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擎仓惊叫着冲上去,不敢相信慕容豪被张天鹏一招杀死,抱起他的尸体怨毒看眼张天鹏,转身回到红色的魔马车上,架车离开。
  赵丹也惊叫出声,他是惊讶张天鹏与自己拼斗时,竟然深藏不露,自己低估他很多,黑眸里星光点点。
  ‘张天鹏,你是魔武双修?’赵丹看都不看离去的魔马车一眼,对着张天鹏讶异问。
  张天鹏回头看眼赵丹,‘知道就好,以后离我远点。’
  ‘我们走。’赵丹喊声。三名青衣剑士扛起宽剑紧跟在身后准备离去。
  ‘等等,赵丹,把你的人带走,坑底的人没死,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张天鹏沉声喊道。
  ‘哼,张天鹏,谅你也不敢杀我的人。’赵丹俊目看眼张天鹏,星目中竟然透出点点感激的目光,语气却更加冷冰冰。
  看到两名青衣剑圣下坑去抱起受伤的同伴,带着几人转身飞驰离去。
  ‘白叔!’张天鹏看到追赶来的众人离去,迅捷来到白晓生身旁。
  姜东方早已蹲在白晓生身旁,凝神观看白晓生的伤势。
  白晓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角有一丝血迹尚未干。
  ‘白先生还活着,只是受的内伤很重,得休养一段时间了。’说着伸手在白晓生身上拍动几下,俯身抱起白晓生,‘我们走吧。’
  ‘伯父,我来!’张天鹏接过白晓生,姜东方也有伤在身,这一仗很不乐观。
  三人飞奔去追赶前面自己的车队。
  狂风集团仅仅派出六个人,就重创自己这方最重要的两人,而这仅仅是他们实力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或者更强。
  车队已与先前陆续出城的钱庄属下汇合,整个车队一百多辆魔马车,在道路上迤逦前行。
  看着窗外长长的车队,张天鹏没有一点兴奋,自己现在也渐渐有些势力了,可是,肩上的担子也愈来愈重。
  张天鹏虽然很容易满足,却并不狂妄。
  面对困难,他也惧怕,但是,知难而上也是他倔强性格中的一部分!
  抚仙城外十里,早有张氏钱庄属下来接,一百多辆魔马车分成十队,分别进城安顿。
  在一座老旧的庭院里,原来住在西园的众人集中住在一起,分配好房间,安顿好白晓生,一路疲累的众人随便做点吃的,草草打发一顿,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纷纷休息。
  庭院狭小的客厅中,明光珠照耀下,白光中只有三人。
  ‘伯父,现在怎么办?’张天鹏面对纷乱的局面有点迷惑。
  ‘现在看来,姜立成与狂风集团是有联系的,不然他的行动不会这么及时。’姜东方按着自己的思路说。
  ‘门主,姜立成看来是投靠狂风集团了?’西门喜庆的表情一点都不喜庆,反而带着忧郁。
  ‘很有可能,现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行动起来,才能避过这场灾祸,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件事必须尽快去办。’姜东方说。
  ‘第一,要想尽快找到紫箬,那就得尽快找到鞠高俅,还有就是准备安顿后面陆续到达的人员,这事西门负责处理。’
  ‘门主放心,属下尽力而为。’西门喜庆点头。
  ‘第二,我和天鹏要马上返回皇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带天鹏去办,关系着我们和狂风集团较量的成败。’姜东方思虑片刻,断然决定。
  ‘只是门主走了,白晓生怎么办,他的伤很重。’西门喜庆疑问。
  ‘他现在只需要静养,我已给服侍他的仆人留好药,每天定时吃一次就可。’姜东方吩咐。
  皇城,夜晚!月高星淡。
  姜擎宇庄园,昏暗的月光下,院子里一片虫唱蜩鸣,花叶妖娆沙沙,影光重重。
  两条黑影悄悄摸到姜擎宇家客厅窗外,透过窗户,明亮的明光珠照耀下,看到里面有端坐一人,全身穿件白色薄袍,面容沉静,鼻子高耸,面上无须干净红润,高雅气质中却带着无限的寂寞,独自一人在低头闷声品茶。
  ‘哈哈,三哥好闲情,夜半孤灯独品茶,思绪五万八千里。’两条窗外的黑影忽然推门而入,其中一条黑影笑道,声音低沉而清晰。
  ‘半轮明月半壶水,半是斟酌半斟茶,半入风尘半化神。四弟来了,请坐。’
  端坐喝茶的姜擎宇见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手中的茶杯纹丝不动,毫不惊疑突然出现的两名黑衣人。
  见到一别十多年未见的弟弟站在眼前,也毫不动容,绕口令似地说着,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喜还是忧。
  皇族,自小受到的培养就不同,品味很高雅,出口成章。
  姜东方也不客气,走到椅子旁坐下,顺手招呼与自己同来的张天鹏。
  ‘三哥,想不到我会登门吧?‘姜东方微笑。
  ‘想到了,半年前我就知道你要回来,只是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迟。’姜擎宇抬头看看张天鹏。
  意思就是这半年的等待比你消失的十多年还难熬!
  ‘小子,你在郊区与姜擎仓那一战,我可是就在旁边的。’
  ‘啊,莫非你就是那位躺树荫下睡觉的……’乞丐二字,张天鹏不好意思说出口,怎么也无法把一位王爷与乞丐联系起来。
  ‘对,那名乞丐就是我。’姜擎宇点头。
  ‘哦,怎么回事?’姜东方好奇问。
  ‘伯父,半年前的事了,我带紫箬和桃花去郊区游玩,正好在郊外遇到了这位伯父扮成的乞丐,后来姜擎仓追来捣乱,我将姜擎仓打败了,就这么回事。’张天鹏简单解释。
  姜擎宇听着,不动神色地端起茶杯喝口水。
  ‘三哥还是这么生性淡泊,也难怪姜立成拿你没有一点办法。’姜东方听到姜擎宇装乞丐,感慨声。
  ‘我这里早被他插满耳目,我要是露出半点野心,还不被他撕成碎片。’姜擎宇说,‘就算我今天吃的几碗饭,他都掌握得很清楚,可惜他还是不了解我,父皇的那把椅子,并不好坐,我从来没兴趣。’
  ‘说得也是,难为你了。’姜东方知道姜擎宇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
  ‘四弟今晚前来,莫非是来与我拉家常的?’姜擎宇淡淡地问。
  ‘一来看看三哥,二来嘛,我也需要随时知道皇城里的动静,尤其是姜立成的举动。’
  姜东方看到姜擎宇还是以前的姜擎宇,十多年未见,并没有什么变化,干脆说明来意。
  对这个三哥,与自己一直都关系密切,也不必试探心迹。
  人就是如此奇怪的动物,有的人能一日三变,甚至多变,变色龙似的变来变去,都不知道那个是真的本人。
  而有的人,心性坚如磐石,以前是什么样,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经过十年,二十年,至死,都不会变一点。
  姜擎宇无疑就是后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