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的红日落下又升起,升起又落下,海浪一如既往拍打着海滩,永远在轰隆响着。
  躺在地上的张天鹏胸口忽然荡漾起淡淡的红雾,愈来愈浓稠,红雾并不散去,慢慢地顺着张天鹏的身体流淌,渐渐将他包裹起,一会已见不到地上的人体,只有一堆厚厚的红雾聚集成一团流动,清风吹过,红雾却如浆糊一样粘连在一起,不离不散。
  突然,天上一道赤红的光线射来,没入张天鹏丹田内消失不见,他身体周围的红雾跟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盘旋在丹田上,渐渐进入张天鹏丹田里。
  三日后,身心俱疲的紫箬缓缓睁开大眼,木然的眼睛四处看看,‘呀喂,我怎么躺在坑里呀。’顿时,过往一幕幕闪过脑海,泪水已枯的大眼睛眨巴下,干涩轻痛。
  ‘我的天鹏哥啊!’紫箬哭喊着撑起身体爬出坑中,爬到距离坑旁边不远地的张天鹏身旁,张天鹏青色的脸颊布满灰尘,双目紧闭,仿佛在沉睡般。
  紫箬大眼里满是柔情,盯着张天鹏的脸颊,伸出温柔的小手轻拂去张天鹏脸上的灰尘,好像是怕惊醒睡梦中的他。
  ‘哎呀喂!~’紫箬小手在张天鹏鼻子边停住,小手上有丝丝微风吹拂,好像有呼吸呀,紫箬顿时大眼呆滞,心跳如鼓擂,‘不可能啊,难道天鹏哥没有死?’
  一丝惊喜的神色飘出紫箬的眼眸,不敢相信地仔细看看面前张天鹏纹丝不动的摸样,俯下身子伏在张天鹏心脏位置侧耳听听。
  咚!咚!
  微弱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紫箬的耳里,‘哎呀喂!我在做梦吗?’紫箬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扭得雪白的大腿青紫一块,好痛啊,我没有做梦呀!
  小脸颊伏在张天鹏胸口不敢抬起头来。
  咚!咚!心脏弱弱的清晰地跳动着。
  呀喂,鞠老头那一剑可是没留一点力的,就算他面前是座泰山,也会被劈碎的呀,天鹏哥有金鳞甲衣服保护,外面的身体没被斩碎,可是内脏是全部被震碎的呀!
  难道!天鹏哥的心脏自己长好了?
  紫箬迷茫的大眼睛眨巴,马上又放射出丝丝惊喜和快乐的目光,黑黑的眼眸滴溜溜转个不停。
  坐在张天鹏身旁,似喜似笑似痴,白嫩的小手紧紧搂住张天鹏的光头不敢放松。
  手里仿佛抱着的不是张天鹏的光头,而是一只雄鹰,稍一松手雄鹰就会振翅高飞离开自己,耳旁忽然想起张天鹏以前重伤时给自己说过的话;‘紫箬,别让人动我!’
  呀喂,紫箬紧紧泯着小嘴,贝齿紧咬,用力得嘴唇都变成青色,没一点血色,轻轻将张天鹏的头颅在地上摆好,大眼睛眼波流转,‘嘻嘻,天鹏哥没死呀。’
  泪珠儿啪嗒啪嗒滑落,‘我的冤家呀,你可吓死我了呀。’
  侧身挨着张天鹏的身躯躺下,苍白的小脸颊渐渐显出淡淡的红晕,紧贴着张天鹏冰凉的脸颊,一只小手轻轻抱住张天鹏的胸口,大眼睛里眼泪哗哗流淌。
  一会便将小脸颊下的红土地浸湿大片,乖乖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小酒窝深深,又沉沉睡去。
  小脸蛋上挂起丝丝微笑,月牙儿弯弯的大眼睛上眼睫毛足有一厘米长,黑黑地象把洗刷刷挡住长长的眼睛。
  哗啦,小树林发出轻轻的响动,枝叶摆动。
  张天鹏头脑里空蒙一片,慢慢地意识恢复过来。
  我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啊!漆黑一片!到处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感觉,我的身体呢?
  我在那里,怎么在不停地飘啊!轻得没有一点重量。
  张天鹏丹田里的内丹已呈翠绿色,兀自缓缓旋转着,放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带动着内丹周围稠密如水的内劲气息跟着流转。
  晃若一颗被绿色云雾遮掩的星球在宇宙中孤独而高傲地自行移动着,没有过去,不知未来,一直在慢慢地,沉稳地旋转,从未间断。
  丝丝天地精气毫不间歇地渗透进入丹田中,被绿色内丹转化成内经气息,加入到缓缓旋转的如云雾般的气息中。
  稠密如水的内劲气息一丝丝透过丹田壁,进入到布满丹田壁的毛细血管中,随着血液流转全身,不断修复着身体中破碎的器官。
  每一丝内劲气息都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快乐而熟练地将每一个细胞都当成一个蜂巢,围绕着每一个细胞萦绕。
  完好的细胞就不断得到锤炼加强,破碎的细胞壁不停被修复,甚至创造出新的细胞以弥补已经破碎消失的细胞所在的位置。
  在张天鹏大脑中的意识海里,紫色的云海翻腾不休,经过一年多的自行运转吸收外界的电系元素。
  此时的紫色云雾拥挤在意识海里不停翻动,溢出丝丝紫色气息透入血管中,混杂在绿色内劲气息中随着血液畅游全身,参与到每一个细胞的锤炼,修筑工作中。
  内劲气息,电系气息混杂一起,却又泾渭分明,互不融合,也不干扰,各自当对方是透明的存在,自行运转着。
  随着两道气息的运转,张天鹏身体周围空气中的红雾却渐渐化成丝丝缕缕的红线钻进张天鹏体内进入丹田中转化成内劲气息。
  随着近处的空气中红色雾气的减少,四周明亮许多,更远处的红雾却不停顿地继续向着张天鹏身体飘来,在身外几丈远的地方化成丝线般的红色雾气钻进张天鹏体内。
  顿时,亿万条几丈长的红色气线悬挂在空中,一端在张天鹏身体上,另一端却直直悬在空中,张天鹏象个巨大的红色刺猬般躺在地上,身上千丝万缕红色的丝线,景象煞是怪异。
  紫箬这一觉,整整晕睡了三天!
  三天后紫箬饿得醒来,睁开大眼睛,忽然看到张天鹏身体上的那千万条红线,惊诧地翻身坐起,‘哎呀喂,天鹏哥这是怎么了。’伸手去挡挡红丝线,红丝线却如流淌的水流,抽刀断水水更流,断头立即又吸附在张天鹏身上。
  紫箬仔细看看张天鹏脸色,竟然红润起来,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很小却很平稳,双目微闭沉睡着。面容安静呈祥。
  ‘呀喂,天鹏哥快好了呀,他这是什么身体呀,这样重的伤都能自动痊愈,真是好呀。’紫箬大眼睛弯弯,笑得春风灿烂,‘呀喂,我饿了呀,要去找点吃的呀,可不能让天鹏哥醒来笑话我呀。’
  紫箬想着起身,娇小的身影东张西望,向着身旁的小树林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