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野见女儿神情慌张,沉声问道:“柳儿,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
  杨柳听父亲问起,也顾不得平日的礼数便道:“父亲,今早女儿见晨儿房门紧闭,以为晨儿嗜睡,没有在意。可时至正午晨儿房门仍然未见打开,女儿深知不寻常,便打开晨儿的房门。可是晨儿竟然不在房间中,而且晨儿的换洗衣物也一并消失了。”
  杨野听到女儿开口提到次子晨儿便心知不妙,岂料次子晨儿竟然失踪了。
  杨野想了想对杨柳道:“柳儿,去把管家张伯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杨柳听话前去呼唤管家张伯。
  过了一会,杨柳同管家张伯一同来到书房。
  不等杨野问话,张伯便道:“老爷,你有事找老奴?!”
  杨野道:“张伯,今日您可曾见到晨儿外出?”
  张伯想了想道:“回老爷,老奴并未见到少爷外出。”
  杨野听到张伯的回话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张伯你可发觉晨儿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张伯想了想道:“老爷,要说这异常之处倒是没有,不过三天前少爷曾去找过老奴,缠着老奴给他讲一些长安城附近的灵异奇怪之事。可以往,少爷也曾找老奴讲故事,再之后,老奴便没见过少爷。”
  “那张伯您给晨儿讲的是什么灵异奇怪之事?”杨野又问道。
  张伯道:“老奴给少爷讲的是长安城以南百里处的天顶山一事。”
  杨野听张伯说的是天顶山一事便知张伯说的是天顶山疑是被封印一事,因为这十年里天顶山之事的确被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也算一大奇事。
  杨野为此还专门派人前去那天顶山查看,毕竟身为都城两大帮派之一的清风门的门主,自然要对自己帮派势力周边一切了如指掌。
  可惜,那次查探,一无所获,派去的帮中弟子同样也未能登上那天顶山。
  听张伯跟晨儿提起天顶山怪事,猜想杨晨可能是去那天顶山了,至于原因杨野还未能猜出来。
  于是抬起头对女儿杨柳道:“柳儿,你火速带人沿天顶山方向向南追踪,我怀疑晨儿有可能去那天顶山了。同时派人去七杀宗总堂附近查探,看是否晨儿的失踪与那七杀宗有关。”
  杨柳听话下去布置自是不表。
  半个月后,因为不熟悉通往天顶山的路,所以杨晨走了不少冤路,如今总算远远的看到了那云雾笼罩的天顶山模糊的山体。
  杨晨却不知正是他走了冤路才没有被姐姐杨柳所找到。
  正当杨晨加快脚步准备快些到达天顶山时,脚下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震颤,似乎连站立都站不稳。
  杨晨忙回头看向身后,一阵烟尘伴着驾驭马匹的声音急速向着自己现在的方向奔来,杨晨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那些骑马人的衣服,他知道那不是自家清风门人的衣服。
  眼见马匹迫近,杨晨也顾不得多想,便向着天顶山的方向跑去。
  杨晨却不知自己刚出得杨府时就已经被清风门的对头七杀宗的人盯上了,如今正好摆脱了清风门的监视朝着杨晨追来。
  杨晨不知对方来历,只大概猜出可能是自家对头七杀宗派来的人,不禁心中大急,想到自己还未学艺便落入敌手,更是生出一种恨不得生出四条腿的想法。
  由于杨晨心中着急,平日所学武功半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一时没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出了老远,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摔散了。
  杨晨痛的想要放声大哭,但他也知道此时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爬起来继续跑,他想到跑到天顶山,或许真有居住的神仙之士会出手相助自己,于是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爬起来吐掉口中的泥土继续向天顶山跑去。
  身后一干马匹眼见就追上杨晨,杨晨也快要到达笼罩天顶山的云雾中了,眼见一只脚已经迈入云雾中,只听‘啪’一声,杨晨背后一痛,似乎是鞭子抽中了背部,只感觉背部一阵火辣,似乎已经皮开肉绽。
  杨晨哪受过这般苦楚,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恍惚中,杨晨看到自己栽进了云雾里,晕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得救了,随后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晕了过去。
  天顶山云雾外,一干马匹徘徊几许,终是进不去云雾
  中。随后不知是谁带头便尽数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杨府内府大厅之中,此时人满为患,人人脸色严肃。
  首位之上杨野此时正静静的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听完汇报杨野便沉声道:“这么说,这半个月以来还没有晨儿的消息是吗?”
