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曼舞和龙须公都是惊呼出声。
“孤星泪玥乃是神公遗物,更是心魂神剑的剑灵所在,关系重大,你怎能毁去?”龙须公叹声连连。
“心魂神剑?”风流低声念叨了一声,心头却不禁浮现出自己胸口纹着的那柄剑影。龙须公前辈说那颗宝石乃是心魂神剑的剑灵,可怎的会嵌在我胸口,又怎么会变化成一柄剑形刺青?
风流满腹疑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索性便对龙须公说道:“前辈莫急,晚辈口齿愚钝,说不清来龙去脉,还是请前辈自己看吧!”
说话间,风流也顾不得许多,红着脸便将上衣脱去,赤膊以待。
龙须公不知风流此举何意,正要问他,一转头却见风流胸口竟有条条刺青纹路,仔细一看,却见一柄手指大小的剑影在他心口。这柄剑影若隐若现,剑尖射出几条光线,直通四肢,若不仔细看,却还真难看清。
“这···”看清剑影后,龙须公立时呆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双眼瞪圆,怔怔地看着风流胸膛,半晌说不上话来。
曼舞初见风流“好不知羞”的脱衣服,羞赧之下便转过身去,红着脸不敢看风流。但龙须公那声惊呼却又让她好奇心大起,想了片刻,最后终究抵不过好奇心转过身来。一转身,正巧看到风流胸膛纹着的剑影。
“咦,风流,你什么时候在胸口纹了一柄小剑,好生可人!”曼舞本就大大咧咧,而且与风流又有了肌肤之亲,初时颇觉羞赧,待见到风流胸膛的剑影时,她立马被剑影吸引,哪里还管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探手便摸着风流胸膛。
风流被他们这么看着早已脸红耳赤,曼舞这一摸,更让他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正要退步躲开,龙须公却突然跪倒在地,朝着风流连磕三个响头,道:“老臣恭迎少主。”
龙须公这么一跪,古柏公等十几人也立马跟着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这番变故发生突然,待风流反应过来,众人已磕完了头,风流只觉万般羞愧,急忙也跪倒在地,朝众人磕头赔礼,道:“诸位前辈快别这样,晚辈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啊!”
一时间,场中唯有愣神的曼舞还痴痴地站着,一眼望去,倒像众人在跪她一般。风流见状,正要把曼舞拉下,龙须公却喊道:“少主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神公与我等恩深似海,少主得神公亲传,万不可让我等为难!”
风流茫然不知所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曼舞却俯下身子,对风流耳语道:“风流,你让大家一起起来,其他事情起来再说,这不就行了吗?”
风流一听这话,立马有了主意,道:“诸位前辈若要跪地不起,那我也就长跪不起。”
龙须公果然连呼“不可、不可。”
风流闻言,立马接道:“那我们就一起起身,谁都不准再跪,可好?”龙须公无奈,只得招呼大家起身说话。
待站起身来,风流连忙说道:“龙须前辈,你刚才是作什么?我只是寻常修士,怎能担得起诸位前辈一跪!”
龙须公解释道:“少主身怀心魂神剑,便是神公亲传弟子,我等受神公之恩,立誓效忠神公门人,今日得见少主,我等岂能不跪?”
风流闻言更是一头雾水,问道:“心魂神剑?前辈是说我胸前这柄小剑?”
龙须公点了点头,道:“心魂神剑是神公炼化己身三魂所得,乃是世间第一神兵。千年前的天地浩劫时,神公为封印鬼帝和妖皇,将此剑插入封魔屿镇魔窟内。原本我等以为此剑永远不会再出世,不曾想少主不仅得了孤星泪玥,更连此神剑都炼化了,当真是天意使然!”
风流听后依旧是迷迷糊糊,其实连他自己都弄不懂胸前剑影是怎么来的,加上他年纪小,对神州往事不甚了解,因此听不大明白,正想再问,龙须公却又单膝跪地,道:
“神公仙游前曾留下遗命,着我等守护神冢,同时等待神公传人前来取走神公遗物。今日少主来了,真乃天意,便请少主进入神冢,自有一段机缘!”
未等风流说话,龙须公却招呼众人朝前方的土岙飞去。一时间,只见衣袂飘飘、破空声声,十数人各亮法宝,悬空停在土岙上空布阵施法。
只听得“嘭嘭···”数声,土岙上沙石滚滚、黄烟漫漫,遮星蔽月,待尘埃落定,土岙中间竟破开一条宽余两丈的裂缝,裂缝下阶梯级级、直通暗处,一眼望去,好似那深渊暗洞一般,深不见底。甬道前则竖一巨型墓碑,上刻“至圣剑佛神公墓”。
“少主,此乃神冢甬道,过此道可通神公遗冢,少主便从此入···”话未说完,突然一道青光一闪,直扑曼舞,曼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其擒住。待众人看清那青光竟是被忽视的青鬼时,青鬼已带着曼舞冲进甬道,转眼便消失不见!
