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士兵们正忙着整理及修补遭到破坏的甲板、护栏、墙桅,并固定住小渔船;船舱内,正在举行一场非正式的会议。
  诸葛亮坐在主位,右手边依序是庞统与邓芝两人,左手边是杨再兴。
  同时面对卧龙诸葛亮与凤雏庞统两位三国时代最超卓的谋士,以杨再兴的沉稳练达,内心仍然觉得压力相当大。
  诸葛亮首先表达欢迎之意,油然道:‘拜天象异变、时空错乱之赐,在下方有机会与杨将军共聚一堂。’
  虽然时空异变已历四个月之久,也知道魏、蜀、吴三国及唐朝的存在,但是杨再兴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与‘历史名人’交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欣然回应道:‘能够看到三位的丰采,是在下的荣幸!’
  接着表明立场地道:‘先生,在下不才,不知够不够格回答问题;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杨再兴的坦白,虽然诸葛亮、庞统与邓芝三人感到有些意外,却认为前者分寸拿捏得很好,而不以为意。
  庞统突如其来地问道:‘将军自称是岳元帅麾下的右前锋,看似英勇神武,身手了得;不过,我们如何相信将军所言呢?’
  的确,彼此来自不同时代,互不认识是正常的;因此,杨再兴闻言并不介意,乃从容不迫地答道:‘凤雏先生,对在下的身份有此质疑实属合理,个人可以坦然接受;问题是,在下可以相信三位的身份吗?’
  邓芝闻言不悦,不禁动怒道:‘阁下之言未免太过份了!连……’
  难得碰到神秘且陌生的南宋将领,因此,诸葛亮实在不愿意放弃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于是阻止邓芝继续说话,以免破坏双方的沟通。
  诸葛亮微笑道:‘杨将军的话不无道理,在下可以体会;不过,阁下终究是晚于我们近千年之后,理当在史书上看过我们的相关记载,对我们应该有一些概念吧!也就是说,杨将军对在下或凤雏先生并非完全陌生才对,是不是?’
  诸葛亮不愧是足智多谋之士,只是简单几句话,就让杨再兴为之语塞;后者点头回应道:‘没错,先生的神采与史册的记载极为相似,在下是有这样的认知;只不过,在混乱的时空里,难免会有人假冒前人,甚至于招摇撞骗;所以,在下不得不审慎小心,以免因误认而闹出笑话。’
  庞统与诸葛亮两人对于杨再兴的谨慎,均觉得理当如此,进而推想到岳家军可以成为无敌雄师,绝非偶然。
  双方经过适度的沟通后,不再质疑对方的身份。
  由于杨再兴在交谈前已表明过,与军事任务有关的事宜不想谈;因此,四人只能闲谈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约莫经过两柱香之久的闲聊后,诸葛亮言归正传地问道:‘杨将军,可否安排在下与岳元帅见个面?’
  杨再兴静默片晌后,慎重地答道:‘先生可否说明见面的目的,小将方能据实禀明元帅,再由元帅定夺。’
  杨再兴自称小将,表示对自己的尊重,于是诸葛亮坦然道:‘杨将军,在下只想知道岳元帅对于战争的看法而已!’
  杨再兴毫不犹豫地道:‘先生,小将即刻回去安排。’
  邓芝亲送杨再兴回小船。
  看着两人离去,庞统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三艘战船返航。
  诸葛亮卓然立于船首,看着远处陈列的东吴水师船队。
  诸葛亮心中不禁盘算着,假如南宋坚持一战的话,则自己势将面对威名显赫的敌营统帅岳飞,或是任何一名全然陌生的将领,而联军有多少胜算实在很难论断;在欠缺对手行事作风可供参考的不利因素下,自己已没有十足把握再创赤壁一战的奇绩,甚至于极有可能尝到第一次败战。
  虽然如此,诸葛亮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及判断,认为杨再兴是个值得信赖的好汉,也期待后者可以顺利安排见面事宜;当然,若是南宋主其事者,就像曹操一样是个穷兵黩武的好战份子,则大战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相对于诸葛亮的处之泰然,庞统则是忧虑甚多;尤其是让宋将杨再兴自由离去一事,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乃略为抱怨地道:‘孔明,你今天怎么了!为何要让杨再兴回去呢?留下他当人质的话,至少我们可以更为了解南宋的状况,甚至于据此胁迫对手就范,与我们见面磋商。’
  看着诸葛亮面无表情的神态,庞统慨然续道:‘唉!你请他回去请示或安排,不是我要泼你冷水,这根本是缘木求鱼,白费心机了。’
  诸葛亮淡然回应道:‘士元,你个人认为杨再兴实力如何?’
