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枭几乎没有怎么变化,一袭驼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温暖而又和煦,金色的复古眼镜夹在鼻梁至上。
深深凝望着简清幽的模样,像是刚刚从小说里面踏出。
“怎么,这么久没有见我,傻了?”
司空枭语含嘲弄,慢慢的吐出那两个字,“大,嫂。”
一瞬间,原本感觉自己就快要失控的简清幽,瞬间镇定下来。
她感觉到司空皓霆几乎要喷出怒火的双眼,后退了几步,站回到他旁边。
简清幽很自然的拉住了司空皓霆的手,“我有点饿了,走吧。”
这种动作在夫妻之间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但是却让司空枭看着,眼神立刻就像是堕落到冰点。
而司空皓霆则是微微扬起眉睫,看向身边的简清幽。
她脸颊低垂,看不清楚表情。
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有多么自然的神情。
司空皓霆才不会管简清幽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他只需要女人在司空枭出现的地方,证明她的身边有自己就够了。
他的占有欲,就是如此的强烈。
“既然我老婆饿了,那,就必须要去吃午餐。”司空皓霆霸道的拦住她的肩胛,眼神有意无意的瞥过司空枭。
“走吧,大哥。”
司空枭冷冷的迎过他的眼神,俊脸冷得像千年玄冰。
精致却又不失风味的私家菜肴,道道都是出自大厨之手。
简清幽用筷子拨着碗里面的米饭,对面就坐着司空枭,却是连脑袋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会撞进他浩瀚如海的眼波里面。
小女人忍不住在心里面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顿饭,吃的可真是憋屈啊!
“怎么了,老婆?”
钢琴一样优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来,简清幽回过神,就看到碗里面多了一勺木瓜炖雪蛤。
身边,是司空皓霆今日看起来格外顽劣的脸,“这东西对女人很滋补,你可得多吃点,争取赶紧给我生个儿子。”
简清幽险些将碗给打碎了。
“枭,你看我哥多疼嫂子呀。”对面,付娜娜撅起红唇,“看看你,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夹菜。”
司空枭抬起眸,闻言,却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倘若不知道对方的喜好,给她平白无故的夹菜,说不定只会讨人厌。”
男人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瞬间就让司空皓霆的脸阴下来。
他这才想起来,简清幽似乎是对木瓜过敏的。
简清幽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司空枭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一时间握着筷子,有些发愣。
她还记得,当时是司空枭特意订了木瓜炖燕窝给自己。
因为过敏严重送到了医院打点滴,司空枭急的甚至连车都忘了,背着自己,一边道歉一边往医院里面赶着。
当初想想很好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满满的都是苦涩。
当司空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付娜娜也是意料不到。
她眼神怨恨的瞪着简清幽,这个贱女人,竟然到现在还让枭魂牵梦萦?
真是不知道,哥哥跟枭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过敏?”
司空皓霆嘴角掀起阴冷的弧度,“究竟是对菜过敏,还是对人过敏。”
司空枭淡漠的看了一眼简清幽,刚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小女人已经舀了满满的一勺木瓜炖雪蛤,往嘴里面送去。
“很好吃。”简清幽似乎当真觉得可口,“这家的甜点做的不错。”
男人的脸色,顿时阴情难测。
满意的扬起眼角,司空皓霆将手臂搭在女人的发顶,语气暧昧:“爱吃是最好的,以后经常带你来这家吃,这样才能让你早点给我生个儿子。”
又是儿子。
简清幽已经不记得,司空皓霆今晚到底说了几遍了。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吧。”她勉强的微微一笑,推开座椅站起身。
“抱歉,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感觉到身体因为过敏已经有些强烈的反应,简清幽没有时间顾忌礼仪,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包厢里面。
强撑着跑到了洗手间里面,简清幽挺直的脊背,立刻痛苦的弯了下去。
终于是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简清幽觉得喉咙里面有肿胀的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的倚在墙壁上,小口小口的喘息。
“这位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侍者好心的问道,“请问,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谢谢,不用。”简清幽皱起眉头,将钱包拍到他手里面,“麻烦你...去给我买盒过敏药,谢谢。”
“这——”
侍者有些为难的想要拒绝,这时,手里面的女士钱包却被一只大掌给抽走。
“我这里有药,你可以离开了。”
司空枭?
简清幽皱起眉头,想要撑着身子赶紧离开避险,可手里面却多了一盒刻着外文的药片。
她有些怔愣的抬起脑袋,就看到司空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包厢里面出来了,儒雅的面容带着些许的生冷。
男人开口解释道:“娜娜有的时候会对热空气过敏,所以我一般都随身带着过敏药。”
原来,是这样啊。
简清幽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手心里面的药瓶,明明还没有吃药,为什么就觉得这么苦涩了呢?
在霸道蛮横的司空皓霆身边呆久了,她差点忘了,司空枭,是个很温暖的男人。
只可惜,现在司空枭的温柔多情,都全部给了付娜娜。
立刻阻止了自己继续遐想,简清幽撑起一个淡笑,“谢谢你,大哥。”
大哥?
听到这个疏离的称呼,刚才还很绅士的司空枭瞳孔迅速紧缩,像是被刺激到的野兽,猛地将简清幽给扑到了厕所隔间的门上。
“砰!”
猛的一声巨响,简清幽只觉得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好疼!”
“简清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司空枭宽大的身影罩在他的上面,像是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双眼赤红的紧盯着简清幽。
男人嗓音里面夹杂着痛苦和不甘心,“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一句话都不说,却在这里冠冕堂皇的叫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