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冥话落,幽剑鸣宛如褪去残余的温和,原本就盛气凌人的他,此时此刻宛如一把利刃!出鞘的利刃。
风流双眸一眯,心中紧张了起来,来这异界原本就朋友不多,幽剑鸣可算得上是一个,难道就单单柳青冥那么一句挑拨的话,就要抹去俩人之间的友情?
“也罢!也罢!一份友情既然能如此缥缈,那么要他又有何用”风流想到,心中很是失望。
柳青冥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的时候,抖嘴一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幽剑鸣还是太嫩啊!稍加挑拨便可成事,这样的人即使有大修为,还能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柳青冥很是满意的离去。
“呼!”幽剑鸣气势一收,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苦笑道;“演戏还真是累到我了,下次可不带这么做了!”。
风流原本垂低的头颅,猛然抬起,不可思议的盯着幽剑鸣,脸上写满了疑惑。
幽剑鸣眨巴了下双眸,顾自做到了松木椅上,笑道;“呵呵,萧兄你不会真的以为,乾坤长老说那话,我就真的生气,欲和你一比高低吧?乾坤长老人倒是不错,就是蛮小心眼了点,他既然要那么说,作为弟子总是要做出一个样子来,好让他心身满意嘛!可惜了!我还真不是一块演戏的材料!”。
幽剑鸣说的轻松。
风流眼神一亮,感觉若愚又回来了般。
“自己太过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风流暗自责恼自己。
琅嬛六仙一走,静养阁倒是显得清静了起来,那股压抑的气氛也是荡然无存,幽剑鸣或许在他人面前冷酷无比,但是在风流面前倒是时有笑容,这点倒是难得。
幽剑鸣头颅微微昂起,眼神深邃;“其实不管是你也好,还是其他宗下弟子,都是琅嬛岛一员,佛语道;百年世轮回,才得一遇,不管是谁,只要是为琅嬛岛好,我都不介意,一个宗派的兴衰,单单依靠一人是不行的,一旦羽化,或者飞升之后呢?那不是宗派就会沦为人人可欺的地步!你能有大成就,也是我乐见的!”。
风流愣愣神,没想到幽剑鸣也会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也没想到会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的推心置腹,那一份大度的胸襟倒是让他有几分折煞羞愧的感觉。
风流感慨道;“若愚兄真乃性情中人!”。
“萧兄说笑了!”幽剑鸣摆摆手。
“其实我又岂是不知掌教同乾坤长老之间的芥蒂,俩人百多年来一直缠斗,表面和睦,其实暗中皆是争锋相对,真搞不懂,修真者因该六根清净,一心追逐天道才是,只是...!”幽剑鸣话未说完,只是眼神愈发的深邃了。
从他言语中不难听出感慨。
风流表情肃穆的点点头,心道;“看来这幽剑鸣也并不是愚人,对其中的道道深有了解,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一心追逐天道,心无旁骛,万事无扰的人,看来倒是我错了!”。
风流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有他的思维,这事不可强求,你我能做的,便是做好本分!”。
幽剑鸣转过头,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接着道;“一个宗派就宛如一颗大树!你我就是这大树的根基、枝叶,想要扎土立根,不惧风雨,就需要根基发达,健硕,平时根基虽然不在表面,但这根基却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养分,支持着大树,让其愈发的壮大,没有了你我这些根基,就如同大树被掏空,根本就不能傲立在*中!”。
风流没想到原本在心中呆如木头的幽剑鸣会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语,没有被其吓到,倒是进入了深思。
比喻形象,简单透彻,这话言语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断然说不出。
风流越想这话越是有道理。
见到风流一副沉思模样,幽剑鸣今日仿佛也开了话匝般,一笑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根基没有坏死,就有吸收养分的可能,你我还有其他弟子,都是根基的一员,根基越多,若是越是强大、健硕,你说那大树是否会越发茁壮成长,如此一来,即使掌教同乾坤长老俩人偶有芥蒂,也就不会动摇我琅嬛岛的根本!”。
言语过程中,风流只是静静聆听,偶尔皱眉,一副深思模样,偶尔眉目舒张,露出会心一笑,只是他不知道,今日幽剑鸣的这一番话,对于他日后来说,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风流点点头,赞同道;“若愚兄今日一番见解,让我着实增长见识了不少!”。
幽剑鸣一叹息,宛如开碑裂石,身子一正,问道;“对了,你方才叫我,有何事?”。
幽剑鸣显然已经不想再在刚才的话题上绕圈子了,只是风流还处在一半的游离状态,感觉思维还有几分跟不上节奏。
“这个,方才听到掌教提及到剑阁,疯癫老鬼师兄也为了我去剑阁了,想从若愚兄这了解下,剑阁是什么地方?”风流吞吐了一下道。
虽然来这玄武大陆已经年许,但除却罗刹殿一战外,全部都在琅嬛岛,对于很多事情其实还是一概不知,只是听闻连琅嬛六仙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而扯到了剑阁,料想剑阁因该是大有来头的地方,从柳青冥的口气中不难听出。
幽剑鸣颇有深意的瞧了眼风流,旋即嘴角上浮一笑,道;“恐怕萧兄此问不是为了疯癫老鬼,而是另有其人吧!”。
风流被说中心事,心中不免一疙瘩,脸色便有了几分不自然之色,原本便是可以的去避讳在他面前提到轻歌的名讳,毕竟轻歌同幽剑鸣......想不到幽剑鸣倒是直接将这层窗户纸自己给捅破了。
寂静!..一时间俩人皆是没有言语,突兀的寂静。
但是很快,这沉默便被打破。
幽剑鸣平静道;“萧兄放心,我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轻歌在我心中一直只是师妹,一只像是刺猬般的女子,其实除去她外层的防护荆棘,会是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子而已,我知道轻歌对我有情,但我却无意,我心只为追逐天道,过多的情感会是一种束缚!”。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风流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个念头。
“不过...我不允许谁伤害到她,否则即使山崩地裂,我也会与那人瓦烁俱蹦!”幽剑鸣言语忽然凌厉起来。
风流闻言,忽然感觉心平静了起来,而这过程只是豁然间而已。
幽剑鸣凌人的气势一收,那股压抑感瞬间消失,摆摆手道;“一扯二扯的,倒是把话题扯远了,萧兄刚刚说的是剑阁对吧?”。
“嗯!”风流点点头;“愿闻其详!”。
幽剑鸣沉思片刻,像是在酝酿情绪,良久!....猛然抬头的幽剑鸣一对眸子折射出耀耀精光,那种灼热,似乎能将精铁溶化,能让寒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