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辱命
无涯寺。一夜灯火通明。
天虹以为那杀手决计要害师傅,想必他一击不成,还会回来的。萧逸少也觉得是这样的。于是。他们晚上就商量着应对之策不提。
唯独莲儿却在一旁发着呆、不知她心中作何感受、、、、、
天色早已暗黑,无量山下一侧的小路旁的烂茅草房后,一白衣人面对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而裹。头戴面具的人跪着,而那黑衣人正在训斥着白衣人。
“废物,杀个净空竟然如此艰难,莫非这二十年来我白教你了不成?”声影低沉,从面具下传出,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师傅,弟子学艺不精,未能得手,请师父责罚!”白衣人道
“你走吧,我也不责罚你,只是以后,你永远不要上赤壁峰,你已经不再是我嗜血门人!”嗜血王决绝道
“师傅,师傅你,你就看在我们二十年来相处的份上,还有师傅,徒弟自幼由您抚养授艺,还未报答您的养育之恩那”白衣人闻言,眼含泪花,跪着前行几步,抓住嗜血王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哈哈哈、、、好好,说的好,要还恩,我让你还!”黑衣人闻言大笑道,突然双手钢套铁齿顿显,朝着白衣人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无痕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天灵盖上如九雷轰顶。全身浑然无力。任督二脉疼痛异常。在倒地下去的最后一刻他脑中只激起这些疑问: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源于什么?师傅,我今生最敬重的人,我唯一相亲的长辈,为什么会是这样?
“扑通”他一头栽倒地上。“为什么?莲儿妹妹已经离我而去;师傅不要我了,世界突然变的好冷清。然而我一生是为了什么而生存?死?就死了吧。只是,只是有太多的记挂:赤壁峰上的一幕幕,凤仙郡的一幕幕,大漠的一幕幕都如潮水般的在大脑的深处涌来,也罢,放弃这些我或许才能超脱。心中一酸。千情万种,重担千金,许多负担,都于我无关了、、、、泪滑过脸庞,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依稀能听见心碎的声音。眼光渐渐失神,散光、、、、
而嗜血王早已不见了身影。
第二节群斗
赤壁峰上云霞明灭。远处浮云遮掩。更远处的山峰跌宕起伏。而现在已经无人区欣赏这美景,只有在山顶的嗜血门的议事大厅里:嗜血王在来回的踱着步子“二十年;他的修为只增不减,这该如何”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声、、、“恩,豁出去了,就这么办!”他思量了下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来人,传十大司马!”他对着大厅门口的哨兵说了句。少时,十大司马前来领命。
“你们都来了,告诉你们,今晚你们、、、”秘密会议在紧急的召开着。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多事之夜啊、、、、
鬼魅,期待着夜晚的来临。然而正义之光,永远守候在黑暗的后面、、、、
傍晚时分,天空已被黑云所遮,无量山下,凤仙郡衙门。天虹早已将一切说于郡侯,郡侯答应将五十郡中衙士和两百名小校与他。万事已备。他们就开始向那无量山进发,这是萧逸少的计策,起初和尚不想动用官府的人员,可想,要是能借此除去宿愿也好。
“咔嚓、、、、轰、、、、”一道闪电刺破苍穹,伴随而来的是漫天的雷声。天越来越黑,云越来越厚。不知何时,已经漂起雨珠,如散落的仙珠。洒满天际,无量山腰。方圆半里,埋伏的士兵有些烦躁。而那萧逸少坚持说敌人一定会来的。至于为什么那么自信,他却笑而不答。让士兵们耐心等待就是。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山下瞬间掠过数十道黑影,迅速的向山上掠去。领头的竟然是那训斥了白衣人的嗜血王!他们直奔山上的无涯寺。他们刚刚一落地,就看到了站立禅门外的净空和尚。
“施主。老衲等候你多时了!”老和尚见那那些人落地之后就淡淡的双手合十说道。
“秃驴,二十三年前你揍了我一顿,二十年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二十年了,你还活在这世上,今天彻彻底底将会是你的忌日!”嗜血王冷冷道。
“二十三年之前?你、、、、”
“不错,我已不是当初的小乞丐了,怎么样,这二十几年来的滋味不错吧?哈哈哈、、、、”嗜血王仰头大笑,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平和愤怒
“阿弥陀佛!唉!”老和尚回想起二十三年之前,这二十年来的苦楚涌上心头。
“拿命来,秃驴!”嗜血王大喝一声,黑色的身影暴涨。待要冲向净空的时候!
