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闹,所有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龙修根本就不愿意听我们说话……’芙洛拉微微皱眉,嘟着嘴,烦恼的模样令人怜爱。‘说什么一场战争即将要开始……邪恶还没降临,我们就已经要开始自相残杀……’
在一旁,丹尼斯和卡罗斯父子俩,却吵的不可开交。父亲说一句,丹尼斯便顶一句。
‘够了,’芙洛拉终于看不下去。‘不是说我们三族必须团结起来对抗撒姆尔和邪恶的魔法吗?怎么我们自己就起内哄了?’
丹尼斯乖乖闭嘴,不再和父亲争辩。但是心里老大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
大家在沉闷的气氛下,默默收拾行李,然后开始上路。卡加洛开口打破沉默。
‘呃─’他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魔族的宫殿。’卡罗斯说,
‘位于魔界最主要的欧西尼多亚大陆上。这块大陆划分为三国,宝镜仙源、魔纳尼斯和伊诺维亚。分别是镜族、魔族及龙族统治。邻近也有一些国家,但比较大的就是和魔纳尼斯相连的欧格登及瓦尔克。欧格登是能言兽的帝国,能言兽,懂吗?’看到卡加洛疑惑的神情,卡罗斯不耐烦的摇摇手。‘他们能说话。那里由神圣的白雄鹿凌雪统治─瓦尔克是矮人的帝国,矮人──’卡罗斯无奈地看着卡加洛脸上的疑惑表情,‘算了,反正……就是一个种族罢了。’
‘我们三族都很保密,’丹尼斯接口说:‘三族都有他们的密宫;这些密宫都用魔法保护着,闲人要是想随便进入,绝对会尸骨无存。平常时我们不会聚集在密宫中,只有在特别的时候,需要集合的时候,用我们的标记─’丹尼斯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闪闪发亮的标记。
那是一条龙。一条银色的龙。龙眼炯炯有神,栩栩如生的好像随时都会飞起来。
‘皇族的人按住标记,会经由魔法传到所有魔族人身上。所有魔人便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立刻回到密宫─否则他们将会受到皇法的处罚。’丹尼斯冷冷的说:‘我们的密宫在山的里面─龙族也是,但镜族就将宫殿藏入冰湖的下方。另外,三族国界的交界处有一座杰摩诺多密宫,那是三族用来聚集召开紧急会议用的。’
‘雷力可,你没有标记吗?’卡罗斯扬起眉毛,
‘没…没有,’雷力可说:‘我……从小就被撒姆尔带走……’
‘他…带走你?’卡罗斯急急转过身来,停下脚步。
‘是……是的,’雷力可似乎对卡罗斯这么激烈的反应显得惊讶。‘对呀……’
‘为什么?’卡罗斯说:‘我的意思是─带走你这样的婴儿有什么作用?他──’
‘爸,’丹尼斯说:‘够了。雷力可不可能是雷之子──’
‘我?雷之子?’雷力可疑惑更深了。‘这怎么可能嘛!’
‘很有可能,撒姆尔除了天神,不可能去猎捕婴儿……’卡罗斯对着他说。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转过身去不在谈论这个话题。
接下来一段辛苦的旅程,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是,没有任何人说的出话来。
他们走在潮湿的泥地上,弄得满身污泥,而且,天色渐暗,让他们更难行走。在经过了一趟令大家满身污泥、疲惫不堪(这段路很长,丹尼斯提议要用残风飞行,但已经领教过残风速度之快的雷力可,拼命抑制卡加洛想坐龙的好奇心)的旅程之后,大家全都恨不得躺下来睡个大觉、大吃大喝一番。
‘我们到底还得走多久啊……’雷力可问,
‘这样就已经不行了吗?’卡罗斯回头问。‘我们现在距离塞维亚山还有一小段距离……如果能赶到那里,明天……’
‘天色已经很暗了。’丹尼斯不满的回嘴。‘你想在一片漆黑中赶路是吗?’
