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凌烨似乎想更进一步变身成天线宝宝,夜樱只好出言阻止。
‘咳,这位…先生。’眼前穿着披风的男子实在让她无法以高人称之,‘请问您是弥生家的新进客卿吗?’
小风和对方相当亲近,而小雷的动作似乎很相信这人,这是很少见的情况,或许是本家派来支援的客卿吧?
‘弥生家客卿?喔不,我只是跟乡民进来看热闹的,只不过往前站了一点…’凌烨想都没想,随口回答了连自己都觉得老梗的答案,想了想,接着说:‘我不代表任何势力,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过我相信身受这么多伤的你…别无选择。’
顶着Keroro军曹的头,说出这么一段有气势的话,夜樱愣了几秒,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凌烨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笑翻天的夜樱及娃娃,倒是小风相当体贴的拎着面镜子让凌烨自己瞧瞧现在的模样。
咳了一声,凌烨将面容变回原先宇志波鼬的样子,打量着夜樱以及白狐狸,淡淡的语气中难掩惊讶的说:‘原来雷帝风神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阿?喔?本体不在这里?恩?这种手法…根本是乱搞嘛…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白痴封印法?’
凌烨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般敲醒夜樱,一个反手迅速将小太刀出鞘,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位置正好是绝佳的攻击距离,戒备而冰冷的表情彷彿刚才的笑容出自他人,三言两语便道出弥生家的绝密,难道又是父亲的测试?
想起从小到大数不尽那美其名的测试,夜樱眼框有些湿润,可以休息了吗?
不理会随时有可能朝他要害砍来的小太刀,凌烨转身打开冰箱,‘我说受重伤的人不要乱拔刀,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连只鸡都杀不死…阿阿,什么烂饭店,竟然只有矿泉水…’
夜樱低头看看狐狸的反应,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狐狸点点头传音:‘主人,那位应该不是敌人,而且…说不上来…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狐狸歪了歪头看向正打电话要求三大车餐点的凌烨。
回过头来,凌烨补充道:‘你的灵力我没有办法帮你恢复,不过身上的伤倒不是难事。’
话说完,随手抽出卡片。
‘清新之雨,目标,夜樱弥月。’
一道绿色光芒闪过,夜樱来不及反应,周围出现数量庞大的绿色光点,像急雨落在干涸的沙漠里一般,迅速融入身体。
如同卡片的名字,夜樱只感到一股清凉,身上的伤以极快的速度得到缓解,对此凌烨只是拿起笔记本喃喃自语地作纪录。
‘卡片异能效果的大小取决于输入九魄之力的大小,与卡片解释并不呈现正相关,还需进行定量的测试…’阖上笔记本,正好门铃响起,凌烨对夜樱挥挥手,示意她暂时躲避一下。
凌烨再次变换造型,开门让侍者将三大餐车的食物推进来。
摆好食物,凌烨在夜樱疑惑的表情下躬身邀请她入座,知道过多的猜测没有帮助,不如把话摊开来讲。
‘您究竟有何目的?既然您能看穿雷帝风神的本体不在这,相信您也清楚,绑架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夜樱冷静而不动声色的提问
没有直接回答,凌烨微笑的看娃娃不熟练的拿着刀叉捅牛排,摸了摸娃娃的头,接过刀来,右手一挑,一声轻喝
‘阿~ 一剑动神威!’
用极其华丽而夸张的动作划过飞舞在空中的牛排,左手一翻,举起盘子接过,娃娃像是在看场精采的表演般相当高兴,拍着小手呵呵直笑。
轻轻将盘子摆到娃娃面前,凌烨坐了下来,脸上仍是带着笑容
‘你逛完这座乐园了吗?如果还没的话,明天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走走?’
夜樱皱了皱眉,眼角余光轻扫四周,眼前的男子不但具有结界破坏、治疗术、实体分身术,更可怕的是剑术,刚刚的动作是在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吗?不,这不可能,结界破坏应该是另一个结界师,取出卡片的动作必然是障眼法,旨在作为讯息传递,所以他应该是纯粹的剑者啰?
忽然夜樱纠结的表情舒展开来,举起眼前的红茶,辍了一口,冷冷的问:‘这算是搭讪吗?’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凌烨啃了一口面包,正盘算着怎么回答,忽然心头一阵震颤,苦笑着说:‘看来这下没得逛了,因为我猜我们得开始逃命,那几个上忍找到附近来了,真是见鬼,他们怎么找到的?’
