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人群一见到克利斯如同见大英雄般,纷纷鼓掌,反而把符晓峰搁在一旁。
克利斯向众人挥了手,高声道:‘符大人回来了,以后他会将府城治理的更好。’
人们这才发现符晓峰,眼神立时变非常怪异,场面也突然静了下来,弄得符晓峰很尴尬。
‘大人,你去抓海盗,怎么把自己家给忘了?’一个中年汉子忍不住嘲讽着
‘请问大人抓了几个海盗,能否则让我们看看?’
‘是啊,海盗灭了才回来,大人果然能干。’
‘大人……’
听着众人的嘲讽之辞,符晓峰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他一直不断地自责自己,此时听到众人的责备,更加自责,然而对于众人的责难,并不是一件不容易承受的事,他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符晓峰身边的人都很尴尬,不知如何面对大批市民的责难,唯有克利斯挺身而出,高声道:‘大家不要再责备符大人,是总督将符大人调到迳安府,一切都是总督的错,符大人将妻子和妹妹留在此处,便是与大家同甘共苦,这次符夫人和符小姐为了灭贼,将自己的庄子也烧了,还死了二百多名庄丁,符小姐也差一点丧身敌手,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此前符大人为了越海府鞠躬尽粹,越海府才能有繁荣的一天,所以大家应该感激符大人,而不是责骂,谁再骂符大人便是与薛某不去。’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还是第一次,但克利斯总算是勉强把话都说完了。
众人听了克利斯的话,顿时议论纷纷,克利斯所言合情合理,而且他声誉正隆,所说的话影响力自然不同,一位白发老者首先走了出来,向拜倒在符晓峰的面前,道:‘我们错怪了大人,请大人降罪。’其他人也纷纷拜倒请罪。
符晓峰早已被克利斯一席话说的热泪盈眶,此时见众人不见怪反而拜倒谢罪,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泪流满脸,扶起那老者,道:‘是我的错的,是我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一旁,蓝清苹感激地看了克利斯一眼,若不是有他在,自己以及众多居民都将饱受海盗欺凌,而他现在又挺身为丈夫说话,使众人不再责怪丈夫,这挽回了丈夫的官声和民望,因而心中彻底地原谅了他当初的无礼,只是心中仍芥惕。
克利斯感觉到蓝清苹看他,但没有回头,这也许就是克利斯那番话最好的回报,符晓峰的归来使他将心中所想压到更深处。
拜别了居民,一行人回到府衙。大厅之上,符晓峰向克利斯深深地一揖,道:‘多亏了贤兄相助,先救我妹妹于敌手,再助我妻子安全归来,又歼灭海贼在后,还平定民心,更为我呜不平,挽我声誉,兄之大恩大德,符晓峰莫齿难忘,请受我一拜。’说着便欲拜倒。
克利斯连忙扶着他,道:‘庄主不必多言,只要庄主不见怪就足够了。’说着眼睛瞄了一下蓝清苹。
蓝清苹明白他在说甚么,脸色微红,却没有恼怒之意,方才若不是克利出言相助,只怕丈夫再也没有面目留在越海府,这种打击不是短期就能平复下来的,也许他这一生要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因而对克利斯的怨恨减弱了许多,但仍是不愿意接近他。
克利斯见符晓峰奇怪地看着他,连忙解释道:‘我擅自用你的官印下命令,又烧了你的庄子。’
符晓峰大笑,道:‘这算甚么,庄子烧的好,能歼灭海盗才是庄子的幸事,你若不烧,我还不依呢,用我的官印更是小事,以兄之才,当之无愧,若非兄举措得当,越府哪有今天的面貌。’
符馨宁娇笑着跑了上来,捥着两人,道:‘你们两个都是大英雄,我都喜欢。’
符晓峰见妹妹亲昵地捥着克利斯,心中大奇,神色怪异地看了两人。克利斯还以苦笑,符馨宁却满脸幸福地样子。
蓝清这两日也察觉到符馨宁总是克利斯身边转,而且表现的更加亲密,因而有些明白,于是给符晓峰施了眼色。
符晓峰好奇地将两人拉到后堂,问道:‘你们之间好像有点事。’
符馨宁的脸色一红,娇笑道:‘大乌鸦答应娶我。’
符晓峰又惊又喜,连忙追问。
克利斯此时的心中如何容的下符馨宁,因而拉符晓峰拉到一边,小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符晓峰听了哈哈大笑,道:‘我这妹妹就是这样,你若是不嫌弃就娶了她吧。’
克利斯连忙摆手,道:‘以前的事我还没有想起来,说不定已经定了亲,还是晚一点再说吧,况且馨只有十六岁,太小了一点,也许她只是一时兴起。’
符晓峰想了想,觉得克利斯说的有理,便拍了拍克利斯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晚饭之时,符晓峰显得十分高兴,忽然举杯对克利斯道:‘不如我们结拜吧?’