卡罗斯回头,瞪了他一眼。但是却默默将行囊放下,示意大伙儿在这里扎营。
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最后一丝亮光被黑暗毫不留情的吞噬,今夜似乎浓云密布,漆黑若天鹅绒般的夜空只约略见到两、三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却又若隐若现,一会儿消失,一会又突然冒出来。
潮湿的泥地上找不到任何干柴。不过这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卡罗斯喃喃念咒,无数火光便在他的召唤之下出现,漂浮在半空中,将每个人疲倦的脸照的橘黄。
每次看到父亲施咒,丹尼斯总是很佩服。真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的法力……这些火光整整照了一整晚,最后才因为卡罗斯解了咒而消失掉。
奔波了一整天,大伙儿很快沉沉睡去……唯一清醒的,只剩下卡加洛?格纳斯。
“我是火之子……是吗?”
“可是我……对这个世界……却根本不了解……”
“不过一天而已……”
“这一切好不真实……如果明早醒来,发现这一切是梦该有多好……”
他默默望着天空,一点星光都没有。
‘喂,怎么啦?在想什么。’
这句话可吓到了卡加洛。转过身来,原来是雷力可。
‘没、没什么……’卡加洛垂下头,有些害臊。
‘没想什么干麻一个人坐在这?’雷力可问。他索性就坐在卡加洛身旁。休息了一会儿,先前对丹尼斯的怨气,还有乘龙旅行之后的闷闷不乐,全部消散。现在他的脸上,带着他一贯的阳光笑容。
‘呵呵……睡、睡不着而已……’
‘咦?这么单纯……我不相信哦!’雷力可调皮的将脸凑到他面前。‘好了啦,在想什么,说一下嘛!’
面对如此热情的雷力可,卡加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
‘咦?你不回答,我就自己猜啰!’雷力可笑着说。‘恩……该不会是想家吧你!’
‘才、才才没有呢!’卡加洛一惊,瞪大了眼看着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音量也不自觉大了起来。
‘…………’雷力可静默了好一阵子,害卡加洛暗自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谁知道片刻之后,他马上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卡加洛吃惊的瞪着狂笑中的雷力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
‘真、真是的……不是就不是嘛!你脸红什么?哈哈、哈……’雷力可笑着说。他稍稍克制了一下,嘴角却仍然挂着爽朗的笑。‘还有还有,这三更半夜的,说话别太大声啊!小心吵醒了他们……’
‘你……’卡加洛继续睁大双眼瞪着他,不服气的说:‘该、该小声一点的……是、是你吧!’
‘哈哈……’雷力可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地上,一样望着天空。
一阵静默,卡加洛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好啦……其实你、你也算……说对一半了……’卡加洛把脸别开,默默的回答。
雷力可有些惊讶的眨眨眼,似乎在为他为什么会自己开口说话而感到惊奇。‘想家?真的吗?’
‘不、不完全是……’
‘哦……还是你是觉得,突然而然莫名其妙的被扯进来,感觉很奇怪?’
