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的云飞扬第一时间蹿了出去,但是仍然晚了。伴随着呼叫,广场中的空气中一阵波动,云飞扬暗叫不妙,等奔到事发处,就看见几个萨雅拉族战士被震得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云飞扬看着那碎裂的犀牛筋,脸色铁青,心中猜到了大半,仍是开口问道。
“空间瞬移,他们应该是使用了类似空间瞬移之类的卷轴。”普雷斯拉信步走上来,表情平淡,似乎眼前的事情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云飞扬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斜着眼看着普雷斯拉道:“你早知道会这样?”
普雷斯拉不想解释,淡淡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云飞扬冲上去,一把揪住普雷斯拉的领口,瞪大了眼睛,露出极度愤怒的表情,冷冷道:“如果你不能给萨雅拉族一个合理的交代,老子不介意让你也变成一堆骨头!”
四周的战士纷纷爬起来,愣愣的看着两人,此时加戈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头,便招呼众人散开,自己踌躇了一番,也转身离开。
普雷斯拉猛然甩开云飞扬的手,牵了牵自己的领口,露出傲然的神色道:“作为一个领导者,应该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愤怒只会让你的智商为零。”
“嘭!”
云飞扬闪电般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普雷斯拉脸上,然后指着远处的萨雅拉族人道:“冷静?你让我冷静?你给老子看看,你们来都干了些什么,你看看这里的人,你看看!他们中多少人没有了孩子?多少男人没有了妻子?又有多少女人没有了丈夫?如果老子把你全家杀了就剩你一个,我看你怎么冷静?”
“你侮辱了我心中与生命同样重要的尊严!”普雷斯拉用舌尖舔过嘴角的血渍,胸口不停的起伏,他本有能力避开那一拳的,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那么快,猝及不防下挨了揍。
在欧米亚大陆人的心中,尊严就等同于自己珍贵的生命,一个战士为了尊严,将不惜与人决斗。
“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应该一剑杀了你,而不是打你?”云飞扬冷冷嘲讽道。
“很好!看来你信奉强者为尊的至理,我要与你决斗!”普雷斯拉喘着粗气,愤怒已经让他不可自已。
“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决斗!我也不与智商为零的人决斗!还有,在我那里,这被称为单挑,从岁起,单挑我的人就没有舒服的站起来过。”云飞扬冷眼靠上去,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了一起,“你最好考虑清楚。”
“要考虑清楚的人是你!”普雷斯拉毫不退让的迎着云飞扬挑衅的目光,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将他及肩的金发吹的四散飞舞。
两个人就像两头愤怒的公牛,死死的瞪着对方。
云飞扬渐渐恢复了冷静,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毕竟朗斯不是普雷斯拉放走的,在绑缚和看管如此严密的情况下,他仍能逃脱,那就说明即便没有平普雷斯拉,朗斯也是能找到机会逃走的,除非当场杀了朗斯。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能说服这里的每一个人,那我就答应和你单挑!”云飞扬心中有些歉意,口气虽没有变,不过言语已经缓和了许多。
普雷斯拉冷哼一声,道:“你会为你刚刚那句话后悔的!”
“我从来就不会为我说的话后悔,如果我认定的事情,哪怕是大便,我也会吃下去!”云飞扬瞪着普雷斯拉道。
普雷斯拉的法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哈哈一声冷笑,鄙夷道:“看来你从前的生活太单纯了,就让我普雷斯拉来给你上如何面对残酷现实的第一课!你不要自以为是,难道你认为我堂堂一个七级魔法师,就只会发几条火龙,或者放几个连珠火球吗?你难道真的认为,你暴打朗斯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杀了你吗?就算你杀了朗斯,又如何?招来的只是萨雅拉族的没顶之灾!”
云飞扬虎躯一震,猛然发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问题。七级魔法师的实力,不是绣七颗星星在法袍上那么简单。不知道为什么,云飞扬现在完全相信当时的普雷斯拉是可以给他沉重一击的。
同时,他对整件自己认为完美无缺的事情,隐隐泛起丝丝后怕。
应该说云飞扬虽然偏执到自己认定的事情,那怕是大便,自己也会吃下去的地步,但是他还不至于狂妄到把普雷斯拉当傻子的地步。此刻,他至少相信,当初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普雷斯拉已经发现了他这个伪装的祭祀,所以云飞扬并没有傻到认为普雷斯拉不杀自己是因为忌惮珊瑚祭祀的身份。
朗斯带来的人,的确足够灭萨雅拉族两次了,不管自己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办法,绝对的实力始终是摆在那里,而普雷斯拉,也许完全有能力在揭穿他阴谋的瞬间将他格杀。这是事实。
那普雷斯拉不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他也痛恨这样的行径,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普雷斯拉明明知道朗斯有办法逃走,还不告诉自己呢?
想到这些的云飞扬沉默了,对刚刚那拳有些的歉疚,毅然开口道:“好,我答应和你单挑!不过你记住,是单挑,不是决斗!”
普雷斯拉的衣服和法袍渐渐的恢复如初,冷冷道:“看来你的智商还没有完全为零。”
云飞扬怎么会不知道普雷斯拉话语中的含义,决斗,代表着最后谁死谁活,而单挑就不一样了,起码不用以生命为代价来分出胜负。
“在我的家乡,被挑战者有权利选择时间和地点,我现在决定,你的单挑将会被放在三个月后,地点待定,不过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朗斯有逃跑的机会,也不告诉我?”
云飞扬接受了单挑的要求,但是也同样没有忘记自己的权利。
普雷斯拉怒视道:“你无耻!”旋即又一声冷哼,“好!三个月后!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大陆上最醉人的‘龙诞香’,是没有味道的,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最烈的美酒被你喝进嘴里,也会是白水,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火龙果为什么那样红!”
“你二大爷的!你是在吟诗吗?本少爷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朗斯有办法逃走。”云飞扬一把扯下头上的珊瑚和海草,狠狠的向普雷斯拉仍了过去。
“我打算三个月后再告诉你,”普雷斯拉仰天一晒,冷漠道:“如果你还是男人,就去看看广场的那个为你擦药的女人吧,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对了,别忘记给我找个没有蚊子的地方过夜,这里的蚊子和你一样讨厌!”
普雷拉斯转身走向那张月亮椅,飞向他的珊瑚和海草忽然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为灰烬,四散飘舞。
云飞扬看来空气中飘散着的粉末烟尘,微微打了个颤,心中一凉,暗想道:我他妈的怎么会答应和他单挑的?难道愤怒时的真的为零?
想想抬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萨雅拉族人都早已经不知去向,唯独博雅,一个人站在广场旁,深深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