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雪花自天空中缓缓飘落,覆盖了整片大地,在这里看不到半片绿叶,也看不到花儿盛开,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干净的雪白,这里是北大陆,位处于纪元大陆的最上方,一个气候酷寒静谧大地。
而一般照理来说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不会有人居住,不过有些人总是爱挑战极限,越是不能去或越是不能做的事就越想去做,所以还是有少数的人会选择落脚在这里。
而且这里同时也是‘他们’的据点。
霜雪冰城,一座通体晶莹雪白犹如以霜冰建造而成的巨大城堡。在北大陆的人们都称它为移动之城或是冰城,因为它会不时地在北大陆各地出现,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城镇旁边,有时又来到冰湖中间,再不然就是出现在半山腰或是山顶之类的,总之它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就算侥幸看到冰城想要进去里面一探究竟,可却也往往无法进入。
因为冰城是座没有入口的城堡,所以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除了他们之外。
冰城的主人,纪元大陆上的风纪们。
只是本该宁静的冰城今天却意外的吵杂,阵阵的爆怒声不断自城内传出。
‘为什么要帮他们?’一头银白短发,如火般红艳的眼饱含怒火,他老大不爽地一掌拍在以冰制成的大桌上,把所有的气愤全都发泄在无辜的桌子上头,而桌子也难以承受他毫无节制的力道应声变成一堆冰晶碎裂开来。
他叫银狱,是NPC玩家,也是风纪委员之一,本来现在的他应该在南大陆和队友一同冒险旅行的,可是在不久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有一群想要探查‘真相’的人出现了。
这可是从来都没听过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想要这么做,所有的人都把创纪元当做普通的游戏认真地一关关进行下去,并且也都在没有明确时间标示的创纪元中逐渐淡忘原有的一切,慢慢地把自己当成是活在创纪元中的一份子。
虽然这件事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可后来想一想其实也没关系,反正即使是在新纪元中大部份的人们不也都挂网虚拟游戏中吗?那么把自己当成是游戏中的一员进而活在创纪元里面也是一样的啊。于是他们这些风纪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那些开始淡忘新纪元的真正玩家,任凭他们把创纪元当成真实世界存活下去。
但是现在却遇上变化,一群不想遗忘,想要知道创纪元‘真相’的人们出现了,可是身为最高风纪的天行队却没有去驱逐他们,反而还帮他们特训,并且教导他们一些关于创纪元中的属性规则。
知道这消息后银狱气炸了,跟队友讲了句他要去厕所后就跑到草丛里使用飞符立刻飞到冰城找叛月他们问个清楚。
虽说冰城处在最寒冷的北大陆,但其实在冰城内部一点也不冷,就像是有温度空调一般都控制在舒爽宜人的温度里,可是即使是如此那温度对一个才刚睡醒的人而言还是有点儿冷。
吸了吸鼻子,叛月打了个哈欠,超想再回去睡觉的。
但是看着气到好像快冒烟的银狱,叛月打消了回房睡觉的念头,她赤脚走到大厅的沙发旁,抱着柳丁抱枕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忙碌地将毯子往身上裹,直到全身都包得密不透风了她才抬眼瞄了眼银狱,‘为什么不能帮?’真是的,她只不过是走出房间想换个地方睡而已竟然就遇上了银狱,要不是不想跟小孩子计较她早就一拳轰过去叫他滚,不要来吵她睡美容觉,他知道不知道她也是很忙的。
忙着去导游的副本里面大闹特闹,顺便测试小可他们新增加的隐藏副本,还有最近增加的突袭部队,听小可说有把能力再加强了十倍,可是为什么她打起来完全没有FU啊,感觉上好像没什么差别捏,那要不要叫小可再把强度调高啊?
