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泰莉修女说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不详,而轩雅脖子上带的项炼,据说是轩雅的父亲送给她的母亲的定情礼物。
  墬子是不锈钢材质,上面刻着“轩辕雅”,除了字以外的部分,整个坠子刻着复杂而又美丽的花纹。
  泰莉修女说这应该是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姓轩辕,所以泰莉修女她帮取名叫陈轩雅。为什么轩雅要姓陈呢?喜欢中国成语的泰莉修女说:中国有句话说‘陈林满天下’,取第一个陈当轩雅的姓。
  泰莉修女是美国人,轩雅很喜欢她。泰莉修女常常会烤饼干给孤儿们吃,会在睡前念故事给孤儿们听,还常常陪他们玩游戏。
  当然有小朋友会问修女,为什么我们没有爸爸妈妈?
  泰莉修女说:就是因为我们缺少其他小朋友所拥有的,所以我们更要善待自己,在问心无愧的范围内,使自己这一辈子快快乐乐。
  轩雅一直记的这句话,虽然那时她并不了解这句话。
  泰莉修女说话很喜欢用‘中国有句话说…’,她很喜欢中国老祖先的谚语,她说这些谚语都很有深意,很有意思。
  记得有一次,孤儿院有一张桌子坏掉了,他们一群小毛头想要把桌子修好,可是围着桌子团团转,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去问修女。修女说:‘中国有句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要先把工具准备好,做起事来,才会又快又好。’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没有父母,但修女给了轩雅他们温暖家庭的感觉。
  在轩雅十三岁时,泰莉修女回美国去了,取代修女来照顾孤儿的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连哲文神父。
  轩雅第一眼看到连哲文神父时,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轩雅的第六感很准,小时后的轩雅,由于接触的人事物不多,轩雅做某些事情或交朋友都是依靠第六感,虽然小时候的轩雅并不了解思考过后的行动和依靠第六感的行动有什么差别。
  有一次,修女要带他们去爬山,可是在出发的前十分钟,轩雅忽然有一种很不详的感觉,那种感觉让轩雅坐立难安。
  再过五分钟公车就要来了,轩雅的手心和额头流下汗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修女发现轩雅的异状,关心的问:‘轩雅,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修女,我们不要去爬山好吗?’
  ‘为什么呢?这次要爬山,你可是最高兴的一个,怎么会忽然不想去。’
  公车停在孤儿院门口,其他小孩高兴的争先恐后的上公车,而轩雅却死命的拉着泰莉修女,不要让修女上车。
  其他小孩看到轩雅拉着修女,纷纷起哄:‘你不要去就不要去,不要拉修女啦,放手,我们要跟修女去爬山,不理你。’
  其他小孩拉着修女一只手,和轩雅形成拉锯战,现场乱成一团。
  公车司机很不耐烦的说:‘要底要不要坐,不坐我就开走了’。
  公车司机说完没多久,看着孤儿们吵架一时之间还不会结束,于是关上车门,开走了。
  一些比较小的孩子看到公车开走了,开始哭了起来。一些轩雅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因为没坐上车,拳头一个个往她身上打来。
  ‘不要打架了。’修女把孤儿们拉开。
  ‘轩雅,要是你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打你手心喔。’
  那是轩雅第一次看到修女生气,她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眼泪啪啦啪啦流了下来。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那辆公车被砂石车拦腰撞上,轰的一声爆炸起火。所有的小孩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连正在哭的小孩都忘记哭,愣在那里。
  修女最先回过神来,她要一些年纪大的小孩带着年纪小的小孩进屋子里,泰莉修女跑进院长室报警。
  轩雅站在那里,看着火里不断挣扎的人影,到处充斥着惨叫声和哭喊声。
  没几分钟,火里的人影不动了,尖叫声停止了。
  从那次事件后,泰莉修女总是用着一种轩雅也不懂的眼神看她。
  后来轩雅懂了,当人遇到一件他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就会出现那种眼神,一种叫做畏惧的眼神。
  从那之后,轩雅渐渐了解到自己的第六感很灵验,但到底有多灵验,这就需要做一下实验。
  轩雅常在乐透开奖前两小时,默想数字,没多久在她心中浮现出几个数字,轩雅把数字抄下来,两小时后开奖对照之下,发现常常中奖。
  这个发现让轩雅很开心,但是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她了解,人性是贪婪的。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泰莉修女,轩雅把号码告诉她,请泰莉修女去买乐透,把拿到的奖金买好一点的食物和衣服给孤儿院。
