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这小子非揍他一顿不可,竟敢误了出使的时辰!’一个声音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莫远闻言一愣,赶紧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窄窄的巷子里,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了,丹田内空荡荡的,四肢无力,竟然比他刚出松谷镇来时都不如!
‘老大,这里有一个流浪汉!’沉沉暮色之中,一名武士就走到了莫远跟前,一眼看到狼狈模样的莫远,转身说道。
‘别管他,天亮自然有人来收尸,快点找到十七卫那小子,别他妈的喝醉冻死在外面了!’那首领头也不回地说道。
‘妈的,晦气!’那武士感觉大清早的就遇到尸体很不吉利,一脚踢在莫远的身上,随口骂道。
‘哦!’那武士脚尖上包着铁包,踢在此刻全无真元护体的莫远背上,使得莫远忍不住便痛哼出来。
‘咦,还活着!’那武士好奇,凑近了来看,正与误以为败露而扭过头来准备拚命的莫远看了个对眼。
‘啪!’还没等莫远抬起手来,那武士就一巴掌打在莫远的脑袋上,骂道:‘妈的,臭小子让老子们找了大半夜!’
莫远怒极,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正要抓住那武士痛揍一顿,却见那武士又转过头去,向另外三名武士叫道:‘老大,十七卫就在这里!’
莫远一下子愣住了,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和一个叫什么十七卫的人长得很像吗?没等他出口询问,那被称为老大的武士就走了过来,把一个包袱丢到莫远面前说道:‘快点把斗篷换上,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正感寒冷的莫远毫不犹豫地捡起斗篷穿上,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换上衣服再说!等穿好斗篷,立即感觉暖和和的舒服,见那四名武士都黑巾蒙面,自己也不好搞得太另类,也从包袱里拿出黑巾蒙上,腰刀挎上,整个人都变了模样,恐怕就算是熟识他的人来,也认不出了。
‘十七卫,把你的侍卫牌给我,等会儿我们要统一换过,这东西可不能落在狼人族那里。’那名老大,皱着眉头说道。
莫远本要摇头,但手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腰部,那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挂着,莫远随手便取了过来,看着是令牌的样子,犹豫着递了过去。
老大藉着微弱的晨光看了看,点了点头,手一挥,命令他们立即骑马往城外赶去。莫远这才明白为何四人五乘马,敢情是为十七卫留的啊?只是这些武士们为何竟不认得自己,难道说自己与那十七卫长得很像?还有那块令牌,自己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多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呢?
没等他想那么多,随着四名武士就赶到了城南的一处树林里,而在那里,已有近百名与自己穿得一模一样的武士候在那里,另外还有四五十名白衣武士由五名一等侍卫率着,护在一辆四马宽厢软榻大车旁。
虽然大家都以黑、白两色布蒙面,与白衣武士相比,莫远他们这样的黑衣武士就属于保护马车的外围士兵了,没说话,莫远就随着其他四名武士排到了马车的后面,距离马车还有百步之远!
场面静悄悄的,除了马蹄声以外,一百多人站在树林里竟毫无喧闹之声,这于猎户出身,却是松谷镇有名的不敢惹的莫远而言,让他真正认识到军人的纪律。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雪地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经历一夜的风雪,天地间都彷彿变宽敞了!莫远的心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日上三竿,直到莫远的最后一丝耐心被耗尽的时候,从城中驶出两辆六马豪华大马车来,四周围护着十数名黑衣骑马家丁,快速的向树林驶来。
等对方一接近,那些家丁立即就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四散而去,分别守卫树林四周最高处。
两辆马车靠近,分别从马车里跳下两名侍女,冷着脸朝众黑衣侍卫走来。
‘十七卫何在?’侍女问道。
立即有百余道目光盯向了莫远,把莫远盯得混身不自在,无奈耸了耸肩,纵马上前说道:‘我就是。’
‘这里有一封你的家信让我转交!’白衣侍女看到莫远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强撑着装模作样地说完,再也忍不住,冲着莫远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把一封信和一瓶药往他手里一塞,扭头往马车上去了。
莫远拿着着书信和药水回到队伍里,一名武士凑上来低声淫笑道:‘嘿嘿,看不出平日里闷头不语的十七卫,背地里却风流至此,竟还把小姐旁边的采儿给勾搭上了!’
