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开手镣的魏同源身上还穿着那件崔莺莺的戏服,大有一种花容失色的样子。
旁边的沈娇娇见状不由的心疼地嚷嚷道:“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这样对魏老板呢。”
张千看着沈大小姐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一脸的尴尬,倒是同样是粉丝的叶如诗,在面对案情的时候已经自然而然的转化成了一个捕头应该有的样子。
“魏老板,这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案发时你在哪里,能把你知道的情况和我们说一说吗?”
叶如诗表情严肃的问道。
魏同源有些头疼,但是看了一眼秦白也站在后面,这才安下的心,开口道:
“死者丁兆民是我们这的老生,当时案发的时候我还在戏台上唱戏,本来今天是有他的戏份的,不过因为听说昨晚他喝了酒,所以我们考虑到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所以开戏之前并没有把他叫醒,不过等到快要他上场的时候,我们的工作人员去了他的房间里面,发现他已经死了。”
旁边的张千点了点头,证明魏同源并没有说假话。
或许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意外死亡案,叶如诗没多放在心上,道:“既然如此,带我们去一趟这死者的房间吧。”
魏同源听完话,赶紧让老李跟着他一起在前头开路,去了戏院的后厢房。
天宫戏院是三进大的宅院,第一进是演出的地方,第二进是普通演员居住的大通铺,到了第三进装潢格调都提升档次,而且单独隔出了几间房间,是天宫戏院里面几位挑梁当家的几位大角住的雅间。
而天宫戏院的名角魏同源则在光武街上单独有一套宅院,不和他们居住在一块。
这二牌老生丁兆民就居住在这最后一间屋子的左厢房里。
秦白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没有说话,却在细细的观察着,这二牌老生在戏院里是什么地位他不知道,但是能住在最后一进屋子的左厢房,这也证明在戏院当中他的地位应该不低。
一路走到房间门口,这人却被张千给拦了下来,张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
“怎么哪哪都有你呀,这案情和你有毛关系啊。”
“如果没有我的话,我觉得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可破不出案来,不要你试试。”
秦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了张千一眼,对于他们这群人的破案能力秦白还是非常了解的,就算刚来的叶如诗对案情很负责,可是终归业务能力太差,也没用。
里面的叶如诗看见秦白被挡住了去路,刚想开口让张千放他进来,旁边的魏同源先开口道:
“张捕头,这秦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精通刑明之学的人,请他进来对于案情说不定有帮助。”
听到这话,叶如诗震惊了,这没想到秦白这个穷小子竟然还认识这么大的腕,这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既然魏老板请你,那你就进去吧。”张千无奈的说了一声,毕竟魏同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刚刚自己还得罪了他,现在不赶紧讨好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白白了张千一眼,道:“这还差不多。”
随后秦白抬脚走进了屋子当中,不过这才一进来立刻就闻见了屋子里面一股子刺鼻的酒味,这桌上还有一堆没有撤去的残羹冷炙。
仵作吴伯这会正颤颤巍巍的坐在床边,检查着尸体,秦白没多想就走到了吴伯身边,看见那尸体吓了一跳。
那尸体脸部呈猪肝色,并且颜色一直蔓延至锁骨位置,口鼻当中有很多的呕吐物,并且这眼睛睁的老大,双手紧紧揪着床垫,那床上的棉布都被扯出好几道口子来了。
好半天的功夫,吴伯这才从床边走向了叶如诗,道:
“依老朽来看,应该是醉酒窒息而亡,这呕吐物塞住了喉道,死者死前无法呼吸,所以活活憋死的。”
醉酒而亡!
听到这个词,旁边的老李不由打了个哆嗦,他平常也好喝两口,没想到下场竟会如此严重,忙问道:
“老先生,不是这么夸张吧,这人喝酒还能憋死啊,我可是第一回听说。”
吴伯微微一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人呕吐之时,如果处理不得当,导致呕吐之物塞住鼻腔,喉咙,空气无法进,就能产生窒息,再加上死者饮酒过多,酒醉之时神志不清,没有能力清理掉这些呕吐物,所以死亡的几率就更加大了。”
“算了,以后我还是把酒给戒了吧。”老李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有一些恐怖。
魏同源也深呼了一口气,长叹一声道:“丁师傅可是个好人,没想到就这么去了,这可真的是老天无眼啊。”
刚刚吴伯说了这么多,叶如诗却一句话都没说,现在问了一眼秦白,突然道:
“秦大侦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打算说的吗。”
“这可是你们公家的事,我一个民间企业机构,又没人聘请,不好插嘴。”秦白淡淡说道。
听他这口风,叶如诗立刻激动了起来,道:“那你这么说是有发现什么问题。”
秦白没多说别的,伸出两根指头搓了搓。
“咨询费!”
“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吧,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叶如诗白的秦白一眼,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真抠门。”秦白有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指了指这床上丁兆民的尸体道:
“你不觉得他的姿势有些奇怪吗?”
这丁兆民的姿势在床上呈大字形,双脚往前撑着,而这双臂大开,手掌死死的抓住床褥。
“如果是这呕吐窒息而亡的话这使者就算没有能力清理呕吐物,那也应该会感觉到窒息的难受感,所以拼命挣扎,到最后死亡的形状应该是蜷缩成一块的,甚至有可能难受的打滚,从床上掉下去,总之不可能把被子都给抓成这样了。”
听到秦白这么说,吴伯不由的反驳道:“这呕吐物喷到脸上了,这么大的证据还有什么可反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