土岙破开、甬道出现、青鬼暴起,一系列事情发生突然,风流回神时青鬼已冲进神冢,不及多想,风流心急火燎也追了进去。
“龙须公,此事如何处理?”
龙须公怔怔地看着甬道,摇了摇头,道:“说来也是天意,随他们吧,各有机缘。我们好好守着神冢便是!”
话了,龙须公招呼众人撤了阵法,土岙颤颤震震片刻便恢复原样。
却说风流追进甬道,只觉四下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正要祭出天狼笔防身,甬道尽头突然爆响连连、光华阵阵,风流定睛一看,只见尽头处竟有三头光兽腾挪咆哮,正与青鬼缠斗不休,而曼舞则被点晕过去搁在角落。
风流一刻不停飞奔过去,也不理会缠斗的青鬼和光兽,径直落到曼舞身边。
“曼舞···曼舞···”风流抱起曼舞,连连掐她人中穴,但曼舞却毫无反应。风流抓起曼舞的右手,灌注灵力入她体内,但曼舞依旧毫无反应,更无醒转之兆。风流大急,心知曼舞一定被青鬼施了鬼术。
风流正思虑施救之计,一旁的青鬼却发现情况不对,竟是且战且走,将战火蔓延过来。那三头光兽被他带了过来,腾挪扑跳之际不免波及风流和曼舞。风流无奈,只得一手抱住曼舞,一手祭出天狼笔防身。
风流参战,青鬼压力顿减,趁此空隙,青鬼一鼓作气,将手中斩云剑舞出剑花满空。斩云剑乃是炼化瑞气祥云而成,当年云中鹤凭借此剑,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邪,此刻青鬼全力使剑,威力自然不可小视。不过七八个回合,三头光兽便被其生生斩灭。
光兽被斩,甬道重又陷入黑暗,唯有斩云剑和天狼枪熠熠发光。风流刚松口气,青鬼却突然发难,一挥斩云剑便朝风流攻来。
风流一边举起天狼笔格挡,一边大呼道:“柳青岚,你做什么?”
柳青岚一言不发,举剑又攻,斩云剑刺出剑花光雨。也不知是风流心软未用全力,还是青鬼剑招快狠,亦或是风流要护卫昏迷的曼舞,风流格挡起来总显得左支右绌,完全不似当日在玉皇顶时一人硬抗三邪的武勇。
青鬼见风流一味防守却不反击,攻的更急,丝毫不手软,生生将风流逼迫到了甬道角落。风流退无可退,只得奋起反击。只见他左手环抱曼舞,右手则将天狼笔枪一横,施出一招····。
青鬼见状,不仅不急,反倒像正中下怀一般冷笑一声,一把将斩云剑高高抛起,同时双手捏动剑诀,口中哼哼不止,发出一阵刺耳的鬼啸。
斩云剑受他指引,竟在空中幻化成一片白亮刺眼的云团,直直朝风流盖去,大有飞云压城的气势。
“砰···”的一声,飞云和枪风撞击在一起,擦出炫目的白光,生生将风流和青鬼震飞开来。
风流这记···用上了全力,万没想到青鬼竟然能够与其一争高下,毫无防备之下竟被反震之力震得喷出一口鲜血,直直撞到了甬道墙上。而青鬼则从容许多,借着反震之力往后一跃便化去了力道,稳稳落地!
“风流,当年你这招让我吃了大亏,你以为现在还能奏效吗?”柳青岚站在远处冷笑道。
“柳青岚,你为何要这样?我们自小长大,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明说,为何你成了鬼身我们却一无所知!”风流踉跄起身,一手抱着曼舞,一手则将天狼枪支在地上。
“哼,我变成不人不鬼,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柳青岚气愤不已,险些说漏嘴,好在急忙止住话头,压下怒气,冷笑一声,道:“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不然我也不可能有如今的修为,更不可能得到这柄斩云仙剑!”
“我何时害你?”风流闻言又惊又疑,细想半晌始终想不起自己如何害柳青岚变成这样。
“你何时得了啸月天狼魂,我便何时变成了这半人半鬼的模样,你自己总不会忘吧?”柳青岚看向风流的眼神充满怨毒,大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气!
顿了片刻,柳青岚一横斩云剑,呵道:“废话少说,今日得进神公冢,正是天兴鬼界,只要我得了神公冢内的神器仙宝,神州之内还有谁能奈我何!”
说话间,柳青岚又朝风流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