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教育的一部份!谁叫你不好好为入学试做好准备,反而把钱拿去请同学们唱卡拉OK?’
‘你奚落别人的时候,说话还会押韵?’天佑似乎忽略了一点,校长干嘛会知道他跟同学们去了唱卡拉OK?这也是因为他太低估这个异界精灵的缘故。
‘少废话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吃东西就要付钱!我是校长又怎么啦?校长做生意就不用赚钱啊?’
天佑也没力气跟这个彼拉斗气了,抬起头来就灌了一瓶“超循环浓缩液”。疲劳尽消之余,还连肌饿感也消失了。真是非常厉害的补给品。
‘彼拉,给我一个刚才的大水球,我要洗澡。’
‘行行行,大水球一个三千块钱!’
‘这也要算钱?我全身发臭,你坐在我肩膊上也难受啊!’
彼拉也不说甚么,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充满香气的叶片,铺在天佑的肩上,然后懒洋洋地侧躺着:‘想要洗澡吗?那就争气点,快点通过测试,回家再慢慢洗吧。’
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天佑也被彼拉激起了一股怒意,便又集中精神继续前进了。他的进步十分显着,脚程也越来越快了。
直到把体力消耗得干干净净后,他才坐下来喝掉最后一瓶超循环补充剂。这补充剂真不是一般的补品呢,天佑已连续走了十几个小时,算成现实世界的时间该是第二天早上了吧,但他还完全不想睡觉呢。
要是在现实世界,哪个国家拥有了量产这种补充剂的能力…那就真是可怕极了。
‘呵…耐力进步了不少呢。这次竟可以连续走八个小时啊。很好,继续起程吧。依我看,还差少许便会到终点了。’
‘真的?太好了!’受到这好消息鼓励,天佑的干劲顿时飙升。现在他终于能够在《凡人道》上跑步了,跑着跑着,天佑同学发现这空中走廊正渐渐地变成了上坡路,需要更耗用精神力和体力,但他觉得自己仍能够应付得来。
天佑同学咬紧牙关地硬撑着,终于看到了前方非常遥远之处,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建筑物,似乎像是起点那个一模一样的牌坊。
他停下步来,抬头看着那个牌坊,虽然路已余下不多,但倾斜度越来越高,只是看着也让人感到有点气馁。要是能够补充一下体力的话,一口气跑上去该是可以的。但现在拖着这疲惫的身体嘛…
‘嗯…似乎那就是《凡人道》的终点了。怎么啦,天佑同学?很累了吧?’
‘还用你说?呼…糟了,神药已经喝完了。’
‘我这里有一瓶,你要喝吗?’彼拉把一瓶状物丢给天佑,他接过来一看,却是一瓶黏稠稠的银色液体,跟刚才喝的超循环补充剂,貌似是完全两样的东西。
‘这是甚么啊?’
‘总之是好东西,喝吧!’
‘要算钱的吧?’
‘为了奖励天佑同学的努力,这瓶东西以优惠价三千元卖给你好了!’校长笑吟吟地说。
其实这普通的一句话,是包含着校长多年来阴谋算计他人的智慧结晶。如果校长把这瓶“东西”免费送给天佑同学,他是必然会怀疑的。而要是定价太低也不好,不符合校长本人的性格,即使骗倒了对方也很快会被揭穿。只有标一个较高的价钱,才会让对方完全相信,自己除了贪钱之外,并没其他图谋。
对于入世未深的天佑同学来说,这种高段的算计,他是还没有足够能力去识破的。那我们只有衷心祈求他将来好运了。
天佑答应记帐之后,便抢过这瓶东西,闭上眼睛大口灌下去。‘呜…好难喝!这是甚么垃圾,有毒的吗?’
‘嘻嘻嘻…放心吧,毒不死你的。’
‘嗯?怎么我还是一样的累?这不是体力补充剂?’
‘嘻嘻嘻…这是要走到终点才会生效的呢。’
‘你!你又坑我!’天佑唯有硬着头皮拖着累极的身体前进,心里不断咀咒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校长。
到达山顶前的上坡路,是最考验登山者的意志,但只要跨过最后一步,那成功的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拼了近半个小时后,天佑距离终点牌坊,真的只差一步了!
当天佑正要穿过石牌坊时,突然吹来了一股劲风!刚才一直走着,还是一点风都没有的啊!
