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标才转头看清袭击他的人,竟是之前还笑脸相迎的颜济!
风标嘴角含血、眼中带火,满脸惊讶地看着眼济,久久才沙哑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这话,还要问吗?
颜济嗤笑一声,一言不发,只是可怜地看着风标。看了许久,颜济才说道:风标、风标,呼来为尔迎风飘,白云之上自逍遥,而今我看你如何再我手中逍遥,哈哈···”
话未说完,眼济却从袖中掏出一幅卷轴,手一招,风标却已消失不见!
“哈哈···你终究是修行了数百年的鸟妖,把你收入‘鹊华烟雨仙图’里,用途却是不少,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哈哈···”颜济大笑着转身,走到被定住身的曼舞三人身边。
颜济绕着曼舞三人走了几圈,一边走一边说道:“曼舞大小姐,我说过风流不是被我所杀,相反,他的尸体还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说完这些,颜济蹲下身来,直视着曼舞的眼睛,继续说道:
“现在,我也算救了你们两个一命了,不然,让你们落到那风标鹊妖手上,你们只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把所有的事告知琅嬛岛主,我想以他老人家的智慧,自能分出我的话是真是假!”
说完这话,颜济低下身子抱起风流,然后颜济慢慢站起身,咧开嘴大笑道:“我不杀你们,不过我最后一次奉劝你们,赶紧回去,琅嬛仙界今晚有大难!”
说完这些,颜济站起身,远远走开,然后才一挥手掌,凌空解开了曼舞二人身上的禁制!
可曼舞一得动弹,立马大叫一声,暴跳起来,飞也似的朝颜济冲杀过去。
颜济似乎早料到曼舞会有此举动,一解开曼舞二人的禁制,颜济便屈膝一跃,急速朝山下飞去,同时心中叹道:“好烈性的女娃,长大后恐怕会是幽梦影第二!”
可正当颜济飞出山门,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同时惊雷不断、电闪不止,吼声雷声雨声,齐齐被狂风吹散成恐怖的音片声线,呼啦啦响彻不止!
颜济见状,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充满焦虑地看着远方,心中慌乱不已。正当他意乱心烦之际,双手却如遭电击,身在空中一个踉跄,竟是再也飞不稳身形。
颜济大惊,低头一看,却见双手抱着的风流,此刻竟是全身光芒大作,月白光华灼灼刺眼。
颜济茫然不知这是何故,但双手如同电击火烧的灼痛感却让他心肌不已,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风流抛了出去,他自己则急急降到地面。
而被抛在半空的风流,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一般,竟是停顿在空中,不仅不下坠,反而还平躺在空中慢慢旋转。
更为奇特的是,此刻的风流全身放光,月白色的光华像是一个光茧一半将其包裹住,看不清里面的风流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这,无论是落在山腰的一棵苍松上的颜济,还是尾追而来的曼舞和飞扬,尽皆大为惊愕。风流被“长枪”贯体而亡,眼下怎会出现这般变故?
正当他们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风流时,风雨之中却又传来一声愤怒而暴戾的兽吼。三人被这吼声惊得险些丢了魂,待反应过来循声望去,却见黑雨暗风之中,一道青红相间的光影急速从远方飞来。
全神凝视下,那青红光影竟是一头狰面獠牙的巨兽!那巨兽全身长鬃厚毛,满嘴獠牙利齿,四蹄血红如踏火,双目燃火似点灯,两条长尾如鞭似练,四蹄踏空而来,穿过雨帘风幕,在这黑天暴雨之中,恍如地狱恶魔一般,狞啸而来!
这巨兽却不是明珠湖底出现的凶兽梼杌是何!
身在空中的曼舞和飞扬只看了凶兽梼杌一眼,二人便像被吓走了魂儿一般,脑中一片空白,双目痴楞无神,驭着法宝顿在空中,甚至连逃跑都忘了。
“吼···”凶兽梼杌大张巨嘴,似是愤怒似是发泄一般吼叫一声,饿虎扑食一般朝半空中的风流扑去。它身未至,两条如鞭长尾便呼啦啦猛抽过去,声势威猛狠辣,似乎与风流有大仇大怨一般。
正当两条鞭尾即将抽中风流时,曼舞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不顾一切的飞将过去,口中大喊“不要啊···”。
只是,梼杌的鞭尾去势如电,曼舞速度再快,却终究赶不及去替风流受这一击。更何况,凶兽梼杌暴戾狂躁,鞭尾生猛狠辣,即便她替风流受了,又能怎样呢,只是多一个鞭底冤魂而已。
“嘭嘭···”两声,半空中的月白色光茧被两条如鞭似练的长尾狠狠扫中,生生被拍向青佛山。
风流已去,犹遭鞭尸,这般悲惨,却是为何。
“咚咚···”青佛寺的惊湖钟却在此刻响起。晚钟,晚钟,似是在为风流敲响。
原来此刻才入夜!原来此刻才入夜!这黑云压城、暴雨倾盆的天气,却让人把光天白日都当成了黑夜!
眼中看着被光茧包裹住的风流就这般被拍飞,耳中听着若有所指的惊湖晚钟,曼舞顿时呆住,脑中如遭重锤,心里如受针扎,这般感觉,说不出是疼,还是痛。唯有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混着雨水,分不清是雨是水还是泪。
“啊···”曼舞再受不住心绞之痛,粉拳紧握,仰头大叫一声,如瀑长发被雨水打湿,在狂风吹打之下,再无曼妙之美,反而显得那般狼狈、那般驳杂。心乱如麻、发乱如杂,便是这般吧。
似乎是回应曼舞声嘶力竭的呼号一般,抽飞了风流的凶兽梼杌四蹄踏空,竟也仰头大吼数声,模样显得兴奋而激动,吼声更是透着浓浓的快意。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曼舞身边的飞扬却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拉着曼舞急速朝山腰冲去。而在二人前面,却还有一道白色身影,却不是颜济是谁!
凶兽梼杌刚一出现时,颜济亦是惊恐不已,急忙躲到山腰上的一棵环抱粗的古柏后,静静观察着。待风流被梼杌抽飞后,颜济心中却是一喜。
他才不管风流是否被鞭尸,他只在乎风流胸口倒插的那支天狼笔。
见到风流被抽飞,颜济再不管许多,急忙朝风流坠落之地飞去,只想卷起天狼笔便走。
可飞扬也一直关注着风流坠落之地,他一见到颜济行动,心中顿觉不妙,加上凶兽在前,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飞扬立马拉住曼舞朝颜济追去。
一时间,三人你追我跑,各怀心意。可大出三人预料的是,三人才赶到山腰,却见一道月白色身影猛的冲天而起,拖着长长的月白光尾,犹如一颗倒卷流星一般,狠狠朝空中的梼杌撞去。
“嗷···”月白色身影冲到半空,空中却突然响起一声充满愤怒的狼嚎。狼嚎未止,月白色身影的前端却猛的变幻出一颗巨型狼头。而身后拖着的月白光尾,也猛的变幻成了狼身。远远看去,却像一头月白色光狼啸天而去。
“是风流···”曼舞停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眼神灼灼地看着那头月白光狼。仔细看后,却见月白光狼中间,竟是裹着一位手握银抢的少年,却不是风流是谁。只是此刻的风流,手中握着的银枪,竟是之前倒插在他胸膛的那柄长枪。
看到这,曼舞不禁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以及浓浓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