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流星一颗一颗划下时,轩雅不知不觉睡着了,瑞布斯对采容打声招呼,背起轩雅回小木屋。
  瑞布斯离开后,高杰知道现场没有会阻止他们的人了,他兴奋的说:‘我们来玩碟仙吧!’
  李捷说:‘不好吧,听说玩碟仙很容易出事的。’
  高杰下巴指着采容说:‘有抓鬼专家在,有什么好怕的。’说完大笑了起来。
  原本就和高杰不对盘的采容,看到高杰这么不要脸的找她当靠山,她压抑着自己情绪,说:‘有神格或有位阶的神不是你们能请的动的,你们也只能请低级的灵罢了。如果你们坚持要玩,发生什么事自行负责。’
  采容说完后,不想理那些白痴,走回自己的小木屋。采容心想,反正以他们的斤两,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高杰说:‘放心吧,她也只是嘴里说说,要是真的出事,看在我老爸的份上,她也必须帮我们,而且我们才不会那么倒楣,玩一次就出事。’
  高杰找到了另一个人,凑齐四个人之后,在渡假村的休闲室里,放上一张事先买好的纸和一个背面有记号的小碟子,有一些人好奇的站在旁边看。
  高杰四人各伸出食指,压在小碟子上,嘴里念着:‘碟仙碟仙请现身。’
  没想到才念个几次,小碟子自己开始转起圈圈。
  这群学生的注意力全被碟仙给吸引住了,没有人发现气温越来越低,有几个学生拉紧身上的外套,一点也没发现异常。
  高杰兴奋的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我先问,碟仙碟仙,请问你是男是女?’
  小碟子转阿转,指到一个字上,女。
  李捷也很兴奋,他说:‘换我换我,碟仙碟仙,我未来当的上大官吗?’
  小碟子开始移动,这是指了三个字,不可能。
  其他人看了之后嘲笑李捷的不自量力,李捷不甘心的又问:‘那我以后会有大成就吗?’
  小碟子一直转,转了三分钟还在转。
  高杰说:‘你的问题太难回答了,换一个啦,我还有问题要问勒。’
  李捷只好又问:‘碟仙碟仙,我能不能顺利毕业?’
  小碟子指了两个字,不能。
  李捷失口大叫:‘为什么?’
  小碟子又开始转,因为你会死。
  李捷看了之后大骂:‘干,搞屁阿,我不玩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坐在旁边的高杰连忙把李捷压回座位。‘你疯了阿,没把碟仙请回去手不能放开,会出事的。’
  ‘我玩不下去了。’
  ‘你给我继续玩,你是不想继续在上海待下去了吗?’
  高杰的威胁起了作用,李捷不甘愿的坐回去,不吭一声。
  高杰吸了一口气继续问:‘碟仙碟仙,我将来会继承我父亲的地位吗?’
