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选上的人,顾名思义就是我从人族当中,所挑选出来的人,也就是你们四人…’
被岚风以魔法带离的四人,当回过神时,五人已身在陌生的森林深处,虽然罗伊斯等人无法确定,这里到底离曼哈城有多远,但是自小在曼哈成长大的薰却是清楚的知道,这里应该离曼哈城有着不远的距离,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曼哈城附近并没有这样的森林存在。
岚风早知道他们有一肚子的疑问,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发问了,这次倒是很干脆的,还没等到他们开口,就自己把主题给带出来。
‘我知道在你们的心中,对我存有很大的疑问,而我也决定是该跟你们坦白的时候了,我虽然不敢说是完全对你们坦白,但是我会把我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所有的前因后果完整的告诉给你们知道。’岚风一边说着,一边也主动解下半面面具,与斗篷。
‘决定?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你肯做出这样的决定,愿意坦白了,我可想不出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坦白的时候了,难道你突然决定要教我们武功招式,也跟这些有关吗?’
岚风的说法,罗伊斯隐隐感到不安,感觉他决定要设计他们,好像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到底又偷偷的设计了些什么没告诉他们了?
‘决定要坦白,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必需要由你们自己做出选择来。而之所以决定要教你们招式,的确也说的上是有关联,正确的说来,我之所会决定要教你们招式,只因为我认为我所挑选上的人,已经成长到有资格接受接下来的训练了。’
‘你刚刚说,我们四人就是你所挑选上的人,照你这么说,你当初所说的还有一名被你挑选上的人,就是指薰啰?’
葛维还记得,上次还在瑟欧斯的时候,他跟薰在追问有关被挑选上的人时,岚风曾透露过,除了他跟罗伊斯、亚德三人外,另还有一名被挑选上的人,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薰!
而罗伊斯和亚德却是第一次听到被挑选上的人,虽然不知道岚风到底又再打些什么主意,但从以往的经验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被了选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挑选我们,到底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而你所说的选择,又想要我们选什么?’亚德不喜欢被算计的感觉,尤其这个在打他主意的人是岚风。
‘讲有什么目的就太伤感了一点,我只不过是想给人族一个机会而已,而这个机会的决定权,则是在你们四人的身上。’岚风讲的越是简单,就代表这件事一定没这么简单,熟知他行事风格的三人心中默想着,但却有一人并没这么想着。
‘什么机会啊?这件事又跟我们四人有关系呢?为什么这个机会是由你给的呢?难道你真的就如在曼哈城内所传的,是从天上来的天人吗?’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越是问到最后,感觉越是天真,却也越是好笑。
殊不知在许多年后,薰的玩笑话,以及在曼哈城内,见证这一切居民的渲染下,竟然为岚风的身世之谜,以及失踪后,真把他当成是由天上而来的圣行者。
而现在,罗伊斯和亚德两兄弟当然不把薰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虽然不知道岚风的一身本领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从他行事风格看来,不把他当做魔族看待就不错了。
而葛维虽然觉得岚风身手不凡,但是天人这种无稽之谈的传闻,应该没人会相信吧?不过他倒是忘了之前,岚风在曼哈城的市区广场上,所闹出的那段风波,又怎能说没人会相信呢?
‘我是谁呢?这是我这些年来,我不断的在问着自己的问题,也是在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断的在找寻的答案,更是我这些年来,不断的令我迷惘着的疑惑。’
说到这里,岚风自嘲的干笑两声,又继续说着:‘呵呵!你们相信吗?事实上我也曾在有一段时间内,不断的坚持相信我是个人族,但在这地界上,为了寻找真相而流浪了多年,让我所找寻到的,却是更深沉的绝望。’
‘人魔之战,事件的开端彷彿是由魔族所点燃起的战火,将整着地界推向仇恨、以及毁灭;而人族却掩埋掉千百年前的真相,为了个人的私利,即使地界战火不断,却仍然为了自己的欲望,制造出更多的战火。’
岚风对人族的评判,四人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虽然曼哈城事件的背后主使者,算起来是魔族没错,但是要不是因为邑塞个人的私利作祟下,也不会引起这样的风波来,这样算起来,也的确是由人族的欲望所制造出来的战端。
岚风又继续说:‘曾经不愿为魔,但为魔有何错,除了拥有不该有的能力,外貌异于常人外,他们跟人又有何不同?后来不愿为人,但是人族中,虽有着自私之人存在,却也有为了自己的子民,无怨无悔的牺牲自己的王者存在着。’
令人意外的,没想到在岚风的心中,对人魔间.竟有着这么奇特的评论,这是否也应证了他曾说过的,不论是人是魔,皆有好与坏的一面,重点是怎么看,怎么想?
