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轩中,应紫正催着哥哥离开,‘哥哥,我们已经住了十天,应该走了,大哥还有事要办呢!’这几天枫华山庄她总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每次遇到丹枫,总是怕看到他的眼神,每天丹枫都来邀她出去,不是游山,便是逛城,再不就是练武,每一次应紫又婉拒了,但丹枫每天从不间断。应侠过意不去,总是游说妹妹,但应紫总是不肯。
  应侠正拿着布抹拭着手上的刚刀,听了妹妹的话,劝道:‘丹老弟还要带我去甚么酒庄,再等两天吧!’
  应紫不乐意地道:‘怎能为了几磹酒担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呢!’
  应侠略带埋怨地道:‘我不明白你为甚么总是不喜欢丹老弟,他人长的好,武功也好,家势也不错,就算做朋友有甚么不好?’
  应紫道:‘我没有不喜欢他,只是他太烦了,不想见到他而已。’
  克利斯也在抹拭玄天血魂戟,这几天应紫都是用他来推搪丹枫。听到应紫的话,他笑着插嘴道:‘小妹是怕了丹枫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睛。’
  应紫羞红了脸嗔道:‘大哥,你又说混话了。’
  应侠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丹老弟看上了妹妹?’
  ‘哥哥,你怎么也跟大哥一起起哄,我不理你们了。’应紫红着玉脸跑进了里屋。
  克利斯看着应紫的身影笑道:‘小妹羞涩的样子真是可爱,难怪丹枫会动心。’
  应侠沉默了一阵,道:‘大哥,你认为这事该怎么办?’
  克利斯耸了耸肩,轻松地笑道:‘小妹的事自然是她自己拿主意,这是有关她一生的大事,别人不应该替她做主。’
  应侠张口欲言又止,呆坐了一阵,丹枫忽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强笑道:‘应大哥,我母亲想请你和应姑娘去一下。’
  应侠愣了一下,以为丹枫是想来谈亲事,犹豫了片刻,问道:‘有甚么特别的事吗?’
  丹枫有点急,催促道:‘应大哥,真有急事,请你们快跟我走吧!’
  应侠见他的确急得冒汗,点了点头便走到里屋去叫应紫。
  应紫也是犹豫了一阵,但仍是大方的跟着丹枫而去。
  克利斯见丹枫总是不自觉的用眼睛扫自己,觉得很奇怪,但丹老夫人并没有请自己去,所以没有多想,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刚躺下,屋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奔跑声和吵杂声,像是屋外一圈都有人,紧接着就听有人高叫‘你们把这里围起来,不能让人犯逃走。’
  克利斯大惊,知道必是官府来抓自己,急忙拿了装着蓝清苹和莫特骨灰的包袱背在身上,然后提着血戟便往外走。
  刚走出厅,便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军官带着十几个士兵站在门外。
  军官扫了克利斯一眼,喝道:‘薛麒,事发了,你是要军爷动手还是自己乖乖地跟我们走?’
  克利斯横戟当胸暗地准备施展血魂大法,冷笑道:‘不想死的就让开,我没功夫陪你们。’
  ‘嘿,居然恐吓起军爷,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啊!给我教训他。’
  ‘是’几个士兵大喝一声便围了上去。
  克利斯血色流星再次出现在戟身,并且在克利斯的身侧盘旋飞舞。
  士兵们看着戟身的异变有些怕,战战竞竞地围着门口,不敢踏前一步,心里七上八下,犹豫着前进还是后退。
  军官喝道:‘怕甚么,谁敢后退老子回去一定教训他。’
  士兵们硬着头皮又冲了上去。
  克利斯大喝一声,血色流星结成棋网状向士兵们攻去。
  士兵们见了不敢硬碰,纷纷往屋外退去,军官再三喝止都阻止不了他们。克利斯乘机冲了出去,为了阻吓士兵,他收起血网,再施出飞鸟,只听轰的一声,远处的湖心亭竟然被飞鸟击成碎粉,当粉雾消失后,原来的湖心亭消失了。
  士兵们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快跑啊!’,接着士兵们开始仓惶逃跑,不少兵器也被扔在地上。
  那军官也吓傻了,自知不是对手,只好怏怏而退。
  克利斯带有歉意地目光扫视了一下湖心亭,叹了一声,便走向山庄的马厩。
  然而亭中的响声惊动了正在正厅的应氏兄妹,应紫首先站了起来,惊问道:‘出了甚么事吗?’
