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洁白的裙子上早已沾满了鲜血,血液已经干涸,凝固成了一块一块,看起来并不好看,倒是非常渗人。乔客没有换掉自己的裙子,她躲在一座桥下蜷缩着。
纽约这条不知名的小河流,河水静静的流淌,水色浑浊不堪,河水发黄变色,散发出阵阵恶臭。污染是当今社会的一个难以纠正的主题,化工产品对于自然界的污染损害日加严重,全世界都在呼吁环保节能,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
一阵轻风吹过,在这燥热的纽约市中,掀起了一抹凉爽。
过路的纽约人匆匆瞥了一眼桥下全身红色的金发女孩乔客,然后没有丝毫停留,大踏步走向别处,往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乔客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孤独,就是一种凄凉,一种悲哀。她真的觉得自己其实很悲哀,报仇了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乔客并不知道,她无法想象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未来的路究竟是什么呢?
和恶魔的交易中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她是个没有灵魂的人,没有灵魂也就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她是一个黑洞,空洞洞的黑洞。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边一抹红霞如同鲜艳的血液,血色染红了长空……
半夜的风越来越凉,纽约的天气逐渐变冷。这种冷乔客能够感觉到,只是缺少了灵魂的她对此还会在意吗?
街道上的车辆往来穿梭,行人们纷纷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夜店,酒吧,或者别的娱乐场所,还有一些少量的懂得回家的好丈夫好妻子,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大街上谈笑风生。
迎面而来五个染着鲜艳色彩的少年,他们流里流气的肩上扛着棒球棍,只是却没有穿上棒球队服。
“看那,这有个女孩儿!”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瞥见了坐在桥下的乔客,他兴奋的对其他人说。
其他几个痞子也都看见了乔客,他们不怀好意的朝乔客走去。
河岸边几对情侣在散步,长着青草的岸边坐着一些男男女女,他们不顾众目睽睽,就这样在夜空下放心大胆的行那苟且之事。岸上路灯已经亮起,开放的纽约就是这样的充满了欲望,在纽约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偷情的男女,一对对的情人幽会,沾满了淡黄色液体的面纸乱飞……
“来吧小美人,陪我们去打上几枪怎样?嘎嘎!”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刺猬头怪笑。
“打枪”不是真的打枪。
乔客双眼无比的阴冷,她冷淡的说:“滚开,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乔客的语气很冷,那几个混混却不买账,他们就是街上混的不良少年,奸淫掳虐没少干过,他们都曾经数次进过警察局,只是没多长时间又被放出来了。
“够辣!我们几个两个星期都没放上一炮了,今天就你来陪我们吧!嘎嘎!”混混们不知廉耻的调戏着乔客,他们互相推搡着,往乔客步步逼近。
乔客突然抬头,沾满了鲜血的裙子在风中异样的飘舞,看起来无比诡异和恐怖。她就像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披着血色裙子前来索要人们的生命!
“我警告过你们!”乔客瞪着混混们,她的双眼眼白越变越大,黑色的眼珠几乎缩成了针鼻一般大小,看起来无比的诡异:“你们却没有珍惜机会!那么,全都去死吧!”乔客突起发难,突然跳了起来,两条修长的美腿一个回旋踢就把混混们踢倒在地!她那结实的高跟鞋简直就像是杀人武器,混混们被踢中的地方莫不是骨折!
