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格露出笑容看着克雷迪,问:‘不知道克雷迪先生是否愿意到我国帮助梅克宰相?’
  克雷迪咬着下唇,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一时也无法决定,可否让我再考虑看看?’
  凯格微笑点头,示意请便。
  一旁的冈萨雷斯见正事已经谈论的差不多了,赶紧追问起梅克成为宰相的过程,凯格于是从冈萨雷斯等人离营后说起。克雷迪对此事没甚兴趣,信步走出屋外,在花园闲逛了起来,顺道思考自己该如何决定。
  走着,忽然听到葛罗利和尤娜谈话的声音,只是由于距离过远,加上隔了一个转角,克雷迪听不清楚两人正在谈些什么。好奇心起,加上忌妒心作祟,克雷迪便蹑手蹑脚来到转角处,偷偷探首细听。
  由于尤娜听力灵敏异常,因此克雷迪蹑手蹑脚的靠近已让她察觉,只见她略一皱眉,看着转角处喊着:‘克雷迪,偷听他人说话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喔!’
  听尤娜这般说着,克雷迪只好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到克雷迪这般举动,尤娜眼眶忍不住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因为克雷迪此举让她想起了过去。在尖耳族村生活时,一名喜欢尤娜的邻居男子总喜欢拉着她到处闲逛谈天,可是自己那个溺爱的亲弟总是会蹑手蹑脚跟在两人身后,就怕那邻居男子会对尤娜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每当尤娜察觉亲弟靠近偷听时,也是像这般将他喊出来,而他在被发现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好意思的从暗处走出来。
  太像了,那种感觉、气质、动作简直就跟自己的亲弟没两样,再想到那日铁血佣兵团攻村时,亲弟在她眼前被残忍杀害,口中最后一句话仍是:‘姊,快逃。’想到此处,尤娜心中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紧抓着胸口衣裳,痛苦的蹲了下来,两行清泪也悄悄滑落。
  葛罗利正想询问尤娜怎么了,克雷迪却是快速冲到尤娜身前,挤开葛罗利,关心问着尤娜:‘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让葛罗利欺负你了?’最后这一句话让葛罗利听了不禁苦笑,但是知道克雷迪一时口快,也就不甚在意。
  关心的话一连串出口,尤娜带着泪眼望向克雷迪,模糊的眼前彷彿看到了亲弟身影,情不自禁下,尤娜伸臂紧紧抱住了克雷迪大哭起来,竟是将克雷迪看成了自己魂牵梦萦的亲弟,口中说:‘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没来得及逃跑,你才……你才……’其后的话,却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克雷迪不明所以,但是眼见尤娜伤心过度,心想或许又勾起她惨痛往事,也就任由她抱着自己痛哭,直到泪水濡湿肩头。
  就这样,两个男人静静地陪着她哭了许久,尤娜才慢慢收了眼泪,紧抱着克雷迪的手也才放开。
  尤娜看着克雷迪,歉然地说:‘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克雷迪从未听尤娜提起亲弟被杀害的事情,也不知道尤娜曾有这么一个亲弟,他问:‘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想起了谁?’
  尤娜摇摇头,不想再多说,一颗泪珠随着尤娜的摇头飞落,在空中闪耀出亮眼的光芒。
  葛罗利轻轻握起尤娜的手,柔声细语安慰着她,说:‘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无益。’说到这里,伸手帮她拭去眼泪,试着逗她笑,说:‘瞧,原本一个漂漂亮亮的美人儿,怎么会落泪就变得比一只癞蛤蟆还难看呢?’