‘你们不是创纪元中的风纪,负责监督真正玩家们的言行举止的吗?’见叛月散漫又随便的态度,银狱顾不得他是风纪中最小的一员,怒气冲冲地踩过满地的冰晶后直指着叛月的鼻头。
‘那又如何。’不能回去睡又被人指着鼻子,叛月不太高兴地张嘴就要咬掉银狱的手指。
银狱气结的大吼,可是这回他不敢再伸手指着她,只能将满腔的怒意用力地大吼出来。‘什么那有又如何,真搞不懂为什么你能够当上最高风纪,你知不知道若是不早点“驱逐”他们的话,我们会有危险耶。’
‘有什么危险?’被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吼着,叛月的嗑睡虫全跑光了,她掏掏耳朵斜睨着他。‘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有辨法破坏这个世界吗?你别傻了,他们连怎么离开都不晓得呢,什么破关就能够离开根本就是谎言啊。’
‘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鬼头。’这时雪啸手捧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大厅,在经过银狱身后时不屑地冷哼了声,非常不满银狱竟然敢大胆的指着叛月骂,他可要知道,他们能有今天都是她帮忙的,要不然现在他们可能还在阴暗的小房间里面对着那些冰冷的机器,每日每日、日覆一日的,直到连最后的知觉也消失的那一刻。
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敢跑来这里指责她做错了,要是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应该叫叛月把银狱从‘名单’上踢除,省得稍有不顺就大吵大闹的,不成熟的小鬼。
‘银狱你可不可以小声点,死人都快被你吵醒了。’接过雪啸递过来的热牛奶,叛月忍不住先小啜一口,不过才一入口舌头就先被烫到了。
‘这里哪有死人啊。’
相较于银狱气呼呼的模样,叛月仍是一脸无关紧要地将热牛奶吹凉,一旁的雪啸则是替她将滑到地上的毯子拉回来盖住裸露在外的脚丫子上。
待牛奶变温,入口不再热烫后,叛月一口气喝掉大半,脸上尽是一片满足。
‘就算最后他们真的知道了“创纪元”的由来,除非是新纪元中发生了重大不可抗拒的灾祸导致连结中断,要不然没有我们的强制驱逐谁也不可能离开的。’知道又如何,这可是为了他们而创造的新纪元,并不是为了真正玩家而造出来的耶,可不容得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到了必要时刻他们也能直接将真正玩家们全都软禁起来,到时任何人都出不了创纪元,更回不到新纪元,永永远远只能活在这里。
即使最后真正玩家们都成了‘毒苹果症候群’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本来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及意志。
‘难道他们就不能去自杀吗?别忘了真正玩家在游戏中死了可是会直接被踢出游戏,再也不能登入,就连原有光碟中的资料也全都会消除不见。’什么一旦在游戏中死亡就会变成创纪元里面的魔兽还是变成NPC之类的通通都是谎言,那是为了要警剔人心才放出去的流言,因为要是和大多的游戏一样死了还能重生复活的话那不就太无趣了吗?
要拟真就当然得真实一点不是吗?把所有现实中会感受到的一切知觉感官全都100%的搬到创纪元里,除了他们这些NPC玩家之外,所有被选进来的真正玩家们通通都设定成只要死了就无法复活,会自动被系统驱逐回到新纪元,而为了避免被驱逐出创纪元的真实玩家再度进入游戏,不仅是安装好的程式会自动删除,就连原本附送的光碟也会全部自动消除资料。
这些都是为了他们这些NPC玩家设想的,也是为了防止太多的真正玩家一口气涌入创纪元,更是为了保住NPC玩家们的秘密。
‘那么我问你,既然都已经无法再登入游戏了,那他们该去哪告发我们,你也别忘了,我们可是“合法”的。’语毕,叛月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而事实上她真的就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环抱着双臂,苍灵不悦的看着银狱,慢条斯理的从柱子的阴影下走出来。‘还是说你不想待在这里,想被驱逐回到那个小房间里了呢?’
打从银狱一回到冰城他就知道了,也听到他和叛月的对话以及他对她不敬的举动,但在那当下他并没有跳出来,因为苍灵知道就算银狱再怎么愤怒他也不会对叛月动手,顶多是拿周遭的东西来发泄罢了,而且若是真的要动手了雪啸也不会轻易的让他有靠近她一步的机会。
看苍灵出现了,叛月心想或许等下天绝他们全都会跑过来,到时银狱可能会被他们抓去练身手,说不定还会打死他哩,反正他们NPC玩家的命有N条嘛,死了还是会复活的啊,顶多、顶多是痛了点而已嘛,忍忍就过啦是不?
