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也用老齐相同的办法测试了一次,因为师爷的身体比老齐轻盈的很多,所以在墙上连跨了四步,只差一点就翻过墙头了。
  “太难了,连我这么轻的体重都没翻过去,作案凶手的身材得轻到什么程度。”师爷说道。
  老齐这个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我曾听说过终南山上的道士常年练习辟谷之法,身轻如燕,如果是他们未尝不可。”
  秦白听到这话是摇了摇头,老齐是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太难了,偌大一个京城,想要找到几个是从外地来的道士,谈何容易,况且是这么大本事的一个人。
  宛平县的菜市场连死了两个人,一时之间成为了京城当中最为轰动的消息,朝廷里的大理寺刑部乃至顺天府,连同五军都督府全部都下达公文,催促宛平县立刻,把这件案子办好以避免百姓惶恐。
  叶立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央求着自己的姐夫秦白赶紧想想办法,破了这个案子。
  秦白看着停尸间里面的两具死法各异的尸体何尝不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这个时候宛平县衙却抓进来了一个可能是作案人的犯罪嫌疑人。
  但是等到了公堂上一看的时候,坐在公堂上的叶立还有跪在公堂底下的犯罪嫌疑人都愣了。
  堂下跪的那个人就是那天卖白菜的小贩,这小子没个大名,就叫做张二笨。
  张二笨看着公堂上面坐着的那个人觉得眼熟,思考了良久,这才咦了一声道:
  “你不就是昨天在我旁边卖甘蔗的那小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胆,这是公堂岂可容你胡言乱语。”
  叶立喝道,堂下的捕快立刻敲动水火无情棍,口中喊起威武二字。
  那声势浩大,竟然把张二笨吓得尿了裤子,整张脸色发白。
  “你觉得这种人他能是杀人于无形的犯人。”秦白站在叶立旁边无奈的开口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你们拿的是什么人。”叶立见状也是一脸迷惑,把旁边的捕快班头给拉了过来,这小子那还是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大人,你别相信他的话,这都是这小子装的,我有证据。”
  捕头叫手底下的人拿上来一个小盛子,里面摆着一块银子打造而成的小牙牌,上面刻着右军都督亲卫百夫长,几个字。
  另外一张是永生当的当票, 上写发黑变脆,旧银牙牌一块,当足银二两。
  “大人,这小子杀了那个百夫长,从他身上偷下了这块牙牌,拿去当铺里当了二两银子,当铺的人看到是军营里的东西,所以不敢私藏,就拿到咱们这来了。”捕头说道。
  堂下的张二笨也听得清清楚楚,赶紧连连磕头喊道:
  “大人冤枉,那牙牌是我捡到的,我还以为这人也死了没什么用处了,所以就拿到当铺里当了,这春天快到了,我就想给我媳妇置办几件新衣裳。”
  秦白让人把张二笨的裤腿给蹬了下来,这小子两条腿瘦的跟麻杆一样,上面没有一块立得起来的腱子肉,这种腿力跑个1千米都费劲,更别说两步登上6米高的墙了。
  “杀人凶手肯定不是他,不过没有做到拾金不昧,打两板子把他放了吧。”秦白随口说起了一句,叶立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等等,张二笨,你昨天不是说你知道这件案子的杀人凶手是谁。”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跪在地上正准备穿裤子的张二笨。
  “对啊,关中大侠,只有他有这种本事。”张二笨一脸言之凿凿的说道。
  秦白和叶立两个人对这位关中大侠是一无所知,不过宛平县的师爷却连连摇头,看那样子这人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不相信。
  “速速说来。”叶立有些急不可耐地看向宛平县的师爷。
  这人年纪大概在50上下,留着三条山羊胡子,头带方巾小帽慢悠悠地说道:
  “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人,关中大侠者,据说是民间一位劫富济贫,专杀贪官的好汉,孝宗13年,关中大侠将江西布政使一箭射死,并且把其贪污的赃款20余万两全用来镇济江西灾民,孝宗23年,黄河水灾,朝廷派下的赈灾大臣贪污款项,又被关中大侠杀死于宅院之中,并且在墙上留下杀人者,关中大侠的字样。”
  宛平县的师爷缓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孝宗二十六年,武宗二年,我朝每隔数年,都有在天下各省传出来关中大侠诛杀贪官,劫富济贫的事际,不过要是真按照这么算的话,关中大侠今年的年纪至少已经过了耄耋之年,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呢,我看应该是一些人假借关中大侠的名义,做出来的事迹而已。”
  秦白听完了这话,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古往今来有不少侠义之士那都做出一些为国为民,可歌可泣的事情,不过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典,朝廷自有法度在,如果让这些所谓的大侠按照他们的思维来治理国家的话,整个天下非得乱套了不可。
  “你找几个人去趟大理寺,把有关关中大侠的卷宗文书全给我调出来,连夜查看,或许对这件案子有些帮助。”秦白从腰上解下的自己的玉佩递给了一个捕头,让他去找大理寺的王博阳,这点面子小老头还是会给的。
  “姐夫,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秦白不给出指示,叶立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整个案情继续推演下去。
  其实秦白自己心里在此时此刻也并没有什么主意,思考了良久道:
  “如果可以的话,通知菜场附近的地保,把附近会武功的人全都叫来盘查一遍,你现在就别跟着我了,我是要好好静一静。”
  其实在秦白心里,关于这个关中大侠的样子已经基本呈现了,这人的年纪应该在30岁之内,身材矮小,个子轻盈,手上有很粗的老茧,性格嫉恶如仇,并且刀法了得,很有可能是锦衣卫或者是东西两厂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