‘结拜?甚么是结拜?’
‘结拜之后,我们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甚至比真兄弟更亲。’符晓峰十分热忱地鼓动着克利斯结拜。
克利斯不清楚结拜的严素性和重要性,但看到符晓峰热切的眼神,以及在场每个人的反应,知道这不是小事,道:‘既庄主愿意,我无所谓。’
‘太好了’符晓峰大喜,‘来人,设香案’
仆人立即去安排,过了不久,便来禀告一切都安排好。
符晓峰笑着拉着克利斯,走到后院,其他人也都在后面跟着。
克利斯觉得很好奇,去到后院见到院中放着一个木桌,中间有一个香炉。符晓峰拉着他走到香案之前,跪倒在地。克利斯不明所以,跟着他做。
符晓峰吩咐道:‘上香’
旁边有一个仆人拿着三注香交给他,又拿了三注香给克利斯。
符晓峰高举着香,仰天禀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符晓峰今与薛麒结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论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接着对克利斯道:‘兄弟,照我的话说一次,只把名字调换就行了。’
克利斯也高举着香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我薛麒与符晓峰结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论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上酒’
另一仆端了托盘上去,上面放着一碗酒和一把刀,符晓峰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手指上割了一刀,然后将血挤进酒里,接着将小刀递给克利斯。
克利斯也学者拿起小刀割了手指,滴血入碗。
符晓峰拿起碗一口气喝了一半,交给克利斯。
克利斯看着带血的酒,也一口喝光。
符晓峰见礼成,大笑着抱住克利斯,叫道:‘大哥’
‘庄主’克利斯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符晓峰笑道:‘大哥,你应该叫我二弟。’
克利斯不自然地道:‘二弟’
众人都笑了,蓝清苹走了上去福了一福,道:‘大哥’
克利斯连忙伸手去扶,当克利斯的手碰到蓝清苹的手时候,她仿佛有当日克利斯在身上游手的那种感觉,神色慌张,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
众目睽睽之下,克利斯很尴尬,但明白的蓝清苹的反应,只好勉强地朝她笑了笑。符晓峰反而有点不太高兴,道:‘清苹,怎能这样对大哥,太无礼了。’
蓝清苹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低头不语。
克利斯连忙帮她解围,笑道:‘没事,我们回去吃饭吧,我的肚子都饿坏。’
符晓峰太高兴了,当晚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宴席散罢,还抓着克利斯的手不放,克利斯只好掺扶他回房,蓝清苹跟在一旁,不停用手巾帮丈夫抹脸,不敢看克利斯。
克利斯将符晓峰放在床上转身正要离开,蓝清苹忽然叫住了他。
‘大……大哥’
克利斯转身看她,神情讶异。
蓝清苹被他的眼光一摄,顿感不安,低头不语。
克利斯叹了口气,道:‘当日是我不对,你不理我是对的,我也没脸见你。’说罢转身就走。
蓝清苹幽幽地道:‘大哥既然与夫君结拜,当日之事我只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请你多多帮助晓峰。’
‘我会的’克利斯没有回头,说完便消失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