‘在我对人族最为失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名了不起的王者,同时我也是因为他,所以才会想出这么疯狂的计画,并给人族一个在这片地界能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并也将这个决定权,放在是否愿意传承他的意志的两个儿子身上。’
‘你所指的难道是…’听到岚风的形容,亚德怎么觉得有点熟悉,而罗伊斯彷彿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其中的暗示。
‘没错,我所说的那名王者,就是罗伊斯和亚德的父亲戈尔.凯达。’岚风的话震惊了所有的人。
罗伊斯和亚德没想到,岚风竟然曾结识过他们的父亲?而薰和葛维则是意外,虽然早猜到他们跟被奇厍棻所毁灭的洛特国,一定有很深的渊源在,却想不到他们竟然是洛特国的王子?
岚风又继续说:‘当初在洛特国即将被毁的前夕,我原本是打算要救他逃离的,但是他却拒绝了我,他说:身为王者,在洛特国被毁之前,他都有义务完成身为王者应尽的责任,身为一个父亲,他更必须为他们留下一个该有的榜样。’
‘后来他又告诉我,与其救他,倒不如用这个心去救这个地界,我则告诉他,如果他那两个儿子明知洛特国是因为人族的私心,和魔族的怨恨而灭国的,并且也跟我一样看尽人和魔的丑态后,仍然肯放下自己的成见,愿意解救这个即将濒临毁灭的地界的话,那么,我便答应他,我将愿意协助他的儿子们。’
罗伊斯和亚德怎么也想不到,岚风竟然跟他们的父亲有过这样的过去,并且做下这样的约定?
‘你会挑选上罗伊斯和亚德的原因,我们大概都了解了,但是以你的能力而言,就算是由你来协助他们,应该就足够了,那你又何必另外再挑选上我跟薰?’
就算知道所有的相遇,打从一开始就是由岚风一路算计而来的,但是对这些葛维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在剑之崖从岚风极力替两人争取认同的举动看来,说岚风完全没目的,这一定是骗人的,这样说开来,知道他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反倒不错。只是他会挑上自己,难道只是为了争取到剑之崖的认同的一个踏板而已?
‘真要说起被挑选上的人,更正确说来,葛维和薰才应该是真正被我所挑选上的人吧!会挑上罗伊斯和亚德,应该说是因为他们的过去,让我觉得这对人性抉择很有参考的价值,所以我才给他们有决定权外。’
‘而会再另外挑选上你们,则是因为看中你们的能力,以你们的资质,可以算是我在人族中,所见过最有浅力的两人,也是最具有参与这场战争资格的人族,如果可以,我将会指导你们武术,并且给你相同的决定权,由你们自己决定,是否愿意角逐这场人魔之战。’
最有参与人魔之战的资格?听到岚风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说不会感到骄傲这一定是骗人的,葛维和薰虽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对他所说的话,也认真开始思考起来。
‘我希望你们要清楚,这场将是否有利于人族的人魔大战,决定权是在你们身上,同时主导人也是你们四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岚风后来又补充上的那句话,让罗伊斯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暗藏玄机:‘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虽然你愿意协助我们,但是你本身却不打算亲自参与战争?’
罗伊斯总算发现到底哪里不对了,虽然岚风打从一开始就说,这是个关于人族能否存活的机会,而决定权则是他们,甚至就连主导权也是他们,那他呢?
‘真不愧是罗伊斯,竟然能够发现我的语弊,没错,这场人魔间的战争,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与。’岚风笑说。
这也太…过分了吧?对于岚风坦白的回答,众人心中不仅不约而同的想着。
‘哪有这样的事啊!自己不做的事,竟然要我们做。’薰嘟起嘴,带着不满的眼神看着岚风。
‘我并没强迫你们非参与不可啊!况且我有绝对的理由可以说明,为什么我不参与这场战争。你们认为我是人,还是魔呢?真要帮这场战争,我又到底该站在哪一方?’
岚风的问题,问的简单,又似深奥,就连他自己都说拒绝当人当魔了,就算以他外表是人来做藉口,他也肯定不承认吧!毕竟,哪有看过拥有金发蓝眼的人族?