  庞统略为思索地答道:‘从刚才两人的对战来看,很明显杨再兴高出邓艾数筹,应该不亚于魏延;不过,若是他蓄意隐瞒实力的话,恐怕就很论断了,或许他的实力够资格与汉升或孟起等人相提并论。’
  认为宋将杨再兴的实力,等同黄忠或马超两位虎将视之,由此可见,前者在庞统心中的份量确实很重;当然,诸葛亮也有相同的认知,才会故意发问。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诸葛亮语带诙谐地道:‘在茫茫大江之上,凭我们目前的状况,想要留下杨再兴恐怕不易;既然如此,我们与其强留,徒增误会及损伤,不如作个顺水人情,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诸葛亮之言不无道理,庞统闻言心中较为释然,仍自我解嘲地道:‘没错!集合三艘战船的所有战士,我们或许有机会擒下杨再兴,却肯定会造成严重伤亡,得不偿失;甚至于造成船只毁损,岂不是全都成为逐波之臣了!’
  感受到庞统的体谅,诸葛亮洒然道:‘不管岳元帅或是南宋主其事者看法如何,我们都要有应战的准备,届时才不会措手不及。’
  话虽然这么说,唯诸葛亮的心里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
  在近百名唐军的护送下,张良、凌天与薛仁贵三人不到七日的光景,已从子午道越过秦岭,离安阳城仅约十来里远的路程而已。
  再度踏足秦岭,凌天心中的感受截然不同;前一次,自己在殷开山将军的保护下,原本以为要抵达古都长安城是件轻松愉快的事;结果事实却非如此,大队人马竟然遭到魏军的突袭,自己还差点就成为山中的孤魂野鬼;所幸得到命运之神特别眷顾,不但没有遭遇不幸,反而学到一些防身术。
  这一次仍然有唐军保护,且同样由薛仁贵领军,唯方向相反,目的地从长安改成上庸及襄阳;然而,自认为运气不佳的凌天,只希望恶运不要再降临身上,以免牵连无辜的唐军。
  寒冷的冬季,夜晚来得特别早,尤其是丛山峻岭里更甚;所以,一到酉时,薛仁贵即指示兵士们就近扎营休息。
  凌天与张良两位贵宾闲来无事,自愿充当警戒者,在扎营处里许范围内巡视。
  两人坐在一块突出于山壁外的飞岩上,视野特别佳,恰好可以浏览方圆十里内的景物,在此区域内若有任何异样,一定逃不过两人的视线。
  再次看到凌天施展凌空飞升的身法时,张良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疑然问道:‘凌公子,你的轻身之法异于常人,该不会是与生俱来的技能吧!’
  由于凌天已视张良为知己,于是将自己在终南山上的奇遇,毫无保留地道出,令后者听得啧啧称奇。
  张良对于凌天的坦诚相告为之动容,率然道:‘假若凌公子真的学会天书上所记载的五样玄门异术,岂不是可以达到犹如猎鹰般御剑飞行的无上境界;那么,所谓要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将不再是纸上空谈而已!’
  凌天摇头苦笑道:‘张兄,你太抬举小弟了!就以最简单的御风术来说,在下足足花费一个月的光阴才略有小成,犹不能运用自如;而役兽术是学了,除了在崖顶上,与老虎简单沟通过外,一直没有真的演练过,所以是成是败还言之过早;至于观气术、御剑术及隐身术三项更艰深难学的技能,因为个人资质愚钝,恐怕不知要经过多久时光才能够学会;也就是说,小弟要达到张兄所说的境界,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不敢奢求。’
  张良心想理当如此,所以闻言不觉得意外,淡然道:‘凌公子,你的御风术在下已见识过,或许不能攻敌伤人,然要逃避敌人的攻击则是易如反掌,的确是逃脱的最佳利器;至于役兽术,碰到野兽时就可以试试看了。’
  谈完自己的奇遇后,凌天笑问道:‘张兄,你的剑法已达炉火纯青、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可是学自黄石老人留下的天书?’
  自己的疑问,凌天是有问必答,使得张良亦视前者为好友;因此,礼尚往来地说明自己学武的心路历程,及曾经结交过不少奇人异士;只不过在时空异变后,就不知道这些朋友是否还‘存在’。
  听罢张良的述说后,凌天心有戚戚焉。
  时近子夜,大部份的战士都已就寝。
  虽然有秦岭挡住南下的冷冽北风,唯夜晚的山区还是相当寒冷。
  正在营帐内练习观气术的凌天,隐约间听到恐怖的狼嚎声,而觉得不太寻常;莫非有旅人在山区迷路了,遇到饥饿凶残的狼群。
  由于凌天自己曾经遇过这种事,且救人如救火,于是迅即起身披衣,想找薛仁贵研究一下,是否方便派几个战士到附近看看,确定有否旅人受困。
  当凌天掀开营帐的帘幕,探头出去时,刚好看到张良也从自己的营帐走出来,两人相视而笑,均猜到对方心中的想法。
  来到薛仁贵的营帐外,两人还未出言相询,营帐内已传出声响道:‘外面风凉,两位进来再说吧!’
