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明这话也很有道理,风流听后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这时,许久不说话的和尚却突然开口,道:“我看妖邪志不在曼舞,而在破封出世的啸月天狼!”
“这···”风流闻言一楞,细想片刻后答应道:“没错,没错,这些妖邪定是冲着啸月天狼去的,当初天狼笔在我手上时,所有人都误会我是天狼妖,为此妖邪也几次三番想对付我!如今真正的啸月天狼出世,妖邪定不会坐视!”
风流话才说完,轻歌却小声说道:“可是,那些妖邪怎会知道啸月天狼去了彭蠡湖?难道他们也像詹爷爷那样能卜算?”
“对啊,啸月天狼破封出世不过半日,妖邪怎么就知道了?何况,就算妖邪知道啸月天狼出世,应该也不知道它前往彭蠡湖的事啊!”风流暗暗想着这些,越想越觉得惊讶,想到后面,风流都不禁怀疑有人暗通妖邪。
“啸月天狼抓着曼舞前往彭蠡湖之事,世上知道的人除了自己和轻歌外,就只有两位前辈、风逐明、思旖和颜大哥了。两位前辈自然不会暗通妖邪,至于风逐明,看他之前的惧怕模样,想来与妖邪也无关系。而思旖则遭妖邪迫害,对妖邪恨之入骨,自然更不会暗通妖邪。”
念及此,风流不禁将目光看向了颜魂,心道:“封禅大典时颜青夫妇临阵倒戈,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投入了妖邪麾下,而颜大哥也出自丹青宗,莫非···”
刚想到这,风流立马摇头,暗道:“倘若颜师兄也投入了妖邪麾下,封禅大典时他便不会冒死与妖邪拼斗。更何况颜大哥多次出手救我,他怎么可能···”
风流还在这样胡思乱想着,和尚却突然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欣喜若狂地说道:“哎呀,和尚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把詹老头给忘了呢!”
风流见他这番模样,顿时苦笑一声,道:“詹前辈怎么了?”刚说到这里,风流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道:“对啊,詹前辈在哪里?怎么自从洪泽湖巨龟出现后便再不见他的踪影?”
风流正想着这些,和尚却大笑着说道:“娃娃们,这些妖邪虽然势大,但和尚我是何须人,天地浩劫都能闯过来,还会怕他们这些小鬼小妖?你们别怕,看我手段!”
和尚似乎突然有了对付妖邪的神机妙法,此时竟然狂喜得手舞足蹈,与之前憋屈气恼得模样大相径庭!风流等人见他这番模样,都很好奇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
“前辈,你有何高策?”风流急忙问道。
和尚哈哈大笑,转头看了看轻歌和颜魂,之后一手拍着风流的肩膀,一手指着不远处横亘在江上的妖邪,气定神闲地说道:“娃娃,我知道你急着去救你的心上人,一路来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想来你心里肯定急的不行了吧。”
开始风流还以为和尚要说什么妙计,可乍一听和尚这话,风流顿时哑口。
未等风流回话,和尚又接着说道:“放心吧,和尚这就去把那些个小妖小鬼收拾了。”
“前辈···”这时,风逐明站出来焦急地说道:“您修为高深,自然不惧妖邪,可您若与那些妖邪缠斗,混乱之下我等如何自保?”
自从风逐明贪生怕死想要独自逃命后,和尚对他便再没好脸色,此刻一听风逐明的话,他立刻拉下脸来,重重哼了一声,道:“若非看在云天和风游鸣的份上,刚才我就任你自生自灭了!”
风逐明听了这话,脸色却丝毫不变,甚至还厚颜无耻地说道:“前辈不仅修为高深,而且精通佛法,参出一颗大慈悲心,自然不会枉顾晚辈生死!”
和尚白了风逐明一眼,再不理他,转头看着风流,道:“娃娃,你来看···”说话间,和尚指着妖邪后面的一座青山,道:“那座山形如螺蛳、青翠欲滴,我若没看错,那山便是翠螺山了!千年前,这翠螺山中层有金牛出渚,因此又名牛渚山!”
说完这些,和尚又指着翠螺山对面的崖壁,道:“你看那崖壁顶端!”
风流顺着和尚的手指看去,正见崖壁顶端竟然立有一座临崖亭,亭身古旧、杂草横生,想来许久没人去过了。风流看着那座临崖亭,心中大惑不解,暗道:“眼下妖邪当前,前辈怎么还有闲心看风景!”
和尚似乎看出了风流的想法,笑着说道:“娃娃,你可别小看了那座古亭!”说到这里,和尚突然转头瞪着一直站在旁边“偷听”的风逐明,呵道:“你身为驭兽斋弟子,对于燃犀、金牛总该不陌生吧?”