不过她才没那么坏心哩,她得在其他人过来前先赶走银狱,要不然就真的会死人啰。
再啜了口有些变凉的牛奶,她将杯子放在膝上笑笑地看着银狱,要赶走他最有用的方法当然是那个啰。
‘呐,你也有加入队伍吧?而且没记错的话你的队友们也很微妙呢,有无自觉的NPC玩家,也有真正玩家,再加上你这个风纪NPC,啧啧,还真是热闹啊。’叛月才一开口银狱的脸色就变了。
他的队友就是他的死穴。
银狱所属的队伍里面包含他总共有三个人,三个人的个性不同、身份也都不同,而银狱也把他们当成最好的朋友看待。所以与其在这里气到跳脚,还不如去想辨法让他们小队别和纪念品他们碰面以免身份曝了光,若真的曝光了到最后或许最痛苦的人是银狱自己吧,毕竟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也从来不说。
隐暪是朋友之间的大忌,小事尚可,大事的话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叛月的心思的银狱直觉的想到她那恶劣爱玩弄人的性格,没事突然扯到他的队友去,怎样,她这个以玩弄别人为乐趣的女人想换玩具了吗?
‘月姊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不用多做联想。’苍灵走上前去拍拍银狱的肩,但银狱却不太领情地甩开他的手,拿出飞符后咻地一声飞离冰城,甚至在离去前还朝他们不屑地哼了声。
‘他脾气真糟耶。’拿起叛月手中的杯子,雪啸摇头不明白为何当初会选择那乳臭未干的小鬼头当风纪,是嫌风纪这职称还不够杀,所以才选了个脾气冲又暴躁不受控制随随便便就用眼神杀人的银狱吗?
在银狱离开后天绝也出现在大厅里面,他走到叛月前方蹲下并拉紧她盖在身上的毯子,‘可能是被关太久了,不只是身体及精神上有病,就连心也病的很严重呢。’
‘我看并不只是因为病了。’好像还是觉得冷一般,即使天绝已经替她将毯子盖得更密实了但她还是将毯子拉的更紧,脸也几乎埋在毯子中,露出在毯子外的双眼暗淡无神地看着方才银狱消失的地方。
‘而是害怕吧。’几个字,叛月讲的很小声,但不晓得为什么这句话却在这太过空荡的冰城里异常的大声,直入他们的耳里。
苍灵垂眼,盯着叛月的发旋,兽尾也微微低垂着不再如小狗遇到喜爱事物般愉快摇摆。
捧着变冷的牛奶,雪啸看着杯中微泛的涟漪,他竟然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叛月那句话。
天绝依然蹲在叛月面前,双手放在沙发两侧,良久,他轻叹道。
‘你想离开了吗?’
拨开草丛,只见一只粉色的小毛怪睁着好似饱受惊吓的水汪汪大眼看着自己,除了看到小毛怪外再也没看到任何人,萨兹转往别的方向,一声又一声地在森林中喊着风语宁的名字。
前几天他们打完突袭部队后就回到村子里,休息了一夜后他们重整补给物品再度踏上旅途,只不过才刚出发没多久他们就有点后悔了,不是因为怪强,也不是因为路不好走,而是因为头上那颗太阳太过热情,走没几步路他们全身就湿了大半,汗更是从来没停过。
不过幸好这情况在他们进入森林后好转了些,树木替他们遮挡了阳光,让毒辣的太阳不再直接照射在皮肤上,于是他们决定不用大费周章的绕过森林外围,干脆就这样直接穿过森林直达下一个城镇,反正他们都查过啦,叛月在地图上标记这座森林是安全的,星星指数也才三颗星,而且还是最无害的黑色星星,所以他们大可放心地直接穿过森林以便缩短行程。
南大陆的森林并不像东大陆的森林那样茂密,枝干也没那么粗壮,但奇特的是这里无论什么树种它的叶子都是在比大的,有的如一个拳头大,细长到足足有人双臂张开长度的怪叶,还有跟人脸一样大的橘色叶片,让他们一路上看得惊叹连连,而森林里的怪也让他们惊叫连连。
就像刚刚他们遇到的那几只魔兽。
细小的头颅,尖细的耳朵,呈现倒三角的身体,两只细长的有力上臂,宽大平稳的大脚再配上它身后那长长的尾巴,两颗圆滚滚的大眼水汪汪的,整体看来这魔兽是不恐怖,有些可爱,可是,那仅限于它还没攻击前。
当它一开始展开攻击时,哼哼,别说是树干了,连地都被它给打出个洞来了,而且攻势又快,凶猛的咧。
不过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了,简单两三下就轰得它们四处乱窜,甚至还有几只在落跑的时候自己去撞上树干晕死在地,剩下的最后那一只看到同伴全死了马上头也不回的往森林里面跑,方才的凶狠样全都荡然无存,而打怪练拳练的正上瘾风语宁一看到它跑了也马上跟着追进森林深处。
