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在……
慢慢的将自己的意念从先前那段怎么也无法轻易遗忘的回忆之中拉回现实,虽然明白那已经成为了无法挽回的过去,但是两人的手依然是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头,身体也因为内心的过度激动而微微的颤抖着。
在刻意多做了几次的深呼吸后,潼恩和刘玉如这才没让自己内心那濒临失控的情绪究这样直接爆发,只不过两人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完全恢复了先前的那份平静。
而且因为注意到先前两人脸色的变化,再加上偷偷使用了读心的能力后得到了一份让他们完全不敢相信的答案,云儿和依卡洛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就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语。
过了许久,像是为了要打破这种僵持的气氛似的,依卡洛斯开口问道:‘小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听见依卡洛斯的问题,云儿有些不太明白的转过头,却只看见了依卡洛斯仍然直视着天空只留给自己一个侧脸,却没注意到在一旁的潼恩和刘玉如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狄莉雅斯则是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先是在一瞬间变得相当难看,最后直接转变成听天由命的表情。
似乎是发现了云儿还没意识到什么事,依卡洛斯的嘴角慢慢的扬起了一抹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轻声的说道:‘艾德琳娜沙?克洛德。’
‘啊?’云儿一开始还没意会到什么,不过时间不到一分钟后……‘啊啊啊啊!’
一阵“貌似”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骤然从云儿的口中传了出来,看到这个样子,旁边的众人几乎是相当有默契的同时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知道云儿已经注意到现在问题的症结点在哪里了。
先前在台湾时虽然引发的骚动都不会比这次小,但是每一次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早在记者来之前就直接闪人了,再加上大多数人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也会因为对不知名事物的畏惧心理而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所以纵使脸上没有做什么伪装,没有清楚看到脸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们实在是不小的难度,但是这次就全然不同了,不仅是那群“军队”的搜证录影,人群中照理来讲应该早就混入了一大堆闻讯赶来的记者,这种情况下想不暴露身分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
‘我看你就认命吧。’这时的狄莉雅斯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唯有嘴角翘起的那抹淡淡的笑容说明了她现在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因为自从这场战争开始以来,云儿就几乎封闭了自己所有的感情让自己化身为一个绝对的杀人机器,而且这样的情况在那天依卡洛斯莫名不告而别后变得更加的明显,因此这种极端的情绪波动在某方面上对云儿来说反倒是好的││至少他们不用去担心云儿内心会因为过度的封锁而变得绝对的冷酷无情。
‘狄莉,你别想幸灾乐祸!’听见狄莉雅斯的话,云儿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那时我可是多半的时间都待在空中,你可是一直都待在地面上,就算有大地守护者挡着,但我敢打赌你的脸绝对会被照得比我还清楚!’
‘这个吗……’狄莉雅斯慢慢的转过了头,脸上的微笑这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看得在场的众人寒毛倒竖!
‘只要不被他们找到就成了。’狄莉雅斯的话音刚落,身躯便骤然化为一团白光然后在大家有些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直接窜回了云儿的胸口化回了自己最原始的型态││银星之炼。
云儿先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银星之炼,过了几秒后直接大声的哀号道:‘这不公平!’
“我看这也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吧,呵呵呵……”狄莉雅斯的声音中在这时候带着一抹不同于以往的那种温柔与严肃的轻快与愉悦,虽然说很容易让听得人同样感到一种感同身受的愉悦,但是这却让云儿感到无比的郁闷………
‘唉……’一声长叹,似乎正说明着云儿心中那根本无处发泄的郁闷情绪,然后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里,云儿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完全只是静静的抬头看着上方那片随着风瞬息万变的天空,而且从她本身的反应来看,狄莉雅斯似乎也没有再出声。虽然现在的云儿看似从郁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了,但是这种平静反而像是一座火山在累积能量一样,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能量会爆发出来!