  杨柳怕父亲迁怒忙抢先回道:“父亲,天顶山附近女儿带人守候五天,并未发现晨儿的身影,而七杀宗那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初步断定晨儿的失踪与七杀宗无关。”
  “哼,最好与他七杀宗无关,不然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他七杀宗上下鸡犬不留!”杨野沉声道。
  “不过晨儿已经失踪半月,晨儿他究竟是去了哪里呢?柳儿,派人继续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晨儿。另外加强对七杀宗的监视,以防七杀宗趁机捣乱。”
  众人领命正欲退去,只听杨野又道:“等等。”
  众人站定。
  “记住,多派些人手,还有,注意安全。”待得众人都退出大厅,杨野陷入了沉思中。
  天顶山,距都城长安城百里,因其山高而得名,为方圆千里之内第一高山。
  山顶常年云雾笼罩,然而十年前却不知为何整座天顶山山体都被云雾笼罩住,而且无论人类还是走兽飞禽都靠近不了笼罩天顶山的云雾,因此附近百姓称其为封印之山。
  杨晨悠悠醒来,醒来后感觉浑身都在痛楚,试着动了一下右手,竟牵动了背部的伤势,痛的杨晨直咧嘴。
  杨晨生出一股倔强,如果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又何谈学艺报仇,想到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站了起来。
  咬紧牙关试着向前迈了一步,一个踉跄竟然险些再次摔倒。
  仰起头,杨晨不想眼底的泪水流出,攥紧拳头迈步向着山顶方向走去,身后泥土混着鲜血浸湿了整个背部,偶尔有一滴鲜血溅落在地,竟是那么的醒目。
  就这样杨晨靠着一股倔强与胸中的一口气迈步向山顶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杨晨浑身的力气般。
  正当杨晨迈步向山顶走时,突然耳畔传来一声虎吼,这一声虎吼竟然将杨晨再次震倒。
  杨晨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来,想不到刚脱离敌手,最终还是要枉死在虎口中。
  一阵怪风刮来,随后就见一只吊颈白额大虎向着杨晨扑来,杨晨闭上眼,眼角一滴晶莹滴落,看来娘亲的大仇自己是报不了了。
  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想像中的撕咬,杨晨慢慢睁开眼睛,哪里还有那吊颈白额大虎的影子,似乎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杨晨忽略了一点,这天顶山早已被封印,又哪里来的吊颈白额大虎?
  梦也好,幻觉也罢,不管怎样,杨晨终是活下来了。
  站起身,天顶山的云雾竟慢慢分散开,从中显现出一条小径。
  杨晨十分震惊,这云雾竟似在为杨晨开路般,一路向前,竟然没有任何的阻拦。
  杨晨心中疑惑不已,“张伯不是说会被神秘力量送出山外么,怎么却是这样一番景象?”尽管杨晨心中十分疑惑,但还是沿着小径向山顶走去,杨晨却没发现身上的痛楚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
  说到底杨晨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对于一些事情难免有些欠缺考虑,只能说无知有时也是一种福气。
  沿着曲折的小径一路向山顶走去,小径两旁长满了树木和花草。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带来一阵花草之香,清新怡人,只是这山上太过安静了些。
  杨晨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云端之上,脚下云雾朦胧,四周花香四溢,“人间仙境就是这样的么?”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竟然还未见到山顶,可见此山天顶山之名不虚。歇息了一会,喝了些山中清泉,杨晨起身继续向山顶走去。
  就这样一边欣赏天顶山沿途的风景,一边沿小径向山顶走去,一路走走停停,竟是不知走了多久。杨晨只感觉一阵力竭,望了眼山脚下,发现来时的小径竟然复又被云雾遮掩住。
  杨晨也未多想,只道是云雾还原,继续朝着山顶上走去,想要看看这天顶山到底是有何方神圣,为何十年来都好像封印一般,行人迷失,飞禽走兽避让。
  他却没有想到既然天顶山被封印了十年又为何他却能上得这山来,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