当下大家全都心想,风语宁这样在森林中乱窜也不是第一次了,等他追够了应该就会自己回来了,于是他们就各自分配去将怪身上较值钱的毛皮及可以用来提炼的灰色核石挖出来,待所有工作都告一段落正想要叫风语宁的时候,这才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奇怪,这种小怪不可能会让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去解决才对啊,为什么还没回来,若是遇上了别的怪也应该会大声呼叫,或是直接引回来的吧?怎么会没看到人哩?要等他吗?还是……
‘来去寻找失踪儿童吧。’纪念品凭着记忆往左边的树丛里走去,城镇就离这儿不远了,他们得赶在太阳下山视线还很清楚之前进城,要不然日落后森林一片漆黑要怎么赶路呢?她可不想今晚又睡在野外。
看着纪念品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其他人也立刻跟了上去齐声呼喊寻找那只很大只的失踪儿童。
‘奇怪,小宁宁是追怪追到哪儿了?没看到人耶。’不要因为他是兽人来到了有树木的地方就野性大解放好不好,之前他在红月森林里面也是追怪追到不见人影,最后遇到小橘子和咢天,那么这次呢?
‘在队频中叫他也没反应耶。’在队频中第N次呼叫风语宁依然得不到回应后,芯绮苡有点怀疑是不是队频坏掉了,可是她听的到其他人在队频中的声音啊。
突地,咢天停下脚步好像听到了有什么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悉悉嗖嗖的但却又不时传来闷哼声,他大胆猜测,那有可能是风语宁的声音,而他似乎碰上了什么麻烦甩不掉,于是他又往那方向靠近一些,声音也更加明显。
他拍拍纪念品的肩,往左前方指着。‘那边有声音。’
听到咢天的话,他们全都停下动作竖耳仔细聆听,果不其然听到了一阵小小的争斗声,而也几乎同时的确定那是风语宁的声音。
‘小宁宁?’再靠近些,纪念品听到风语宁又闷哼了声,在这其中又夹杂了几个好像有重物落下的声音,可是树叶及草丛遮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法看清另一头发生了什么事。
一头听到纪念品他们声音的风语宁连忙大喊,但才一出口就痛苦的闷哼了声,‘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
‘怎么了?’
‘你们不要——唔!’看到他们好像要从草丛后走出来,风语宁急着大喊,可是才讲没几个字他就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急传而上的痛楚让他没辨法把话完整说完,但就算他能说完也来不及了。
才刚拨开遮挡住视线的枝叶踏出第一步,倏地一柄短刃就划过她的脸颊,血就这么顺着纪念品的颊边流下滴落,走在她身后的小橘子见到她流血了连忙先丢个治愈术给纪念品,然后再看看到底是谁这样乱丢刀子。
只见前方一名银白短发的男人将风语宁压制在地上,一手紧扣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持着的长戟正好停在风语宁的胸前,若不是纪念品他们出现的话,那柄长戟可能已经刺入风语宁的心脏里了。
即使那名男子的武器是长戟,不过他们敢确定刚刚那柄短刃绝对是他丢出来的,因为风语宁不可能攻击自己人,也不会使用短刃这类的轻武器。
六个人啊,若再加上被压制住的这个就是七个了。透过略长的银发,银狱眯细了红眼一一认出眼前这群人正是他要找的人,他狞着笑眸光中尽是带着杀意。
‘很好,一次全到齐,省得我还得一个个去找。’
‘小宁宁!’萨兹一个箭步想冲上前去,但银狱却抛射出手中的长戟将它牢牢地钉在萨兹面前,暗红色的双眼满是戾气地瞪视着他们,似在警告他们不要再靠近一步。
纪念品拉住还想再冲出去的萨兹,一脸戒备地看着这名好像认识他们的陌生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平白无故攻击我们?’
