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车夫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家的掌柜的会这么紧张。
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面前的秦白那肯定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赶紧麻溜的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秦白松绑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传出咯吱吱一阵响动。
“你们可真够下狠手的,差点没把我打残了。”秦白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看着掌柜的道:
“看不出来我是查案子来的吗,我堂堂一个锦衣卫推事怎么可能吃饱了没事偷你家骡子。”
掌握着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恐惧,连连尴尬的笑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您了,不过这大半夜溜墙进来查案,您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既然身份都已经表明了,秦白就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顿打,那绝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看见有这么多免费劳动力在这,所性就指了指院里的地道:
“你们帮我把这地给挖开,这件事情咱们就不提了,要不然你们这叫做故意伤害,有多严重你们知道吗。”
虽然掌柜的听不懂什么叫做故意伤害,但是他让手底下的人实打实的殴打了一个锦衣卫,这事那可不是小事,别说叫他把自己家院子掘地三尺了,就算是把这个后院拆了,只要仅因为大人能够平息怒火,那也都不是大事。
这些马车夫各个膀阔腰圆,挥个锄头压根就不叫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后院的地给挖了一遍,秦白借着灯光一看,有些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后院的地里别说是尸体了,就连毛毛虫都没看到一条。
“这……”秦白嘀咕了一声,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所做的推断还是第1回出现了失误,难不成自己的职业生涯在破了几个案子之后,就已经到达了瓶颈期。
旁边的掌柜的怯生生说了一句道:
“大人,您来这儿不会是因为老李的事情吧。”
秦白目光迅速转动,如同鹰隼的眼睛一样朝着掌柜的看了一眼,刹那之间竟然吓得他把头给低了下来,秦白也觉得自己的目光好像过分了一些,赶紧低声的嗯了一声。
“我可以向您保证,老李绝对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这人是个老实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掌柜的似乎像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一脸肯定地冲着秦白说道。
旁边的车夫虽然作为吃瓜观众,不过听到他们提到的老李也开口保证道:
“老李这人人品还行,要是您觉得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的话,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在他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把秦白说的微微有些发愣。
没想到这个老李在众人的口碑和印象当中竟然会这么好,难不成整个方向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农历十五那天,也就是五天之前,老李来过车行没有。”秦白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问道。
几个人想了想,随后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道:
“没来过,这人那天在家休息,好像还去白姑那里赌了钱,第2天来了这儿,还用赌来的钱,请我们吃的包子。”
“成了,明天老李来车行,你告诉他好好拉车就成了别的,不用想太多。”
秦白抛下了一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略微整理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走。
得等自己回家之后发现,华生比他早一步已经到家了,看见秦白灰头土脸的样子,华生不由得还微微一愣,好半天的时间这才开口道:
“秦哥,谁把你给弄成这样了,这个兄弟我那可得找人替你平事去。”
“得了吧你,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刚在那里吃了一个瘪,秦白心里面那叫一个不舒服,不过也不能在华生这里撒气,只能摆出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已经问过了,那天晚上他们4个人都在南城的二荤铺喝酒,老李喝的最多,回去的时候都快醉晕过去了,好像是卖大力丸的马力给他抬回的家。”
华生无奈地说了一句,随后又尝试性地冲着秦白说道:“秦哥,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我们的思路错了,会不会这洪家二夫人真没有上那辆马车,或者说凶手根本就不是这老李,而是卧佛寺的人。”
秦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听到这话竟然迅速的跳了起来,一脸愤怒地看着华生吼的一句道:
“要你说这么多,这事我自有打算。”
“这……”华生刹那之间,竟然也被秦白的那股子吼声给吓到了,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呆呆的愣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之后,请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神情好像过于激动了一些,这才无奈的耸耸肩膀,尴尬地冲着华生笑了一句道:
“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咱们两个之间,要说这个吗,估计是你这一天太累了,先去休息吧。”
华生无奈的笑了一声,在心里面着实深呼了一口气,发这么大脾气,那样子像极了一直发出嘶吼,这和自己隔着十来步的猛兽似乎随时有可能便被他一口吞了。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此夜黑沉沉阴惨惨一片,四周围万籁俱寂,秦白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
洪家二夫人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除此之外还有蔡新和他关系较好的柳星河,现在也死了,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不得而知,知道的只是现在这两具尸体还停在北城兵马司的停尸间里面,等着自己去调查。
想到这儿无比难受的一股子压力就涌上了心头,压根就难以让人入眠,秦白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一件外套,偷偷摸摸走出门,借着黑暗朝着不远处的北城兵马司走去。
北城兵马司晚间的时候,都会有三名捕快外带一名捕头轮流当差,今天轮到的人刚好是叶如诗,秦白走进北城兵马司的时候,正好撞见叶如诗。
看到他,叶如诗还有一些惊喜,瞪大的眼睛道:“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