天罗策终于在自己的哀求下,降下了速度,沙涛心中恨恨地想到,心中还有一点作呕的感觉,可恶的祁伯,他肯定是故意地!太可恶了!不过很快他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吸引了,从高空之上向下看就是不一样。
  看着脚下的景色,沙涛不由得豪情大发,有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优越感,每一个人的第一次飞行都会这样吧。以往的高山峻岭在自己的眼里不再是难以攀越的天堑,看着下边苍翠,就如同跃马平川的大草原,一眼望不到头的绿。参天巨树只不过蝼蚁大小而已,千奇百怪的飞禽走兽让沙涛大开眼界。
  宋陵稳稳当当地盘坐在天罗策之上,对一旁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的沙涛道:“公子,请把昨天我给你的杏黄旗给我。”
  “干嘛?”沙涛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道,“你可是说了送给我的,难道你想抵赖?不是吧,你可是高手诶,高手得有高手的风范!”
  早就领教过沙涛的无赖的宋陵苦笑道:“公子你误会了,这杏黄旗纳家那位二长老的本命法宝,上品宝器,在他紫府蕴养了何止几百年,哪里会简简单单地就那么容易收服。”
  “哦,真的?”沙涛仍然不确信地问道,怕宋陵见法宝威力大想贪墨掉。见宋陵无奈的点头,他才不情不愿的交出巴掌大小的杏黄旗。
  宋陵接过也不多说,神识探入杏黄旗内,横横竖竖的扫了一个通。不一会儿,宋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一旁的沙涛看的浑身发冷。
  纳石宪自从受创以后,毫不犹豫地掐断了与杏黄旗内神识的联系,待第二天才重新联系上。不想刚联系上,就感受到一股浩瀚的神识伸入杏黄旗内,不用想肯定是让自己受创的那个老者。虽然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形势逼人,纳石宪借着对杏黄旗了如指掌的优势,隐匿了起来。
  那浩瀚的神识如潮水般退出之后,等了好一会,纳石宪的那一缕神识才心有余悸的显现出来。杏黄旗内淡淡的身影临空而立,细看之下,竟是纳石宪。“呵呵,任你手段通天,在我的本名法宝之内,你找不到我又能乃我何!”纳石宪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狰狞,近乎嘶吼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
  “呵呵,恐怕至少现在你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一声苍老的声音突兀地想响起,一道凝实的身影慢慢显现在纳石宪前方,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不是宋陵是何人。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儿?”纳石宪脸色大变,近乎疯狂的摇着头道,“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神识。”
  宋陵同情的看着他,摇摇头道:“这儿虽然是你的本名法宝内部空间,但你别忘了,你也只是一缕神识而已。如果是你的本体,老夫还真瞒不过,但是现在么呵呵!”
  “啊”纳石宪突然一溜风般向后逃去,但是在宋陵绝对实力面前又怎么逃得掉。
  也不见宋陵有什么动作,层层涟漪泛起,纳石宪逃跑不及,一道蓝光一闪,消失在涟漪的激荡中,神魂俱灭。
  远方,纳家的某石室,盘坐在黄色蒲团上的纳石宪一口血红喷出。搽了搽嘴角的血迹,双眼泛着阴冷的目光,狠狠道:“总有一天要叫你知道我的手段!”接着又重新盘坐好,掌心朝天,双目紧闭。须臾间,紫光充斥着整张脸,随即又暗下去,如此几次,脸色竟出奇地恢复了红光,不过心神上的伤势却没有这么简单就恢复。
  天罗策上的宋陵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行了,上面的心神印记已经被我抹去了,你可以拿去祭炼了。”
  沙涛接过杏黄旗,仔细瞅瞅,也没有什么变化嘛,按照宋陵教的方法在杏黄旗上留下自己的心神印记,随即就把它扔进了储物袋。
  宋陵看着沙涛如此随意对待一个出窍期的成名法宝,道:“公子,我给你的法宝要经常地祭炼,这样才能使用如臂,自己的法力也才能更加的圆润。”
  沙涛不在意地答道:“知道了,我会的!”
  宋陵摇摇头,闭目不语。
  旭日阳光透过荫密的枝叶,零零星星地倾洒在大地之上,如同那梅花鹿身上的斑点。参天巨树之上一两声鸟叫声时不时传来,树底偶尔窜出一两只觅食的小动物,一切显得甚是静谧。
  “师姐,你说回去师傅会不会骂我们?”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静谧的环境。“怕什么,师傅不是常说,要我们出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么,我们这么做正和她的心意呢!”又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不过这声音明显显得更成熟。
  “可是我们也不应该偷偷地背着师傅啊。”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弱弱道。
  “哎紫凝,你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呢,师姐我还会害你么!”
  “好吧!”
