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无定和蔷薇正在做战斗练习,而月影和火舞则在一旁指导。
  蔷薇的体技明显比不上无定,因此两人的练习是以无定防守,而蔷薇进行攻击,再由月影和火舞指出缺点。
  当然偶尔会有由无定放手攻击的时候,只是这时蔷薇就惨了,通常不到三招就被无定打到或制服,因此无定真正练习格斗技巧是由月影来进行,事实上在史达特市的探险队,能和无定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人不超过十个,无定在这方面的天份让许多人汗颜。
  相反的,蔷薇的格斗技就真的差到不行,因此练习的重点除了尽量加强技巧之外,就是训练耐力了,就算不上前线,也得要有做持久战的能力,不管是跟着人跑或是长时间保持警戒,体力都是很重要的。
  在消耗过一定体力之后,无定和蔷薇就稍微休息,由月影讲解两人刚刚过招时的缺点,当然主要检讨都是集中在蔷薇身上,月影和无定交手都很难稳胜了,要挑无定的毛病可是有相当的难度。
  体术的练习由月影当教官,到了异能练习时就由火舞当教官了,毕竟月影的异能是属于肉体强化型,他的异能攻击与物理攻击差不多,绝对不适合进行异能攻击教学。
  而无定和蔷薇的练习也相当的……极端,无定的异能有很多用处,但是在实战中却有着相当的问题,用来防御可以,但是攻击就来不及,力量的凝聚速度不够快,无法在实近战中使用。
  因此异能练习时就由无定防守,蔷薇则进行攻击动作,两人算是互补的组合型,而且无定的异能在攻击上虽有问题,但是在防御异能的能力上却是数一数二的等级,目前城中的探险队成员尚无人能以异能攻击伤到无定,这个发现让许多人沮丧不已,不过负责整理异能攻击标靶的人却很高兴,因为必要时可以请无定来当靶子,美其名为帮助无定练习异能。
  因此在无定和蔷薇练习时,就只看到蔷薇猛攻,而无定则陷于只能挨打的景象,不过在频繁使用异能之下,蔷薇使用异能的熟练度与强度都在稳定提升。
  练习战斗是很乏味的,尤其蔷薇通常是主攻者,但是她的体力比起无定来说又弱了不少,因此休息都是由蔷薇提出的。
  此时月影和火舞已经离开,现场只有无定和蔷薇两人,此时蔷薇累了又要求休息,无定就和她到场地旁边休息。
  蔷薇向无定问道:‘你的异能真的不能用来攻击吗?每次都要我主攻,这样很累人的。’
  无定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不能用来攻击,而是有许多问题存在,我不打算太过引人注意,虽然我已经很引人注意了。’
  蔷薇点头道:‘也对,那时候的感觉我还记得,你的力量真的很特殊,虽然有着很强的毁灭力,却又能够转化成各种力量,事实上我一直在想你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无定问道:‘那你有结论吗?’
  蔷薇回答:‘结论……实话是,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无定只能苦笑,不过蔷薇继续说:‘我觉得你的力量似乎只是一个循环,能将物质与能量分解成更细微的东西,也可以反向操作将之重组或凝聚成原来的样子,只是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种力量,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查一下资料,这种力量如果有出现过的话应该是高阶异能,只是我不确定我们现在有权限可以查到这种异能。’
  无定叹道:‘也对,我在研究所当见习研究员的时候也查不到资料,可能真的需要等地位提升后才有可能查到。’
  蔷薇说道:‘话说回来,不知是否是与你进行异能共振的结果,我的异能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无定闻言看向蔷薇,蔷薇并没有注意到无定的反应,只是看着前方说:‘我原有的异能顶多只能让植物随着我的意念摆动,所谓的天使之吻是在被瑟凯思家族的人控制后才发现的,但是在那段时间之中,我一直受到相当的精神压迫,最后就形成了所谓的异能失控,不知道你是否能想像,城市中所有的植物突然疯狂成长和袭击人是什么样子?但在逃出城市之后,我的异能又回复到原有的层次,甚至因为暴走的关系而导致自身极度虚弱,如果不是遇到火舞姊又遇到你,我想我已经死在荒野之中了。’
