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延续了五十年却没有人看穿的大阴谋!”
  对此负剑老者只能发表这样一句感慨来。
  五十年,对于他们这些已经算不得寻常人的修士来说,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就如同人的一生的一小半岁月而已。
  但是也就是这五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五十年后的人都无法看透的事情。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让如今的他们谈论此事还有许多迷惑萦绕心间。
  “或许,也没有这么简单才是。当年竹剑一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到的。毕竟,他是接近半身化神的人物。连先师都说他的领悟已经接近跨神了…他能想到的都不一定是寻常人能够考虑到的,我想他想的没有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一样,然后才接着道:“一定还有一些是我们不曾考虑到的,而且竹家竹虚剑这一脉也是不寻常的要追溯的话至少是在四族出现那个年代就存在的!而且在修仙界存在的历史或许还要更久!”
  没有跟这个师兄想到一个方向去,此刻道一却是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
  “按理说,此去蛮荒至少得有月许路程才对。可是可能就在我前往的途中可能就混乱起来了,要是晚了翎儿他们就出事了。根本来不及啊?”他突然说的话却是正是该现在考虑的关键所在。
  但是听到他这样问,白发老者像是早有考虑到一样此时只是平淡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这件事情我自然已经早有考虑,你可还记得四千年前正魔之战后四族前身为了镇守退据蛮荒的魔教余党而设立了远程传送阵!”
  对于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远古传送阵他自然是知道的,因为经历这么多年后当年能建造的远古传送阵现在已经无法建造了。所以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跨大陆传送阵!最远路程的传送阵也只有越过半月的路程而已。其他的远程传送阵都是远古时期遗留下来,而且多数已经残破不能用。而白发老者口中说的就是能用的远古传送门的一座!
  “可是,这传送阵的使用权在四族手中并不能供我们使用啊?难道师兄想偷渡不成?”
  “非也!你手中拿着的消息不就算是一张通行的文书吗?”
  望着他又流露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让负剑老者只感觉心里毛毛的。
  “掌教师兄的意思是?”看着手中那张传音符,老者却是觉得奇怪起来。
  “师弟可不要忘了,此时我们二人商讨的事情还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对于魔教开始在天断附近活跃的消息,四族还不知晓如果我们借此将锦华带回的消息上报。到时候四族一定会对这件事很重视,而我们也可借此机会随同四族前往调查确认实情!”
  “师兄考虑的真周到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四族知道这件事情后到时候且不说因为神玉镜的事欠缺一个借口出发蛮荒,现在魔教的动向就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借口了。换了谁都不愿意神玉镜落入敌对势力之手,那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借口随同四族前往调查!”
  突然明白了师兄的用意他只觉得妙急了。
  “当然,我们的主要目的却不是那神镜。最主要的是要将翎儿带回来,到时候他们都着手于神镜的争夺时师弟你就可以借着空子找到翎儿了!而且这件事情闹大以后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到时候神镜到了谁的手里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只要不落在魔教势力手中,我们的目的主要的是接应懂了吗?”
  “那样的话也对,这神镜本来就是棘手之物就算落在我们手中也没法保住。还不如借助四族将这害人之物镇封,还天地安宁才是正道。就算不落入我们手中也会到魔教手中,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虽然四族还有镇封的底蕴,但是也是会害死不少平民百姓的。”
  是啊!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二人就这样屹立在云海之间凝望着这片夜空。
  而此刻真正开始将面临一场暴风雨的却不是其他的地方,而正是青城。
  天空还是朦胧一片,天边已经开始微微发白渐渐亮了起来。望向天空却是不见晴空万里,而且还布有些许乌云。混杂在白云之中,就如同人的心情沉闷一般开始出现阴霾。
  天不过才刚刚微亮,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早起来忙碌。
  怀忆酒楼一间客房,敞开的窗户在风中摇曳传出嘎吱的声响。不知道是昨夜一直未关还是被风吹开了,透过窗户带进微微的白光看向房间里。
  屋子里陈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根凳子。另外还有一张木床,此刻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女子正安静的沉醉在睡梦中看起来那么安详。
  可是也就是在突然之间女子表情突然痛苦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看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样,连额头都溢出了汗。
  “不,不要杀他们,不…爹爹!母亲…住手……”
  声音带着嘁厉发疯似的,来自心灵的声音是撕心裂肺的…可是仿佛梦中的一切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一样。
  她更加悲凉的样子只让人感到心酸,似乎她经历的是生死之痛失去的是至亲之人而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不要!”