‘你们真以为叛月他们是好人吗?’没了长戟也没关系,银狱再变出另一把短戟,同样地将刃口对准风语宁的心脏,大有不顺他意就直接一刀刺进去的样子。‘他们只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想藉由叫你们走出东大陆让一路上遇到的魔兽干掉你们罢了。’
‘就算他们真的是坏人好了,至少还看不出来,那像你脸上写满了“我是坏人”这四个大字。’听到叛月这个名字以及那自顾自的回话方式,纪念品马上联想到他也是NPC玩家,只是他们怎么最近老是遇到NPC玩家啊,而且还都是认识叛月的,她很有名吗?
‘他们是伪善者。’不满纪念品说他比较像坏人,银狱情绪激动地大吼,短戟也因此更往风语宁的胸前戳进一分,让他吃痛地哼了声。
‘然后呢?你就是好心人吗?随便对人出手的人还敢说别人是伪善者、坏人,也不先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如何。’小橘子不着痕迹地丢了治愈术给风语宁,另一边在队频中要芯绮苡偷偷帮风语宁加点防护魔法,防止他真的会因为银狱那好像不太稳的情绪而真的死了。
‘喂,你们不要顾着讨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先把这家伙从我身上移开好不好啊?’很谢谢小橘子的治愈术和小苡的防护,可是他还是很希望能够快点把银狱从他身上弄下来,毕竟被一个男人用全身压制住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啊。
谁知银狱一个眼神杀过来不带感情冷瞪着风语宁。
顿时纪念品他们觉得他和叛月他们比起来,他真的比较像坏人,眼神超杀的。
‘我看我还是先解决掉你好了。’银狱冷笑了声,捏着风语宁脖子的那只手开始加重力道,手中的短戟用力戳刺下去,但才用力银狱就发现刚刚不存在的防护盾竟然出现,他眼一扫,扫得芯绮苡连忙躲到咢天背后。
‘喂喂喂喂,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这么执着要杀我啊!?’虽然因为防护盾的关系致使银狱的短戟没辨法顺利刺进胸口,但是一看到发出森冷寒光的刀刃,不想死的这么不清不楚的风语宁卖力挣扎,但被银狱的脚压制住的双腿却连抬都没辨法抬,只能毫无意义的做出类似颤抖的动作。
‘杀你不需要理由……唔啊!’集中魔力在短戟上,银狱打算强行突破防护盾,可是才正集中到一半,突地有人从他身后一把架起,硬是将他从风语宁的身上移开。
定晴一看,是个身型极为高大的男兽人。
有同伴!?
‘啊——真是的,才一下子没看到你而已你就跑来这里开口闭口要杀人的,啊,对不起,都是我们没看好他才会让他跑来这边乱,真是不好意思。’过没一下子,草丛后又跳出一个高瘦的男人,他拍掉黏在身上的树叶用像在斥训小朋友般的口气敲着银狱的头,随后又将风语宁从地上拉起,替他治好一些小伤口后又顺便帮他加了另一种防护盾。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绝世!’