‘你自己不是说过是人是魔都还不是一样,那帮理总说的通吧?’亚德抬出岚风以前曾说过的话来压他。
‘理?这场人魔之战,看似魔族占领人族的领地,但若是当年人族没将魔族驱逐到魔狱,魔族又何必发动这场人魔之战,在你们看来,到底又该说谁是谁非呢?’
岚风的反问,又让众人回答不出来,这场看似无理的侵占行为,又怎么能说真的毫无道理呢?
岚风看了看众人,又继续说:‘魔族的作为虽然有些过分,但是人族又真的是这广大的地界唯一的主人吗?就连人族自己都可以为了一块领地,争的你死我活,就算魔族要参与划分,只要他拥有足够的能力,又有何不可?’
‘然后在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某一种很疯狂的想法,竟然是魔族与人族间的纷争,就干脆交由人族与魔族自己解决。’
‘不过,虽然人族之所以会败的如此难看的原因,是因为不够团结,但是也多少得考虑到人与魔本身能力的差距,所以我只能做到想办法弥补这段差距,,而这个办法就是提升拥有决定权的你们的能力,好让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去与魔族对抗。’
岚风的疯狂,说的自信,不过有可能吗?四人同时这样想着,毕竟与奇厍棻一战打击了他们不少信心。
‘另外还有一个我无法参与此战的真正原因,那则是在魔族中,有让我可能会反过来对付人族的魔族存在着。’岚风的表情落寞了起来,思绪陷入回忆里。
‘过去我曾经因为自己到底是谁有过迷惘,虽然现在我也觉得那个答案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只要做我自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但是我却不能忽略那种感觉。’
‘我总觉得,在魔族里,似乎有我不想与他们敌对的人存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亲自与他们为敌。’
岚风的告白再次震惊了大家,他现在所说的话,启不是表明了自己是魔族的可能性比较居大吗?就算不是,他跟魔族间,应该也有着不小的渊源。
‘就算你不想亲自与他们为敌,难道提高我们的能力,在藉由我们的手,去与他们为敌,甚至杀了他们,就不要紧吗?’罗伊斯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决定要踏上这条不归路之后,我早就有必需背负所有罪恶的觉悟了,躲避,只是希望能够尽量避免,但我也知道,只要我不有改变决定的一天,那一天将迟早会到来的。’
岚风的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沉重,与哀伤,或许那种觉悟,并不是他们所能想像得到的。
‘你所背负的罪恶中,是否也有把我们当成是你在这场人魔之战中傀儡?’罗伊斯并不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可能,毕竟以岚风的所作所为看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傀儡?你们觉得你们有可能是会乖乖听从我的安排,而默不吭声的人吗?’岚风笑着反回问罗伊斯。
‘意志在你们的身上,我并非神,就算是神都无法左右一个人的意志了,更何况是我。况且,我连我自己未来所要走的路,都无法确定是否能照着我自己的期望走下去了,我又怎能奢望别人能否遵从我的希望走下去呢?’
‘未来的路到底你们要怎么选择,选择权是在你们手中的,现在我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提供机会与能力给你们的提供者罢了。你们比较应该要担心的是接下来的训练,既然决定要变强,那么你们就要拥有该有的觉悟,竟然我要教,我也就要做的彻底,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岚风又再次把决定权丢给四人
‘我刚刚就说过了,我想要变强,强到让自己不再有任何的悔恨,为了达到目的就算要我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这些是罗伊斯早就决定的目标,竟然岚风都有背负一切罪恶的觉悟了,他又启能在现在退缩掉?
‘你曾经承诺过我,只要我跟你一起离开剑之崖,你就能够让我成为人族最强的剑士,同样的,只要你能继续遵从着你的承诺,哪怕眼前就是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随你到最后。’
人魔间的战争,葛维可以算是最不在意的一个吧!不过成为人族最强的剑士这件事,他绝对不会有所退缩的。
‘什么强者的称号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只因为我是个女人,就被否定掉一切,能成为被你挑选中的人,把人族的未来赌在我身上,感觉上好像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我自己也想知道我能走到什么地步。’
薰收起天真,取代的是认真无比的眼神,她绝对要证明,就算是女人,也能够做大事。
‘既然你并没有特别的条件,我要是不学的话也是白不学,其他的事情等把功夫练好了再说。’明明心里早是千百着愿意了,亚德的嘴,就是忍不住对岚风说出口是心非的话来。
只是在数年之后,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所付出的代价,竟然会是如此的沉重…
‘竟然你们都有所觉悟了,那在接下来的半年之内,我也会尽我所能的,让你们领悟到,到底该有怎么样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