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克里特城的路并不好走,故即使移动行宫能日行百里,但在多重绕路之下,行程也要花上两个星期。
  绕过了野地边缘的高山后,便进入了沙漠地带。
  ‘只要穿过这片沙漠,就可看到克里特城了。’贞德说。由于沙漠上没甚么障碍物,故贞德很放心的把浮移车设定成自动驾驶,投入全部时间调教她的学生们去了。
  这两个星期的安稳旅程,正是年轻天使们难得的特训机会。贞德和赛斯为大家设计了一张训练清单,以修炼基础体力为主。
  大家看到清单后,发现里面的项目都很普通,就是在训练的次数上,最初还以为老师们多写了一个零。
  但当看到赛斯在完全收敛灵力下,在十分钟内完成数千次伏地挺身,贞德在五分钟内完成三千次仰卧起坐时,大家顿时无语。
  天使跟人类,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境界。成为天使的基本条件,就是要超越人类吧。
  但他们毕竟是在阿杜的训练下长大,也有持续进食赛斯之果改善体质,所以他们首次训练的表现,虽然远远未能达标,但也超过了两大天使的预期。
  ‘似乎那个阿杜,是比想像中更好的老师呢。’贞德赞叹说。
  ‘你们所说的那种改善体质的“赛斯之果”,是指这个吗?’赛斯稍为催运灵力,往地上掉了一颗种籽,随即便在车厢中长出一棵矮矮的树来。树上还结满了成熟光鲜的果实。
  这些果实所蕴含的灵力,比起“圣树”所结下的还要丰富好几倍,而且还非常可口!
  ‘以前因为掺杂了树妖的妖力在内,所以味道只有深渊生物才接受得了,灵力增幅的效果也极差。我也真好奇你们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当赛斯知道,原来小零创作了一条秘方,能够令晒成果干后的赛斯之果变得更美味,灵力更浓缩,以及更容易被人体吸收后,赛斯便请他继续负责这项任务。小零很乐意地接受了。
  于是,把赛斯之果拿到车顶上晒干和加工,便成了小零每天的功课。
  因为小零已不需要参与大家的特训。在魔兽劫一役,他误打误撞地以地狱爆走犬的血肉来修补伤口,令他沾上了一点魔兽的体质,因此他毫不费力地便把两大天使的训练清单给超额完成了。
  但也不要以为小零可以每天偷懒。因为加工果干需要很多草本香料,那即是说,小零不时需要飞到路经的林地草原去采集所需。
  但小零目前只可作单翼燃烧,连直线飞行都有极大困难,要准确飞到眼前想要到达的地点已是个考验,,而采好香料后又要尽快赶上高速移动中的浮移车,还要成功地安全降落,这种飞行技巧即使是双翼健全的初阶天使都难以做到。
  在第一天,好不容易追上车子的小零,只能像苍蝇似的绕着车子撞来撞去,撞得车子外壳严重变型,心疼不已的贞德把想出这种修炼法的赛斯狠狠揍了一顿后,便下令她的学生们用个大网子把小零像蝴蝶般“捞”回来,这样才总算完成一天的功课。
  连续被众人捞了五天后,到了第六天,小零终于能成功降落在疾驰中的车顶上了。
  只余下三天路程。黄昏,安悄悄地爬到浮移车的车顶上,却发现那儿甚么人都没有。车顶上铺满着正在晒干的赛斯之果。安闭上眼睛,呼吸着那溢出的清香之气,她那姣好洁白的素脸迎着夕阳的余晖,更显出她温婉柔美中,带点忧愁寂寞的气质。
  正自叹气时,突然有只手轻轻放在安的肩上,让她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发现小零就在她身后温柔地微笑着。
  安正想扑进他的怀里,但赫然感觉眼前的小零有点不对,即使近在眼前,却又陌生而遥远,存在感极低。
  小零突然明白安的疑惑,随即恢复体内之灵力运转,那种存在感薄弱的气氛顿时消失,又变回那个单纯稳重的小男生。
  ‘这是基路伯爷爷给我的特训,他要我尽量维持着灵力收敛的状态。’
  ‘你好厉害!才不过几天而已,我刚才已完全察觉不到你啦。’
  ‘爷爷说我的功夫还未到火候,高等天使还是可以轻易察觉啦。要练到达成他订下的任务……’
  ‘甚么任务呢?’
  ‘哎……爷、爷爷还没跟我说啦。’小零又怎好意思说出口,基路伯要求的任务是潜入贞德的房间,盗取她的小裤裤呢?
  ‘咦?怎么你脸上的伤又严重了?不是已习惯了单翼飞行吗?’
  ‘呃、呃,这几天风太大,降落抓不准啦。’绝不能说是被贞德抓到给狠揍出来的吧?
  ‘哦,是这样啊……但小零真的很厉害,跟大伙儿的进度完全不同,大家还在被基础训练弄得焦头烂额呢。’
  ‘……我听说安已连续三天没出席训练了,是病了吗?’
  ‘……’
  ‘是因为属性的问题?’
  安的本源属性以水为主,略带火性,最适合由水系高阶天使为她加持。但米加属火而贞德属风,两人也提议过让安稍为忍耐,等待遇上好的水系老师再加持不迟。
  安在考虑过后,认为接受四元素天使加持的机会极之难得,加上自淇涪儿殒落后水系天使便人才凋零,所以还是坚持要成为米加的学生。
  但加持了米加的烙印后,属性不合的副作用便很快浮现,不单身体状态反覆无常,修炼亦变得困难重重,本来潜质属村中之首的她,现在已成为了落后者。
  小零虽然对属性相生相克之道理,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凭灵火的形态,便知道安勉强修炼火系已是吃尽苦头。他不知道可以怎么帮助安的修炼,心里想要挤出些安慰的话语,但这却是他最不擅长的事。
  小零正想要说甚么时,安便以接吻封着小零的嘴巴。从难舍难分的热吻中放开时,两人都已满脸通红地喘息着。
  安依偎到小零的身上,抓着了他的手,把他导引到她上衣的领口里面。
  ‘会被人看到的。’
  ‘不是没有人在吗?’安低头说,‘我想要感觉小零的手……’
  ‘……’
  ‘小零,待到达克里特城,安顿好之后,我们可以找个房子,一、一起生活……你说好吗?’
  ‘好,我很高兴。’
  ‘有了属于两人的空间之后,我们便可以、便可以……’
  ‘便可以怎么样呢?’
  ‘那、那我便可以乖乖待在家里,替小零生孩子了。你好坏!硬要逼人家说难为情的事……’
  ‘生孩子?怎么生呢?’
  对于一对恋人关上家门后可以做些甚么,以及如何生孩子之类的事情,小零是真的知道得很有限……他就只有偶尔跟安温存时,像瞎子摸象般稍为了解到女性的身体构造而已。
  似乎安有需要从头开始调教这位外型看来已完全成熟的大孩子了。
  ‘小零好坏!我不跟你说了!’
  ‘安!’
  ‘怎么啦,小零?’安心里想,真是不懂把握气氛啊,怎么不把我硬拉回来,狠狠地抱进怀里呢?
  ‘安,你感应到了吗?’小零背后的单翼已燃烧起来。
  虽然安仍未察觉到异样,但在一、两分钟后,只凭肉眼也能看见证据了。
  浮移车正高速接近一个座落于沙漠绿洲中的村子,那个村子的上空正冒出好几道浓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