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过后,没人说话,场中顿时寂静如水,水面没有一丝涟漪,潭水碧绿得深不可测,白须老人一生坎坷,自然也看得出来气氛的凝重,他们一定有不好的事要讲,稳住心神,也不着急问。
‘姜爷,我是来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要镇静啊。’张天鹏闭目深吸口气,徐徐吐出来缓缓开口,星目微闭观望着白须老人。
‘飘风出事了?’白须老人惊疑道。
‘是的,姜飘风大哥为救我,被人杀害了。’张天鹏点点头,艰难地说出来,感觉胸口堵得慌,深吸口气。
‘啊~~,飘风啊!我的儿啊。’白须老人顿时呆坐椅子上,两眼失神看着前方,久久,一颗混浊的老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啊呀,我的大哥啊!他在那里,谁杀的?’门外忽然冲进来一名汉子,青色武士劲装打扮,短发圆脸,浓眉大眼,体格健壮,惊叫着从门外冲进来,双手握拳,站在门边激动喊道,满脸酱紫色,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姜飘风的弟弟听到有客人来,家里可是很久没客人光临了,好奇来看看,刚走到门听到张天鹏的话,大惊!
‘你是姜大哥的弟弟吧?’张天鹏听到汉子的喊声,疑问。
‘是的,我大哥人呢,他是怎么死的啊!’姜飘风的弟弟失声问,脸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双目血红咧声高叫,‘快告诉我谁杀的,我要去和他拼命,给我大哥报仇。’
‘姜哥,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姜大哥的仇人也被我杀了。’张天鹏看着姜飘风弟弟的摸样,想起自己当时估计也这般,心里针扎般疼痛,赶快安慰。
‘飘逸,别激动,听张大人说。’白须老人擦擦眼睛,慢慢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缓过劲,镇静下来召呼姜飘逸。
姜飘逸听到父亲的话,对父亲渲染很是尊重,压住激动的情绪,揉着血红的眼睛坐到尾端的座位上低垂着头,偶尔轻声抽泣几声。
‘姜爷,事情是这样的,这还得从桃花说起。’张天鹏指指坐椅子上低眉顺眼的小金鱼姑娘桃花。
‘……我把姜飘风大哥带回来了,就在门外马车上。’张天鹏说完低下头坐在椅子上,不敢看白须老人脸上眉眼扭曲成一堆,紧闭的双目里不时滚出颗混浊的老泪,全身都在微微抖动着,双手惨白紧紧握住椅子扶手的伤心样子,沉默着。
‘你害了我大哥啊,还我大哥命来。’姜飘逸听完,压不住心中的悲愤,泪流满面向着张天鹏扑来,拼命掐住张天鹏的脖子不停摇动。
张天鹏抬头看着面前的姜飘逸没有动一丝,任由姜飘逸掐着自己的脖子,剑眉下的眼里满是歉疚。
‘飘逸,快住手,这和张大人没关系,是你大哥命苦。’白须老人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姜飘逸的举动,对姜飘风喊道。
‘大哥啊~~’姜飘逸放开张天鹏转身冲出门,扑向停着姜飘风灵柩的魔马车,掀开车门,扑到灵柩上纵声大哭。
‘快,带我去看看飘风。’白须老人扶着椅子把手颤巍巍地站起来,紫箬与桃花赶快走上去,一边一个扶着慢慢走出门来。
‘飘风啊,儿啊,你从小就很懂事,老夫为你骄傲,回家了就好啊,可惜你一直沉迷修炼,也未能给老夫留下一男半女。’白须老人眼眶通红,抚-摸着灵柩悲恸点着头,‘飘逸,快去准备灵堂。’
‘嗯!我马上去。’姜飘逸呜咽着,恨恨看眼张天鹏,擦着眼睛离去。
张天鹏站在旁边,看着四名下人揉着血红的眼睛哭泣着走来搬走灵柩,同样神情悲痛,低声对站在身边的白晓生问:‘白叔,你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白晓生沉思会,‘其他忙帮不上,把我们带来的金币给他们一箱子吧,我看他们急需的是这个。’
张天鹏点点头,登上魔马车提着三尺长,二尺高的两个大箱子放到白须老人面前,‘姜爷,这是姜飘风大哥的东西。’
白须老人弯下腰,颤抖着手打开箱子,里面全部是西门喜庆收拾好的姜飘风的衣服等东西,
老人伸手摸摸,久久不动。
半响,又打开第二个箱子,盖子揭开,顿时一箱子黄澄澄的金币出现在眼前。
白须老人看眼,啪!甩手关上。
‘这是什么意思?’白须老人挺立着腰身沉声问。
‘这是姜大哥留下的。’张天鹏斜眼偷看白须老人,低声答道。
‘哼!我的儿子我了解,飘风一年就三百个金币的收入,除了他自己的花费,大部分钱都交给他母亲,用来维持我们家族的开销,他哪来这么多钱?’
白须老人骄傲地昂起头,胸前白须微微飘动,瘦高的身躯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我的儿子要是不讲品格,只图钱,他还会只去做个钱庄主事吗,随便去哪个大家族当个走狗,一年少得了几千金币?可是我们皇族的后代,怎么能随便给人当走狗呢!这钱我不能要,我儿子的命不是钱能买来的,老夫为他骄傲,是因为他做的事是对的。几位,老夫家中还要为飘风办事,请回吧。’
张天鹏顿时对白须老人崇敬万分,恭敬道:‘姜爷,难怪姜大哥让我深深折服,原来是有你这么高风亮节的好父亲啊,是我错了,请姜爷原谅我的无知。’
说着赶快把箱子提到旁边。
白须老人哼一句,没说话。
‘姜爷,你看,我们是从东阳城来的,这里并不熟悉,能不能让我们先住下,我的母亲腿脚也不太方便。’张天鹏靠近白须老人身旁,低声商量。
‘这个没问题,毕竟是你们把飘风带回来的,那么你们去西园住吧,那边正好空着。’白须老人沉凝会,红红的眼眶中黑白分明的眼睛扫眼身旁几人,‘来人,去把西园打扫干净。’
几名附近站立等候召唤的下人立即推开西园的院子门,走进去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