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来到阳台毫不犹豫拨出那个号码。铃声刚响,对方马上就接起,还没等对方说话,刘军国就愤怒的嘶吼着:“你给我听好,我限你二十四小时在本市消失,将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还想干什么蠢事那就冲着我来吧,最后警告你,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得到的结果一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吼过之后,刘军国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因气愤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两只眼睛布满红血丝,看似嗜血般的恐怖,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狂怒。尽力让自己平复着心中的愤懑,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挂机进了客厅,伸手把手机随意扔到沙发上,这才拨打了外卖电话。
  最后他拨响了孙伟杰的电话,“铃……”铃声响过几声,没人接,刘军国刚要挂机,对方接起来,“喂,哥们,有事?”孙伟杰问。
  “对。我请你办件事,告诉那个女人,我只给她二十四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她不消失,我就要对她不客气了!”刘军国非常坚决地说。
  “想好了?”孙伟杰问。
  “不会变了!这种人不吃苦头,她不会死心。”刘军国一改之前的温文尔雅,口气非常决绝,一点都不留余地。
  “那好吧。”孙伟杰赞同地附和着,他早就看出司曼玲的德行,只不过这是刘军国的私事,他不好多嘴。
  “等你消息。”刘军国说完利落地挂上电话。
  外卖送来了姜丝鱼片粥,还有小笼包。门被轻轻推开,我闻到了粥的香气,转过身,正看见刘军国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只小碗,热腾腾地正冒着热气。
  “雅慧,起来吃点东西,好吗?”看得出他十分心疼我,放下托盘扶着我坐起来,还在我的后背加了一个靠垫,移过床边活动的电脑小桌,将托盘放好,端起热热的粥,用调羹盛上粥,放进嘴边,撅起嘴巴吹着凉气。
  当他转过脸来,将盛满粥的调羹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俩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好,军国又向我靠了靠,将调羹凑近我的嘴边,“乖,吃一点。”我在他的鼓励下,微微张口,他就那样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不一会儿一小碗粥被我吃掉一半,我摆摆手,表示吃不下了,就慢慢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军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我,守着我。看我始终不理他,就把手伸进被子轻轻拉住我的手,我没有挣脱,就这样一直让他握着,好像这样俩人心里都舒服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靠过来,将我搂进怀里,脸颊贴在我的额头,搂抱的很紧,在我耳边喃喃地说:“宝贝,累了就睡吧。”我偎在他的温暖怀抱里,渐渐地心里的痛好像舒缓多了,就这样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落地窗前,高大英挺的身影依靠在玻璃上,眼睛定在远处人如潮水的街道,手里拿着一支烟没有点着,只是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因为张雅慧怀孕他已经很久不吸烟了,此时只是借用尼古丁的味道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烦躁。刚才张雅慧安稳的睡熟,他才轻轻抽出握着她的那只手,在已经有点红晕的脸颊轻轻一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
  来到客厅给公司打了电话,安排好今、明两天工作,准备这两天休假在家陪宝贝。一切安排妥当,才感觉自己有点饿了,赶紧进厨房把张雅慧剩下的粥和小笼包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靠在窗前,刘军国的想起另一个人:那个将医院麻醉剂卖给吴腾江的人!这短时间最让他头痛的就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那个人都是张雅慧的母亲,不知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为钱吗?这样做难道不知后果很严重吗?为了置我于死地?我和她的矛盾也不至于搞得你死我活?可事情已经做了,估计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张雅慧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呢?
  “伟杰,最棘手的部分,还是你来帮我出面吧。”刘军国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再拖延,如果孙伟杰不插手的话,说不准张雅慧的妈妈就会被传唤,搞不好事情更复杂。
  “你是说,她!”孙伟杰接到电话,听他一说就全明白了。
  “对!找她谈谈,把事情的厉害程度都给她讲明白,在量刑上你尽量多帮帮她,没办法,我也不想她入狱,可是她搅进这趟浑水,真的犯了法,我也很难过,特别是雅慧这里,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开口。”刘军国说着叹了一口气。
  “哥们儿,不要太着急,这是包我身上,如果张雅慧要怪罪,就让她怪我吧,法律是不讲私情的。”孙伟杰说着,心里也沉重起来。
  “那就想想办法,再去听听吴腾江对这事怎么说,我觉得这很关键。”刘军国觉得如果吴腾江不死死咬住张雅慧的妈妈,这事还有回旋余地。
  “我明白。其实不瞒你说,前些天就已经提到这个问题,吴腾江的交代很清楚,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讲,应该对她有利。”孙伟杰受职业道德约束,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不过在他心里也是十分疼惜张雅慧的,当听说提供麻醉剂的人是张雅慧母亲的时候,他马上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把事情理理顺,如果能帮助刘军国和张雅慧,他一定会努力去做的。
  “谢谢哥们!别的我不说,改天见面聊。”刘军国匆匆挂掉电话,为的就是不让里面睡着的张雅慧知道的太多,省得让宝贝担心,她刚受到一些刺激,不想让她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