‘哪里的话?这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远连忙否认道。
‘你不承认难道我就相信了吗?这采儿平日里在小姐面前那是狐假虎威威风惯了,几时见她待人和颜悦色?今儿可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倒是说说,你是靠什么手段得到了采儿?’那武士却抓着莫远不放,竟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什么手段不手段的?我已说了,本人与那采儿毫无瓜葛!’莫远肃容皱眉道,但心里却暗自疑惑,这采儿显然是位很有身份的侍女,却为何认识自己现在所扮的这个明显不入流的侍卫呢?
怀揣着疑惑,莫远将书信打开,只看了几个字,莫远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像水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这才把信揉了一团,塞进嘴里吃掉了。
这信,竟然是义兄诸邪写给他的。原来诸邪早就算到他应有此劫,所以早早的替他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让他尽快的逃出这个鬼地方,回归中土世界去。
而他现在所处的,竟然是妖界!
‘哼,不就是一个娘们吗?这次狼人族一行,还不知是生是死,恐怕就算是相好,也只能阴阳两隔了!’那武士见莫远面露不悦,也气哼哼地嘀咕道。
武士那诅咒似的话他倒是没有在意,但他们要去狼人族的事情,却让莫远讶异,连忙拉住那就要转身离去的武士,涎着脸问道:‘这位大哥,咱们要去狼人族干什么?’
武士扭头盯着莫远看了半天,方才吁了口气道:‘若不是因为我见你多次,对你的面相极熟,我恐怕是要误认为你是混进来的奸细了!昨儿晚上由朱将军亲下的命令你没听到?我们这次是要护送平阳公主到狼人族,与狼人族五大公国之一的武虎国和亲!’
‘既然是和亲,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莫远虽没见过和亲场面,但看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和亲!
‘嘿嘿,你问别人可能不知,但老大昨晚被将军召去商谈半夜,回来时是由我送老大的,所以老大在无意中,倒是告诉我不少的事情!’那武士得意地说道,但说到这里,却止住话不往下面讲了,存心要勾莫远的好奇心。
莫远待要那武士讲明,但就在这时,队伍出动了,只暂忍好奇,随着队伍往南行去。
前面四十名黑衣武士前行百步开道,那与朱玉一起来的豪华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后面紧跟着那辆四马软榻大车,两辆马车的后面护着五十五名白衣侍卫,殿后的是莫远等六十名黑衣武士。
队伍先是往南行了三十余里,略做休息,吃了点干粮后,又在一处山口转向西,扫着落日森林的边,避开人兽两族的战场,紧贴着长满齐腰深茅草的北海荒原,一路前行了四五天,这才终于到了怀阳山下,翻过山,就是狼人族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了,而他们这群人族武士假冒的狼人界白狐族商队,才是真正要历经考验的时候!
怀阳山之所以叫怀阳山,是因为这山除了极高难攀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山是人族与狼人族的界线!两族分隔的时候,这怀阳山是人族界最西的山,传说人死的时候,其魂都会缠留在怀阳山最高的回望峰上半个时辰,以使其魂可以看最后一眼自己的故乡!
队伍在回望峰下面的一处山凹里停了下来,此时天色已晚,夜里山路难行,只能在山上休息一夜,等天亮再寻下山。
怀阳山最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山顶上有四座一模一样的山头,如同一个牛蹄夹一样,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正中相汇的所在,是一个占地十余里的淡水湖,四四方方,就如盛在一个巨大的水盆里一样!
因为有这些奇异景观,使得怀阳山虽然地处边疆,但还是常有人不远千里来此游玩,尤其是这是山上所特有的红松柏,一株株弯曲各异的树干,满布在山区各处,茂密的顶冠枝叶,把毒烈的阳光挡在外面。游人们漫步其间,却是清凉舒爽,在这样的夏日,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吸引人?
不知为什么,莫远一接近这怀阳山,就感觉体内热血沸腾,彷彿等了多年的激动时刻终于到来!所以他与那些望着东方沉默无语的武士们不同,他的眼睛迎着西沉的暖阳,望向了西天的草原。
一望无际,辽阔无垠的草原在经过连续三天的晴阳直晒后,积雪已融,触目之处,尽是苍茫茫的枯草,一弯清水,犹如一条白带一般曲折宛转,几只野羊的点缀,却使得草原宁静而又宽广!