  不要以为轩雅很有大爱,那只是轩雅想吃好一点穿好一点,但是如果整个孤儿院只有她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其他小孩发现之后是会发生暴动的。
  后来每次中奖,修女都会把一半的奖金拿给轩雅,轩雅很想跟修女说:‘我不要奖金,我只希望你跟以前一样待我。’可是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轩雅默默的把钱收下。
  孤儿院只收留到十五岁,上高中后要自食其力,轩雅知道没钱很辛苦,没钱什么事也不能做,没钱会受尽人家白眼,没钱会让别人看不起。
  所以她把钱收下,她努力存钱,希望能早一点离开孤儿院。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都那么顺利,轩雅十三岁那年,泰莉修女走后,一位她很讨厌的连哲文神父接管修女的工作,照顾他们这群孤儿,悲惨的日子从此开始。
  连哲文神父长的一副很无害的脸孔,但是用句泰莉修女常说的:‘中国有句话说-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用来形容连哲文神父在适合不过。
  在人前,他装的一副神圣爱护小孩的样子,其实孤儿院里每个小孩在夜晚都被他狠狠的打过。
  神父在夜晚会轮流把小孩叫到他的院长室毒打,说是以这种方式来洗清孤儿们的罪孽。
  每天晚上,孤儿们都在祈祷下一个不是我。
  已经有很多小孩逃跑,可是不知道神父用什么方法,总是能把逃跑的小孩抓回来,然后打更厉害。
  轩雅也是,每天每天不停的祈祷,可是依旧被打的全身是伤。
  后来有小孩受不了了,所有孤儿群体暴动,所有孤儿院的小孩被神父分别关在一间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三天三夜不给食物跟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小孩逃跑或反抗。
  在那两年里,轩雅从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变成不再相信任何神,因为不管她向哪一位神佛祈祷,被毒打的日子依旧没变,神父依旧活的好好的。
  终于,轩雅十五岁了,也考到一间国立高中。她好开心,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间孤儿院,可以永远不再看到这位神父。
  轩雅默默发誓,等她离开以后,她一定要报复神父,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事,撕下他伪君子的外表。
  这是轩雅在孤儿院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令人憎恨的地方,她兴奋的睡不着,但也害怕夜晚的来临,因为每个离开孤儿院的小孩,在最后一晚一定会被叫到院长室,承受神父最可怕的虐待。
  轩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被毒打一顿之后,就可以见到明天自由的太阳。
  轩雅发抖的手无力的敲着院长室的门。
  叩叩!
  ‘请进。’
  轩雅进到院长室,奇怪的是,院长手中没有平常拿的藤条,他用那张笑的很虚伪的表情看着轩雅。
  ‘来,过来这边坐。’神父亲切的拍了拍他旁边的座位。
  轩雅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然后坐下来。她想不通神父要做什么,通常神父装的越亲切越和蔼可亲,下手也越重。
  神父慈祥的摸摸轩雅的头。‘你明天就要离开孤儿院了,以后有时间要常回来看看,知道吗?’
  轩雅很惶恐的点点头,她的手心跟背后都湿答答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轩雅的第六感要她赶快逃,赶快离开。
  可是她的脚动不了,她的身体动不了。
  ‘你要知道我平常打你们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们,我希望可以藉由这种方法来洗清你们的原罪。明天开始你要离开了,可是你的罪依旧还在,现在我要用最后一种方法来帮你赎罪,你不要害怕,因为这种方法你会很舒服的。’
  看着他越来愈靠近的脸孔,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轩雅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轩雅站起来,以她最快的速度往门口冲去。但是她的脚很僵硬,不听使唤。轩雅被神父从后推倒在地,神父疯狂的撕扯轩雅的衣服,神父狰狞的脸孔和淫贱的笑声不断的在轩雅的眼中、耳中出现,轩雅不停的大叫、不停的挣扎。
  ‘谁来救救我,救命阿!有没有人听到!’
  神父不断的甩轩雅巴掌,用拳头用力的揍轩雅的脸,神父双手掐住轩雅的脖子。
  ‘闭嘴。’
  轩雅没有力气挣扎了,被神父揍之后,整个头很昏沉,剧痛在全身蔓延开来。
  ‘叫你乖乖的就不用受这种罪,你们这些孤儿真是贱,真是肮脏,为什么一出生你的父母没有捏死你?上帝为什么准许你们这种肮脏的生物活着?我收留你们,你们就要回报我。哈哈哈哈!’
  神父脱下衣服,开始解开裤子。
  轩雅痛的动不了,她只能绝望的看着神父侵犯她,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多希望现在就死去,就不需要承受这种污辱。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她会没有力量来反抗神父?为什么到最后她还要受这种罪?神阿,难道?听不到她的呼喊,听不到她的哀嚎吗?为什么不帮她?
