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之前,难道完全都没有在野外露宿的经验吗?’法莲娜的问话,却换来四人的傻眼。
罗伊斯先是呆愣了几秒后,才又回过神来,换上他惯有的和善问道:‘当然有,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虽然忘记了过去大半的记忆,但是在生活上一些基本的琐碎事务,我倒还是记得,既然你们说过去曾有过野宿的经验,那总不会都不需要有人轮流看火的吧?’
法莲娜的问题,正中了四人的内心,瞬间都像说好的一样,停下了脚步,认真的开始思考她的问题。
难道他们就真的这么好运,从不曾发生过类似昨晚事件的机会过?但是在印象中,每当夜半的半睡半醒间,总是隐约的看到过旺盛的火光,还有那个熟悉的背影….?
顿时间,领悟一切的众人,从眼神中都透露出同样的哀伤,总是设身处地为他们设想,也总是替他们打理好所有一切琐事,除了那个人以外,还有谁?
但是那个人总是扮着黑脸,倔将的不肯透露出自己对他们的贴心。
从众人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中,法莲娜也猜得出来,应该又跟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有关吧?
‘我想这个话题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从罗伊斯生硬的态度,法莲娜看得出来,罗伊斯又再一次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在她的心中不仅想着,那个人的存在一定对他们而言,决对定不如罗伊斯口头上所说的那样可有可无,反而是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吧?
知道众人已经没有心情再聊,法莲娜也不再多说,就再这时,一辆马车飞快的从他们身边行驶而过。
在这时,马车突然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紧急停了下来,从马车的驾驶处,探出一名男子,男子偏着头仔细的打量着他们的所在方向后,随后马上从马车上给跳了下来。
来人的男子,身上散发出书香味的气息,一头的长发全都整齐梳在脑后,并用黑色的皮革将棕色的长发给束起,脸上戴着一副眼镜,耳朵上还戴着一对银色的耳扣,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的额前,还系着一条细致的银环,并不突兀,却让他的脸蛋看来更加斯文些。
‘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不是葛维吗?你怎么会离开剑之崖了呢?还有薰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你们又是怎么会凑在一起的?’男子一开口就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从他的态度似乎对两人都非常熟悉,但是两人却是一头雾水。
‘是我啊!难道你们忘了吗?’男子动手取下眼镜,还放下自己的头发,再次询问道:‘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应该比较认得了吧?’
‘你是凯?’‘凯诺法!’葛维和薰几乎在同一个时间,认出来人的身份,并异口同声的呼唤出男子的名字。
在两人认出自己后,凯诺法又开心的继续问道:‘跟你们有多久不见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上你们,这世界上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你们认识?’罗伊斯还有亚德有些意外的问。
薰先抢着解说:‘我认识凯诺法大概是五年多前的事情,我之前不是曾经提到有一名学者懂得精灵语言,那个人就是凯诺法,他不仅懂得精灵语言,况且还是一名博学多闻的学者唷!有一段时间哥哥他补允许我学拳法,就叫我跟他学知识,他也是我唯一钦佩的老师唷!而且要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就没办法继续全心全意的练习我最爱的拳法了。’
‘凯诺法是除了你们以外,第一个离开剑之崖的外来者。’葛维则是轻描淡写的描述着。
‘真的吗?’熟知剑之崖那对外来者怪异的条件,罗伊斯和亚德看他的眼神有些钦佩。
‘这么听起来,他的剑法一定很厉害啰?’亚德好奇的问。
凯诺法的回答倒是很谦虚的说:‘说来也不是什么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虽然说我是第一个离开剑之崖的人,但是我也可是在剑之崖待了半年才离开的,要说剑法了得,倒不如说我是耍了一点小功夫,毕竟要比速度,那时候的葛维还跟不上身为盗贼的我。’
‘盗贼?薰不是说你是学者吗?’亚德纳闷的问。
‘我的父母亲一位是学者,一位是盗贼,自小耳濡目染下,我也同时继承了他们的本事,所以我也可以说是学者也可以说是盗贼。’
‘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在七年前离开剑之崖前,你不是说你是为找寻自己的身世,所以才出外旅行的吗?你又找的如何了?’葛维提到凯诺法离开剑之崖前,曾对他提起的话时,凯诺法的表情也黯淡了起来。
‘过程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不如意,也再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因为流浪到曼哈城,所以才会认识了薰。’凯诺法也顺便稍微的提到一下,自己跟薰又是怎么认识的。
‘请问…我跟你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法莲娜再旁边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着,这个人会不会是跟她失去的记忆前曾认识过的人?