‘造成你们的困扰真是深感抱歉。’不理会银狱气到快冒烟的模样,狂蜂超级有礼地向他们呈了个几近九十度的鞠躬,另一手则是压着银狱的头强迫他也要一起向人道歉。
‘人没死就好了。’米血公仔冷哼,蛮好奇为什么风语宁会被压制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照理来说能力有进步的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压在地上动也动不了的才对,不过再怎么说当看到高大粗犷的狂蜂向他们鞠躬道歉时,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哇,美女耶,而且还不少个呢,苏——。’活像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绝世的眼睛化成两颗粉红爱心,欢喜地看着纪念品她们。
记住,是她们,不是他们,因为在绝世眼中已经将所有雄性动物全都自动剔除,除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去多看男人几眼。
‘口水。’狂蜂瞄了他一眼,改用一只手从腰部捞起银狱,并且用空着的那手指着绝世嘴边那一大坨口水。
‘狂蜂你放开我啦。’原本是被架在半空中双脚无法着地,现在又被狂蜂单手夹捞在腰间,银狱不满地扭动挣扎,其间还因为挣扎过猛从狂蜂手中滑下差点倒头栽,但幸好他眼明手快立刻又把银狱捞起来并且牢牢地抓住他。
‘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跑去打人啊。’狂蜂一口回绝,要是他放下他后,银狱又跑去说要杀人家怎么辨?这样抓来抓去很累的呐。
‘那也不要这样抓着我,放我下来。’
‘不要。’
‘那是他的朋友?’风语宁跑回同伴身边,对于眼前突变的壮况显得一头雾水。
‘看样子应该是,你没事吧?’以指弹了下绝世放在风语宁身上的防护,小橘子对他们三个的实力挺感兴趣的,毕竟他们到最近遇到的NPC玩家几乎都是强的不像话的,水准也和在武斗场上遇到的更是相差甚大。
‘差点就快挂了。’翻了个大白眼,风语宁觉得自己似乎到鬼门关前晃了一大圈。
‘不过若他们是朋友,那也应该同样都是NPC玩家吧?’依照惯例来看,和NPC玩家在一起的也几乎都是NPC玩家对吧!
‘应该是吧。’
‘什么是NPC玩家啊?’绝世露出好和善的笑容,一下子就跑到米血公仔面前,嗯唉,这个小男生也很可爱呢,白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对男生而言太过纤细的身材,如果穿上裙子一定会萌翻了。
‘赫!吓、吓死人啊。’萨兹拍拍胸脯,被突然跑到他们面前的绝世吓到。
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绝世脚跟一转走向他们当中看起来最无害的芯绮苡面前,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送上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大放他的男性费洛蒙,企图将她给电得晕晕然。
‘呐,什么是NPC玩家啊?是NPC还是玩家?还是一半一半?不知小美女你可以为我解答吗?’
‘小、小美女……叫我吗?’芯绮苡倒抽一口气,红潮迅速窜上双颊,从没人说叫她是小美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芯绮苡整个脸都羞红了起来。
‘那是我们随便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咢天用身高优势挡在芯绮苡面前阻绝绝世的探问,而纪念品也趁这时将芯绮苡往后拉,并不是怕她会把事情说出来,是怕芯绮苡会因为脸红害羞昏倒。
看,她整张脸都红到可以煮热水了。
‘这样啊,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哩,原来只是随便说的啊。’绝世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到咢天保护芯绮苡的样子后他恍然大悟地哈哈大笑。‘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嘛,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了如此可爱的小美女后一时起色心想要吃吃豆腐而已,真的不要太紧张,我不会对你的小女朋友出手的。’
闻言,纪念品他们都明白了。
这个人好像误会了耶,他把咢天的动作解读为保护小女朋友免于被外人骚扰的阻隔动作,但事实上咢天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们都知道。
是要让芯绮苡这只沉睡中的小绵羊免于被大野狼骚扰,要不然被吃了还不知道。所以咢天的动作不只是在保护芯绮苡,也是在保护绝世啊,毕竟没人能预测她什么时候会暴走,且一旦暴走后……是谁吃谁还不晓得哩。
‘小苡只是朋友。’咢天冷声道,知道绝世误会了他和芯绮苡,但绝世则是自做主张地露出一副我都明白、我都知道的表情。
