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发现一个虚幻门旳护法,急步冲上去,紧抓着他的手问道:‘小姐呢?’
这个护法浑身是血,惊神未定,面有惧意,随手向后指了一指,便甩开克利斯的手,急步逃走。
克利斯顺着他指的方向急跑,一路上有不少死人,大都是虚幻门弟子,也有一些是海盗,更有胸口插着刀赤着下身的女子,克利斯见惯了战场,并不惊讶。
跑着跑着,迎面突然隐约跑来了十几个人,都提着兵器,为首一人边跑边喊,‘谁他妈的放了这把鸟火,等老子抓住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克利斯一听知道此人不是海盗的首领就是重要人物,自已现在的身手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群人,于是身体向右一滚,滚入了三丈旁的尸体堆之中。
听着脚步声渐远,他方才定下神来,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想继续寻找符馨宁。
就在此刻,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阵无力而熟悉的呼唤声,他大喜过望,转头一看,尸体之间露出了一张俏脸,虽然染了血污,但也难掩秀色,犹其是那非对美丽的大眼睛。他大喜过望,急忙翻开了两个尸体后,抱起了下面的符馨宁,见到她平安,一颗提到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符馨宁全身是血,一身白衣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吓得花容失色,见到克利斯一下便扑到他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听你的话。’
克利斯知道不易久留,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没事了,我们快走吧,火大了。’
符馨宁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指着小腿道:‘腿伤了,跑不了。’
克利斯二话不说,扔在手上的弓箭,抱起她,可大火和浓烟使他看不清楚道路,他一咬牙,向着火势较弱的方向猛冲而去。
一路狂奔,终于让他冲出了火场,但仍徘徊在树林之中。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十几个海盗,各持兵刃,也刚从火场中跑出来。这些海盗一见克利斯就冲了过来。
克利斯大叹倒霉,自己的武艺不行,手上还抱着符馨宁,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符馨宁落入了海盗的手里,其后果将不堪设想。看着来势凶凶的海盗,在没有办法之下,他只好反身跑向火场。
这十几个海盗见他们又跑入了火场,一下愣住了,面对噬人的大火,他们可不敢再进去,看了一眼前面便离开了。
克利斯逃入火场就是赌他们不敢进来,可火已经烧到了,高温使他们不无法再呆下去,只好又跑出出了火场,小心亦亦地看了看周围,见方才那群人已经不见了,便飞快的向前跑。
可刚跑了十几丈,那群人又出现在前方,目露寒光,各自持着兵刃围了上来。
克利斯回头见离火场太远,没有办法跑回去,只好咬牙硬拼。怀中的符馨宁吓得不敢多看,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他苦笑了一下,先把符馨宁放在树边,然后右手持着短枪,左手持着短戟,守在旁边,眼中闪出摄人的精光,扫视着面前的十几个海盗,混身被一股浓烈地杀气所笼罩,手上的枪戟互碰,响起了清呜之声。
海盗们见他杀气腾腾,被他的气势所压,不敢冒然进攻,围成了一个圈,将克利斯和符馨宁围在中间。
符馨宁吓得缩成一团,双手抱头,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不敢看周围发生的事情,论武功来说,她比克利斯要高明,只是方才一战早已被吓破了赡,此时毫无反抗的斗志。
克利斯大喝一声,将手中兵器舞了一圈,海盗吓了一跳,纷纷向后跳开。他见敌人有怯态,急步横跳,枪戟并举,枪尖欲刺左侧的海盗,而戟上的月刃劈向另一个海盗,其他人见了都返身而攻,谁知克利斯突然旋身,枪自腋下反刺右侧的海盗。
右侧一人被枪刺个正着,惨叫一便向后倒,这一招摄了在场诸人。
克利斯拔出短枪,看了看染血的枪尖,向那群海盗冷冷地一笑。
同伴的死亡不但没有吓走这群海盗,反而引发了他们的兽性,这十几个人吼叫着冲了上来。
克利斯并不习惯使用兵器,方才那招也只是临时起意,如今见众人拼了命的攻上来,只好咬牙硬接。此时的他毫无招式,拿着枪戟乱砸乱劈,好在枪戟甚轻,他才能长时间舞动。
然而海盗们也同样凶狠,有的人拼着受他一枪也要冲上来砍他一下。如此一来,双方都受了不少伤,可克利斯一个受了的伤是海盗们的总和,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好在都是轻伤,他也习惯了这种伤势,因而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此时,一个海盗正举刀劈向他的肩骨,他大喝一声,将枪戟扔出,然后双手抓住海盗持刀的手,张口就咬,活生生咬断了那海盗的手筋,那人大声惨叫,手上的刀也松了。克利斯一手接住那人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吓呆,就算是再凶狠的人只要他头脑清醒也会害怕一个看似发疯的人,惧心一起,手脚立日缓慢了下来。
克利斯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他知道自光凭武力是无法杀败这些海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孤注一掷,决定顾一切施出‘黑鸦之术’之中最损的一招。于是将另一支手紧贴着那人的手腕伤处,就见他的手背表层凝结了一层血红色的雾,而是那人流出来的血竟然变了乳白色,失去血色的人看上去极度恐怖,整个人周围的人都吓得愣住了。
克利斯将手在刀上划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辞,银色的钢刀上立即染了一层血气,包裹着刀身,他的双眼也变成了红色,摄出了令任何人都会心生恐惧的寒光,看得海盗们连连后退。
克利斯不想浪费时间,举起钢刀向正面一人直劈而去。海盗们觉得迎面吹来了一股炽热的劲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直入神经,令他们的心底产生深深的恐惧。克利斯一连劈了十刀,刀并没有击中人,只是用血雾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海盗的身体,然而刀过之后,留下的却是吓人的景象,每个被击中的人都像是被抽光了血,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剩下的海盗们互望了一眼,撒腿就跑,觉得没有必要死在一个疯子的手上。
克利斯见人都逃了,支持自己战斗的那股气也随之消失,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立时软倒在地,现在的他与那些干尸没有太大的区别,全身的肌肤没有半点血色,只要有人轻轻一击便能杀了他。
他并未昏迷,因为身上伤口的痛楚又再一次刺激着他的神经,才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自己不但耗费了别人的血气,也消耗自己的血气,一时没有办法补回来,虽然附近有不少的死尸,但死人的血缺了灵气,起不了作用,因此只能等待身体自然复原。幸亏只有劈了十几刀,令他不必过于消耗自身的血气。
看着身边的干尸,他深深地了解到‘黑鸦之术’的可怕性,尤其是这一招,更这是一种极度损人损己的奇术,利用自己的血做为引子,吸收其他人鲜血中的精华,产生巨大的能量,从而帮助战斗。在他的心中,这只是一种邪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此术,因为施展此术之后,自己的血脉也会受影响。而每次使用之后,他总觉得身上的血腥气又重了许多,即使别人甚么也闻不出来。
符馨宁倦缩在地上,发现没有了打斗的声音,小心亦亦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当看到地上十一具干尸,吓得大叫起来。
克利斯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别怕,都死了。’
符馨宁这才放下心,转头看到全身是血的克利斯,急忙扑了过来。
‘你怎么啦?’符馨宁眼含泪水看着他,在这不辨方向的野外,克利斯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克利斯深吸了一口气,正欲作答,就听到后面的烟雾之中,有急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吓得大惊失色。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做甚么,因而立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符馨宁扑倒在地,用身子压着她,并将自己的血在她的脸上抹了几下,顺手将身边的海盗尸体也拉了过来。
符馨宁被克利斯压在底下,几乎脸贴着脸,不禁玉脸生霞。克利斯可没有多想,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渐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