基本上……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云儿身上无意之间所散发开来的低气压压得相当的难受,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想出什么方法可以安抚云儿的情绪因此也就只能先这样。只不过时间一长,就连依卡洛斯也有些快承受不住了,一个个的说法快速的略过了他现在已经急速运转的脑海,但几乎是连仔细的思考都没有的便直接被排除在外,简单来说……现在他根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目光略过一旁的刘玉如,自然也不用多说了,脸上苦恼的表情显示着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潼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似的传进了已经快要彻底爆发(其他人也快崩溃了)的云儿的耳中:‘我想你或许不用太过于担心。’
听见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望着潼恩,神情之中写满了明显的不解与疑惑。
‘因为有人应该已经帮我们处理好了。’
潼恩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带头向着室内走去,‘等着看新闻就会知道了。’这是潼恩在走向室内之前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云儿不太明白的转头看向了刘玉如,但得到的回应也是一个摆明了“不知道”的耸肩加摇头,只有先深深的叹了口气后一副认命的样子跟着一起走了回去(而且如果再不回去,恐怕艾德琳娜沙就要亲自出来百她们几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带回病房了)。
两天后……
在医院的大厅中,云儿用一种惊讶和狐疑的眼光在潼恩与电视之间来回穿梭,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所有的新闻指向都完全导向了一群渗透在军队中的恐怖份子们的自相残杀,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提到云儿他们,诡异的是……所有的影像中竟然完全看不到他们这些当事人的身影(影像合成,这是所有人在看见那些影像后一致作出的结论)!
而且这样就算了,他们被送进这间医院说实话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况还有个当事人(艾德琳娜沙)在,没理由那些“好事”的记者不会跑到这里来,但是到目前为止……连一个都没看见这就叫奇怪了。
“潼恩……”
“嗯?”
“那个……就是……”
“什么?”
“不,没事。”
刘玉如还不到一分钟就直接败下阵来,因为现在潼恩全身上下完全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剧烈寒气;艾德琳娜沙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根本就不敢开口。
虽然现在在这大厅中的人说不得多但也不算太少,只是在周遭现在除了刘玉如、艾德琳娜沙、依卡洛斯和云儿还安稳的坐在那外,四周以两公尺为一半径的圆圈内是连一个人也没有,这实在是一副相当诡异的景象。
只不过就算这样的情境再怎么诡异,只要有触发的条件,就会被启动……
‘依卡洛斯?’一个突兀的男音骤然在大家的背后响起,差点没把众人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刘玉如和云儿的手更是反射性的直接往自己的腰际摸去,结果当然是摸了个空,这时候云儿才想起闇龙光羽被自己放在病房内没有带出来;刘玉如则是想起自己的刀已经在遗忘之城时折断了。
而其他几人也做出了各式不同的反应,只是在回过神时都是在心中暗自苦笑反应过度了,虽然如此,但大家还是有志一同的一起回过头朝着后面看去,所见到的是一对夫妇交织着错愕与不解的脸庞和依卡洛斯一声不太敢相信的呼声:‘爸?妈?’
周遭冷彻骨的气氛瞬间变成了好奇,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依卡洛斯和那对夫妇身上,这时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那名男子忽然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后笑着说道:‘看吧,我就说了,果然是小依洛。’
“碰!”
‘喔!’
‘别乱开玩笑了,老?公。’
一个手肘和一句冷冷的话语伴随着众人脑后的冷汗精确的落下,而且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说实在一句话啦,一个一米八将近一米九左右的大男人被一个才差不多一米七的女人狠狠的赏了一记,心里都只有一句话:‘这个女人真恐怖!’
依卡洛斯相当无奈的叹了口气:‘爸,妈,请注意一下这里是公众场所。各位,这两位就是我爸妈,蒙德烈特与艾薇拉?盖尔,而且……我很想问一下,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夫妻俩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依卡洛斯的问题,蒙德烈特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被艾薇拉打的位置直接说道:‘我去办理一下你们的手续。’
‘我跟你一起去吧。’艾德琳娜沙直接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同时在离开时顺道看了云儿一眼:‘因为我有刚好有件事要办一下。’
艾薇拉快步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低声说道:‘尽快回来。’
听见这句话蒙德烈特的脚步直接停了下来,同时回过头看了下,在发现到自己的老婆已经绕过椅子后,也只能耸耸肩紧随在艾德琳娜沙身后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艾薇拉的身影直接在依卡洛斯身前停了下来,当依卡洛斯仰视着注视着她的眼神的时候严肃的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依洛。’
依卡洛斯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而在这个时候,艾薇拉才注意到……‘你的……脸?’
