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枭说他没用。
　　司空皓霆愣了下，随即大怒，控制不住地抬高了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司空枭冷笑，“我问你，你既然和清幽做出了那种事，为什么又要让她的照片外流？”
　　照片外流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司空皓霆的脸色黑得厉害：“司空枭，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不然呢？”司空枭冷声反问。“司空皓霆，我本来以为，你会尽己所能地保护好简清幽。没想到……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被他这么一说，司空皓霆反而冷静下来。
　　“能不能保护简清幽，不是你一张嘴皮子说说就算的。”司空皓霆冷笑，索性直接说，“司空枭，你可真是悲哀。就算我保护不好简清幽，可是，她还是愿意在我这里待下去……不像你。就算你能把简清幽保护好，把她放在真空里，可她还是不需要你。”
　　他难得和司空枭说话，更是难得和他说这么长的话。
　　电话对面，司空枭显然被激怒了，抬高了嗓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很少激怒司空枭。这一次……倒是难得。
　　“好啊，那我就在说一遍。”司空皓霆眼神里冷光一闪，恶劣勾唇，“我和简清幽车震，你情我愿。我和她的关系，不管是什么样，都和你无关。司空枭，你听懂了没有？”
　　“……”
　　司空枭没说话。
　　咔嚓一声，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应该是被气得不轻。
　　“这个混蛋！”
　　司空皓霆低骂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把话筒递给秘书。
　　秘书接过话筒，有些愧疚地低头：“抱歉，总裁。”
　　她几乎没怎么听过司空枭的声音。所以，当司空枭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竟然没听出来……
　　“下一次。”司空皓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冷眼看向秘书，“你要是再敢拿执照不知所谓的电话给我，我就直接炒了你的鱿鱼……听见没？”
　　“……是。”
　　秘书低头。
　　司空皓霆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
　　富人区高层，某栋大平层里。
　　司空枭挂断手机，顺手按下屏幕上的某处。
　　屏幕上的红点闪了闪，变成一个红色的正方形。
　　录音，已经完成了。
　　司空枭按下重播键，脸色轻松，哪有一点被激怒的样子。
　　手机的扬声器里，再度响起司空皓霆的声音。
　　“我和简清幽车震，你情我愿……”
　　很好。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司空枭满意勾唇，眼底浮起一抹冷意。拿起放在旁边的座机，打给李海鹰。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李海鹰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畏怯劲儿：“吴先生，请问您这是……”
　　“闭嘴。”司空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要和他对话的欲望，“我这里有段录音，你听听看。”
　　说着，他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司空皓霆的声音再度响起，说话的内容也无比劲爆……
　　什么车震，还有车震的女主角……这两条，都是上好的新闻素材啊！
　　李海鹰听得倒抽了口凉气：“嘶——”
　　他抽冷器的声音，让司空枭愉悦地勾唇。
　　司空枭按下录音的停止键，姿态轻松地问了句：“怎么样？这份录音，新闻价值大不大？”
　　“大，非常大！”
　　李海鹰从事这个行业多年，直觉已经磨炼的犹如野兽一般。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能把握住这个新闻，那么，这个新闻必然会惊讶所有人！
　　可是……他真的，能承受住这个新闻发布的结果吗？
　　一时间，李海鹰又有点怀疑。
　　“那么……”司空枭冷笑了下，“这条新闻，就交给你了。”
　　李海鹰吞了吞口水，婉言拒绝：“吴先生，这个新闻，我未必能发。”
　　“……”
　　司空枭眼神一冷。
　　李海鹰在电话那边，没能看见司空枭的眼光。然而，他却能隐约感觉到司空枭的怒气……
　　李海鹰简直有种直接挂断电话的冲动。然而，他还是没把这种冲动付诸实施。
　　这位吴先生，能力深不见底。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处。
　　李海鹰想了想，硬着头皮解释：“是这样的，吴先生。这个新闻只要出来，我们肯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可是……这吸引眼光，是好事，也是坏事。比方说，我们肯定要遭到司空公司的报复……”
　　这个报复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哦，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司空枭似笑非笑，“可是……如果，我能让你不用承担这个后果呢？”
　　不用承担后果？嘶……
　　李海鹰嘬了嘬牙花子，忽然觉得心动。
　　这条新闻的价值，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如果他真的能得到这个新闻……
　　李海鹰被巨大的期待冲昏了脑子，小心翼翼地问：“吴先生，您不是在骗我吧？”
　　“呵呵……”
　　司空枭轻笑了声。
　　“是我说得不对。”李海鹰一凛，“您怎么会骗我呢。”
　　“好了，录音我会在微信上发给你。”司空枭淡淡开口，“李海鹰，明天早上，我要看见新闻。”
　　“哎，知……”
　　李海鹰刚说了一个字，司空枭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需要和李海鹰多交流什么。他需要的，只是李海鹰的全力配合！
　　把录音发到微信上，司空枭锁上手机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微微勾唇。
　　他有点期待，接下来司空皓霆会是什么反应了……
　　到时候，不止是司空皓霆和董事会会引起剧烈的震荡。就连简清幽那边，恐怕也……
　　想起简清幽，司空枭脸色暗淡了下。
　　这一条新闻只要出来，简清幽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天知道他的本意，并不是想把简清幽牵扯进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牵扯也要牵扯了。他也是……没有办法。
　　“清幽……”
　　司空枭低头，有些痛苦地喃喃自语。
　　只伤害她一次。他发誓，他只会伤害这一次……
　　然后，就是用他的一生，去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