  葛罗利轻柔的声音让尤娜情绪逐渐缓和,后又听到他逗自己的话,忍不住‘噗哧’一笑,说:‘我本来就跟癞蛤蟆一样难看了。’虽不再落泪,但是笑容仍旧带着感伤。
  眼见两人如此调情,克雷迪简直忌妒的快发狂了,他握紧拳头,紧咬唇齿,忍住不发作。
  葛罗利看到克雷迪这般模样,忽然醒悟他对尤娜的情意,于是悄悄放开尤娜的手,看着克雷迪说:‘既然你和艾鲁多国的使者已经谈完话,那么我也该跟你说说正事了。’
  尤娜得葛罗利柔情安慰,正芳心大动,却因克雷迪的关系让葛罗利放开了手,心中有些不悦,于是说:‘既然是正事,那么你们便自己谈吧!我……我自己逛逛去。’说完,不理葛罗利的苦笑以及克雷迪的殷切目光,转身便走。
  待尤娜离去,克雷迪妒火大减,表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狰狞,说:‘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见克雷迪没有因为尤娜的事情完全失去理智,葛罗利颇为欣慰,说:‘退朝后,瑟雷拉要我转达,请你有空务必前去寻找他一趟,说是和因特林琼斯的研究有关,需要你再次和他一道前往,好可以得到他的首肯,给予这个极为重要的研究。’
  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尤娜背影,克雷迪不只一次想拒绝前去寻找瑟雷拉,好能够一直陪在尤娜的身旁,但是眼见尤娜对葛罗利的情感越来越明显,克雷迪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心中也多了一丝逃避感情的念头。也因为这个念头,克雷迪掉头便走,不再去看尤娜和葛罗利,说:‘我会去找他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斯家,却未看到葛罗利那带着些许成全意味的苦笑。
  来到阿尔特家,克雷迪找到了瑟雷拉,和他一同前往因特林琼斯的研究室。
  由于方才发生过那些事,因此克雷迪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对瑟雷拉的问话总是不理不睬,最后连瑟雷拉也放弃了问话,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两人来到了因特林琼斯屋前。
  瑟雷拉上前伸手推门,却发现大门紧闭,于是便用力敲着门呼喊‘玛勒老头’,许久仍不闻回应。两人对望了一眼,均知因特林琼斯依然还在气头上,于是便分手,各自回家。
  走在路上,克雷迪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葛罗利,更厌恶看到那趾高气扬的卡米儿和恩波德恩,索性在城里逛了起来,脑海中却是杂沓纷乱,不知不觉,克雷迪又走到了那日和税吏司起冲突的那条街上。
  ‘大哥哥。’一声又甜又腻的声音唤醒了克雷迪,当他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个瑟缩在又小又窄,夹在两旁摊位中间,一脸凄苦的小女孩。
  克雷迪猛然想起,她便是那日受税吏司欺侮母女中的女儿,于是收起一脸阴沉,强自着微笑走向她,蹲下说:‘小妹妹,原来是你,怎么今日只有你在这摆摊呢?爸爸跟妈妈呢?’而所谓的摊位,不过就是在地上铺着一张大布,布上摆着要贩卖的蔬果。
  听到克雷迪提起妈妈,小女孩皱着一张小脸,彷彿受了多日委屈一样,立刻便号啕大哭起来。此举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克雷迪不由得大窘,慌着手脚安慰说:‘小妹妹,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大哥哥说,大哥哥一定尽力帮助你的。’
  小女孩这才收了眼泪,擦擦眼角,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打仗,现在还没回来。妈妈生病了,那日跟大人拿的钱也都因为要找医生看妈妈而用光了,所以我才自己一个人出来摆摊。’
  克雷迪爱怜的擦擦犹有泪痕的小脸庞,看着这窄小的摊位,皱眉问:‘小妹妹,你们没钱缴税吗?为什么摊位会这么小?’
  小女孩摇摇头,说:‘大人有帮我们缴税了。我的摊位会这么小,是因为……’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而是怯懦懦的偷偷看了看左右两旁摊位。
  两旁摊位一是贩卖肉品,二是贩卖二手刀剑。眼见两个摊位主都是一脸凶样,见小女孩只有自己一人,便将摊子占去了好一大半。
  克雷迪明白小女孩所指,于是起身怒瞪两人。两位摊贩主见克雷迪一身军服,知道他乃是火长阶级,在重武的雷奥国内有着不小权力,所以都乖乖的将摊位挪回原本位置。
  后又蹲下,看着小女孩摊位上残破不堪的蔬果,拿起来问着:‘这是你们自家种的吗?为什么会这样?’细看一会儿,还可发现上面尽是咬啮痕迹。
  小女孩说:‘这是妈妈自己种的,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好多小人来到我家田里偷吃妈妈种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小人?’克雷迪好奇的看着小女孩,问:‘什么小人?你可以跟我仔细说说吗?’
  小女孩点点头,说:‘小人很矮,大概跟我差不多高,皮肤很白很白,动作很灵活,跟猴子差不多,但是身上没有毛,就像一个小小人。’
  克雷迪长年生活在深山中,却从来未见过这般似猴又全身无毛的‘小人’,于是皱眉问:‘小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妈妈有看到吗?’
  小女孩说:‘我说的是真的。妈妈没有看过这种小人,我跟妈妈说的时候,妈妈都不相信我看过这样的小人,只是说这些东西都是猴子吃的。’
  克雷迪细细思考着,虽然觉得小女孩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见她纯真的小脸庞,也知道她没有道理、没有可能说谎,于是又对她形容的小人外型思索起来,许久仍不知其所以。
  ‘大哥哥、大哥哥,’小女孩连声的呼唤,又一次将克雷迪从思绪中拉出,她见克雷迪一身军服,心想他身上或许有些钱,加上他上次的善心义举,于是开口央求克雷迪:‘妈妈没钱看病,这些东西又卖不出去,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不知道大哥哥是不是可以借我一些钱让妈妈看病?’