“住手!”一声断喝,如晴天霹雳,和尚的背后闪上天虹和萧逸少。他一脸的懒散,而现在手里却多了一把怪异的扇子:扇柄处乃一如茶杯口大小的太极八卦闪烁着青光;两条扇子外沿的羽柱要比内里的羽柱长出一寸二分:作十二地支之意;闪身是全羽毛而成,扇面上按照八卦九宫之阵排列:寓意分布着天象地形,细看此扇,正是当年诸葛武侯手持之扇。“八卦乾坤扇”
嗜血王一见此扇,硬生生的顿住身形,他细细观看萧逸少,见他迟疑片刻,就微微点头、、、、
“诸葛后人?”嗜血王一双寒眉紧紧锁在萧逸少手中的扇子上,冷冷疑惑道。
“这到不敢,只是这扇子乃是真的!”萧逸少慢慢的道来。
“哈哈哈、、、有诸葛后人相助又能怎样?我照样取你性命!”嗜血王大笑着指着净空说道,周围黑气萦绕。
“就凭、、、、‘你’字还未出口,嗜血王就感觉不妙。回头一看。无涯寺已被那些天虹领来的约二百五十个官兵所围个水泄不通,而自己带来的十个人虽然都是高手,也是嗜血门的重要力量。可是蚁多咬死象啊!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和尚,失去自己将来统一天下的力量。再说对面还站着一个诸葛后人,那扇子的力量,自己绝对没有把握抗衡。如果他启动八阵图的话,现场恐怕众人都难以生还吧。还是撤吧。
“阁下说的对,就凭借我们这些人!”萧逸少缓缓的摇着扇子说
“看来你们早有防备啊,好,好,撤!”嗜血王见和尚人多势众。还有个诸葛后人相助。只有狠狠的下了撤走的命令。
“宗主、、、”大司马的声音。他不懂嗜血王来了竟然未战就走,是何道理
“撤!”嗜血王的声音里充满着毋庸反抗的气势。
众嗜血门的黑影子们听到嗜血王的大吼,身形都略微颤抖下就向后退了开去,和那些围困的士兵交锋了。
刚刚接触的几个黑影人伤掉几个士兵就走,这些人都不恋战。尽管萧逸少想留住这些人,奈何这些人身形鬼魅,速度都很快。几个闪身就走了,这些人都是嗜血门的精英们。硬是没有留下一个人。众人只能眼看着这些人离去。
“萧兄,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的?还有,你那扇子和诸葛后人是怎么回事?”天虹见众人离去,对萧逸少很是佩服。
“你看,今晚有雨。他们必定以为我们不加防备,昨晚之事未成,他今晚岂可罢休?我只是多做了下防备而已!”说着便闪身走进房间里。外面已是滂沱大雨、、、、
后来才知道,萧逸少乃是东吴地区人士,三国时属吴国。他的上辈乃是当时东吴要员。后来吴蜀联合抗曹,诸葛武侯辞世后。其扇便流落东吴。因缘际会。他得此扇。学会了那天文地煞之术。只是他一般不露而已。然而得知这些的和尚和天虹却尊萧逸少为上客不提。
第二节浑噩
已是十二月的天气了。北国已被冰封。出了凤仙郡外四里之外。那是一片树林。树林外又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此刻远远近近的山都已被穿上银装。在树林的旁边的小道口有一破草棚。草棚被那白茫茫的雪压的好像要变形、塌掉。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少时路上就只留下走过的痕迹。天色默然。一片萧杀。这才是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草棚里,不大的地方,很简单的摆设,一套烂桌椅,桌椅上放着个缺口的瓷碗。桌椅前面是一堆燃着的火。上面在烧着什么。在后面火堆的另一侧,是一堆茅草。茅草铺成的地铺上蜷缩着一人。灰白的衣服。破了又七八处,褴褛不堪。长长的头发,满头散开,上面布满灰尘,茅草屑。看样子好久没有清洗了,甚是狼狈。只见此人神情呆滞。呆呆的望着草棚外一片萧杀的景象不言不语。好像此时那萧杀的景象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心情吧、、、、
“为什么?”此刻他的心如同这寒冬一样的冷:谁能告诉我,活着是为什么呢?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的父母又是谁,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当杀手?学武是为了杀人么?然而除了这些,生命的最终意义又将是什么?茫茫苍天,皓皓大地,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让我遇到嗜血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既然是命运,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怡心?莲儿?桑格拉?三个女孩子在我生命中当做过客?命运,你为何要如此捉弄与我?师傅,嗜血王,你为何如此的绝情?难道就因为没有杀掉和尚吗?可是那和尚又和嗜血王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仇人而已?许多个为什么萦绕在他的心头:颓废吧,颓废吧,生命到了现在竟然似乎毫无意义,或者,我的生命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也大不了如此!想到这里,冷笑一声,笑的狰狞,笑的苍凉。好似所有的心伤,所有的痛楚都凝聚在了这一笑中。使人可以听出死亡般的气息。
“为什么?”他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为什么师傅不来个痛快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早已解脱了吧!”他这样想。
“什么为什么?唉!发现你都很久了,你就这样,再不吃些东西,就饿也会饿死的!”不知什么时候,草棚里走进来一个老乞丐。他抱着堆柴火,看着躺在茅草上那颓废的年轻人。心中有些不忍。
“为什么?”他抬头痴痴的望着老乞丐,眼里暗淡无光,喃喃的道。
“唉,年轻人,你,你还是看开些吧。来,先吃些东西!”老乞丐放下手中的柴火,从火架上取下那破烂砂锅放在地上。又在那桌上取下那缺口的瓷碗。缓缓的从砂锅倒出来些粥水,细细看,原来那砂锅里煮的是野菜粥。老乞丐把野菜粥端到年轻人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吃?你说,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年轻人两眼默默地看着那碗野菜粥,又瞟向那老乞丐的脸,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表情。
“活着?呵呵!”老乞丐看着他,迟疑了许久,把那野菜粥又放回到桌上;
“一切,随缘吧!”老乞丐放下粥后,又蹲下往那火堆上添了把柴火,然后才说了一句。
“随缘?”他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却如何随缘?难道说,命就该此?以前在赤壁峰上,他就受众人排挤,本来就心生怨气,现在如何咽的下着口气,在那绝顶亭上,怡心的泪是为谁洒的?如何放得下?二十年来,师傅的教导之恩,授业之情。怎能忘却,怎么一瞬之间,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还有、、、、、太多太多,如何随的缘?
