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如先前出发前罗伊斯所预料的一样,在马车出发后没多久,凯诺法又再不知不觉中回到了马车上。
对于有关羯魅的事情似乎也不想多提,其他人就算再怎样好奇,始终无法从他的口中听到他多透露一个字,久久也不再追问什么了。
在进入魔狱后,由于没有阳光的缘故,也完全无法依靠时光的行走判别时间,所能依靠的,只有凯诺法所制造出来称为“时间”的仪器,那是一个看来圆形的齿轮盘,并利用魔石的动力行走着时针来辨别时间奇特的仪器。
当“时间”的时针指向中午的时候,凯诺法已经将马车驾驶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让其他人下车透透气,顺便用餐。
‘凯诺法你做都东西真厉害耶!竟然可以替代太阳的行走,知道陷再就是中午用餐的时间。’薰把玩着“时间”的盒子,非常的佩服凯诺法竟然有办法制造出这样的仪器,一边坐在凯诺法身边夸赞着他的厉害。
‘在永恒黑夜之中,时间根本就不存在着任何意义,不论我再如何厉害,也无法制造出真正令人渴望的太阳。’凯诺法手中握着木柴挑弄着柴火,目中没有焦距的注视着柴火,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让薰听不懂的话。
‘凯诺法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耶!你刚刚说的语言又是哪种语言,是精灵的语言吗?’对于凯诺法有时候会说出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薰并不怎怎么在意,毕竟像凯诺法这样的学者,会各种不同种族的语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凯诺法看了看薰一眼,像这样一直赖在他的旁边追问着一堆问题的情景,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更让他有种回到过去在曼哈城的情景,在那个时候她还有贝仑也会常常像这样,赖在他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的,追问着他各个他们想知道的问题与答案。
‘魔族也一样有制造类似“时间”的仪器,只不过魔族所制造的“时间”很巨大,所以不大实用,只有接近魔狱的几个巨大重要都市才会设立,基本上对魔族而言,身处在永恒黑夜中,时间或许一点意义也没有吧?’凯诺法说着和原本不大意义相同的话,介绍起魔狱的“时间”,就好像以前偶尔也会跟薰和贝仑各地不同的风俗习惯一样。
‘真的吗?巨大的“时间”啊?我也好想看看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看到?’对于凯诺法所说的事迹,薰也和以前一样,充满着天真的想像,一点也不因为魔族与人族的对立而有所改变。
凯诺法也有些讶异的看了眼薰,薰似乎不怎么了解他眼里的讶异是怎么来的,也不怎么在乎,只是继续想像着巨大的“时间”是长的什么样子。
凯诺法似乎突然间了解薰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嘴角也扯开一抹淡淡的微笑:‘会有机会的,如果照这样一直前往魔狱的方向走去,会有机会看到的,到时候我再跟你介绍给你看。’
‘真的吗?好期待唷!真想快点看到。’薰继续盯着手里凯诺法所制的“时间”,一边继续想像着巨大的“时间”又会是长的什么模样。
在旁看着凯诺法和薰之间互动的葛维也感到有些欣慰,总觉得现在的凯诺法也有点越来越像当年在剑之崖时,那个时候的凯诺法,多了点开心,而不是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虽然先前已经答应过他不追问,有关他所寻找到的过去,但是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过去,会让过去那个凯诺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凯诺法既然不想提起,他也不好多问,或许对凯诺法而言,他的过去是一个让他很不想面对的过去,所以他才会总是眉头深锁的模样。
想到凯诺法的过去,葛维很自然的就想起的昨天那位突然出现的凯诺法的故友-羯魅。
或许她跟凯诺法的过去有点关联吧?也或许她知道有关凯诺法过去的事?
但是看他们相处原来如此融洽看来,凯诺法的找寻过去的旅程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他不怎么不开心的过去,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因为他和他们在一起,而他们又是“圣战士”的关系,所以让他们反目,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若真要说“圣战士”有什么敌对的对象,应该也只有魔族而已,难道羯魅是魔族?但是她的外表跟普通的人族并没有两样啊?就连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没有异样,又怎么会是魔族呢?
但是,若不是魔族,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圣战士”到底有做了什么事情,让人会有这么大的敌意,甚至到让凯诺法必须要和他们反目的境地。
葛维一个人在那独自思考的,一直不管怎么想,都还是让他搞不清楚,凯诺法的过去到底让他有什么这么困扰的?而羯魅又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们?