这阵风吹得极短,极急,把天佑吹得失去了平衡,摔了一交,竟从空中走廊上掉了下去!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结局!
‘嘻嘻嘻…天佑同学,你别怪我,这可是你老爸的主意啊。’
‘你在喃喃自语甚么?彼拉?想办法保命啊!’
‘没、没甚么啊,我甚么都没说。’彼拉继续用天佑仅仅听不到的声线自言自语:‘呵…你知道刚才给你喝下去的是甚么吗?是帝京学园黑暗化学系的秘药:“希斯之泪”,让喝下去的人在临近成功的一刻,便会倒霉地功败垂成的恐怖药物!我随身带着这个,本来是打算在你考情告急之际,暗中给你的竞争者下毒的,但想不到现在竟然会用在自己人身上呢。嘻嘻嘻…’
秘药“希斯之泪”:典出于希腊神话中被天神宇斯处罚要把巨石推上山去,却又要眼看着巨石滚回原处,不断经验功亏一篑滋味的神人“希西弗斯”。
“啊……想不到会死在这儿…”说完这句遗言之后,天佑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起点的传送舱中。他坐起来,看看四周,发现眼前又是一片白色的平地。
‘冷静一点,天佑同学,你还没有死呢!’彼拉极之冷静地说,‘似乎是系统设定的重练机制,为了不想在这阶段便出人命,为凡人道上失足掉下去的考生提供翻身的机会呢。’
‘是…是这样啊…’
‘马上起行吧!你从第一名掉到最后一名了!’
‘昏…难道又要从头开始跑了吗!’天佑说,‘啊…很不忿,很不爽!就好像,就好像打电动时给头目挂掉之后,又要重头开始跑山洞般泄气!但打电动还可以存档嘛!’
‘算了吧!死不去已是很幸运了!’
‘幸运?刚刚相反才对吧?跑了一天一夜,明明连一点风都没有的!怎么就在终点前才吹一记这么猛的!’天佑完全没有想到,这可能是某人在坑害他。
‘冷静点,冷静点。再跑一遍不就好了吗?只要能通过测试就好啦。’
‘怎么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风凉话?’
‘没、没有!我彼拉可是真心替你惋惜的啦!别、别浪费时间了,快点起行吧!’
虽然重跑让人烦厌,但天佑实在吞不下这口闷气!再跑一遍吧!
经过了《凡人道》的洗礼之后,天佑走回这白色地面上时,实在是太轻松了,他都几乎感觉不到加在双脚上的精神重力了。
但为了不让自己过份疲劳,天佑同学忍耐着只用一半实力奔跑,但速度已比上一次更快几倍。不用多久,他就来到了第一次测试的登录柜台,请那位圆润性感的安娜小姐为他再登录一次。
经历过黄金密信的记忆删除处理后,对于天佑是“谜之重炼-金”的儿子,和他拥有0.00偏差值的事情,安娜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她眼中,天佑同学只是个潜力值中上,但在试前测试却意外地得到第一名,胜过了那些真正天才们的神秘考生。
但对安娜来说,这位考生竟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前面,才更让她惊讶。
‘啊…掉下来了吗?有点大意呢。在《凡人道》测试里,这是比较少见的。因为道上应该没甚么障碍物嘛。’
‘一言难尽…还是不要提了。’
‘真可惜啊,成绩要重新计算了。天佑准考生的试前测试成绩是…21小时07分,排名第13,将可获得上位循环补充剂四瓶。’
‘啊…还拿到第13名啊。’对天佑这位零偏差值潜力者来说,他是很难想像其他准考生的境况。正常来说,这个看起来没甚么特别的“试前测试”,是准考生们最大的难关,因为这正是超越普通人的第一步,就像是学习骑脚踏车或游泳般,不懂就是不懂,懂了的话要进步便容易得多。
天佑拿过补给品时,身上的金色战衣就随即消失了,现在应该出现在原本是第二名的家伙身上吧。
‘呵…只有“上位”吗?这些次品的效用可差远了。’
‘好,上路吧。安娜小姐,再见了。’虽然失去了金色战衣,可是天佑却一点没有失望或气馁,精神奕奕地起行了。
在这时候,他还未预料到会有怎样的事情,将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
进步神速的天佑同学,这次只用了不到十个小时,喝了两瓶补充剂,就再次跑到《凡人道》的终点前面了。
他还为自己的进步而鼓舞不已呢,但怎知道…他又从空中走廊上掉了下来,又要重头开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