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伦多的冬天已经来临,雨季仍在持续,纷飘的细雨夹着雪片,偶尔有寒风呼啸而过,入夜后,街道上的人少了起来,只有昏黄的魔法路灯,将路边的树影拉得老长。
几人走在大街上,速度不快。云飞扬握着安娜的手,众人也极富默契的走在前面,多出他们十几米远的距离。
就在此时,前方的路口突然发出惨叫声,随即闪过一个黑影。
紫星速度最快,一个闪身就到了事发处,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蹲下,随即叫道:“飞扬!”
塞维等人加快了步子,云飞扬感觉事情不妙,他紧了紧安娜的手,两人一起跑了上去。
只见冰冷的街道上,两个头戴银面的男子躺在地上,七孔流血,那样子怵目惊心,异常恐怖。
众人面面相觑,风雷将手探上其中一人的鼻息,随即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两人已经绝气,且死因不明。贝伦是医生,她检查之后,紧锁的眉头使人知道她也一筹莫展。
紫星看了一眼之后就站了起来,神色不定,对众人的表情行为不置可否。
云飞扬扫过众人,目光回到紫星身上,平静道:“你知道,是不是?”
这句话将几人疑惑的目光一齐引到了紫星身上,紫星淡淡道:“他们已经魂飞魄散。”
“什么?”一向冷静的塞维叫了起来,“魂飞魄散?”
圣光教廷的教义中提到,人是有灵魂的,死后将根据人身前的作为被分配到天堂,或是地狱。而万恶的人,会被打入深渊地狱,受到无尽的折磨,只有异教徒和连宽容的神都不愿赦免之人,才会被神抹去生命的烙印,直致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不轮回。
塞维显然很清楚这个教义。
云飞扬的心开始下沉,他想到了马修。
“是什么人?”云飞扬沉声道。
“我也希望他是个人。”紫星神色冷漠,望着未知的黑暗。
众人心神一震,无不色变!
就在此时,高喝声传来。
“抓住他们!”
一群巡逻的帝国军士全副武装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势汹汹。
众人站起身来,望向那群军士。云飞扬心念如电,他马上戴上了面具,同时给了安娜一张。几人眼神交汇,心有默契,纷纷戴上面具。现在的情况根本说不清楚,与其废话一通,不如跑路,只要不被认出来,就可免去很多麻烦。
帝国军士转眼便到,将他们包围起来,一名身型高大,似是头领的虬髯大汉站了出来,冷冷道:“杀人魔,终于被我找到!”然后向身后的军士命令道:“兄弟们,给我抓起来!”
黑夜的长街上十分冷清,萧瑟的冷风一阵一阵,会让人觉得格外寒冷。
帝国的军士看着眼前六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和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几乎同时露出了恐惧的目光,有人甚至退后了两步。
头领没见到以往军士们得令后齐刷刷的冲上来拿人的情形,不由得回头望去,猛然发现自己的属下各个都面色苍白,还有人在瑟瑟发抖,他双目圆睁,暴喝道:“你们干什么?动手啊!”
没有一个人回应,众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六个怪物身上,让人觉得只要他们发现苗头不好,随时都会作鸟兽散。
戴着面具的云飞扬暗暗发笑,突然如大鹏展翅般跳起来,一声鬼叫:“哇呀!啊…”
“啊…!”有个别军士已经无法承受这样诡异的气氛,被吓得叫出声来,接着所有的人都转身就跑,踉踉跄跄,丢盔弃甲,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孤零零的头领。
头领楞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黑青着脸,他来不及细看眼前几人,退了两步,结巴道:“你…你…你们给…我等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这句话,表明自己是去搬救兵,免了临阵脱逃的罪状,然后发挥出比其他军士还强悍的逃跑功夫,瞬间便消失在大路尽头。
“走吧,总不能真等人来抓我们。”云飞扬苦笑道。
塞维噗嗤笑出声来,“这也行?”
贝伦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欲言又止。
众人迅速离去。
走到长街的尽头时,塞维突然回过头来,正看见雅伦多大教堂的吊钟。
…
在云飞扬的坚持下,众人都回到了比尔迪斯的住所。
刚刚进屋,塞维便苦笑道:“怎么会这样?”
云飞扬刚打算将安娜拉上楼问过究竟,听他这么一说,奇道:“什么这样?”
“梦。”塞维口中轻轻崩出这个字,“冲突被化解了,人还是那些…”他摊手耸肩,缓缓坐到沙发上,疑惑道:“地方也不太一样,一切都变了。”
“人是哪些?”云飞扬好奇道。
塞维指指大厅里的人道:“就这些,我们五个,还有那群兵。”当看到安娜时,恍然道:“差点忘了,梦中没有这位美女。”
安娜似会说话的眼睛投给云飞扬疑惑的目光。
云飞扬侧身解释道:“一会告诉你。”抬起头向塞维道:“到底怎么回事?”
塞维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矛盾,摇着头道:“本来就支离破碎,只是刚刚那一瞬间,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打架的地方变了,那些人没变,就那群帝国军士和我们,其他的我真不记得。”
云飞扬嘘了口气,报以苦笑,终究没逃脱那个梦,值得庆幸的是一切都有改变,变得不再不可抗拒。
他想到了星婆的预言,自己的命运呢?是否一样可以改变?
正在他寻思时,艾芙走了出来,对紫星和安娜微微一笑,提醒道:“飞扬,你应该做一个介绍。”
云飞扬用手拍上额头:“的确不应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我有点急,抱歉,先离开一下。”
塞维实在看不过去,指着云飞扬的后背,罕见的拆台道:“尿遁!”
众人为之气结。贝伦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介绍道:“我叫贝伦,这位是塞维,还有这位是艾芙姐,在这里,两位不用客气。”
“紫星。”紫星看了几人一眼,简洁道。
“安娜。”安娜朝众人点了点头。
躲进房间的云飞扬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说世界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的话,那两个女人的来历肯定要算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