  一声呼喊后,从她紧闭的眼睛缝隙中流出了一行的泪水。
  也就在这时候,那个女子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角还带着泪,双目中充满了血丝。望着前方她就那样呆呆的没有说话,只是那些发着呆仿佛突然想到了刚才梦中看见的一切
  她双手捂着脸,垂下头传出了呜呜的哭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
  陪伴这么多年的梦魇,一直缠绕着自己。今天仿佛终于被点燃了,以前的一切重新出现在脑海中。那是抹之不去的一段不想去回首的记忆,她只是那样低声哭泣着。
  眼泪模糊了视线,一切仿佛都是虚无一样她的双目却是看见了脑海中那断层的记忆。
  神色中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表的迷茫,此刻眼前的景象却是渐渐被另一片光芒覆盖了。
  这一刻四周都映照着漫漫的火焰光芒,火势汹涌着。熊熊烈火中不时有人的身影,还伴随着刀兵碰撞传出的声响。
  妇儒孩童的惨叫声,呼叫声连绵一片。
  火海中,一群黑衣人穿梭在其中。所到之处都会有一具尸体倒在火海中,他们给人一种无法抵抗的无力感。此刻火海中还生还的人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面对这一群死神一样的人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他们的心情是沉重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一个小女孩一对迷茫的双目望着远处那片火海。
  神情中带着一片迷茫,全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眼中涌现的只有晶莹的泪光,看着这一条同样被已经只剩星星点点的火焰围绕的黄土路这路哪里还是黄土?已经被一层层血迹染红。
  路上只有一具具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带着一种惊恐表情的冰冷的尸体,那双细小的赤足行走在这条冰冷的由尸体埔成的道路上。
  那个女孩只有十四来岁的样子,还穿着单薄的衣服那浅浅的身影无助的徘徊着。
  从她醒来,就发现家已经变成这样了。
  家人全都不见了,此刻看着躺在地上这一具具无声无息的尸体她只是告诉自己他们是睡着了。
  大家怎么了?大家怎么都睡着了?
  徘徊中,只能看见周围被火光照亮的地面。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再鲜活。
  “不能睡啊,地上很冷!小林快起来,起来陪我玩啊!”
  突然看到了白天还在一起玩闹的小伙伴,女孩用力的推动着地上的那个幼小的男孩的身子。但是回应她的却是死一样的寂静,她脸上渐渐没有了那样无知天真的表情而是一片惊恐的样子。
  不仅是从他们的身上感受不到的那种温度。还因为那个男孩脖子上那条还溢着鲜血的,巨大如同利剑割破的伤痕。
  “他们?怎么了?死了吗?”
  她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然后看着那一片堆积一样倒在血土上的那些尸体。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以前说给自己的话,她口中突然轻声呼喊着:“爹~娘你们都到哪去了?难道不要悦儿了吗?爹~”
  而就在这时候,四周原本寂静中,从远处那一片火海之中突然传出了声音。
  还带着嘈杂的兵刃碰撞声音,远处的火海中一群黑影开始往一个地方聚集起来…
  而此刻那个女孩,突然明白了他们都死了。不能再陪伴她下去了的时候,看见那一群远远的黑衣摇了摇头下一秒带给她的只有惊慌。
  火海中,那些黑影手中都拿着统一的弯刀如同勾魂的死神一样行走在火海中。飘飘忽忽如同鬼魅,手中刀刃还在火海中反射着刺目的冷光。
  而这群黑衣长袍遮身的人都开始向一个地方聚集起来,仿佛得到了某个人的召集。
  火光下一群黑衣人,在寂静之中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片空地。此刻原地还多了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这群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了。
  这个女子一身浅绿色衣服,身形匀称一头黑色秀发披在脑后。
  远远的只能看清楚那双美丽且带着魅惑的双目,在火光中反射着淡淡的白光十分诡异。
  “东西找到了吗?”
  看着那一群全都被黑色长袍遮住相貌的人,那个女子突然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