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刚走不久,比尔迪斯就闪身消失在窗外。
斯克镇不大,镇上形态各异的房屋全部是三角顶,远远看去,形成一种独特的建筑风格。
这个镇曾经是波旁王国最有人气的镇之一。在镇外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也就是云飞扬呆过的那片森林,曾经有无数的低级魔兽,是低级猎人们狩猎和提升自己的最好去处。
几年前,镇外的森林内突然出现过了一头超级魔兽,没人知道它是什么等级,把整个斯克镇闹的鸡飞狗跳,一些资深的猎人信心满满的组成团队前去,结果死伤大半,毫无所获。据说那只魔兽在那片森林里呆了半个月后便不知所踪,再后来,有小心翼翼者去森林查探,发现整个森林的魔兽消失了大半,所以,那片森林很自然的被猎人们抛弃,造就了斯克镇今日的景象。
现在镇上还依稀有着当初繁华的痕迹。酒馆,赌场,魔兽材料交易所,布店,残旧的建筑见证了当初的热闹景象。整条街,只有酒馆里还有昏黄的魔法灯亮着,其余的星星点点,则是贫民所用的油脂灯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
比尔迪斯饶过街口,向西而去,在一座破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才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立刻就有一个身着破旧礼服的精壮中年男子打开门,探出脑袋,当他看到比尔迪斯,两眼精光一闪,漠然道:“已经关门了。”
比尔迪斯伸手卡住对方就要关闭的房门,微笑道:“我预约过了。”
男子的样子给人感觉像一个落魄的绅士,他带着冰冷的口气道:“你知道,预约是不可能超过十二点的。”
比尔迪斯抱歉道:“对不起,因为有点事情耽误了。请让我进去。”
“不行!”男子加强了手中关门的力道。
比尔迪斯手微微一抖,“那就对不起了。”说话间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刚能容身的空间,闪身钻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礼服的袖口被撕裂。
男子转身,突然以与他身形极不相符的速度,闪电般抓向比尔迪斯的头部。
“咦!”比尔迪斯微微一惊,退了开去,笑道:“我会赔你一件崭新的礼服。”
“奥福,让他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叫奥福的中年男子轻轻关上了门,又恢复了他臃肿而迟钝的形象,退到一边,不再言语。比尔迪斯露出个歉意的表情,走进里屋。刚一进去,对面木墙就打开了一道暗门。比尔迪斯走到暗门前,想了一下,迈步进去。
门内的房间很简陋,一层灰绿色的布帘将小小的房间隔成两半。在比尔迪斯这面,有一张古老的木椅,另一半则朦胧不清,只有一个淡而萎缩的人影。
“星婆。”比尔迪斯站在木椅旁,恭敬的叫了一声。
“比尔迪斯大人,请坐。”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在昏暗的光亮下,给人感觉充满了灵异的力量。
比尔迪斯轻轻坐下,说道:“我想请您占一卦。”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事情,需要前任四大光明猎人之首的比尔迪斯大人,亲自跑到我这老婆子家里来。”星婆的声音虚无而飘渺,房间虽小,竟然让人分不清楚来自什么地方。
比尔迪斯看了看灰绿色布帘后那窭甚的身影,轻声道:“雅伦多相继死去了三个女孩,死因非常的奇怪,我拿了最后一个女孩的所有资料,请你为她占一卦。-KanbaAPp点com-”
奥福端上热气腾腾的饮料,比尔迪斯点头致谢。
看着奥福离开的背影,比尔迪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赞叹道:“这东西真香,总让我回味。”然后又抿了一小口,那样子比喝千年美酒的神情还陶醉。
“比尔迪斯大人,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布帘后的声音略带着戏谑的口吻。
比尔迪斯恳求道:“比尔迪斯愿星婆能再帮我一次。”
一阵沉默后,星婆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次。”
比尔迪斯微微一震,半晌后,无比真诚地感慨道:“星婆,谢谢你。”说罢掏出了一个紫色的晶石,刚想拿出他调查到了女孩的生辰及相关物品时…“不用!这次不要。”星婆的声音打断了比尔迪斯。
“这次是光明与黑暗战斗的延续。”说完之后,提高了嘶哑的声音道:“奥福。”
“果然…”比尔迪斯如有所思,“星婆,谁是胜利的一方?”
“先生,请。”奥福走进来,伸手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比尔迪斯固执的坚持在原地,等待着星婆说话,想着将来再也不能得到星婆的启示了,心中微微有些无助。
长时间的沉默。
比尔迪斯一声轻叹,最后拿出一张亮晶晶的卡片,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比尔迪斯…”星婆再次出声。
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比尔迪斯顿住。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安静的可怕,只有昏黄的光亮在摇曳。
许久后,声音传来:“如果神器认主,就一切都会好的,很多变数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包括你…”
这句说完,布帘后的身影逝去。
比尔迪斯深深的松了口气。
她说一切都会好的,那就一切都会好的,比尔迪斯从来没有如此盲目的相信一个人。但是在他看来,星婆的确有那种特异的能力。虽然他也曾查探过,但是黄金罗盘在面对星婆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尔迪斯正是经历无数,比如云飞扬,可以感知过去,比如星婆,也许她真的可以偷窥未来。
比尔迪斯头淡淡的笑了笑,他想起了星婆的最后一句话,很自然的联想到云飞扬,难道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他身上?比尔迪斯大步而去。
“奥福…”星婆的声音在布帘后响起。
奥福拿出一根金色的头发,那是他在比尔迪斯进门时,突然发难获得的战利品,他将金色的头发放在一块白色的绸布上,轻轻包好,沿着布帘的下角,送了进去。
白布被拿走,打开后,金色的头发被放道一块刻满星辰就如无尽夜空的星盘上,那不知材质的案板被放在油灯下,金色的头发瞬燃即灭,化为缕缕灰烬,灰烬仿佛受到某种魔力的牵引,在星盘上挪动,最后静止下来,分布在星盘的各处。
布帘的背后,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正死死盯着星盘。她灰暗的脸上皱纹重叠,还有着无数点点斑斑的雀斑,很久后,声音竟然有说不出的惊喜,喃喃道:“真是这样…”说完这句话,提高了声音,道:“奥福,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