‘啊……’卡加洛不解的望着雷力可。
‘突然而然,莫名其妙的被扯进这个世界呀。’雷力可说。‘这对你来说应该……很不能接受吧?毕竟前一天,你还是好好在人界的学校中学习那些护思丹人的知识……’
‘……恩……’卡加洛默默回答,依旧闷闷不乐。‘这个世界……完全……跟我的世界不同……’
‘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两个界完全一模一样的话,那干麻还分开呢真是……’
卡加洛没有开口答腔。于是雷力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过会儿你就会习惯了吧……放心。况且……你和我们一样,根本就不属于人界呀。那个世界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们要尽力维护住的而已。如果不是魔界啊……人界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差点忘了……你应该还没听过五界诞生的传说吧……’
卡加洛楞楞的望着雷力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终于慢慢应了声:恩。
‘这说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呢……’雷力可笑着说。‘传说中啊……创造这个世界的是六位创世者,传说他们是从别的世界来的,来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然后呢……他们创立三个界:神界?魔界以及一个在分裂过程中不小心出现的邪界……这六位创世者分别是代表六种元素的六位伟大的神……’
‘创造风的风神琥珀迪尔加,火的奥扥力,光的洛安娜,土的浮诺加,水的朵斯娜,还有雷的伊诺维亚……他们创造了三界,之后为了避免没有能力的人类受到其他种族的迫害,所以分成了五界,其中的神界和妖界从来没有人到过,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地方……神嘛!既然是神就不会随随便便出现的,你说是吧。妖界则从来没有人看过、到过,开启异界入口的阵法和方法也只有流传邪界、魔界、人界三界互通的方法而已。’
‘不都是传说嘛……’
‘谁说的。呵呵……’雷力可笑了。‘五界诞生的事情啊,之所以会被称为“传说”,是在这几千年来吧……天神不再将世,所以大家也开始对神的认知有了偏见,开始不信任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各种各样的信仰也在这时候开始出现……当然每个民族都觉得自己的神是真神,除了六神之外呢,到底有没有其他神的存在,谁也不知道。’
‘恩~为什么只有六神能被相信呢?……因为在这之前啊,六神会将世呀。他们将自己的力量赐给凡人,让被选中的凡人代替神,拥有特殊的能力,还有与神沟通的能力,好让神可以轻轻松松待在神界,一边处理魔界的大小事情呀……所以以前神真的存在,以前人也相信……可是从不知道多久以前,神就不再将世了……所以大家就把五界诞生的故事变成“传说”啦。现在你们的出现大概会让世人震惊吧!因为啊……你们是重新出现的神之子,等于是重新证明了六神的存在……’
‘…………’卡加洛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雷力可,面无表情。
‘怎么啦?我说了这么久,告诉你好多事情,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说句话嘛!你听了这么多有什么感想?’
‘……你话很多。’
雷力可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觉得卡加洛的反应很稀奇。没想到,卡加洛见他这个呆呆的表情,却噗叱一声笑了出来。
‘你……?’
‘方才还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被我四个字就堵住嘴巴了,哈哈哈……’
雷力可真的完完全全愣住了。原本是想多说些魔界的事情让他知道,让他清楚了解些,看看这样能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结果没想到,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正正经经的方式啊。
……早知道一个惊讶的表情就可以让卡加洛笑出来,他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口水讲那么多话了嘛,害他休息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恢复体力,现在却又口干舌燥的……
‘你真是的……’卡加洛仍旧笑着看着他,雷力可则是还没从那种震惊跟那阵失落中回覆过来。
‘唉,好啦好啦,真是的,你现在快活些了吧?’他甩甩头,问。
‘恩……’卡加洛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然后迅速转过头来问:‘你是看我闷闷不乐才出来这喷口水的吗?’
‘……你、你太过分了吧!谁喷口水啊!’雷力可瞪大眼睛,甚至伸出手来指着他,不服气的大喊:‘我好不容易把脑袋里装的东西说出来跟你分享,被你说成是跑出来喷口水,你、你这家伙!忘恩负义嘛,真是的!你──唉唷!’
“咚”的一声,脑袋里快速编织好并且准备快速吐出的一长串骂人话语,就这么被帐蓬里飞出来的东西狠狠打回肚子里去。
‘你很吵,话很多。’
丹尼斯冷冷的六个字,让雷力可冷汗直流。可是他仍然不管自己死活的大声反驳。
‘卡加洛也在讲话,干麻不嫌他吵?’
‘如果你嫌我能力不够,想惹恼我父亲试试看他的拳头,请便。’
雷力可正准备默默把话吞回肚子里,摸摸鼻子走人的时候,丹尼斯却又冒出一句该死的话。
‘……更何况他说的是事实,你说的是废言。你脑袋里能分享的东西也就那么一点了吧,还有多的吗?况且,你对他既然没有恩给他忘,怎么能骂他忘恩负义啊……’
‘你、你怎么帮着外人啊!丹尼斯!’雷力可马上放弃落跑的念头,转过身来,露出一脸欲哭出来的可怜兮兮样。‘怎么枉顾咱们俩多年来的感情嘛……’
‘……我跟你很熟吗?’
