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里,刘军国没有说话,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笑容,就连到餐馆吃饭他还在笑,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傻笑什么?笑得我不自在。”恬怪之后,我羞涩地转过脸,不敢再看他。
  “不笑了,我们吃饭。”他抿着唇,脸上笑意未减,开始给我布菜。
  有骨头就拆掉再给我,有鱼刺就挑出来再送到我面前,看着我腼腆地吃掉了,就会心的一笑。我被他这样殷勤的照顾,还真不好意思,喃喃地低声说:“你很会照顾人,是不是每个女孩你都这样殷勤?”
  “我只对值得献殷勤的女孩这样做。”他说得很轻松,可我的脸又红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心肝又自作多情的狂跳起来。
  长这么大,除了外婆这样照顾我,他应该是第二个,我顿时感到有股热流慢慢渗入身体,心暖和了。
  看着他只照顾我,自己也没吃多少,我就站起来给他盛了一碗香浓的煲汤,带着甜甜的微笑把汤送到他面前,他笑着接过去,用调羹喝了一口,点点头,端过来喂我喝,我羞得躲避着,尴尬地看着他,他温柔地舔舔脸,把盛满汤的调羹放在了我嘴边,僵持了几秒钟,他依然坚持着,我只好微微张口喝了汤,赶紧把头低下,双手捂住胸口,按住怀里的小鹿,真怕它一不小心欢快地蹦出喉咙。而他,喝着剩下的汤,边喝边傻傻地笑。
  如果相亲后的男女发展速度如此之快,那红娘的生意是不是更火爆了?吃过饭,他好像还没有打算放过我,就像相恋多年的情侣,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时而低头看看我,电光火石不期相撞,电得彼此浑身燥热,脸颊烫了,相握的手出了汗。
  我尽量避开他的视线,为了掩饰尴尬我赞美着周边的夜景,他依然哧哧地笑,估计是笑我的傻气和稚嫩,随他去,我不在乎。
  一时间,真想这样执子之手,走完一生一世。
  “你是什么时候出国的?”
  “高中二年级暑假去了法国,去年回来的。”
  “学的什么专业?”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个激灵,刻骨铭心的一天一夜的等候应该就是和我告别吧?
  “结束建筑设计后又进修的经济管理。你呢?在哪工作?”
  “我是师大专业,现在幼儿园做老师。”想到临别前的那一夜,我的心又在颤抖。
  “好啊,很适合你。”他对我职业的首肯让我很舒服。
  “你这样认为?你在哪里工作?”
  “法国一家建筑监造事务所在中国的办事处。”
  边说边走穿过繁华地段,来到复兴公园,他很悠闲地靠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双手拉着我的手,用委婉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你相信吗?这是缘分!”
  深邃的眸子锁住我的脸,他的手心汗津津的,好像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下意识地躲避那热情似火的眼眸,心肝再次突突地乱跳。
  他突然拉我入怀,紧紧的抱着,头低下让自己火热的脸颊贴近我,彼此感受着急速心跳,我也情不自禁将手伸向他的背后牢牢抱住,久违的感觉冲击着两颗心灵,让彼此重新回到温暖怀抱,越抱越紧谁也不想松开,不知过了多久。
  “十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嫁人,早已忘了我。”他的语调缓慢,声音却涩涩的,有些哽咽。
  “我也以为你早已结婚,拥佳人携幼子,其乐融融。”我的声音怯怯地,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圈也红了。
  “记得高一的暑假,我站在窗前正在想着,你现在好吗?很想看看你,心在蠢蠢欲动,想去找你。就在这时,恍惚间一个梳着马尾穿着海蓝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楼前,她抬头向我这边望着,我认为当时我们都看到了对方。几秒钟后我很确定,那就是你,赶紧冲出家门,待我跑下楼,你已经不见踪迹。当时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多日来思念你的错觉,我喊你,喊得嗓子嘶哑,可没有人回应,在大院里转了几圈,连个人影也没有,只好失望地回去了。”
  “我后来反复想过,确定那就是你,那个镜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因为只有你才会有那楚楚动人的神态,那时的清眸流盼,我忘不了。从那天起,我每天在那个时间都站在窗前,期待着你再次出现,这件事还被姐姐拿来取笑。”
  “那肯定是你,对吗?”他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柔滑的脸颊轻轻摩挲我的小脸。
  “嗯!”我也回忆起那一天,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带着哭腔怯怯地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想见我又躲着我?”他有点生气和埋怨,抱着的手臂有点收紧。
  “不想打扰你。况且那时你的身边站着一个守护女神。”声音虽小,还有点小小讽刺,这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强势的女孩,司曼玲。
  “诶!我和她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多年的邻居,什么事也没有……”他的解释我不想反驳,可我听起来还是有些介意,因为那时的司曼玲可不是这样想的。
  “小女孩,我还真没看透你,吃醋吃了这么多年。”说着,再次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把我揉吧揉吧,捻吧捻吧,溶进他的身体,直到我呼吸困难,快喘不上气来,才稍稍松开一点。
  又是一片寂静,彼此搂抱着,两张发烫的脸贴在一起,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过了一会儿他将头偏转,柔润的唇瓣贴上了我白白细细的脖颈,好像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嘴里不经意地发出一声“啊……”,这声音的威力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大,他呼吸急促,动作开始有点急迫,从脖颈一直向上吻到耳垂,吻到脸颊,最后干脆一手托着我的后脑,一手揽住我纤细的腰,温润的唇堵住我因吃惊微张的红唇,辗转缠绵不停的吻着。
  这吻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很纯熟,也很有技巧,潜藏在他身体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好像要把十年的吻一次性向我索回去。
  我浑身无力,只有接受他所有的索取,毫无招架之功,软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怀里,他见我已经累得快虚脱了,缓缓的松开我的唇,让我透透气,在我的额头又印下一吻,这才低头看着怀中的我,哧哧地笑了“小傻瓜,怎么不换气?”
  低头弯腰打横抱起我,在就近的长椅上坐下,把我抱在腿上,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温柔地说:“对不起,我太急了,累了吧。”说着又把我向他的怀里拉了拉,手轻轻地拍拍我的头,露出迷人的笑,那笑容好美好耀眼,我的眼睛不想错过这久违的美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腼腆的点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抱,如果不是天黑让他看到我此时的窘迫,一定很糗。其实我期待这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已经很久了,现在真舍不得再松手,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