义兄诸邪在信上说,关键时刻,他可以去找晏妖王帮忙。而莫远一想到晏妖王,就会联想到他身边那个靓丽的身影。
‘灵儿,这就是你的故乡吗?’莫远默默地念道,眼里的炽红又射了出来,看着那宁静的草原,竟让他有一种征服的欲望,迎风飞扬的长发,更增添了他雄心万丈的霸气!
‘你很喜欢草原?’一个清若春泉的声音在莫远的身后问道。
‘不。’莫远头也不回地说道。
女人淡淡一笑,却无法掩遮眼里的愁苦,缓缓扭过头去,与莫远并肩站在山半腰里,望着半沉入海的落日,许久未语。
落日的余晖,为两人披上一层金黄色的暖甲,山风疾劲,两人的衣服迎风招展,直若乘风欲去的仙子。
相伴无语,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
许久,直到落日完全沉没,女人方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可惜夕阳虽美,只近黄昏,天,马上就又要黑了下来。’
‘你想多留一会儿吗?’莫远似乎能感觉到这女人心中的忧郁,出自于同情,忍不住问道。
‘算了,美景只可牵念而不可长留,就让它做我心中永远的回忆吧!’女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你很理智,与我认识的一个女人一样。’莫远叹了口气,苦笑道。
‘她是你的爱人吗?’女人天生好奇,无论她在什么时候都是会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莫远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女人轻叹了口气,转身下山了。
望着女人那孤零零的身影,莫远可以想像得到,这个女人身上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远嫁狼人族,这对于任何一名人族女子来讲,都是不可承受的痛苦!
然而,她又不能选择,就如自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一样,她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叹了口气,莫远还是感觉自己比这女人幸运,至少,自己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莫远心情好了不少,也随之转身往西看去。山下,一支百余骑士队伍正往这里赶来,先是误会自己看花了眼,没有在意,等他目光转到一半时,忽然回过神来,急忙看去──不错,这些人的背上,都带着兵器,一个个头缠黑带,正是狼人界黑狼族的装饰!
‘敌袭!’几乎是下意识的,莫远朝山谷里的武士们喊道。
虽然莫远的眼角余光看到的东西让他立即伏下身子,但还是晚了,从回望峰上射下来的利箭贴着他的后脑杓,带起一团血肉直没入旁边的树干里。
身子缩到岩石后面的莫远知道此处是敌人向山谷进攻时的必经之路,留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边,而身后却是一处开阔地,除了那假扮平阳公主的姜美人躲身的岩石以外,至少有数十丈的距离别无长物可挡,这数十丈的距离,足够莫远成为一只剌猬。
凭着记忆,来不及察看自己的伤势,在生死场上练就的一身保命技能的莫远如同一只游蛇般,贴着石壁,顺着山势,逆向山顶游动到一处山坡裂缝内,在躲过十数支利箭后,终于让他跳入了山缝,而在此时,从山顶上下来的数十名黑狼族武士也已接近山缝不足二十丈!
一跳入山缝,莫远立即就朝着山谷营地疯跑起来,因为有着两人多深的山缝所挡,敌人虽然知道他就在这山缝内,但也无可奈何。他迅速跑到姜美人背后的地方,长臂一伸,一把抱住了正躲在岩石后面颤抖不已的姜美人入怀,怕她惊呼出声,连忙用沾满雪泥的手握住了她那红嫩的小嘴。
此处山缝已断,敌人愈渐接近,脚步声已清晰可辨,莫远却全无了退路,虽然历经生死,但如此寒冷的天气,面对着几十名黑狼族士兵,他的头上却冒出汗来。
怀中的姜美人挣扎得更厉害了,正焦急寻觅出路的莫远被她那身躯扭着一阵烦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满脸惊恐地盯着自己头顶处。
从她那清澈的眼睛反光中,莫远正好看到一名黑狼族武士站在崖顶举起长矛,正欲朝自己剌下,那长矛距离自己仅仅不足一尺。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莫远身子一侧,随手抓住了头顶黑狼武士的长矛,用力一带,那名满脸狰笑的黑狼武士被莫远带得一头栽了下来,头正撞在下面的石头上。
‘砰!’的一声,头颅碎裂,红的白的脑浆溅了姜美人一身。
只感脸上一团烫热的姜美人伸手摸去,却正好摸到一团热乎乎带着血肉的碎骨,所幸莫远捂着她的嘴才没大呼起来,但眼睛一翻,竟昏了过去。