这句话重重的把雷力可打入失望的深渊。他自讨没趣似的,坐下来赌气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卡加洛笑了。
‘你……’丹尼斯对着他开口。‘不用想太多。反正,慢慢的一切就会习惯的……’
卡加洛抬头看着他。
‘毕竟,你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即使在人界长大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这个身体、这些血液,终究是魔族人的血,终究是魔界的人。这身力量……’丹尼斯看着他说。‘终究是创世的真神赐予你的礼物。’
‘更何况,你再怎么想家,再怎么眷恋以前人界的一切,也都比这个家伙好。’他指着一旁再度陷入闷闷不乐情绪当中的雷力可说,然后默默垂下头,音量也放小了:‘也总比……没有家可以想的人幸福。’
‘喂───’雷力可用带着哭腔、刻意拖长的声音喊了一声。‘知道人家是这种状况,你也知道我最在意你了啊!真是的,一点都不把我当朋友,怎么今天你一直把我弄得很郁闷耶……’
卡加洛有些错愕的看着雷力可。丹尼斯却笑笑拍着他的肩:‘这家伙啊……就是这样。不用理他,没关系。’
‘喂────’
“吵死人了!”
一声爆吼,让三人都惊了一下。跳的最低的就是早已习惯这个吼声的丹尼斯……
‘恩,我想我们最好安静……’卡加洛笑了,压低音量,悄悄的说。
‘恩,好像是我害的哦……哈哈,反正伯父要先教训也是从你开始。’雷力可也笑着说。
‘……我是受害者吧。你们一个不睡觉,一个让别人不能睡觉,两个都比我还该死。’丹
尼斯一脸不在乎的说。
‘喂喂喂!不知道是谁把我惹怒,害我脑中灵感乍现,一些话不说出来不舒服啊……’雷力可说着说着,音量又慢慢大了起来,害得两人同时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然后三人一同轻轻笑了出来。
‘喂、你们看……’雷力可望向天空。‘月亮出来了耶……’
他们抬头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果然,一弯新月在一片漆黑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今夜有风,云很快的被吹的重新将月亮挡住,但是不一会儿月亮却又探出头来了。三人静静的看着月亮,没有人说话,静默了好一阵子。
‘啊,真难得,还以为今夜无月呢。一定是因为我在的缘故,他心理好奇,想看看我雷力可?萨波恩斯到底帅到什么地步,哈哈哈……’
突然冒出这很自恋的话语,让丹尼斯差点没当场晕倒。
‘卡加洛,我们可能要去给月神送药了,他若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看了这张脸会吐出来呢……’
‘是啊,现在说不定吐的正严重……’
‘还是让月神看看我的脸,说不定他心情会好一点哦……’
‘不行啦!丹尼斯,你这张完美的脸要是给他看到了,以后那月神不管看任何人都会觉得索然无味了……’
‘也对啦……’
‘卡加洛!连你也帮着他!’雷力可愤怒的大叫。
“住嘴!”
这一次从帐篷里轰出来的东西,是卡罗斯很少使用的法杖(这天才通常都不用媒介,直接施咒)。而且还很准的正中丹尼斯的背……
卡加洛愣愣的望着雷力可,似乎是想不透他怎么这么“乐观”呢……
雷力可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憋笑憋到整个脸红了起来。但是那张脸在他看到丹尼斯碧绿色双眼之中透出来的杀气之后,刷的变的惨白。
在卡加洛面前,一场努力不发出声音的高水准追逐赛开始了……
*****
次日,雷力可带着满身昨夜多嘴造成的瘀青,闷闷不乐的跟在丹尼斯身后。
‘你搞什么啦,我不过笑一下而已嘛……’
‘真受不了你耶,一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唉你干麻呀,该不会是因为我预言成功而嫉妒我吧?只是凑巧嘛,谁知道伯父真的只教训你啊……’
‘话又说回来了,伯父只是把法杖轰出来,他也不知道他丢到谁嘛,对不对啊……’
‘所以我说你在做什么嘛,真是的……’
‘弄得我满身瘀青很痛耶……而且昨晚还要一边憋笑一边逃跑,弄得我现在肚子好痛啊……’
“你能不能住口啊!”丹尼斯气的转过头来大吼。“我被打的也很疼好不好!不然你挨挨看!”