看凌烨表情似乎十分困惑,夜樱冷淡的说:‘大概是忍犬一类的追踪术吧。’
‘忍犬阿,土遁追牙术之类?’沉思的凌烨忽然用十分奸诈的表情微微笑了起来,‘嘿嘿,嘿嘿嘿嘿…’
很久以后,夜樱才明白,当凌烨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代表有人要倒大楣了,不过常常最倒楣的都是亮哥……
血之惩戒数名上忍的确靠着鮕鎝老者的忍犬,沿着夜樱留下的淡淡血腥味,再次追踪到夜樱的踪迹,只是对手超乎想像的表现让鮕鎝心中响起警钟,那是闯荡多年得来的经验与直觉。
‘停下吧,仓音,就算追踪上…单凭你和这几个小子,想打败对手是不可能的。’鮕鎝多方思考后,最终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与任务失败受到的惩罚比起来,自己的命还是比较重要。
仓音闻言,心中怒火越加猛烈,自己花费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攀到暗部小队长的地位,这次承上头的信任,带领了一个小队参与围捕雷帝风神的计画,先是一路上几个小队竟然包围不住一个小女孩,两次围猎受到猛烈的反击,被打残了不少组织内的好手,毕竟对手是雷帝风神的宿主,而好不容易即将取得美好的战果。
一个人!
就这么一个穿得乱七八糟,连用的术都是如此莫名其妙,让这样一个凭空出现的混帐,轻而易举的抢走嘴边的肉!
‘女士,您倒是说说看理由!对手只有一个人,他必然是使用某些先天异能,或是高等级的卷轴之类的物品,否则他何必脱逃?我们不仅多次迷惑弥生家暗部,好不容易才取得的战果,您要我怎么停下?’仓音近乎失态的对着鮕鎝尖叫咆哮。
鮕鎝叹气,他清楚仓音为了爬到这个地位,不惜出卖自己的一切,若是这次任务失败,等于失去所有,上头不会给失败者太多机会,血淋淋的现实社会。
‘啧,一大群人追杀一个女孩,传出去多么的难听阿?这就是血之惩戒的作风吗?’
一个苍老且夹杂美国腔调的抱怨声音竟然在队伍当中响起,虽然大吃一惊,不过多年的训练及临战经验还是让队伍瞬间散开,包围住突然出现的敌人。
一身白色西装,满头白发搭上山羊胡,身材有些发福的老者,伫着把手杖,一脸微笑地打量敌人。
‘喔?有一个瞳术异能者?血之惩戒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老者心里暗自好笑,‘如果他们真的捉到夜樱,却发现得不到雷帝风神,那画面应该颇有趣的。’
蓦然,一名上忍冲向老者,右手握住背上的剑,一剑斩下。
老者却是早有准备面对偷袭,举起藏刀手杖,拔刀术顺势挥出。
两人剑式交击瞬间,老者左手鞘击接连而上!
鞘击速度极快,上忍在吃惊之余仍然快速将头后仰,躲过了第二段鞘击,心下庆幸,眼角余光刚撇见老者脸上不屑的窃笑,一道白光却已贯穿右肩。
‘破道之四。白雷!’
队伍中的瞳术异能者死死盯着老者手指上头闪着残余的电光,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仓音看着额头上布满细细冷汗的队友,做了三个暗号手势询问
‘对手能力?相对强度比较?战局评估?’
瞳术异能者回应了几个近乎胡言乱语的暗号手势
‘高阶魔导士等级、五段剑者以上等级,埋伏未知,撤退建议。’
几个手势让仓音狠狠的咬着牙,上头这次不知从何得知雷帝风神宿主私自潜逃的消息,虽是仓卒的计画,但仍然在短时间召集了数个小队,其中高野进更是组织内三位瞳术异能者中唯一的观察眼,虽然加入组织不久,但其瞳术在近几次的任务成功当中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理由很简单,高野的观察眼属于等级相当高的那一系列,能够看出能量强度及粗略的性质与流动走向。
仓音第一次与高野合作,但这次高野的判断让仓音非常不屑,组织内评断剑者等级是很严谨的,最高也就七段,六段往上的层级就没有分级的方法,全以实战论,所以六段以上全部都统称七段,而高野单凭对手一个招式便给予五段以上的评价,太离谱了,而高阶魔导士更是胡扯,先不论里世界那群自以为高尚的家伙愿不愿意插手,单论一个高阶魔导士还兼职五段剑者,根本不可能,对手明显是先天异能者,判断成魔法体系的招数?竟然还建议撤退?组织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
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虽然对手三两下解决了偷袭的上忍,仓音也只是认为对手占了拥有未知的先天异能优势,全然遗忘那上忍也是个五段剑者。
‘一起上!’