凯诺法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才又笑着开口说:‘这位小姐眼力真好,没想到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之下,你竟然看的出来。’
被凯诺法这么一说,法莲娜反而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我想这样应该更能够加深一点你的映像吧!’凯诺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脸。
几乎遮住整张脸的留海,还有覆面后,所露出那狂傲不逊的眼神,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内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你!’
‘昨晚那颗石头,你可丢的真准。’凯诺法的声音似乎变的有些低沉,就跟昨晚和他们讲话时的声音一样,就连态度似乎也有一点转变。
凯诺法放下了手,又把一头的长发整齐的梳到脑后给束起,戴回银框的眼镜,又是原来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真的是很抱歉,因为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天色又昏暗,在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跟我要找的那一群人人数刚好符合,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闹剧出来,当时要是我在看仔细一点,认出葛维和薰的话就好了。’
最于昨晚的误会,凯诺法也发出真诚的歉意,但是亚德却好像无法接受。
‘你可是差点杀了我哥ㄟ,这种是怎么可能说一句误会,就可以解释的了吗?’亚德已经激动的抓着凯诺法的领子,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顿的模样。
‘请你们住手,请不要再继续责备大哥了。’从马车上又跳下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紧紧的抱着凯诺法不肯松手。
再仔细一看,那女孩的模样就跟昨晚突然冲出来,和凯诺法一起离开的女孩。
‘霏儿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怎么可以这么乱来呢?霓儿你还不快扶霏而回到马车上,要是再染上风就不好了。’见两姊妹这么乱来,凯诺法担心的道。
‘不行,我们不可以让他们伤害哥哥的。’两姊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着,双手更是抱的越紧。
‘没有人会伤害哥哥的,你们快点回到马车上。’凯诺法再一次命令着两姊妹。
‘可是…’霏儿和霓儿犹豫不定的左右看着罗伊斯等人。
‘难道你们就连哥哥的话也不听了吗?’凯诺法也佯装生气的怒道。
霏儿和霓儿姊妹俩连忙摇头,望着凯格尔的眼神还是表示着担心。
‘放心吧!哥哥的能耐难道你们还不清楚,而且他们是哥哥的朋友,不会有事情的。’凯诺法再次向两姊妹保证着。
‘你们两个叫霏儿跟霓儿啊!你们也是双胞胎吧!你们好,我的名字叫薰。’同样身为女性的薰来到两姊妹的身边,看到两个这么可爱的两姊妹,忍不住伸手摸摸两姊妹的头,然后问道着。
两姊妹互相看着彼此一下,又抬起头来看着凯诺法,见凯诺法对她们点点头,两姊妹才回答薰道:‘你好。’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跟你的哥哥根的是朋友,只是昨天晚上不小心产生了一点误会,差点伤了我们另一个朋友,所以我那个朋友的弟弟才会这么生气…’薰话还没说完,两姊妹又急着插嘴解释着。
提到昨晚的事情,比较清楚事情经过的霓儿先解释起昨晚的误会:‘昨晚的误会都要怪我们,都怪我们没跟哥哥讲清楚,所以哥哥才会搞错的。’
霓儿起了头,霏儿也跟着接着解释:‘这件事真的不能怪哥哥,哥哥他在外流浪了三年,好不容易又回到故乡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父母都已经被害死了。哥哥不放心把我们姊妹丢在故乡,所以才带着我们出来,路上好不容易追寻到有关那群坏人的线索,所以哥哥才会…’
霏儿话说到一半,突然猛咳了起来,打住接下来的话,凯诺法连忙从衣服内取出药,让她喝下。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你不要逞强,你就是不肯听话。’凯诺法一面拍打着霏儿的背,又是怜惜又是无奈的责备着她。
‘请你们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霏儿姊姊生了很重的病,爸爸妈妈都已经死了,霏儿姊姊不能再没有哥哥的照顾,如果你们真的不能够原谅哥哥,那就让我代替哥哥吧!’霓儿说着整个人突然跪了下来,直向众人磕头道歉。
这样又是让人心怜又是心疼的女孩,叫人怎么不为她们的遭遇感到心痛呢?突然间,一双手将跪在地上的霓儿给拉起来,那个人就是嘴硬心软的亚德。
‘别跪了,我又没说不原谅他,既然是误会就算了。’亚德撇开脸,态度有僵硬的说着。
看着那两姊妹的遭遇,不仅让亚德想起那段亡国后的岁月,当年他们兄弟俩若不是也是因为有沙克夏老师的收留与帮助,否则现在的他们早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
‘谢谢你。’霓儿眼中含着泪,感激的向亚德直道谢着,让亚德更是不好意思。
‘好了,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快回马车上休息吧!’凯诺法拦腰抱起霏儿,回过头向罗伊斯众人说:‘不好意思,霏儿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先送她们回到马车上,等等回头再聊吧!’
