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飞扬心中高呼可以恢复自由之时,埃伯斯却神色一暗,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带他们走。”
艾达拧起眉头,疑惑道:“难道堂堂埃伯斯团长大人也被那些繁文缛节全无实效的章程弄成了呆头鹅了吗?”
这话也正是云飞扬与风雷心中所想,你这个长官都快不用做了,还需要遵循那些条条款款?
埃伯斯傲然一笑,显示着他对那些条款的不屑,他拍上艾达的肩膀,瞪眼道:“艾达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难道做了军团长的贴身侍卫,就连在老长官面前也没大没小?”他说话时声音低沉,严肃凝重,其气度表情比之往常大变,让人联想到他曾经定然是位骁勇善战的将领,此刻,这位将领似乎因艾达带来的消息又恢复了当时的风采。
艾达露出沉湎的神色望向窗外,回忆着当初跟追埃伯斯的日子,他转头看着埃伯斯,由衷道:“你永远是我艾达心中最勇敢正直的长官。”
埃伯斯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两个小子还没通过最后的考验。其他的任何过程都可免去,可这由帝国第一任国王定下的规矩,是谁都不能破例的。”
艾达恍然道:“你是说…”
埃伯斯瞥了两人一眼,点头道:“是的,否则他们便没有摩卡勇士的资格,你也就不能以选才为名,在这里将他们调走。”
艾达道:“什么时候?”
埃伯斯平静道:“明天。”
云飞扬忍不住插话:“什么最后的考验?”
埃伯斯淡淡道:“强。暴一名女死囚,事后将她杀死!”
云飞扬与风雷愕然对望,呆在当场。
果然是最后的考验,还带有点奖励的成分,却又是无比残忍,可偏偏又让人觉得并无不妥。
…第二天,即将毕业的摩卡勇士被集体传送到一个死囚监狱,完成他们最后的考验。
门被打开,刺眼的眼光射入阴暗的监狱内。
众人跟着狱卒鱼贯而入,走进弥散着霉糜味道的监狱长廊,阳光随着慢慢打开的门蔓延,却又有它永远也照不到的角落。
“哐当!”紧锁的铁门被打开。
一个披头散发,蜷缩在黑暗潮湿的牢房角落的女人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云飞扬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哐啷之声不绝于耳,表明这处监狱里的牢门被一个个打开。
“带出去,随你处置了,一个小时之后回来报道。”狱卒对云飞扬会意一笑,夹杂着一丝揶揄的表情,“老弟,这里是座孤岛,要是让我们在岛上找到她时还活着,你会比她还惨。还有,魔狼能闻出味道来,死尸上若是没有男人体液的味道,你就等着被魔狼插屁眼吧。
总之一句话,绝对的服从,这是帝国延续的传统,否则追悔莫及。”
“完事了呢?”云飞扬皱眉道。
“完事了?它们会帮你们打扫战场。”
云飞扬脑中想起门外那些被关在铁笼子里似狼的魔兽,全身黑毛,比狼还要高大少许,眼中闪着幽光,看来它们都是被狱卒训练成了类似于“军犬”一类的帮手,食物正是那些死囚。云飞扬心中涌泛起作呕的感觉。
“快点快点快点!”有狱卒不耐烦道:“这些女人昨天都被赶去集体洗了澡,哥们都快点,我们也好交差。”
其中有女死囚隐然猜测到自己即将的命运,放声尖叫起来,继而又大哭,接着此起彼伏的哀嚎,霎时间,整个监狱都是女人的凄厉惨叫。
站在门口的监狱军官冷冷道:“你们给我看好了,谁再叫就扔去喂魔狼!”
尖叫声攸地止住了,只有少许的抽泣声,显示出他们对这里军官又或是魔狼的惧怕。
狱卒见云飞扬还不肯动,说道:“那些畜生比你们还可怖,它们不光要干女人,干完之后再吃掉。”说罢又是狰狞一笑,似乎是回忆起那变态又刺激的场景。
…
荒山中,云飞扬一直走在前面,他实在没有办法用这样的方法去对待一个女人,那怕对方是个死囚,可现在…“你犯了什么罪?”云飞扬内心交战数次,始终无法狠下心来。
“死囚能犯什么罪?”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却有着不怕死的坦然。
云飞扬愕然回头,正看见那女囚轻轻捋过她遮住面庞的秀发,露出一张有几缕血痕和污渍却有些秀美的面庞。
“你杀了人吗?”
“是。”
“杀了多少?”
“一家。”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三口!”
云飞扬想到了马修,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他都不想往下问了,如果这个女人也有值得同情的经历,自己是不是能放了她呢?他抬头看向远方,阵阵冷风吹过山间,带着呜咽的声音,平添了几分沉重。
“如果我放了你,会如何?”
那女人显然比他更熟悉规则,嘲讽道:“放了我?你会那么好心?”
云飞扬心里有些堵,他猛然看向那女人,“你凭什么又说我有坏心?”
“你千辛万苦的坚持到今天,难道不是为了去做皇帝脚下的一条狗吗?”
云飞扬不想反驳,大多数的摩卡勇士,正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不惜拿命去博。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化,也使人与人之间,出现了尊卑贵贱之分。
“你走吧。”云飞扬淡淡道,他可以一声不吭的杀死当初那个敲诈杰克的兵撇,却无法做到用那种方式去对待一个迟早会死的女囚。
女人微微一愣,又冷笑道:“我走?被抓了回去,面对的将不是一个男人,也许是一群男人,甚至是一群畜生,最后还是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云飞扬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将双手捧起,狠狠的抚过面庞,痛苦得差点呻吟出来。他不后悔来参加摩卡勇士的训练,却对眼前的事实泛起无力的感觉,即使他不这样做,这女囚的命运也无法改变。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些权利,就算能命人将这女囚直接拉出去斩了也好。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云飞扬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罗盘,暗忖风雷也应该遇到了同样的难题。心念一动,拉着女人向风雷赶去。女人微一错愕,却仍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及腰的荒草堆里,风雷与一个女人席地而坐,彼此无言。他看到拉着女人的云飞扬,苦笑着甩了甩头。
四个人坐在了一起,时间在流失,却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随着最后一点时间的逝去,云飞扬与风雷互望一眼,都重重的吸了口气。难道真的为了这两个女人,让他们彼此都成为浪迹天涯被追杀的对象吗?仅仅就这个岛,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了脚步声,风雷与云飞扬猛然起身,眼神交汇,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一行四个身着轻甲的军士走了过来,从他们的脚步,神色气度来看,都是好手,应该是六级以上的武士。几人很快就走到他们身前,却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六人对视良久,对方其中一人突然动了,云飞扬与风雷均做足了应付任何异变的准备,岂知那人竟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尖,就在两人稍微放松之时,那人突然哈哈笑道:“恭喜二位,你们入选了公主的陪嫁团!”
二人均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