‘没关系啦,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吗?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没有我的帅气,没有我的幽默风趣,但若是努力不懈的话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追到小女朋友的,加油!我的精神永远与你同在。’
‘狐狸精,你的闷骚男被人乱配对了耶,你不去抢回正宫娘娘的位子吗?’米血公仔来到小橘子旁边。
‘不用你担心,先管好你自己吧,没看到那个白头发的小鬼吗?他正在瞪你耶,先想想你有没有抢了人家的老公或男朋友吧。’啧啧啧,瞧瞧那眼神凶恶的很哩,要不是那个叫狂蜂到现在还抓着他,恐怕下一个被他攻击的就是这万年小受啰。
‘哇,大美女耶。’在拍完咢天的肩膀说完一大长串安慰性质的话后,绝世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美丽的小姐,你的美真是让我惊艳不已,瞧瞧你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丰润的金色长发,纤细如柳的小蛮腰还有那美丽的胸型曲线,哦,你的美让我真想再一次感谢上天,竟然能够造出这么完美的女神。’
‘色狼。’芯绮苡指着绝世,努力想出可以形容他现在举动的词汇。
‘笑a。’萨兹倒觉得他疯疯癫癫的。
‘怪咖。’真的是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那个突然冲出来攻击他的银狱是个怪人,这个四处对女生发情的绝世也是个怪人,看来看去似乎只有狂蜂比较正常些。
‘下流。’纪念品有点后悔为什么会决定要穿过森林,早知道会遇上这三个怪人的话他们就不会选择这条路了,说不定改走外围还快多了呢。
‘龌龊。’米血公仔不喜欢这种流里流气不正经的人。
但绝世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哩,喜欢并且欣赏美好的事物是正常的啊,看到美丽的女人会忍不住赞美更是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难得看到美女就让他多看几眼多调戏一下嘛,不然平时他们在野外流浪时别说是女孩子了,连母的魔兽也遇不到哩(就算遇到了也看不出来,先送它们上西天再说)。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咢天赶在绝世的手碰到小橘子前来到她面前挡在他们中间,冰冷的俊颜显得有些铁青难看。
见咢天挡着他看美女,绝世甩甩手道。
‘喂,你太过份了哦,有了小女朋友还不够,连这个大美女你也要,去去去,去旁边玩沙。’绝世要咢天别挡着他看美女,可是咢天却不理会,也无意离开,坚决不想再让绝世看到她。
不知为什么,绝世看小橘子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太舒服,没有多想就挡在他们中间。
他不喜欢有人这样看她。
‘你耳背啊,他说小苡只是朋友你听不懂吗?’她是不介意也不在乎绝世是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啦,但从侧面就看到咢天紧绷的下颚及神色,小橘子知道他生气了,至于是气什么这一点她得好好想想,目前最要紧的应该是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好让他们能够赶快进城,天都快黑了耶。
‘看看这个。’拉起咢天的左手,将他们手上的银戒大方亮出来以示证明,她决定用老方法来让绝世死心别再对自己发春,在看到绝世垮下脸的时候她得意的再补上一句。‘我死会了。’
‘我、我不相信。’绝世抓着头死都不相信他们手上套的是代表结婚的银戒,那绝对是在摊贩上随便乱买的戒指,一定是的啊。
眯起美眸,小橘子伸出双臂一把勾住咢天的脖子,她垫起脚尖偏首将红唇凑到他唇上,熟练地啃咬着他的唇瓣,粉嫩的舌头探入他嘴里,另一方面咢天怕她会站不稳铁臂也紧环着她的腰,任凭她对他索吻,全程完美的配合她。
这个吻来的又急又猛,除了小橘子及咢天以外所有的人全都屏住气息,完全不敢吐出半口气,直到这个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吻结束后他们还没有人换过气,也没有人敢吭一声。
‘那,这你总该相信了吧。’小橘子舔了舔唇瓣,一副意犹味尽的回味模样让绝世当场心碎满地,也逼的他不得不认清事实。
‘我不认识他。’狂蜂两手一摊,把头转到一旁去,实在很不想去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的队友。
‘笨蛋。’重获自由后银狱转动被钳制到有点发麻的手脚,顺带丢了个笨蛋的眼神给几乎呈现石化的绝世,他们口头上说的不相信,偏要等人家现场表演了才相信,现在好了,连他们也一同看到Live表演了,不晓得这样会不会长针眼耶。
然后他嘴一扁扑飞到狂蜂胸中大声痛哭,‘呜哇——’
美女……真的死会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