‘……’依卡洛斯没有说话,仅有目光慢慢的飘向坐在一旁的云儿。云儿这时缓慢的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去透透气吧。’
‘我同意。’
‘那就走吧。’
随着潼恩和刘玉如的应和,四人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朝着医院外面走去,艾薇拉虽然对他们的举动感到有些生气但在心中的困惑驱使之下还是追着他们的背影跟了过去。
在医院的花园中,六个身影分坐各处,其中四个彼此间在无意之中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却也隐然的将另外两个围绕在其中,这两个身影自然就是依卡洛斯和艾薇拉,只是两人之间一直弥漫着一股相当凝重的气氛且脸上的神色也是一瓶敬意凝重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比!
过了好一会儿,艾薇拉才轻声的开口道:‘依洛……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依卡洛斯回过头注视着母亲明显透露着担忧的双眸,脸上和眼神中的平静似乎诉说着他并没有急着开口。
就当艾薇拉有些快受不了时,一只手忽然往她肩膀上一按制止了她即将再度脱口的询问。就当她回过头之际,蒙德烈特已直接环着她的肩膀贴着她坐了下来,并以一种相当温和但带着严厉的口气说了声:‘依洛,你还当我们是你家人吗?’
听见这句话,依卡洛斯才轻轻叹了口气后微微低头轻声回答:‘过去那段时间里,在我们身旁发生了很多事情。’
简洁的答案,明显说出了依卡洛斯不太想谈这件事而且蒙德烈特还有注意到,在刚才的答案中并不是说“我”而是说“我们”……
‘是那个女孩吗?’蒙德烈特偏了偏头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云儿。
而就在之前不久艾德琳娜沙也回来了(大概和蒙德烈特同时)同时就在三女的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似平静的眼神深处依然透露着一丝丝的恐惧││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的心灵才刚经历了一段令人全然无法置信的恐怖洗礼。
依卡洛斯笑着耸了耸肩,既没确认亦没否认,只是在做这动作时右肩处的不同于以往的空虚感仍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伸手抓住了自己那空荡荡的衣袖,眼神深处也闪过了一段不易为人所察觉的痛楚!
当然,为人父母的蒙德烈特和艾薇拉不会迟钝到完全没发现到那仅在一瞬间闪过的痛楚,只是他们也相当清楚自己孩子的性格……
艾薇拉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可以说什么都好,但有个缺点是,如果不想说的事情往往会直接压在自己的心底,就算再怎么逼也不会开口。只得回过头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蒙德烈特点点头后回答:‘当然,随时都可以出院了。而且还包含旁边这位红发的小姐。’
就当他们的目光转向云儿他们那边的时候,清楚的听见一个明显带着疑问和不确定的声音说道:‘丹麦人?’
随着这个声音的说出,又是好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另一个带着明显不确定的声音直接回答道:‘应该……是吧?’
听到这段对话,就算蒙德烈特再怎么随意也不禁感到有些尴尬,艾薇拉的嘴角则是扬起了些许的微笑,因为眼前的这个红发女孩实在是蛮有意思的……
时间稍微往前拉回……
就在依卡洛斯和艾薇拉在一旁谈心时,潼恩和刘玉如均是有些无聊的仰着头看着上方的那片天空,至于云儿则有些静静的注视着艾薇拉,眼神在平静之中透出些许的好奇!