知道葛维还有些话想问,凯诺法先说明要先安顿两姊妹后再聊后,就抱着霏儿和跟在身后的霓儿,先回到马车上。
‘他那个态度哪像是在道歉的样子啊?真是看的叫人生气。’看着离去的凯诺法,亚德又忍不住生气的抱怨着。
‘你刚刚不是才又说要原谅他了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罗伊斯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嘴硬心软的弟弟。
‘那是因为看在他那两个妹妹的份上,否则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
‘不过在葛维说凯诺法曾打赢过他的事情,倒是让我有点惊讶耶!’薰
‘怎么说?’知道薰曾经也认识过凯诺法,对薰的说法也让葛维疑问。
‘在曼哈城凯诺法在教我们学问时,我曾问过他一些有关拳法之类的问题,虽然凯诺法总是有办法解说,但是他却说他只是学者,只能够说明,而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实际的动作,所以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学者而已。’
‘有这种事?’听到薰这么说凯诺法在曼哈城事情,让葛维也有些惊讶。
‘葛维你认识的凯诺法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听两人这样一问一答,就连罗伊斯也对这名同时是学者也是盗贼的男子,引起了兴趣。
‘我认识凯诺法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我十六岁,而他则小我一岁,跟你们来到剑之崖不同的是他是无意间闯入的,一开始他说明并不急着离去,所以拒绝了剑之崖的挑战,然后不知不觉间就在剑之崖生活了半年,虽然他嘴上不提,但我也有点清楚他是因为我,所以才会在剑之崖停留那么久,因为对我而言他也是我在剑之崖上,唯一的朋友。’
几乎不曾提过自己过去在剑之崖生活的葛维,在说起自己与凯诺法的过去时,也似乎感受的到,被剑之崖誉为天才年轻剑士的他,在剑之崖上的那段岁月似乎也很孤单,也难怪他一向都那么冷淡不多话。
‘就像我刚刚问起的,在他打败我离开剑之崖后,曾提起他是为了找寻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出来旅行的,并和我约定,在他找到答案后,会再回到剑之崖看我的,但是从那之后就过了七年了,而我当初之所以答应要跟你们一起离开剑之崖,也是希望有机会的话,是否能再见到他,没想到这是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说到这里,葛维原本平淡没表情的俊脸,似乎也露出一丝笑意。
‘你说凯诺法是打赢了你,正大光明的离开了剑之崖,那依照剑之崖约定,他应该也同样赢得一样要求吧?那他当时的要求是什么啊?’亚德到是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听到亚德提到凯诺法离去时的要求,葛维并没有回答,反而满脸通红的,低下头来,葛维这样异常的反应更是让所有的人好奇心升到了最高点。
看到葛维异常的反应,更是让亚德更是着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嘛!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葛维迟疑很久,才缓缓道出:‘他说,他并没有什么好要求的,如果这是规定而他一定要说出他的要求的话,那么他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跟我做朋友。’
在葛维满脸通红的说出凯诺法当年的要求后,更是让在场的人傻眼了,一个剑之崖所开出来一定做到的的要求,而他的要求竟然只是希望葛维能做他的朋友?
‘他很傻对吧?他根本不知道事实上,在我的心里早就认定他是我的朋友了。’
‘我想他应该知道吧?’法莲娜却说出跟葛维不一定的看法,‘而且我想他一定是很了解你的想法的人,所以他才会那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要求来,并用那种方法来回应你的友情。’
葛维先是傻眼的看着法莲娜很久,然后才又红着脸低下头来,小声的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