  说到这里蔷薇抬起头看着城市上头的玻璃圆顶继续说道:‘也许有人认为我在练习时很不认真,但是我很清楚力量的重要性,我想要能够拥有在异能暴走时的力量,只有那样我才能够不畏惧任何人,就算会被当成危险人物也无所谓,我想要追求力量。’
  无定不说话,只是看着蔷薇,此时蔷薇也把头转过来看着无定,接着说:‘在接触你之后,我不确定自己的异能是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对于我所拥有的异能的特性与力量有了全新的认知,也许是被你激发出潜在的能力,也有可能是因为与你接触而产生质变,我有了许多新的能力。’
  随手甩出绿色的光鞭,蔷薇说道:‘最典型的就是这种异能形成的光鞭,我终于有了可以直接攻击的力量,而且我还拥有了可以被评为危险等级的异能,吸收!可以透过直接接触或是透过这种光鞭吸收别人的生体能量,只是我很清楚这种力量不能在练习中使用,你们不是我的敌人。’
  蔷薇所说的力量,无定并非不知道,毕竟在进行异力共振时他就在旁边,虽然对于自己的力量没什么帮助,但是他也学到了不少新的异能使用方法,只是对无定来说这些异能使用方法比起蔷薇使用需要更大的精神力,因此无定一直在摸索最适合自己的异能使用法,虽然只要是接触过的异能他都有模拟的能力。
  ‘你们在休息啊?’闻声无定和蔷薇把头转向声音来源,愕然发现刚离去不久的月影又来了。
  无定问道:‘有什么急事吗?’他知道月影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折回,必然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月影点头答道:‘没错,我有和你提过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吧?’
  无定点点头:‘有的,但是那应该和我没有关系才对吧?我目前已经加入了探险队,虽然还在见习阶段,但是我也不能在没有取得上层同意之下参加,更何况如果我的表现不够好的话,只会令探险队丢脸而已不是吗?’
  月影叹气道:‘是这样没错,但是情况有些变化,最近有情报指出,特警队方面得到了一个极有潜力的新人,虽然实际上如何尚不知晓,但是在比武大会上应该可以横扫其他组织的人,为了平衡,上面的人决定要让你在这次比武大会之上出战,这点没问题吧?’
  无定闻言忍不住苦笑出声:‘有没有搞错,因为传言就让我出战?不是应该有比我早进入探险队的见习人员吗?’
  月影也忍不住露出苦笑:‘谁叫你的表现那么强悍,告诉你好了,目前史达特城的探险队之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有稳胜你的本事,近乎无敌的防御异能再配合敏捷的身手,说你不是未来探险队的高级人员没人会信,这一场可以说是让你先熟悉一下,反正你的名声还没传出去,输了也无妨。’
  无定摇头叹道:‘把我说成这样?算了,我其实无所谓,就当作是实战练习吧,不过对手只有你说的那个人吗?不晓得是否遇有别人?’
  见无定同意,月影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月影立刻说道:‘事实上你可以说我们爱面子,我们目前所在意的就只有那一个人,因为他在特警队之中也是难逢敌手,最重的一点是他也是见习生,假如特警队的人有了一个如此优秀的新人,我们探险队自然也会尽全力去寻找一个能与之并列的新人,探险队与特警队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一方独大。’
  无定有些讽刺的嘲笑道:‘面子问题吗?’
  月影叹了口气:‘我无法反驳,虽然表面上双方都和和气气有说有笑,但是私底下的实力竞争从来没停过,而且我们探险队的人员流动率大,损伤率也比特警队的人大了许多,因此在争取人才方面一直都是对手,事实上例行的比武大会除了找寻人才之外,也有着互相较量的意义,在比武大会上显示出实力的一方在挑人时有较高的优先权,所以我们一向很重视比武大会的表现。’
  无定不发一语,月影只是静静看着无定不说话,倒是一旁的蔷薇突然说道:‘那个人也不到二十岁吗?不然为何得要找无定上场?’