因为对她一个自幼便生长于全然是东方人的世界而言,西方人的面孔总能引起他几分的特别注意,另外还有一个连她也不太明就里的原因:就是艾薇拉的面容总在隐约之间带给她几分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似的……
只不过还没等她来得急细细搜寻自己的记忆,蒙德烈特和艾德琳娜沙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庭院之中,云儿只有暂时收回自己那带着些许探询的视线转到了艾德琳娜沙的身上。
随着艾德琳娜沙的逐渐接近,云儿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开口但是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情况鲠在自己的喉咙中;刘玉如和潼恩则是大大方方的转过头来问道:‘OK?’
艾德琳娜沙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贴着云儿身旁的一个空位迳自坐下,脸上浮现了一抹有些奇异但又带着些许恐惧的笑容轻声说道:‘说实话,在遇见你们之前我真的无法想像竟会有那般的特异世界,虽然……’
‘那么血腥?’刘玉如轻声接过了艾德琳娜沙后面的话语。
艾德琳娜沙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不过在一会儿后便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少了几分的血色),‘那么……’她转过头看着云儿的侧脸柔声问道:‘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出院啰。’云儿耸耸肩,脸上带着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转过头看着艾德琳娜沙,‘而且说老实话我也不方便再麻烦你们了,因为我不能再将你们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了。’
‘……’面对云儿的回答,艾德琳娜沙不由得感到一愣同时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痛?是因为在说出这句话时在少女的眼中闪过的那缕不仔细观察便无法发现的莫名情绪波动?还是别有其因?艾德琳娜沙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当她想要仔细看清楚少女的眼神时,云儿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依卡洛斯那边,充斥在眼神中的是一种好奇和清晰可见的疑惑……
注意到艾德琳娜沙在听见自己的话后似乎有些愣住了,云儿也只有在自己心底轻轻的一叹,因为不论是在先前还是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不是能由她所全然掌握的。
接着她也不理会艾德琳娜沙有什么样的反应││主因是越去想就越是烦恼,到不如干脆不去想,这是她对付一些无法立即解决的问题的一贯方法││直接转头看向了依卡洛斯他们那边,只不过在注意到一个人的面庞时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愣!那就是蒙德烈特。
看着蒙德烈特的脸,云儿的眼中逐渐泛起了一丝疑惑,虽说一般西方人的外貌在五官上都较东方人来得明显与突出,但是蒙德烈特的情况却更加的明显││至少在云儿看来是如此。
整张脸的线条就好像是由艺术家用大刀阔斧的方法所雕塑出来的艺术品那般,坚毅英挺,但却不失去身为生命的柔和,灰色的眼眸和相同的发色则透露着一股稳重感,虽然不太确定,但……
‘丹麦人?’云儿的声音虽然相当的轻,但是现在周遭基本上除了风声已外完全是鸦雀无声的,所以这声轻呼虽然相当的微弱却也足够让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至于在他身边的艾薇拉,五官并不如丈夫那般凸出明显,却也不似一般的西方人立体,隐约之中看得出些许东方人的轮廓,而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的璀璨金发和同色调但明显较淡的双眼则完美的诠释了她身为西方人的身分。
瞬间众女的目光直接集中在了蒙德烈特脸部的轮廓上,过了好一会儿艾德琳娜沙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吧?’
刘玉如和潼恩不约而同的耸了耸肩,他们对对方的是什么样种族没有多大的兴趣。
看了看父亲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以及母亲脸上的微笑,依卡洛斯先是无声的笑了几声后直接站起来走到云儿面前伸出了手问道:‘一起走吗?’
看着依卡洛斯伸过来的手,云儿脸上绽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同时伸出手搭住自己哥哥的手反问道:‘不然呢?’
听见云儿的回答,依卡洛斯脸上同样浮现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只不过这对在一旁看着的盖尔夫妇看来,两者的笑容似乎有些暧昧的感觉。
‘你们要走了,是吗?’潼恩平静的询问直接让因为云儿的回答有些心情激动的依卡洛斯稍稍的冷静了下来,他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你有地方去吗?要不要先到我家住一段时间?’
对于依卡洛斯的邀请,潼恩缓慢的回过头,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用了,我想我也是该和家人联络一下的时候了,老师那你呢?’