  听闻小女孩的要求,克雷迪虽然很想帮忙,但是甫到雷奥国的他阮囊羞涩,怎样也拿不出钱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再次麻烦葛罗利。
  克雷迪微微苦笑,说:‘说实在的,大哥哥也没钱能借你,不过大哥哥可以带你去找上次那位大人,看他是不是愿意借钱给你。’
  听到克雷迪这么说,小女孩高兴的拍着手,说:‘好啊好啊,谢谢大哥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
  而克雷迪也在见过小女孩这甜美的笑容后,心情大好,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奇拉。’夏奇拉趴在地上,艰辛的收着大布说着,想要将那些蔬果都带走。
  克雷迪仍旧苦笑,他只是帮夏奇拉将大布抽了出来,让残破的蔬果从旁滚落,将之折叠收纳好,交给夏奇拉,说:‘那些蔬果都不要了吧!我会让那位大人多给你一些赏金的,要是他不愿给你,我会帮你将他揍得半死。’克雷迪握起了拳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热切。
  带着夏奇拉回到了休斯家,问清楚了葛罗利此时正在书房,克雷迪便迳自带着她直闯葛罗利的书房。其时葛罗利已进入冥想状态,却硬生生被克雷迪打断,于是张开眼看着两人,眼神中忍不住有些恼怒。
  看着一向沉稳不发脾气的葛罗利也有了些许怒意,克雷迪心中只觉得有股复仇的快意,说:‘葛罗利,借我些钱给这小女孩吧!她母亲生病,家中作物又遭到破坏,生活快过不下去了。’
  葛罗利忍着不发作,缓缓吐出一口气,彷彿将怒气都一吐而尽似的,眼中便再也没有怒意,只有平和近人的微笑。他不理会克雷迪,只是看着夏奇拉说:‘小妹妹,为什么家中作物会遭到破坏?是老鼠还是猴子?你家里的田地又是在哪个方向?’
  其时医药落后,鼠疫横行,因此职司内政的官员总是需要定期扑灭鼠只,以防鼠疫再度扩大。而当有农家作物遭到大肆破坏,往往都是鼠疫横行的前兆,因此葛罗利这才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夏奇拉自然不知道葛罗利问话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回答,说:‘我家的田地在城东五公里处,东西是被一种小人吃的,不是老鼠或猴子。’
  ‘小人?’葛罗利的表情就跟克雷迪听到一样,只是惊讶程度却比之更甚。
  夏奇拉不厌其烦的将告诉过克雷迪的话再说了一次,说完又眨着泪晃晃的大眼,央求着葛罗利借一些钱给她。
  葛罗利恍然未见,兀自沉吟,许久都未动作,令克雷迪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又过一阵子,葛罗利这才伸手招了招,要夏奇拉再走近些,说:‘我可以给你一些钱让你妈妈看病,但是你必须要为我画出那小人的样子。’说着,将鹅毛笔管递给了夏奇拉,取出一张空白羊皮后,起身让位给夏奇拉。
  夏奇拉惶恐的看着葛罗利,随后又看了看克雷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她从未用过这种鹅毛笔管,更不曾拿自己根本未曾见过的羊皮作画,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脏使坏,到时她可是万万赔不起。
  葛罗利看穿了夏奇拉的心思,于是笑着说:‘你就放心画吧!这羊皮我还有许多,因此你画糟了我也不怪你。’
  葛罗利的声音非常轻柔,让夏奇拉忘却了惶恐,点点头,坐上了葛罗利的位子,执笔作画起来,神情极度认真。
  克雷迪不明所以,正要出口询问,葛罗利却要他安静,说:‘这事等等再说,先看她画完。’
  由于初次作画,夏奇拉的画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刚画完第一张,夏奇拉怯懦懦的递给了葛罗利,不敢抬头看他。
  葛罗利接过手,看了一眼便问:‘你觉得这个样子跟你所看到的小人相像吗?’看着夏奇拉边颤抖边摇着头,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夏奇拉的心后,又抽出一张羊皮放在桌上。
  如此反覆,一连画到第五张后,夏奇拉这才交给葛罗利说:‘我……我看到的小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葛罗利接过画,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去拿钱吧!’说完,呼声招来一名仆人,带着夏奇拉去领赏。
  夏奇拉脸上满是喜色,不停地对葛罗利鞠躬道谢,后又对克雷迪带她来此表达谢意。
  离去前,克雷迪关心着说:‘千万要小心收好钱袋,以免遭抢。’
  夏奇拉回望克雷迪一眼,以带着笑意的微弯眼神向克雷迪道谢,这才离开。
  直到书房只剩下克雷迪和葛罗利两人,葛罗利这才将那张羊皮丢到桌上,走到位子上重重一坐,说:‘那日你们跟着父亲大人进城时,我本想出城迎接,但是却和你们错过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克雷迪摇摇头代替回答。
  葛罗利说:‘我出城不远,便见到狄马尼克的总管正鬼鬼祟祟从城外密林走了出来,当他发现到我的时候,本来是一阵慌张,后来强自镇定的快步离开。好奇之下,我循着原路前去察看他到城外的目的是什么,却让我看到了一个离去的身影,很小、很快,还没来的及看清楚,那身影便一闪而逝,似乎是发现到了我的存在。’吸了一口气,又说:‘那身影大约就像个小孩,动作却敏捷的跟猴子一样,全身无毛,跟刚刚那小女孩口中的小人不谋而合。’指着夏奇拉所画的图给克雷迪看
  克雷迪也吸了一口凉气,说:‘你的意思是,这小人可能是深蓝公爵为了进行某种计画,特地找来的?’