  月影回答道:‘你说的没错,那个人也是未满二十岁的人,所以我们也只能找上无定了,毕竟我们也很清楚特警队那面的实力,在未满二十岁的组别中,只有无定有较大的胜算。’
  蔷薇想了一下说道:‘因为这个城市的历史还太短吗?探险队还没有真正培养出全新的人才吧,如果探险队的人才真的够了,应该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月影讶异的看着蔷薇,然后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是探险队比其他组织都需要人才却也是事实,你也知道探险队是城市间移动的主力,当然其他组织也会与探险队一同在城市间调动,但这里是边境城市,当这附近的情势完全稳定的时候,就是纯探险队成员出发探索未知地域的时刻了,而这些成员十队中总有最少一队失去联络,比起城市间互相调动时的损失高上数倍,更别提这些人之中不会有其他组织的人,只有我们探险队的成员。’
  月影的话道出了探险队的牺牲与心酸,在别人的认知中探险队与特警队是所有人的保障,但是又有谁知道探险队为了损索未知地域所付出的牺牲呢?
  最少有一队失去联络这句话有着一个很隐晦的意思,就是没提到最多损失多少?很可能只损失一队,但也有可能会全数失联……。
  相对来说特警队的工作就轻松许多,在探险队确认下一个新建城市的地点之后,就是长达数十年的资源调动工作,相比一直在相耗人力的探险队来说,特警队的任务就是在这时才进入最凶险的时期,而在城墙建立完成后变成平常状态。
  双方都有牺牲,但是在找寻到新的地点建立城市之前,探险队所累积的牺牲与建立城市过程中特警队的牺牲,很难说那一方的牺牲较大,但是探险队的牺牲从来没有停歇过,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在取得共识后,月影就离开了,蔷薇向无定问道:‘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无定说道:‘没有什么想法,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很清楚才对。’
  蔷薇露出了微笑,她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打算赢吗?’
  无定回答:‘这个就只能尽力而为了,我很清楚异能战斗有一个定律,“不可以迷信力量,因为力量不是绝对”,这个定律所说的不只是指强者有可能遇到更强的人,也有可能遇到力量较弱却拥有克制自己能力的敌人,我可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更别说在探险队之中我也不是最强的人。’
  蔷薇作出一副不信的表情看着无定,她心里知道无定这段话并没有错,但也不是实情,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口,只要心里知道就好。
  无定想到另外一件事说道:‘对了,比武大会好像是在后天就要举行,今天才来通知我要参加是在搞什么?不怕我没时间进行准备吗?’
  蔷薇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让无定忍不住斜眼瞪着她。
  蔷薇笑嘻嘻的说:‘不用这么紧张吧?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能在后天大显身手,不过我想我们有必要确认一下细步规则,不晓得使用武器或异能时有没有限制,如果没有限制的话,我相信你的胜算是很高的。’
  对于蔷薇的信心无定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沈默的接受了。
  隔天无定和蔷薇见到月影的时候,无定问道:‘我可以向你询问一下比武大会的规定吗?我昨天在网路上找了一下,没看到相关规定的资讯。’
  月影说道:‘这当然没问题,你想要知道什么?’
  无定说道:‘胜负判定方式、武器和异能使用规定以及禁忌之类的。’
  月影点点头开始解说:‘最简单的胜利方式就是将对手打到爬不起来,如果有人受到骨折之类重伤的话也会被判定败阵,毕竟有少数异能需要见血才能用,因此一些小伤并不会被判失败,不过不能故意把人打成重伤甚至致死,毕竟每个敢上台的人都有一定的实力,不管是损失那一个都是本城的损失,这点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看到无定点头后月影继续说下去:‘武器和异能的使用并没有特殊限制,当然使用的前提是不可以故意杀人和将人打成残废,不然会被判定丧失资格,我相信你应该自有分寸才对。’
  无定说道:‘我想使用惯用的铁棍应该没问题,只要别打到要害应该最多只会骨折而已。’
  月影点头表示同意,他接着说:‘至于禁忌就我刚刚强调的,不可以蓄意令人残废或致人于死地,情节严重者甚至会立刻被通缉。’
  无定表示了解后再问道:‘那么时间有没有限制?如果遇到相持不下的局面要如何定胜负?’
  月影点头道:‘明天会先进行初赛,会先抽签在八个比武场上打到剩下一个人为止,毕竟参赛人数相当多,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而已,如果还有剩的话就会由场边裁判挑出得分最高的人。’
  无定皱眉道:‘得分?采计分制?’
  月影回答:‘嗯,到时候会有许多裁判在场地周围,不只是为了判定胜负,他们也有负责把倒地不起的人弄出场的任务。’
  看到无定表示了解后,月影再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无定说道:‘那么剩下八人后的决赛有时间限制吗?’
  月影摇头道:‘没有,打到分出胜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