刘玉如耸耸肩貌似随意轻松的说道:‘当然是跟着你啰,不然你要我去睡大街吗?’
这句话,让这些日子来脸上始终不见笑容的潼恩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保重,依卡洛斯。’
简单的话语,与伸出的手,表现出一抹暂别的意思,依卡洛斯也不做作,同样伸出手与其紧紧相握,‘你也一样潼恩。’
几分钟后,在医院的大门口前,潼恩和刘玉如静静的注视着一辆深红色的自小客车逐渐远去的形影,直至它在一个转角转了个弯彻底的消失之后潼恩这才缓慢的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转过了头向一旁的艾德琳娜沙问道:‘可以跟你借个电话吗?’
艾德琳娜沙点了点头,开始在自己的随身包包里翻找了起来,只不过她没有发现到在说完这句话后,潼恩以一个人勉强听得见的音量低声自言自语道:‘希望不会不会闹得太大吧……’
虽然潼恩的音量压得相当的低,但是对于刘玉如的听力来讲要听到些许的内容却非难事,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加在一些什么,只是在事后却感到有些后悔……
多年后,刘玉如和潼恩有时总会在不经意间回想起这时候的事情,每当这个回忆浮现之际,刘玉如总会笑着在潼恩的肩膀上用拳头敲上几下,至于潼恩则总是直接回了个抱歉的苦笑,因为当年的她,实在是太低估了一些事情所产生的后续效应……
夜晚
在客房内的云儿随手关了灯但并没有就此入眠,而是静静的靠在床头目光直接透过了窗户看向外面那片寂静的黑夜,在外面的道路上处处都透露着一种与台湾截然不同的平静……或者该说是孤寂,在这样的气氛下云儿半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周遭的空间彷彿与她彻底的融为一体,全然透露着安静的气息,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扣扣,卡达!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与之后相隔不到一秒的门被开启的声音直接打破了周遭的这片寂静,虽然知道有人进来了但云儿并没有转过头,因为她知道来得人是谁……
‘还没有睡吗?’
‘这几天已经睡得够多了,就算时差没调过来也是一样。’
一问一答,都是属于那种相当平静对话。来人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在云儿的身边贴着她坐了下来,云儿也顺势直接偏了偏身体以一个较为舒适的姿态靠在来人的的身上,对方则是身体先出现了些许的僵硬后便放松了下来并伸出了手││那仅有的左手││环住了云儿的肩膀。
‘哥,怎么会突然想过来?’在历经了一小段的沉默之后,一阵轻柔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温热的气息回荡在云儿的耳边:‘想见你。’
‘……’云儿没有说话,仅是身体在一瞬间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两人在这时候都没有再说话,仅是静静的面对着这一刻。看着洒落着微光的窗外,两人此时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因为不论是云儿还是依卡洛斯,在心底对对方都有着一层不同于一般的特殊情感,第一次见面时依卡洛斯的自来熟和云儿脸上那化之不去的冷漠……无意之间被发现了秘密,就此约定相守……亲人的死,世界的异变,不得已踏上了争战的旅途……
一段又一段的回忆在这个时候环绕在云儿和依卡洛斯的心头,过去的一些场警也随之缓慢的浮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共处一室吗?’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虽然室内的微光让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脸,但是云儿很明显感觉得到依卡洛斯现在正在冲着自己微笑。‘虽然那才是不到一两个月以前的事……’
‘但是对我们而言却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般……’随着依卡洛斯接下去的话,云儿稍稍挪动了自己的身躯让自己和依卡洛斯之间更为贴近,‘哥……’
‘嗯?’
‘别再……离开我了……好吗?’云儿轻声的呢喃在这时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渴求着一份温暖与安心一般,深深的烙进了依卡洛斯的心灵之中,更让她感到一阵阵隐约的抽痛!
依卡洛斯没有回答,仅有抱住云儿的手再度紧了几分,似乎试着想让她就此安下心来,虽然明天甚至是未来对现在的他们来讲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但是有句话却将两人现今的情形形容的相当贴切:‘我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