  丹老夫人笑道:‘坐吧,没事,下人会去处理,应姑娘,我刚才说的事你自得怎么样?我们丹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房,但也是宁州名门,而且如此一来你们兄妹就不必再颠沛流离了。’
  应侠砰然心动,妹妹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结,而丹家的确上上之选,因而劝道:‘妹妹,你好好想一想吧!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应紫没有直接回应,反而冲向门外,边走边道:‘还是去看看吧,声音好像是从我们住地方传来,大哥在里,不知道会不会出甚么事。’
  丹老夫人身形一闪便将应紫拦住,她微笑道:‘应姑娘,还不要去为好。’
  应紫见丹老夫人的轻功如此快捷,有点吃惊,赞道:‘老夫人好功夫’
  丹老夫人撑着紫檀龙拐,笑道:‘老了,不中用了,应姑娘,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应紫见她一直阻拦自己出去,心中更是怀疑,而且后面的异动也令她担心克利斯的安危,因而微笑道:‘谢谢老夫人的抬爱,应紫福薄,不是做少夫人的命,若是没有其事,应紫告辞了。’
  应侠连忙喝道:‘妹妹,你怎么这么和老夫人说话,老夫人也是一片好意。’
  应紫回头道:‘哥哥,我对老夫人只有尊敬之心,并无半点冲撞之意,只是我的终身大事我自有分寸。’
  忽然有一名小厮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禀道:‘那人用邪术击毁了湖心亭,官兵们都被吓跑了。’
  应紫一听就知道必是克利斯所为,勃然大怒,喝道:‘好卑鄙的手段。’
  ‘没用的东西’丹老夫人一挥衣袖便将那小厮煽了出去,接着笑着对应紫道:‘老身是一片好心,那贼子无恶不作,朝廷已有明文通缉于他,老身怕你们两兄妹也受到牵连,才将你们引到这里。’
  应侠也被激怒,他原也想妹妹嫁个好丈夫,而丹枫给他的感觉不错,因而热心推荐丹枫,想不到丹家竟然出卖了他们,吼道:‘丹枫,应某识错了你,从此以后,应某不认识你这个卑鄙小人。’
  丹枫连忙辩道:‘应大哥,那人的确是坏人,勾结海盗,杀人盗嫂,无恶不作,连官府都通缉他,不会是好人,小弟也是一片诚心,不想应大哥和紫妹被他蒙蔽,才出此下策,望大哥见谅。’
  应紫怒斥道:‘胡说!大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不知道真像,被官府文告所蒙蔽,我不怪你,但你偷偷摸摸告官,还设计陷我和哥哥于不义,这是小人所为。’
  丹枫一脸委屈地看着应氏兄妹,却想不出甚么可以辩解,丹老夫人见儿子的模样,为他辩解道:‘我儿子是怕打草惊蛇才没有告知你们,他是为你们好,你们这么指责他实在是不对。’
  应侠拱了拱手道:‘如此说来我们要谢谢丹家了,但我们兄妹不想高攀,就此告辞了。’说着拉起妹妹就往外走。
  丹枫连忙追上去道:‘应大哥,这事是我不对,但那人的确是官府通缉的坏人,若他不是有罪,官府为甚么要通缉他,你们醒一醒吧,别再受骗了。’
  应紫冷笑道:‘谢谢你的良言,但我们兄妹是他的同伙,也不是好人,你还是少接近我们为妙。’说罢便急跃而去。
  丹枫正想再追,却被丹老夫人喝止了,‘枫儿,不许追,他们不识抬举,这种女子不配做丹家的媳妇,娘再给你找一个好的。’
  丹枫看了外面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