双手一张,拉开手上的钢线,仓音带头杀向老者。
钢线的攻击变幻莫测是封锁刀剑之类的良好手段,或缠或甩,往往对手一个不察,肉眼难见的钢线便由死角趁虚而入,端是无比阴险狠辣,只是再怎么阴险狠辣的招数也得使的出来,也得击的中对手才行。
老者不见惊慌神色,脚踏瞬步朝仓音冲去,并近乎于同一时间攻击仓音身上九大破绽。
一个照面,仓音身上多了八道虽不致命但足以让她丧失再战能力的伤口,最后一下更是被刀柄狠狠攻击坛中穴,一口鲜血控制不住的呕出。
下个对手在老者闪过仓音之时,一刀劈下,刀上泛着至刚的刀气,只可惜同样是反璞归真,舍弃多余华丽剑式,凝聚全身功力于简简单单的一式,但明显眼前此人没有柳生八木的境界,老者仅是一个回身不但避过刀招,更趁其招式使老的破绽下,顺势利用刀背重击对手后脑。
看老者如此轻而易举,三两下击倒整个由上忍组成的小队,高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老者似乎对高野这个举动十分好奇。
‘凭您的实力,如果想动手,我想我们小队一个都留不下来。’
摊了摊手,高野一脸无奈,这次踢到的铁板可大了,这小队长蠢的跟猪一样,还好对方看来没想斩草除根,又何必为了一个已经失败的任务而自己把身上的底牌全部掀开?
‘哈,带着你们小队撤退吧,再让我见到,我绝不留手。’老者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可否请教您的大名?’高野冲着老者的背影大声询问
‘上校,你可以称呼我为上校,我的死对头是这么称呼我的。’老者举了举手杖,身影消失在夕阳之中。
高野吐了口气,掏出手机,口气轻松却充满揶揄
‘是我,恩,派收尾的小队过来,失败?当然失败,对手能在行进队形中插入而让整个小队察觉不到,连我都没看见他怎么插进来的,面对这样的人,小队长竟然下达攻击指令,真是蠢到翻天了!几只小队被一个小女孩打残一半,这几年血之惩戒在您的带领下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话筒里,声音低沉的男子,威严却略带尴尬的回应
‘能让你不愿动手的人应该不多吧?这次的任务中出现了奇怪的第三者组织…’
不等男子说完,高野大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是阿是阿,上次是蓝蓝路,这次有火影忍者,还有肯德基爷爷,我都不知道肯德基爷爷原来还是飞天御剑流的传人,再打下去我敢保证他说不定会把手上的藏刀手杖给卍解,老头,你手下这么多年轻人,怎么没有半个人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暗部的几次战场鉴定报告我都看过,内容已经不是用愚蠢两字可以形容了,不知名的第三者组织?没错!如果单纯就理论来谈…’
高野一改屌儿啷当的口气,声音带上了怒气
‘理论上破天计画是绝密,属于不可能外泄的A+等级机密,不可能取得刑天封印体后却消失无踪,不可能反弹傲剑诀等等,你们白痴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真武掌院不出手挡下对方?就是因为你们都是脑袋僵化,用所谓的理论框架局限自己视野思想的白痴!’
‘要不要我好好教教你?那个宇智波鼬用的术一招是雷切,另一招叫做螺旋丸,现在这老家伙,喔不,我看应该叫他桑德斯上校或是比古清十郎,他用的剑术第一招拔刀术接鞘击,叫做双龙闪,第二招九连击是九头龙闪,最后一下叫龙卷闪,
我敢保证这几个人都是同一个人!就算我的瞳术看不出任何伪装,就彷彿他真面貌就长那样,没错,情报部怎么追踪都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倒是有非常多真真假假的烟雾在散拨,代表对方背后有非常强大的情报组织,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手是个新丁,只是有个人在他背后收拾他捅下的篓子。’
男子闻言叹气,显然高野这番言论让他有些不悦,但语气却尽量缓和,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大概只有高野能享有这样的对待吧
‘阿进,你不能总是依靠你所谓“高人一等”的直觉,否则我们何必花大力气大代价去取得情报,无论如何对方拥有强大的实力与后盾是无庸置疑的,回来吧,凭你的能力,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处在这位置上...’
‘我喜欢我高兴我乐意,我这身实力不就是您“培养”出来的吗?恩?瞳术让我拿来跟野狗抢食的时候,可以一次对付三只呢,嘿,宗主大人,我的报告结束,书面报告会在下次战例会议上提出,Thank you for your attention。’
语毕,高野直接挂断电话,看着老者离开的方向,皱起眉头。
‘等级如此高的魔武双修?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那道雷系法术完全没有咒语咏唱,难道是咏唱封存?不对,他出现时没有雷系能量的现象...’
想到什么,高野自嘲的笑了
‘哈,才刚骂完宗主自己就犯了这错误,如果把对手真当成是宇智波鼬,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嘿,他能带给我什么样的乐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