乔客轻巧的落在地上,冷笑着看着他们:“找死!”她丢下了在地上痛呼的混混们,不顾混混们嘴里的臭骂,只是漫无目地的往大街上沿街而行,只听到身后混混们痛苦的呻吟和谩骂:“臭婊子!有种的再来啊!贱人……”
乔客没有再理他们。
纽约的夜晚是个不夜城,这里灯红酒绿,人流川流不息,霓虹灯闪耀着烧灼着人们的眼睛。
乔客终究还是选择换了一身衣服,就这几天的时间,她看起来越发的老练成熟。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袖汗衫,腿上则穿着紧身牛仔裤,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看起来有些土气。
二十日,凌晨。
海边,码头上。
一辆前往伦敦的渡轮停在这里,游客们执着船票上了渡轮,男人女人拖家带口,一个家庭三、四个,四、五个成员一起上了船,他们都是要前往伦敦的游人。
码头上一片嘈杂,人多混乱,这里扒手也有很多,趁着人多扒手们进行着无本买卖,若是遇到了身材亮丽的美女他们还会趁机楷上两把油水过过瘾。
乔客混在人群中,她把自己打扮的很不显眼,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也不漂亮的女孩。现在的她一只眼睛略大,一只眼睛单眼皮,染成了白色的头发,戴着一只小小的鸭舌帽,背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包包。
包包里面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牛奶面包和几块巧克力,只是她不爱吃巧克力。
一只水果刀也许是乔客目前身上所具备的,唯一一个能够杀人的器具,只不过她已经不需要再动手杀人了,因为她的仇已经报了。
看了一眼码头上一个美丽的小女孩的通缉头像,那个女孩的头像不正是自己吗?通缉令里面悬赏一百万美金捉拿乔客,知情者举报后可以获得五十万奖金。乔客冷笑,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匆匆往渡轮前走去……
巨大的渡轮差不多有三十米高,五十米长,巨大的船身上面刷着白色的油漆,四层的渡轮每层都有着数十个圆形的小窗户,从外面能够看到窗户里面的天花板。水手们在甲板上挺胸站立。乔客随着人流往船上拥挤过去。
上船的时候乔客的臀部被一只油腻腻的大手捏了一下,乔客回头,脸上却没有应有的愤怒表情,只是平淡至极的看了一眼身后满脸胡须的大叔,他正在让人不舒服的笑着,全身破烂的衣服油腻腻满是污渍,非常肮脏。
乔客匆匆瞥了一眼这个全身油腻的大叔,冷淡的扭头朝船上走去。
“管好你的包,小姐!”一位靠近船梯的水手见到了这一幕,面带些微不屑的瞥了一眼乔客。
乔客易容打扮之后和之前区别很大,虽然还有些她原本面貌的影子,但是并不会让人们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看了一眼这位水手,乔客没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往前走去,上了船的甲板。那位油腻腻的大叔也跟着来到了甲板上。
面前是一位检票员,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瘦弱男子,他迅速又准确的将游客们递给他的船票接了过来,用手上的小型纸张粉碎机切碎:“下一个!”
乔客将手中的一张票递给了检票员。
这张票不是乔客买的,而是她偷得,就从身后那油腻腻的胖大叔的身上……当时这位胖大叔正将一只大手放在乔客的身上揩油,却不知道自己的票已经没了。
乔客交了船票,检票员迅速的将传票检验并粉碎,乔客这才往船舱内走去。
“站住,你的船票!”瘦弱的检票员拦住了那油腻腻的大叔。
“哦,怎么对待顾客呢?我的船船票在这里!”油腻腻的大叔说着,在身上的口袋中翻找着,却始终没有找到传票,他骂骂咧咧说:“该死,我的票呢!?”
“下船吧你!想要偷渡吗?”检票员推了油腻腻大叔一把,一脸不屑的说。
这位大叔不服气,上前来瞪了瞪检票员生气的说:“难道你们就这么对待顾客吗?要知道顾客是上帝!你侮辱我就是在侮辱上帝!该死的!”
“对不起,我不信上帝!”检票员冷淡地说。
油腻腻大叔还要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水手们已经走了过来,大声说:“没票的就去买票,这条船不载偷渡客!滚吧!”
水手们一人一边将油腻腻大叔架着往船梯下走去,船梯上面的游客们纷纷怒骂:“小心你的屁股!哦,该死的水手别把这么恶心的人往我这里挤!”
“滚开滚开!”
人们闹腾着,乔客在船舱中的窗户里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
开往伦敦的渡轮终于响起了鸣笛声,巨大的轮船冒着烟雾,缓缓的离开了港口往伦敦方向驶去……
伦敦,曾经的雾都,一道黑影从天空划过,闪耀的黑色羽毛中落下一根光滑的羽毛,它从天空飘落,在阳光底下散发着乌光,在风中翻转腾挪,在大气中仿佛正在哀伤……然后它在瞬间化作枯槁,化为灰烬……
一个小女孩看到了这根羽毛,她冷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表现出了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