就在葛维越来越陷入他搞不懂的迷思中时,突然间感到一股剑气往他自己的脑后方逼近,下一秒一把长剑伴随着剑气向葛维砍过来,葛维第一个反应回避过这一剑,下一刻便抽出了“泣血”反击。
双刃相交,也在这一刻,葛维这才发现对他挥剑的人竟是昨日转身离去的羯魅!?
‘羯魅小姐!?’葛维似乎也没想到昨天就这样跑掉的羯魅,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给葛维太多惊讶的时间,羯魅的剑以雷霆之势再次快速的向葛维逼近,葛维连忙提剑抵挡,‘小姐,请你住手好吗?我并不想要和你打。’趁着双刃相交间,葛维对羯魅劝说着。
‘少废话,只要你们死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羯魅话说着,轻转过剑身泄力,长剑直取葛维的要害。
葛维不愿恋战,只好边退边档,手中的“泣血”一直鸣鸣作响,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又或者只是不屑于他的不愿战。
见到羯魅对葛维刀刃相向,凯诺法不仅佩服起羯魅:好强的意志力啊!照理说受到封印者,应该就连只是拿起武器都已经很难过了才是?没想到既然还能够和葛维战上好几回合?不过,应该也已经到极限了吧?
‘羯魅够了吧?’凯诺法的声音突然介入,再下一刻,凯诺法已经站在了羯魅的身边,右手准确的抓住羯魅握剑的手说话:‘住手吧!羯魅,再打下去,只会让你越难受而已。’
听到凯诺法的话,葛维这才发觉到,羯魅握剑的手竟止不住的颤抖箸,脸色也苍白的异常。
‘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你己经受到我魔法所封印,就连只是手握着剑,应该就够你难受的了,竟然还能够和葛维对上数招。’凯诺法话一边说着,一边从羯魅的手里抽出她紧握住的长剑。然后,伸出两指指向羯魅配载在额头上的魔石。这时魔石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茫,光芒中浮现出白色的五芒星阵,而后,羯魅的脸色才好些了许多。
‘不用你帮我,只是这一点点难受,还阻止不了我。’才湲和一口气,羯魅又是不肯摆手的想自凯诺法的手里强回剑。‘把剑还给我。’
羯魅的倔强,只能让凯诺法又是无奈的叹口气,才又说:‘羯魅难道你还不懂吗?就算你真的杀了“圣战士”,又或是杀了全世界的人族,也都无法改变的了我所下的决定,我应该早有说过,除非你把我给杀了,否则就算必需要面对你们,我也决对会痛下杀手。’
‘为什么?是怎么样的理由让你即使要和我们为敌对,也无法让你改变你的决定?’她真的不懂,为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一向对他们言听计从的萨多朗,这样固执的不为所动?
‘没什么好说的。’凯诺法的眼中看不见焦距,从身上更散发出一股寒意与浓厚的杀气。
感受到凯诺法所散发出的杀意,让羯魅一阵颤抖,就好像是感受到羯魅的惧怕,让凯诺法原本走了神的意识回过了神来,同时也因为羯魅的惧怕审中闪过了一丝苦涩。
‘羯魅,你别逼我。’反手将从羯魅手中夺过的剑插入地上,凯诺法便转过身去,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看着被凯诺法插入在地上的剑,羯魅好像下的一个重大的决心,一咬牙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冲着凯诺法大声呼喊:‘萨多朗。’
一手便是向凯诺法所站的位子招呼过去,只见凯诺法连头也没回的弯下腰躲过这一剑,下一刻,人竟然已经出现在羯魅的身后,手轻放在她的喉前。
‘别逼我对你认真,再继续阻扰我,下一次我真的会动手取走你的性命,即使是你和我的关系,也阻止不了我。’凯诺法脸上的坚决,更代表了他话中的决意。
收回了手,凯诺法只是走回到火堆旁坐下,静静的继续替火堆添加柴火。
‘萨多朗这个大笨蛋。’丢下这句话,羯魅又像先前那样跑开了。
‘……’对着羯魅的背影,葛维原本想叫住她的,但是又开不了口,只能看着她跑开的背影。
看着羯魅又再次被气跑了,葛维也觉得这次凯诺法似乎也太过分了些,所以也走到凯诺法身旁,打算劝说他。
‘凯你还不快去追羯魅小姐。’听到葛维的话,凯诺法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眼他,然后又收回眼神,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添加着柴火。
凯诺法的态度让葛维更是着急,更不懂,为什么他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后,又继续无动于衷的模样,但是想到已经快不知道走远的羯魅,所以又赶紧出声提醒。
‘凯…’葛维才刚要出声,剩下的话马上就让凯诺法硬深深的给打断了。
‘如果你想追回羯魅就要赶快,不然就追不上啰!’