  张良与凌天两人欣然揭帘而入,看到薛仁贵正在闭目养神,前者随即表明来意地道:‘凌公子及在下皆听到狼嚎声,难道薛兄弟没有听到吗?’
  薛仁贵没有张开眼,仅是点头表示自己也有耳闻。
  对于薛仁贵接近冷漠的反应,张良感到有些纳闷,不禁皱起眉头地问道:‘薛兄弟,骤然听到阵阵狼嚎声,你不觉得奇怪吗?’
  薛仁贵淡然回应道:‘是不祥的征兆,可能有人要遇害了。’
  凌天作梦也没想到,薛仁贵会讲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不禁动怒道:‘薛兄,你太过份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虽然张良比较理性,但也觉得薛仁贵的话有些离谱,微哂道:‘薛兄弟,你是个血性汉子,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薛仁贵斩钉截铁地回绝道:‘对不起,恕在下爱莫能助!’
  凌天闻言可说是火冒三丈,不禁勃然大怒地道:‘哼!算我看错人了。’
  接着语气平和地道:‘张兄,我俩自己想办法吧!’
  话一说完,凌天即拂袖而出;张良唯恐前者在义愤填膺下,失去理智判断,只能对着薛仁贵摇头苦笑后,赶紧追上去。
  看着两为好友出去后,薛仁贵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迅速浏览过并起身披衣,然脸上则是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一阵强风刮起,将地上的积雪吹的四处飘散,形成白茫茫的一片。
  只是片晌的耽搁而已,张良已失去凌天的踪影。
  幸好狼嚎声清晰可闻,却有明显减少的迹象,于是张良赶紧循声掠去。
  约莫经过数十鼻息左右的奔驰,张良终于看到狼群了。
  然而,映入张良眼帘的,却是一幅非常奇特怪异、教人无法忘怀且匪夷所思的景象,若非亲眼目睹,实在不敢相信。
  只见到本是龇牙裂嘴、噬杀成性的数十头恶狼,竟然全部变成相当的温驯,或立、或坐、或趴地将凌天及三名伤痕累累的旅人团团围住,不仅没有作势攻击,也没有发出令人心惊胆跳的叫声。
  当凌天口中念念有词,讲出几句张良听不懂的话后,挡在后者前面的七、八头野狼,全都夹着尾巴移往一旁,让出一条通道。
  看到这种情景,张良脸上洋溢者喜悦之情;因为自己几可确定凌天的役兽术已大功告成,方能使得残暴凶猛的狼群像羊儿般俯首称臣,乖乖听话。
  三名遭受到狼群攻击的旅人,似乎伤势不是很严重,皆可自行疗伤调息,显然都是实力不弱的高手;然而,从三人满脸困顿的神情看来,张良约略可以猜出三名旅人应该是经历过不少苦难及奔波,且因为没有获得适当休息,才会在筋疲力竭之情况下,不敌狼群的攻击。
  由于狼群仍非完全臣服,因此凌天还要不断地与野狼头头‘沟通’,以免自己前功尽弃,遭到反噬;所以,一直无暇和三名旅人交谈。
  张良来的正式时候,刚好可以代替凌天表达关切之意,于是欣然问道:‘三位壮士,你们还好吧!需不需要在下帮忙呢?’
  其中一人率然回应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让我们可以幸免于难;至于我们的伤势不打紧,谢谢关心!’
  另一位坦然问道:‘在下于禁,两位恩人可否留下姓名,日后回报!’
  张良闻言微愕,旋即会意过来;事情未免太巧合了,莫非眼前三位误入歧途、亡命天涯的旅人,竟然是在上庸一带,与唐军对垒的魏军将领;那么,是否表示曹魏军队在秦岭以南已遭一败涂地、全军覆没的命运。
  ‘嗷呜!……’
  一声狼嚎,经过凌天‘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在一头身形特大、神情凶悍的巨狼带领下,数十头野狼狂奔离去,让五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刚才三人的对话,凌天都有听到,却没有联想到他们的身份,依然自我介绍道:‘在下凌天,这位是张良先生,不知另两位壮士怎么称呼?’