  葛罗利严肃的点点头,说:‘狄马尼克果然不简单,手下能人众多,竟然找的到这种动作灵活敏捷的小人,真不知他是从何处找来。’后又说:‘这小人动作如此迅速,又擅长攀爬,若是训练来作为暗杀者,再适合不过了。’
  克雷迪听葛罗利这般说,忍不住皱眉,说:‘这事你怎么到现在才提起呢?要是狄马尼克真想在这段时间暗杀某人,或许他早就得手了。’
  葛罗利苦笑,说:‘起初我也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将普通的猴子当成了这小人,所以也没太在意。今日真多亏了你将那小女孩带回来,这才让我知道狄马尼克有这么一招。’
  克雷迪被如此夸奖,却是神情肃然,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说:‘既然狄马尼克有这么好用的人,何以他迟迟不肯动手呢?还有他要暗杀的对象是谁?你?莱恩?或是已出征的厄瑞夫将军?’
  葛罗利搓了搓手,现出了克雷迪首次见到的紧张模样,说:‘狄马尼克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肯动手,定是想等到父亲大人的军队远离后才动手。而暗杀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莱恩,因为这对他没有好处,因此可以猜到,他要暗杀的对象可能是我、母亲或是父亲大人。’起身踱步,继续说:‘我们已经知道狄马尼克的计画,要防备却是不难,可是父亲大人出征路途布满植披,随时有下手机会,我真担心父亲大人的行军路线被看出来而遭到伏击。’
  克雷迪提醒着慌张不已的葛罗利,说:‘现在你还是赶快想办法通知厄瑞夫将军这件事,至于是否会遭到伏击,有身手那么好的司沃德随身保护,我想狄马尼克的计画很难得逞吧!’
  所谓关心则乱,葛罗利一时没想到确实应当如此,待克雷迪说过以后,这才醒悟,于是急忙坐下,取出鹅毛笔管和羊皮书卷,正想振笔疾书时,一名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那名仆人先是惶诚惶恐的行过礼,后说:‘抱歉打断主人和克雷迪先生的谈话,奴才有事禀报。’
  葛罗利说:‘有事便说吧!’
  那名仆人又行一礼,说:‘深蓝公爵遭到刺杀。’
  克雷迪和葛罗利俱皆大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倒是葛罗利先恢复平静,追问:‘那么深蓝公爵的伤势如何?凶手是否擒到了?’
  ‘回主人,据闻菲瑞恩大魔导师为深蓝公爵挡下刺客,虽然深蓝公爵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可是菲瑞恩大魔导师现已命危,至于凶手,听闻是艾鲁多国派来的使者。’
  葛罗利豁然起身,脸上表情说明了他是如何的震惊,挥手摒退了那名仆人后,对克雷迪说:‘我和你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吧!’才迈开一步,葛罗利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收脚,说:‘不对,我不能过去。还是烦请克雷迪代我走一趟吧!’
  克雷迪好奇的问:‘为何你不能前去?狄马尼克遇刺这等大事,若是你不亲自前往,那会否惹出什么闲话?’
  葛罗利深深皱着眉头,叹气说:‘虽然我不知道今日艾鲁多国的使者带来什么口信予你们,但是想必深蓝家族和莱恩肯定知晓,艾鲁多国的使者曾和我休斯家族接触,随后深蓝公爵便遇刺,这会令他们如何联想?’
  克雷迪经葛罗利这么一点,立刻恍然大悟,也想通了艾鲁多国何以口中求和,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因为艾鲁多国的使者此行目的,便是要挑起两家族之间的斗争,之所以要派经久训练的战士,想必也是为了提高刺杀成功率。
  想到政治一面竟是如此黑暗,克雷迪不由得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