  我诅咒?,我诅咒这个世界。
  轩雅的心里有个东西破裂了。力量从额头开始,传遍全身,身上的伤口不在那么痛了,可是她的背好痛,好像有东西挣扎着从背后穿出。
  ‘怎么回事?上帝阿!’神父看到了轩雅的异状。
  一瞬间轩雅的身体充满力量,她无视背上的剧痛,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杀!
  轩雅从地上弹起来,趁着神父发楞的时候,她一伸手把神父那罪冠满盈的生殖器官活生生地扯下来。
  ‘阿~~~~~~~~~~~~~~~’神父痛的大叫。
  轩雅对着神父的脸就是一拳,神父整个躯体惯性的往被打的另一边移动。
  她抓住神父的手想把神父的手扯下来,因为神父努力的挣扎,轩雅没有扯下他的手,只是把神父的手打断。
  神父拼命的往门口逃,但是轩雅怎么会让他逃走呢。
  轩雅跳到神父的背上,嘴一张,把神父的一只耳朵咬下来。
  神父用他完好的一只手,拼命的想要把轩雅抓下来。
  ‘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把我拨下来吗?’
  轩雅轻易的躲开神父的手,她把手伸到神父的脸上,挖下他的双眼。
  恶~~软软黏黏白白的,轩雅随手一丢。
  被轩雅挖去双眼的神父,无力的躺在地上,由于血流的太多,他已经奄奄一息。
  轩雅疯狂的踹着神父的脸,直到再也看不出那张可恶的脸。
  轩雅轻轻摸的神父的头发,在神父的耳边说到:‘平常你那么爱护我,我当然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好好享受吧!不要叫上帝,因为祂不会帮你。这世界上,没有神。’
  轩雅话一说完,用力的扯下神父的头发,轩雅把带着头皮的头发随手一丢,发狂似的把神父撕成一块一块,将神父的尸块丢的到处都是,整个院长室血腥斑斑。
  轩雅站在血泊中,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忽然她看到挂在墙上的镜子。
  她的双眉之间有一个图形,跟轩雅的母亲留下项炼的图形很相似。而她的背,长出翅膀,翅膀的长度跟轩雅的背一样,但是翅膀的形状是不规则的,颜色几乎透明,上面有淡淡的粉彩流光,很像极光。
  过没多久,轩雅额头上的图形跟背上的翅膀都消失了,但是她的力量没有消失,她心里的狂暴也没有随着神父的死去而消逝,轩雅一拳把桌子打烂,把她眼中能毁掉的物品都毁掉。
  ‘啊~~~~~~~~~~~~~’轩雅痛苦的大声的喊叫,希望心中的愤恨能随着大叫而消逝。
  好累啊,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轩雅坐下来,一个小红灯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特别明显。
  轩雅从桌子碎片找出一台V8,按下拨放键,上面的影像从轩雅一进到院长室开始拍,一直到轩雅杀了神父,画面到轩雅一拳打烂桌子后就没了,V8应该是那么时候打坏的。
  轩雅把带子拿了出来,用神父的肠子把V8一圈一圈的绕起来,再打个蝴蝶结。她想之前被性侵害的孤儿神父应该有用V8拍下来,那找出录影带就是警察的责任了。
  轩雅用神父的血,在天花板上写下‘天罚’两个字,虽然翅膀消失了但是她还可以漂浮。
  轩雅并没有刻意把她的指纹擦去,那太不自然了,轩雅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把血手印和血脚印擦掉,擦不掉就用神父的血抹掉。
  由于轩雅的脚上沾满的血,所以她是漂浮到浴室。
  轩雅扭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冲洗她的身体,让冷水浇息她想破坏的欲望。轩雅拿起刷子,用力的刷洗自己的身体,这样做似乎就可以把神父恶心的气息洗刷掉,轩雅的身体因为过于用力被刷子刷出一条条的血痕,鲜血混合着冷水流入排水孔里。
  洗完澡后,轩雅把血衣、鞋子和录影带丢到孤儿院后面的焚化炉里,点火,直到确定都烧完了之后,再把放在旁边的垃圾丢进去烧。
  做完一切后,天也快亮了,轩雅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同房间的小孩睡的并不安稳,时常发出呓语。
  轩雅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她的精神很亢奋,有太多问题在她脑里翻来覆去。
  她是谁?她额头上的图案是什么?额头上的图案跟死去的母亲留下的项炼很像,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她有翅膀?她力量来源是额头上图案跟翅膀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她想不通。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