大漠里,他英名远扬。众人毕恭毕敬。江湖上,嗜血镖一出,万人皆服,纵横万里,冷血公子的名号,震动大江南北,从来都是傲气霸天。怎生像现在这样的窝囊,这许多许多如何放得下?
他摇了摇稻草般的头。然后就将头深深的埋进胸怀里、、、、
外面,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不知何时又飘降下来,将天地相接,乾坤之间迷迷茫茫,大地一片萧杀之气。朵朵雪花那么的晶莹润白,像天上的仙女般,清丽而逸脱凡尘。又像是万象乾坤的精灵般无拘无束的左右飞舞着。从不过问人世的悲哀、、、、
仿佛;天地,合二为一。远处,一片混沌;浩浩,茫茫、、、、
心若死去,还能否回来?人若是死了,一切皆休。奈何心死了,人,还算什么?
他的心,如同这寒冬的景象:悲或喜,愁和欢。分不清;只有混沌一片、、、、
此后,一生就这样老去?还是、、、、、?
他只是不知道,不明白,不懂,想不通,也罢,不去想;一刻,一刻,又是一刻,他只是到,生命就这样流逝着。如此而已。
原本,师傅,给了他一切。忽然间;师傅,竟然亲手想取我性命!从那一掌劈下去的时候。一切都化为虚有;莲儿,从那一缕衣衫脱离玉手之时,兄妹之情。或许已经荡然无存、、、、、、
远方赤壁峰上,整个山脉顶峰。嫣然一道卧着的冰龙。高处不胜寒。赤壁峰一脉,山脉早已冬眠。远远地望去。如那冰刻成的巨龙。
嗜血门的大厅里。嗜血王一身黑衣。铁面具上。一层薄薄的寒霜。煞是刺眼。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不行,那和尚二十年来,修为只增不减,看来我的闭关了”他已决定,就直直进入那间曾经救过无痕的密室中。唯有那大厅的议案上。放着一份帮内事务处理的规则。
进入密室的嗜血王看见那曾今躺过无痕的石床。心头咯噔一下。但是随即又冷哼一声。不知他心中是什么感情。
随即又走向旁边一个三尺见方的圆台之上。坐了下来。手指向那台中中心用力一按。原本平滑的石台中心被生生的按下去一寸深,一指粗细的小洞。等了一会儿,那石台竟然向右移开一尺,竟然和台柱错位而开。原来台柱是空心的。嗜血王将手伸进台柱中。取出一本书简,像是什么武功秘籍。他伸手弹弹灰尘。书简上显出四个大字“紫蝠魔功”。“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东西。共上下两篇。我第一篇练完一般,已经天下罕逢敌手。要是我两篇全部练成。天下。谁还敢违逆我意?哈哈哈、、、、、、”嗜血王想到高兴之处。大笑不止,他的声音沿着赤壁峰顶,缓缓的弥漫于整个赤壁峰,并向着天地之间延伸、、、、、、
怡心宫,冷冷清清的。怡心,不知道何处去了。只留着守门伺候的丫头在屋内玩闹。其他的峰顶也不见了巡逻的嗜血门人。只是一片宁静。静得可怕、、、、
附录:《紫蝠魔功》江湖魔功的至尊武功。创始人不明,出世年代不明。只是知道在60多年前正值三国纷争时期。三国各有成败但其间天下四处各起群雄。然而谁能想到在这些群雄背后。竟然是由练成魔功自称为“蝠祖魔光”的大魔头给撑腰。蝙蝠祖宗仅仅凭借一身的魔功修为活了140岁才死掉。尽管三国你争我夺,也未能肃清江湖人士,小地盘的杀伐。后来三国之势瓦解。西晋的统一。那是因为近二十年来蝠祖魔光的销声匿迹,各地好武之人,没有人再为其撑腰才服与朝廷。而嗜血王最清楚,自从十年前,师傅魔光将嗜血门交与他之后,就去世了。所以这十几年来,江湖上还算是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