  于禁三人骤闻面面相觑,竟然忘了答话。
  自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后,张良已经习惯他人质疑的眼神,反而坦然笑道:‘没错!在下正是秦末时期的张子房。’
  于禁三人原本不相信时空紊乱,这种荒诞不经的怪事,唯事实摆在眼前,令三人不得不相信,心中也承认是败在唐军的手里。
  原来三名旅人正是兵败上庸及新城的魏军将领,分别是于禁、乐进与张郃。
  三人运气实在有够背,在兵败上庸、损兵折将后,即逃入山区避祸,想不到却碰上盘踞山上的盗贼,几经辛苦才逃离贼手;于深山盘桓数日后,不但没有脱离险境,反而误入狼口,可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命运多舛。
  张郃感慨地道:‘唉!数个月前,我方的敌人本是蜀汉的关羽及马超等人,想不到突然间换成个人从未听过的唐军,像是李靖、长孙无忌、秦琼等猛将,使我方遭到严重的挫败,近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陌生的对手唐军,对张郃、乐进与于禁三人来说,是个既神秘且强悍的劲旅,使得魏军措手不及,全然毫无招架之力。
  对此,乐进心中仍存有不少疑问,不禁向着凌天问道:‘先生来自数百年前,理当不清楚唐军事宜,然不知凌公子可曾耳闻?’
  凌天毫不犹豫地答道:‘唐朝离阁下的时代,约在四百年之后,因此三位没有听过,是很正常,不足为奇。’
  张郃反应相当快速,迅即起身拔出长剑护身,质疑问道:‘凌公子,你与唐军有何关系,何以知道这么多?’
  张良与凌天两人闻言哑然失笑,前者淡淡地道:‘三位朋友,你们可能不知道,除了唐朝之外,还有南宋的存在;至于凌公子与在下,目前都是唐朝的贵宾,在唐军的护送下,将前往襄阳城拜会关羽将军。’
  凌天顺便说明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及两千年来朝代的更迭,听得张郃、乐进与于禁三人目瞪口呆,实在无法相信。
  片晌的沉思后,乐进、张郃与于禁三人交头接耳地商讨一番,前者神情坚定地道:‘两位侠士的帮助,我们三人铭记在心,后会有期!’
  虽然风雪未停,三人伤势仍未痊愈,却毅然而然地朝着北边前进。
  野狼走了,三名魏将也离开了,空旷的雪地上仍然留有两道身影。
  细雪不停地落在张良与凌天两人身上,却没有带给二者丝毫寒意。
  显然凌天心中还恼着薛仁贵,因此宁愿在雪地上逗留,也不想回到营帐内休息或避风雪;的确,先前后者不近人情的作法,张良也感到不太高兴,只是觉得事情颇为不寻常;因为,以薛仁贵豪迈爽直、见义勇为的个性来看,实在不该不会见死不救,莫非他另有难言之隐。
  想到此,张良试着安抚着凌天道:‘凌公子,你还在气恼他吗?我想薛兄弟可能另有考量吧!既然如此,我俩何不回去问个明白呢?’
  凌天摇头答道:‘算了,我不想跟那种人讲话!’
  张良不讶异凌天的反应,只是心中觉得事有蹊跷,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就完全怪责薛仁贵,自己总觉得不尽合理;于是拐弯抹角地道:‘凌公子,看来风雪愈下愈大了,我们还是回到营帐内避寒吧!’
  凌天仍是余怒未消,断然回绝道:‘张兄,以我俩的功力来说,应该不怕风雪侵扰才对;所以,在下很想立即就走。’
  张良吃惊地道:‘你想不告而别!’
  凌天仅点头表示正有此意,却没有另外表示意见。
  张良认为凌天有些小题大作,微哂道:‘凌公子,我俩若不告而别,岂不是陷薛兄弟于不义吗?’
  可能是怒意盖过理智的缘故,凌天没有仔细思索,反而露出不解的神情,纳闷地问道:‘张兄,何出此言?’
  张良淡淡地答道:‘薛兄弟奉大唐天子的御旨,保护我俩到襄阳,如若我们不告而别,你说他不会有事吗?’
  经过张良这么一说,凌天不仅心中的余怒全消,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冲动了;不管怎么说,薛仁贵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好友,纵使后者有任何不对,自己焉能忍心陷他于不义呢?
  回复正常的凌天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吧!我们就回去一趟;不过,小弟还是不想和他见面,麻烦张兄转达了!’
  张良闻言感到欣慰,因为自己深信薛仁贵如此异常的表现,一定有不得不的理由;因此,只要回去听听后者的解释,事情应该有转圜的余地,甚至于迎刃而解;所以,才会想尽法子,诱导凌天回营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