听完凯诺法的话,葛维反射性的点点头,转身才踏出一步,又顿了一下,原本不是他在劝凯诺法去追羯魅的吗?怎么这会追的人换成是他了?‘我…’
‘我想,大家应该都不怎么介意多等你一会。’不等葛维说完,又插嘴说着自作主张的话。
再这时彷彿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忙了起来,先是罗伊斯将配件拿出来仔细的擦拭着。
亚德则是在那边努力的吃起东西来,一边吃还一边念着:好饿!好饿!
薰索性就对着大树,隔上一大段的距离不停的挥着空拳,,似乎对葛维比自己还要早学会斗气感到心有不甘。
相对于每个人故意表现出的忙碌,凯诺法依旧悠闲的添加的木柴,似乎是所有人中唯一最悠闲的人。
‘你再继续在那边发呆下去,就真的追不上羯魅的人啰!’似乎发觉葛维还在发呆,凯诺法又再一次提醒着。
‘喔!好~’在凯诺法的半骗半哄下,葛维这次终于让他给骗去追羯魅。
‘没想到那个剑痴狂人的葛维,既然也有红鸾星动的一天啊?’在葛维转身追去的同一瞬间,亚德已经停止他刚才那疯狂进食的举动,照这样的吃法,他不胖死就或许先撑死吧?见到葛维快速奔跑而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侃侃而谈。
就好像是同时说好的一样,罗伊斯和薰也同时停下手边的动作目送着葛维的离去,同时也在心里送上最深的祝福。
原本低下头默默的添加柴火的凯诺法也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葛维离去的背影,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手边枯燥乏味的动作。
葛维遁寻着羯魅离去的方向奔跑了好一段路,才好不容易追上了羯魅。
远远的就看见羯魅停靠在一棵大树下,不再奔跑,让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葛维不仅有些战战兢兢:‘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说话的声音,让原本有些期待的羯魅露出失望的表情,更是转过身来,没好气的对葛维说:‘怎么是你?你很奇怪耶!怎么这么鸡婆。’
羯魅看到追过来的人竟然是葛维,让她有些失望,没想到萨多朗这次竟然真的是铁了心,连追也都不肯追过来。
葛维也只是笑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但是看羯魅竟然肯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也放心了一些:‘小姐,你的心情好多了吗?’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你跟萨多朗那个小子一样,叫我羯魅就好了。’听葛维小姐小姐的叫着,总让他感觉怪不高兴的。
‘好的,羯魅小姐。’葛维笑一笑,听从羯魅的建议,但是小姐两个字还是没拿掉。
听着葛维对着自己的称呼,终让羯魅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这个真是有趣,和萨多朗那个不可爱的小子有得拼了。’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看来你的心情应该好了很多了。’看羯魅已经能够笑的这么开心,葛维也放心了许多。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耶!对于一个刚见面没几次的人,你都会对她这么关心吗?’从来没人这么热烈的关心过,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不知道这种感觉会不会让人上瘾?羯魅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没有,你是第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下你不管。’从以前他的心里都只有“剑”而已,会让他用上心思的人,顶多也就是凯诺法和罗伊斯他们而已。
葛维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羯魅起了奇怪的感觉,到地是怎样的一个感觉她也说不出来,只是以前也从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过,很奇怪,但是却不怎么让人讨厌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默默相望着,也不知道该开口接什么话,直到一阵声音打断他们两人的凝视。
‘喂~葛维,可以走了吗?’
停靠在不远处的,正是由凯诺法所驾驶的马车,而在此刻亚德和薰正将身子探出马车外,有点坏心眼的故意呼唤着葛维。
‘好。’葛维嘴上应着,眼睛却没离开过羯魅。
直到亚德和薰的声音又在身后不停的催促着,葛维才对着羯魅点点头,当作是打声招呼,才转身像马车走去。
走上了马车,葛维又忍不住回过头看羯魅一眼,只看到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处,让他怎么样也放心不下,终于他还是飞奔似的下了马车,走来到羯魅面前。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不是也很想知道凯的决心到底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跟我们一起走,总会让你知道的不是吗?’葛维对羯魅伸出手掌,等待着她的答案。
看着葛维伸出来的手掌,羯魅先是默不作声的看了很久,直到葛维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羯魅也终于才开口了。
‘你的提议的确很是吸引人,而我却并不想要和你们“圣战士”有太多的牵扯,不过,好吧!暂时就请多指教了。’最后,羯魅还是笑着脸,把手放在了葛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