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人皮和剥羊皮应该也差不多吧。”
  顿时之前三个人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画面,一个光着膀子,穿着一件黑色皮围裙脚踏水鞋的汉子,站在一个案子面前案子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尸,这汉子手里面拎着尖口刀在尸体前后各划了一个口子,随后用力一拉,伴随着鲜血一张人皮便从尸体上抽离开,血液在桌子上,是洪水一般泛滥,滴在水鞋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那种场面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去查查看,南城附近有几家皮匠铺,得来消息立刻告知于我。”
  秦白交代了老齐和师爷一句,让他们立刻去办。
  话分两头,顺天府的3班6房昨天接到了秦白的死命令之后,硬着头皮的就在街上寻找起的线索,经过一早一晚在南城询问摸查之后,似乎还真就起到了一点线索。
  顺天府的快班班头带着南城街道上的一个地保找到了秦白。
  南城的这个地保是一个干巴小老头,不算特别高,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两只眼睛贼溜的圆,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一个精明能打听事情的主。
  快班班头让这个地保说话,这老头也没有推迟些什么,拱了拱手很自然的说道:
  “大人,我们南城还真有一个怪人,可能和您在查的这件案子有一些类似之处。”
  秦白点了点头让他说重点,小老头道:
  “我们那棚户区里,前几月新来了一个汉子,也不知道靠什么为生,每天晚上早出晚归,这脑子还有些不清楚,看人的眼神奇奇怪怪,最重要的是有打更的更夫看到过,半夜的时候他偷偷拎着一袋东西倒在了河边,那更夫好奇,到河边捡起来一看,那里面全都是骨头。”
  “大人,这人行迹奇怪,看来是河边抛尸,很有可能就是这一起案子的杀人凶手。”
  快班班头在旁边肯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人拿了,先带到衙门来问问。”秦白反问他们的。
  那个快班班头却抖了抖肩膀道:
  “当时就属下和两个小捕快,再加上没有拿人的批票,也不好动那人。”
  他说话的样子很无奈,如果秦白听到这话之后,心里面却是微微一笑,平时这一些捕快班头手里面没有衙门的批票,他也没少看他们在市井之上横行霸道。
  这回带着两三个人却不敢动手了,说些没有批票的话,不用多说也知道这行际可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见到坏人他们可就怂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秦白一心着急想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也顾不得,再点派什么人去南城棚户区捉拿那个人了,自己决定带人去看一看。
  说话之间就让快班班头点齐三五个精壮汉子,带上牛腿快刀水火哨棍,跟自己走,想来想去之后,又道:
  “刘大彪班头可在衙门里,让他跟着我一块去。”
  快班班头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一愣,对自己这位老同事,还是很照顾的道:
  “大人,刘班头过了半百之年了,再去捉人不太合适了吧。”
  “怎么,你是觉得你这一身骨头有刘大彪硬朗。”秦白用目光瞥了一眼快班班头许安三,这小子个子很高,不过却相当瘦,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秀才。
  来之前秦白也听人说过了,他这个快班班头是他爹拿了1000两银子和高德章买来的,纯粹的就想占着这个位置搜刮点民脂民膏而已,让他和歹徒打斗,那一个回合之内就能见得分晓。
  听完这话之后,许安三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让手下的人叫来刘大彪。
  这位昨天夜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到了此时脸色依旧通红,身上透着一股子酒气,见到秦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单腿扣地先行了个礼。
  秦白见状没多说些,让他跟着自己先去南城棚户区再说。
  南城棚户区这地方别人不熟悉,可是秦白确实再熟悉不过,先前在京城当中之时,秦白就住在这地方。
  市井之地,鱼龙混杂,那房子破的也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那些百十来年就住在这里,多做些码头粮仓苦力的工作,绝大部分都是无产无业租赁在此处的居民,那工作更是娼赌贼盗偷,或是天桥打把式卖艺,或是算命看卦以行江相之术的江湖之人,总而言之奇奇怪怪,相当混杂。
  那地保带着秦白一行人横穿过几条巷子,这才到了一处房子门口,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几块残砖碎瓦垒起来的一个窝棚,那大门就是几块破木板钉出来的,上下透光,可以看得见里面长满野草的院子。
  地保正准备敲门,却被秦白一把拦了下来,直接让人踹开了院门冲了进去。
  院子里露天的位置支着一口大锅,旁边零零散散的落了几块带着肉的骨头,几只老鼠正盘在上面贪婪的啃食着见到从屋外传进来的人一点慌张没有,甚至有条不紊的分食着上面的骨肉。
  那房子没南屋没北屋,只在靠着山墙的位置歪歪扭扭的立着一间正屋,落了一块门板,里面似乎传出些呼噜声。
  “大人,那人没日没夜,昼伏夜出,看样子应该在里面睡觉,现在就拿他,手到擒来。”
  地保老头在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旁边一个捕快看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骨头之后,也紧张兮兮的说道:
  “大人,看……看那骨头,好像真是人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破瓦寒窑当中难道还真藏着杀人凶手,秦白也顾不得多说,一挥手让手底下的捕快冲进了屋子当中,正要拿人之际,躺在土炕上的汉子突然一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着溜溜的圆,看向闯进屋子里都不捕快。
  一时之间众人数目相对,那汉子也不慌张,一咦了一句道:
  “你们咋闯进来的。”
  说话汉子把被子拉了拉往自己床边盖了盖。
  不过动作刚完,就被几个捕快给从床上拉了下来。
  “说臭沟里面的那个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许安三壮着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