杀了黑狼武士的莫远却没有多留,这个既然来了,相信别的也不会远,留在这里必死无疑,瞅准了一处顶上突出一块岩石的山缝,连忙抱着吓昏过去的姜美人就往那山缝跑去。
‘兀那小子,还我兄弟命来!’一名黑狼武士刚好跑到山缝处,正好看到莫远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就往山顶上跑,大吼一声,抓着长矛就跳下山缝,追着莫远誓要拚命。
莫远抱着姜美人一口气跑到看准的山缝下,还没来得及把她放下,那追来的黑狼武士的长矛就已往他身上招呼过来,莫远连忙身子一弯,避过矛头,那长矛刺穿莫远的衣服,贴着他的皮肉透了过去,没等那黑狼武士收矛再剌,莫远就已直起身来,身子往缝壁上一靠,用脊背顶着长矛。
黑狼武士收矛不回,微一愣神,待看清是莫远顶着长矛的时候,脸上立即露出狰狞的笑容,猛用力一带,本想在收回长矛的同时非刮伤那莫远不可,谁曾想他却已松开长矛,而那黑狼武士却因用力过猛,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莫远就是乘你病要你命,他在顶着那长矛的同时已放下那姜美人,腾出手来的莫远立即抽出了腰间的挎刀,见此机会,立即毫不犹豫地朝那黑狼武士头顶砍去。
‘卡嚓!’黑狼武士挡在身前的柳木长矛被拦腰斩断,挎刀去势不减,依旧向他头顶砍去。
‘嘶啦!’眼看着仅距那黑狼武士头顶不足三寸的时候,斜次里伸出一柄重铁大刀,莫远的挎刀刀刃划着那柄大刀刀身,发出剌耳的声音,使尽全身的气力压下,挎刀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缝,但那刀身竟如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抬头一看,顶壁上站着一名黑狼武士,头缠黑带,面蒙黑巾,只手扶刀,举高临下地望着莫远,一双炽红的眼睛里透出轻蔑嘲讽的目光。
‘你很有力气!’那黑狼武士冷笑一声,手腕微翻,莫远压在他刀身上的挎刀竟如被翻飞的落叶一般,立即被挑了起来,虎口剧震,竟脱手而去!
‘要活的!’黑狼武士震飞了莫远手中的刀,朝莫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向旁边一名手持强弓瞄着莫远的同伴吩咐了一声,大刀收起,斜提着往山谷中走去。
那名死里逃生的黑狼武士捡起莫远掉在地上的挎刀本欲一刀砍死莫远,但听到他的吩咐后,立即悻悻地把挎刀往地上一丢,从怀里掏出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来,把莫远和依旧昏迷不醒的姜美人捆到了一起,然后用黑袋蒙头,在莫远的身上重重地踢了两脚,就大哭着向弟弟的尸体奔去。
战斗似乎结束得很快,不足两炷香的时间,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提起莫远,连带着将姜美人捆到了马匹背上。随着一声呼哨,四周众人纷纷上马,扬鞭往山下行去。
一路上颠簸起伏,把莫远的肚子给震得剧痛无比,而他身边的姜美人也早从昏迷中被痛醒,但似乎她比莫远要更能忍痛,除了刚开始时还痛呼几声以外,到后来竟连哼都不哼一声,使得莫远强自忍着剧痛,也不好意思叫出来。
这种痛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莫远把自己肚子的胆水都吐了出来以后,才忽然连续听到一阵喧闹声,接着马也被人拉停下来。
落到地上的莫远还没有完全从那种痛苦中脱离出来,脚一沾地立即就蹲在那里捂着肚子干呕。
‘起来!’一只脚重重地踢在莫远的身上,接着蒙在头顶的黑袋被人取下,突如其来的光明让莫远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剌痛的感觉让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弯着腰站起来的莫远好久才重新睁开眼,先就被他发现自己身旁的姜美人,自己还以为她如何能忍痛苦呢,等看清了才知道,原来她竟被人用布塞住了嘴,憋了这么久,早已昏了过去。
莫远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名黑狼武士,那名武士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姜美人嘴中的布团取了出来,立即后退,执着长矛盯着莫远的一举一动。
莫远用肩膀把姜美人摇醒,等她醒来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立即惊恐起来,身子下意识的向莫远偎来,整个人都颤抖不已。手被拴着的莫远无法安慰她,只有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子站得直一点,给予她最大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