雷力可默默的闭上嘴巴,眼睛错愕的眨了几下,然后垂下头继续闷闷不乐的跟在丹尼斯身后。芙洛拉看着两人,轻轻的笑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听起来很舒服。
‘我说芙洛拉啊,为什么你的笑声那么好听,我笑起来就惹的这父子俩联合起来打我……’雷力可闷闷不乐的问。
“重点不在你的笑声!”
这一次,卡罗斯和丹尼斯同时转过来对他吼。
雷力可是终于乖乖闭上嘴了,不过谁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呢……
沉默了一阵,还不到几分钟,好不容易享受一些安静的丹尼斯,却又听到那恼人的声音好像突然炸开一般出现……
‘唉唷,你们不觉得没我这些废话,很无聊吗?静悄悄的走路,干麻呀,又不是要躲人,我看我还是说些话好了,这样的子比较有趣嘛,死气沉沉的干麻,真是的……’
丹尼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抱怨你把他弄得闷闷不乐呢……’芙洛拉笑着对丹尼斯说。她那红宝石一般的双眼,即使笑的眯起来还是很迷人。
丹尼斯叹了一口气。‘是啊……他还真“闷闷不乐”呢……’
接下来,大家好似认命似的,任由雷力可这样不停说个没完。要叫他停下来可真难呢。
不过,大概是真的疲倦了,雷力可也渐渐安静下来……
这种泥沼地走起来十分难受,加上附近又是完全没有变化的景色……这趟路可说是无聊透顶。
终于,他们来到塞维亚山的山脚。
‘我们该不会,得爬上这座山吧?’卡加洛疲倦的问,
‘没错。’丹尼斯接口。‘塞维尔宫在这座山的后面。没有允许或任务在身的人,任他在山外绕个几百年,也找不到入口的。’
‘怎么这样……’趁着这休息的时间,雷力可一屁股坐下来,不满的揉着疼痛的脚踝。
‘我叫你坐残风,你又不肯,’丹尼斯笑着看着雷力可,一脸“你活该”的表情。‘残风三两下就可以到了。’
‘要我在爬到那东西的背上?你休想……这辈子都别想……!’
休息够了之后(主要是雷力可不再抱怨了之后),他们爬过满是泥沼的山坡地。身旁的大地潮湿的泥地逐渐转为绿草满布的绿色山坡,气候也渐渐转凉,太阳不再那么炎热的令人受不了。这使他们的旅程越来越轻松,也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可以欣赏这片山河。
这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了。
他们现在走在悬崖的边缘。一边是高耸的断崖,岩石的锋利的棱角好像在邪邪的对他们笑着,若是掉下去,一定尸骨无存;底下的河川十分湍急,重重打在岩壁上,激起雪白的水花;另一边则是平坦的草原。脚下的绿草地仿佛也在替他们唱歌跳舞,庆祝着。每当他们走过,茂密的树林总会一阵窸窣。
‘这是伊比加河的源头,’卡罗斯轻声说:‘伊比加河是魔界第一大河,由魔纳尼斯中央的塞维亚山脉,往北向伊诺维亚流,最后在伊诺维亚出海……这条河的下游是魔兽龙(注1)的居住地。旁边这座森林叫“纳尔瓦”……’
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另一座山峰。当他们步入不加以注意便很难看到的羊肠小径(雷力可有一种感觉,似乎只有卡罗斯看得到),都不禁觉得胸口一片开阔,十分轻松。
最后,他们终于在卡罗斯的带领下,到达了那个称之为入口的小洞。
注1:魔兽龙和圣兽龙(幻兽龙)──虽然生物分为魔兽和幻兽两种,但是龙在两种都有出现。魔兽龙与幻兽龙的差别就是魔兽龙不能改变形体,虽然有高等的智慧,可是却不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形体,也无法说话。(可参考第4章注1、2)
(注:修文中,章节有变动,此章到下一章之间有一段被删除,还没放回来,因此内容会有些接不上,请大家先体谅,我尽量快速改完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