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伤有碎片化,一般都是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之后产生的。”秦白喃喃自语道:
  “不过如果是撞击的话,不可能只会在骨头上形成这么小的一个点,那会是什么。”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不由的引起了,旁边叶如诗地注意凑了过来,看着秦白的发现,不过这回秦白却没空搭理她,而是低头想着什么东西能单纯形成一个点而且力道极大。
  当下他的脑海当中能够想到的东西就是子弹,不过子弹的威力很大,如果打在腿骨上可能会一次性把骨头打断,不会只是形成骨裂。
  不过如果是流弹呢,之前他派出所里面的那个老所长,胸口上的伤痕也是流弹造成的,飞过来的弹片不小心击伤了他的身体,如果是子弹直接朝着他的胸口射来的话,这人早就已经壮烈牺牲了。
  想到这个想法之后,秦白不由的惊呼地一下子拍案而起,看着叶如诗道:
  “孙记铁匠铺的老板孙明也当过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流弹造成的伤痕。”
  叶如诗点了点头,伸手把一件东西交给了秦白道:
  “这个是我在那群材料里面找到的。”
  她递过来的是一块铁木质地的令牌,因为材料很硬的缘故,所以大火也没有将它烧完,而且落在地面上的那一面并没有被火给烧到,还留着一个清晰的图案。
  图案上面是一只雕刻清晰的犀牛模样,四周围用金笔勾勒,看上去很是威风。
  “大明八品武官可以用犀牛,以示威严,在其表示身份的令牌上一般也会刻着犀牛这种动物,八品官。”叶如诗又重新冲着秦白叙述了一遍。
  秦白点了点头,综合各种情况,李天水没跑了。
  “很有可能是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所以事先通知这房山上制造假银子的人先跑,同时又一把火把孙记铁匠行和孙记铁匠行的老板孙明给烧死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件事情,这李天水是为了消灭证据不假,不过孙明为什么不跑,难道是有什么证据和把柄在他手上吗。”
  叶如诗总结了一遍,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什么把柄要比死还可怕。”秦白依旧坚信孙明是自己本来就准备死在火场当中,所以肯定的说道:
  “孙明是当兵的,这有可能是在蓟州,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默契,或者行伍之情让他不愿离开火场,这可就说不一定了。”
  秦白读过警校,虽然说警校的训练制度可能永远比不上军队来的严厉,但是那几年的时间让他和身边的兄弟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和感情。
  这种味道不是一般同学三年的大学室友那种感情可以比你的要更加的深厚。
  从目前来推断已经死掉的两个人和还活着的李天水,他们三个都是老兵出身,这就令人陷入了一种疑问当中,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想到这秦白深呼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摸不到整体的头绪,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一整件事情要比自己原先所设想的,牵涉范围还要更大,而且更加恐怖。
  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总之这种滋味并不是特别的好。
  “现在就可以提审李天水了吧。”叶如诗晃了一下令牌道:
  “咱们就可以让李天水把令牌拿出来,如果他有令牌的话,就证明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不过很显然他的令牌应该就丢在火场当中了,所以抓他肯定是一抓一个准儿。”
  秦白笑了一声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八品官多的是,令牌有字的那一面早就已经烧毁了,背面的犀牛大家都一样,就算李天水的令牌丢了,你也不能证明你捡到的这一块就是他的。”
  叶如诗一听这话就急了,问道:
  “看你说能有什么好办法。”
  “我在等一样东西,他会给我送来的。”
  秦白淡淡的说道。
  可是叶如诗再追问秦白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秦白却只字不提,只让叶如诗和他一起把尸体摆好,好好准备准备明天这巡捕营里面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叶如诗无奈了,这秦白不但有的时候说话很怪,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胡言怪语,什么一厘米两厘米的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且有的时候还喜欢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简直摸不清楚他的头脑。
  “算了,就听你的安排吧。”叶如诗耸了耸肩膀,问秦白这大晚上的,要不要和他去吃个夜宵之类的。
  秦白却笑着摇了摇头道:
  “夜宵就不吃了,不过有件事情得你辛苦一下。”
  说完话,秦白接着叶如诗的耳朵偷偷的说了几句,紧接着叶如诗摇了摇脑袋道:
  “我去,你竟然叫我做这种事。”
  “你可是捕头,身份越高,这能力越大,这种大事肯定交由你来做,我先回去睡觉了。”
  话音未落,秦白早就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就剩下叶如诗气的直跺脚,不过拿秦白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他去了。
  这几天秦白因为工作的事情,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好,累得他一回家之后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金鸡三唱,秦白才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过一爬起来,竟然就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多了一张字条。
  “再警告一次,这件事不要管下去了,要不然下一个死的会是你。”
  看到这张字条,秦白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送纸条的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人来去自如,拿自己的性命那不是也轻而易举。
  想到这秦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想不明白到底会是谁递的这张纸条。
  李天水,还是其他的蓟州老兵,或者是幕后更大的参与者。
  可是如果是他们的话,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天道沧桑,正邪不两立,大爷我身为大明第一侦探,这种案子摆在面前我怎么可能不查呢。”
  秦白抬头冲着天花板喊了一句,随后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把纸条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