风逐明突然被和尚这么一问,先是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殷勤地答道:“是是是,晚辈知道,晚辈自小熟读宗门的《万兽图解》,对神州万兽···”
“少废话,赶紧说说那燃犀和金牛之事!”和尚不耐烦地打断他。
风逐明也不觉尴尬,反而略显得意地说道:“据本宗的《万兽图解》所说,燃犀身具火行神兽火麒麟的血脉,全身火焰有焚石毁金之力。而金牛则是金行仙兽,全身如金浇铜铸,一般仙宝根本难伤其分毫。只是,燃犀和金牛已千年未见踪迹,前辈突然提及它们,难道···”
刚说到这里,风逐明突然机惊呼一声,道:“前辈说那那翠螺山又叫牛渚山,莫非千年前骑跨金牛、勇闯昆仑的金牛童子所骑的金牛就是此山所出?”
风逐明看了看风逐明,略略点头,对风逐明的表现似有认可之意,道:“你虽然贪生怕死,但总算没辱没驭兽斋的威名!不错,那座翠螺山确实曾有金牛出山。而且,当年金牛童子葬身昆仑后,金牛就是将其尸身驮回了这座翠螺山!”
风逐明双目圆瞪,露出一副惊讶非常的表情,道:“前辈的意思是,金牛还在翠螺山中?”
和尚点了点头,转而说道:“至于翠螺山对面山崖上的古亭,名字便叫燃犀亭!”
“什么!”听到这里,风逐明再次惊呼出声。
和尚瞪了他一眼,道:“有何大惊小怪的!”
风逐明被他这么一说,马上讪讪发笑,道:“千年未现得仙兽突然得闻消息,晚辈难免有些失态!”
和尚再不理他,而是拍了拍风流的肩膀,道:“燃犀和金牛的旧主都是葬身于妖邪手中,待会若能将此二兽引出助阵,我们至少能与那些妖邪斗上一斗!娃娃,你既然心急如焚,那就随我去冲破妖邪的封锁!”
说话间,和尚拉着风流便要飞击出去,可二人还未动作,风逐明却一把拉住和尚的袈裟下摆,道:“前辈,千万不能去啊!”
“呔,你这小子自己贪生怕死便罢了,怎还要拉着我们!云天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弟子!”和尚大骂一声!
风逐明也不管和尚怎么说,他只知道,倘若和尚与风流真和妖邪拼斗起来,到时就算有燃犀和金牛助战,可妖邪“人多势众”,乱战之下吃亏的终究是自己这些人。想到这,风逐明哪还管那么多,死拉住和尚不放,急声说道:
“前辈,燃犀和金牛虽然是仙兽,但也只能牵制住青蛇妖君和蓝蝎妖君,倘若拼斗,前辈也只能缠住色欲魅鬼,到时余下的夜叉七将和一众水怪水妖便要围攻我等,乱战之下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啊!”
风逐明话刚说完,一直静静观察妖邪得颜魂突然也开口,道:“前辈,风师弟说的没错。妖邪势大,而且占据上游,而且此地又是长江三矶中最险峻的采石矶,妖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寡击众,确实毫无胜算!”
颜魂话了,风逐明似乎觉得这些理由还不够拦住和尚,急忙对风流说道:“风流,在洪泽湖时连你都难以抵挡两大夜叉的围攻,待会倘若拼斗,你让我们如何抵抗?你就算不为我和颜师兄考虑,你总应该想想轻歌和思旖二人吧!”
风流被风逐明一说,心里也不禁担心起来,他虽然急于去就曼舞,但是倘若为此让轻歌等人赴难,风流自然也不愿如此!想到这,风流不禁转头看向轻歌,正迎上轻歌充满关切的眼神!
二人对视一眼,轻歌突然开口说道:“前辈,此去凶险万分,风流手上又还有伤,一旦拼斗起来,风流若被妖邪围困,到时让他如何应付?”
轻歌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生死,反倒是冲锋陷阵的风流的安危。和尚法号情僧,如何看不出轻歌的心思,轻歌刚说完话,和尚便大笑一声,道:“你这女娃倒是痴情一片!”
说这话时,和尚还不忘斜眼瞥着风流,这模样倒像在说“小子艳福不浅嘛”!
风流被他这么一看,脸色顿时红了,局促地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和尚接着说道:“你们刚才所说,我早已想过。初到采石矶时,我便知道燃犀和金牛在此,可之前我却并未因此去和妖邪拼斗,白白让魅鬼那孽障欺侮了几次。现在我之所以说要出击,并非是因为有燃犀和金牛助战,而是我肯定另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