  两道身影由远及近缓缓走过来,之间是两位年轻女子,一高一矮。
  待得近了,才看清二人的面容。
  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二十左右岁,脸朝着前方,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左手持剑,凭添几分英气。但是你若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另外那位被称为紫凝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一条尺许长小青蛇,一蹦一跳地随着身穿藕色纱衫女郎身后。
  二人一路走来,奈何身前巨树的枝干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阻去了去路。不过也不要紧,只见那藕色纱衫女子右手纤白的手指在空中随意一舞。顿时鸟语花香,轻灵之气缓缓散开,纠结在一起的树干如同活了一般,缓缓地分开,简直神奇之极。
  “哇,师姐好棒哦,这绕指柔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不像我还是半掉拉子。”名为紫凝的少女跃雀般的鼓掌,欢快之声连连。手中的青蛇被她拽来拽去,好不可怜。
  “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就我这水平,顶死也就小成,师傅那才叫登峰造极。”藕色纱衫女子伸手一敲紫凝的俏头,教训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嘛,”紫凝摸着头,嘟喃这不满道,“师姐,你别老是敲我的头,本来绝世天才都被你敲成一流天才。”
  纱衫女子好笑道:“就你那天赋还绝世天才,这世上就没有蠢材了。”
  “师姐!”紫凝跺着脚娇声道,神情甚是委屈,让人呵护都来不及,又怎会责骂。
  果然,纱衫女子一见如此,赶忙哄到:“好好好,你就是绝世天才,独一无二的绝世天才。”
  “扑哧,”紫凝忍不住笑意,笑嘻嘻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不要独一无二的,那样很孤独的,最好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她神往地望着天空,出神。
  “好啊好啊,紫凝妹妹的另一个人肯定就是哥哥我了,嘿嘿,哥哥我可是想你们很久了呢。”一声极具猥琐的地声音不和谐的响起,只见树丛中走出一群人。排头的是一个穿着十分华丽的公子哥摸样的青年,摇着一把山水扇,神情轻浮。一左一右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女的倒是有几分姿色,风韵犹存,媚态十足。身后却是一老者,斜头歪脸,虽然极具掩饰,但仍能从他的眉角间看出,此人煞气十足,杀孽不浅。
  “程家驹?”两人同时惊呼,看她们的表情,就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遇见了才狼虎豹,惊恐之极。
  不想那叫程家驹的公子哥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引以为荣,阴笑道:“多谢两位姑娘的挂念,没想到程某人的魅力如此之大,让两位至今记忆犹深。”
  一旁的妖媚少妇咯咯一笑,撩了撩头发道:“两位真是长得我见犹怜,也难怪我们的程少爷会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呢。”
  “呸,谁稀罕!”纱衫女子一脸的警惕,看来这位程公子给她的印象实在不佳。
  “就是,你这个大淫魔跟着我们干嘛?”紫凝道。
  “紫烟,你太伤我的心了,”程家驹低着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旋即抬头,满目狰狞道,“既然你们认为我是淫魔,我也不介意当一回禽兽!嘿嘿”
  凶脸大汉和妖艳女子相顾嘿嘿一笑,后边的老者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双眼中的凶光不断地闪烁,显然也不是善茬。
  “程家驹,你要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我们出了什么事,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的。”紫烟宝剑随时出鞘,身体挡住紫凝身前,叱声道。紫凝也显得十分紧张,深怕出什么事。
  “嘿嘿,我不会乱来的,我疼你们还来不及呢。至于花香谷那个老妖婆,本少爷才不会怕她呢,我金阳宗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你们花香谷全都是女的,肯定憋得很辛苦吧,我帮你们发泄一番,也许你们师父还得感谢我们呢。哈哈”
  “哈哈”凶脸大汉大笑,妖艳女子也忍不住咯咯直笑,至于那老者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你禽兽!”紫烟骂人的词汇不多,憋了好久才蹦出这么一词。
  “哈哈,我今天就是要禽兽一次哦不,是两次!”程家驹淫笑道。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程家驹,紫烟心中甚是着急。看他们那阵势,明显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光一个金丹中期的程家驹就够呛了,还加上一对金丹后期的中年夫妇,外带一神秘莫测的老者。
  见程家驹进入一丈以内,紫烟慌了,不出手不行了。“锵”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闪闪,不给程家驹时间反应,直接捏动剑诀,一道剑光斩向他。
  程家驹身形急退,胸前一道黄色屏障形成,剑气击在上面仅仅引起一道不大不小的荡漾。他停下身来拍拍衣角,得意道:“此乃玄灵甲盾,下品宝器,凭你的攻击是攻不破的,能够当得元婴期的全力一击。”
  “哼!”紫烟冷笑道,“程家驹,你要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地与我打上一场,不要躲躲缩缩的做个乌龟。”一旁的紫凝也是满脸尽是鄙夷,娇声道:“缩头乌龟!”
  程家驹最是好面子,听得她们如此说自己,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有点脑羞成怒道:“好!本少爷就与你公平地打上一场,到时候让你心服口服,自己投怀送抱。”转头对身后的三人道,“你们别插手。”
  “如果我赢了呢?”紫烟问道。程家驹略微一沉思,道:“你若赢得了,今天就让你走!如若不然,嘿嘿”他打得好主意,反正她们跑不了,先斗她们一斗,实在不行,就请帮手,反正又没有人知道。
  凶脸大汉想上前阻止,但却被那妖艳女子拦住,笑嘻嘻道:“你上去凑什么热闹,程少要显显威风,你败他兴作甚,小心惹他不高兴。”
  凶脸大汉也就身形晃晃,并没有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