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诺娜的行宫可谓极尽奢华。整幢大宅彷彿由金银珠宝堆砌而成,各式光芒闪耀,看得小零眼花撩乱。
超美形管家发现,小零似乎不是贪慕钱财的人,故对他甚有好感。他说道:‘这是属于宫邸的外殿范围,主要作为接待外宾之用,例如是听取五大家族的自治报告等;宾客们对这外殿的装潢都赞不绝口呢。不过薇诺娜大人如非必要,一般极少踏足外殿,她的生活起居和日常处事,均在内殿。’
‘内殿……比这儿还要闪亮豪华吗?’
管家转过头来,对小零露出纯朴梗直的笑容说:‘怎么会呢?’
三人走进内殿。这是一所建在广阔华丽的外殿中央的,一幢毫无特色的三层高白色房子。
管家推开有点残旧的木门,整个建筑物内部便让两人一览无余。
回旋状的走廊贯通三个楼层,连接着各个部门专用的办公房间。房子中央是个大天井,忙碌的天使们在天井里频繁飞行,往来穿梭各个房间,传递各种讯息或文件。
这幢建筑物的核心,正位于天井底部的指挥中枢。
长宽达五米乘以三米半,文件堆成山高的大理石台,就是薇诺娜的办公桌。围绕着这办公桌周围,则是贴身助手们办公的地方。小零甚至认出当中两位,正是那天躺在移动软床上的男宠。如今他们都穿着朴素的服装,架上老成的黑框眼镜,勤快地处理着各种事务。
发现罕有的客人到访,众天使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大家似乎早已听说过小零的事,均对他表现出极大好奇,纷纷飞过来跟他握手问好。小零有点惊讶,似乎大家都已经知道阿杜的死讯了。
‘你就是小零吗?比阿杜所说的还要强壮得多呢!怎么啦,这次进城,是打算继续阿杜的位置,考进我们“华月亲卫”的行列吗!’
‘小零的修行到哪个程度了,能够挡得过阿杜十招以上吗?我看以小零的潜质,在三年内必定能晋身第二阶啦!’
小零对性格爽朗的众人均甚有好感。似乎阿杜生前拥有一批非常要好的伙伴啊。
突然,内殿的大门被“砰”地猛力推开了,一位只穿着丁字裤的美形少年掩面跑了进来,另一人则从头紧紧追上。
‘呜……到底要甚么时候,才能告别穿丁字裤的日子?我实在忍受不了!’
‘别这样,艾尔法!难道你不信任大人的部署吗?’
‘我可是个堂堂男子汉!以天使学院史上第四名最佳成绩毕业的超级高材生!现在竟然要每天赤裸游街示众,还要被五大家族那班禽兽耻笑,调戏,甚至企图强奸!我却连反抗都不被容许,还是装出人尽可妻,男女不拘的样子!我快要疯了!贝尔特!’
‘别露出这个丧气的样子!只要下一步行动的时机成熟,时间将会证明,我们今天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咬紧牙关撑下去吧!不然的话,我……我也要崩溃了!’
两位丁字裤美少年抱头痛哭。被其悲情的气氛感染,身同感受的众位天使都流下屈辱的泪水……
管家强压泪意,向众人大喝道:‘有客人在场还这样,这成甚么体统!我们可是薇诺娜大人手底下最出色的“华月亲卫”,天堂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尖兵集团!给我挺起胸膛,骄傲地笑出声来!’
全场带着呜咽,满脸泪痕的强颜欢笑,更显得悲壮。
‘不好意思,小零先生,让你见笑了。’管家欠身道,‘薇诺娜大人正在天井上,等候着阁下到来呢。’
薇诺娜坐在天井边缘,交叉着双腿,纤幼的手臂搁在膝盖上,盯着前方正在呆呆地出神。素颜的她,昨天的妖艳俗气完全消失不见,尖尖的鼻子和下颏显得有点高傲,又有点脆弱。
虽然仍是穿着一套露出肩膊和乳沟的性感连衣裙,但却只是以普通的素色布料缝制而成,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这就是真实的薇诺娜。
她的眼眶带点湿润,似乎在想着甚么伤心的事。这孤高绝美的佳人形象,让小零深深震撼。
薇诺娜看到小零,勉强提起笑颜欢迎他。
‘不好意思,刚刚正想起阿杜的事。’她叹气道,‘要是我知道古芝村魔兽劫牵涉到地狱七魔神的话,我是不会让他独个儿回去的。’
‘薇诺娜姐姐,我想说……其实……’
‘你想说,逝者已矣,叫我节哀顺变,不要沉醉于悲伤与后悔之中,是吗?’
小零脸红地点头。他不擅辞令,常常想要说些安慰讨好的话,却总是开不了口,幸好薇诺娜是个体贴的女人,主动替他打了圆场。
‘嗯,谢谢你的安慰。’她笑笑说,‘小零,可否告诉我一些阿杜在村子生活时的事情?’
小零乐意地点头。不擅辞令的他,说起往昔跟阿杜的往事时,却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一幅幅既远且近的回忆画面,顿时在二人脑海中浮现。
‘呵呵……真的吗?阿杜真的曾被基路伯爷爷脱过裤子啊?真可惜没有在场看到呢。’她咯咯地笑起来,总算露出了欢颜:‘那位基路伯爷爷,就是前智天使长大人吗?’
小零点头。于是他便说起基路伯之事,连带他所知道有关赛斯之树,玛门,淇涪儿姊妹等人之事,均一一告知薇诺娜。
不知为何,小零从见面时就觉得,薇诺娜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对她极有亲切感。
薇诺娜听着一个个久未听见的名字,大有感触道:‘唉,虽然基路伯和赛斯再度出世,但淇涪儿至今生死未卜,淇涪雅殒落,而且玛莉安终究也……或许这正象征着我辈已成过去,新时代已经来到了。’
‘薇诺娜姐姐……’小零把手轻轻放在薇诺娜的裸肩上。
薇诺娜轻轻按着小零的手,顺势探了一丝灵力过去。那不是一股带着恶意的灵力,小零完全不作抵抗,任由对方那冰冷而温柔的灵力于体内游走。小零甚至隐隐有了泪意……因为这感觉实在太舒服了,就像被亲人关爱地抚摸的感觉。这是小零从小便缺乏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