  小碟子指了几个字,不会。
  高杰本来想再详细的问未来的事,不过想到刚刚李捷的答案,怕碟仙说他会出事,于是高杰对着其他两个人说:‘换你们问。’
  其他两个也被刚刚的答案吓到,狂摇头不敢开口。
  此时小碟子自己动了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停在一个字上。
  死。
  所有人吓的放声大叫,互相推挤,往出口冲了过去,高杰他们也吓的把手放开,往出口跑去。
  小碟子掉到地上,粉碎了。
  第一个冲到外面的学生,定在门口,双眼睁的大大的,吓的说不出话,后面的人把他推开,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吓住了。
  一个身穿红衣、红裙、红鞋,头上绑着大红发带的女人,低垂着头,飘在他们眼前。
  有的学生腿软,吓的跌坐在地上,传出一股尿骚味。
  气温急速下降,每个人吐出白烟,不断的发抖。
  红衣女鬼抬起头,所有人都愣住了,是消失很久的李姿仪。
  李姿仪嘴角扬起,露出一张艳丽到让人感到恐怖的笑容。
  躺在床上准备要入睡的瑞布斯跟欧阳采容,感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怨气,纷纷走出小木屋,两人对看了一眼,欧阳采容说:‘高杰他们出事了,老师,请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欧阳采容回小木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桃木剑以及一些符纸,往传出怨气的方向跑过去。
  瑞布斯不可能让欧阳采容一个人面对危险,也跟了过去。
  当欧阳采容赶过去的时候,李姿仪掐着高杰的脖子,正准备把长长的舌头伸进高杰的嘴里。
  欧阳采容嘴里念着咒语,举起小桃木剑,身手俐落的使出几个剑招,往女鬼身上砍去。
  李姿仪感到身后的气息,转过身,一只手举起,刚好接住采容的小桃木剑。女鬼的手传出滋滋的声音,一阵阵白烟从女鬼的手飘了出来。
  惊悚的是,被桃木剑砍到的厉鬼,应该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而李姿仪却是裂开嘴大笑。
  刺耳的笑声从李姿仪的嘴里不断的送出来,握在她手里的小桃木剑,开始产生裂痕。
  看到这种情形的欧阳采容,大吃ㄧ惊,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
  小桃木剑碎裂,碎片像似子弹一样,四处横飞。
  瑞布斯见状连忙推倒欧阳采容,欧阳采容的大腿被桃木剑碎片给划出一道大大的伤口,鲜血直流。
  ‘可恶,好强阿,居然不怕桃木剑。’欧阳采容不甘心的说。
  瑞布斯脱下睡衣,压住欧阳采容的伤口,阻止伤口继续出血。
  瑞布斯问欧阳采容说:‘你能解决掉女鬼吗?’
  欧阳采容懊恼的说:‘没办法,如果没受伤的话,我可以打退她。’
  瑞布斯说:‘拖住女鬼三分钟,我去搬救兵。’
  欧阳采容愣了一下,现在还能找谁?不过看到瑞布斯坚定的眼神,欧阳采容选择相信瑞布斯。她忍住不断从腿传来的痛苦说:‘可以。’
  瑞布斯对着欧阳采容点点头,欧阳采容对女鬼发出一张符咒,引开女鬼的注意力,而瑞布斯也迈开双腿,往小木屋飞奔而去。
  瑞布斯离开后,欧阳采容用剩余的符咒,做成结界,苦苦抵挡李姿仪的攻击。
  瑞布斯跑回小木屋,背起睡的像死猪的陈轩雅,往受难学生的方向跑去。
  瑞布斯远远的看到女鬼已经突破欧阳采容的防线了,情急之下,就把陈轩雅丢向女鬼。
  睡梦中,轩雅忽然感到一阵杀气,张眼一看,发现她居然在半空中,她本能的在空中俐落的翻个身,耳边传来尖啸声,头一偏闪过一次攻击,着地后轩雅随手施出防护罩,一个强大的东西快速地撞上防护罩,发出好大一个声响,强大的撞击让防护罩晃动不已,攻击轩雅的东西被反弹到空中,便停留在空中。
  这时轩雅完全清醒了,怎么会有无视于地心引力的东西服在空中?
  轩雅仔细一看,居然是李姿仪,她长发飘飘,全身的火红,面露狰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姿仪死了。
  凄惨的笑声从天空传来,李姿仪放声大笑,没多久就消失了,而天也亮了,凄惨的笑声直到天大亮了才消失。
  直到李姿仪消失后,轩雅才发现她身后有一些这次参观流星雨的成员、高杰三人组还有采容。
  采容受了伤,她的大腿不断的流血,轩雅压下心里的疑问,对采容施ㄧ个治愈术,轩雅的手发出白光,将白光盖在采容受伤的地方,采容的伤很快就好了。
  原本轩雅只想帮采容止血就好,不敢泄漏太多实力,不过想到她刚刚的表现,再隐藏实力就显的太愚蠢了。
  治好采容后,轩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瑞布斯走过来,看着高杰他们,面无表情的说:‘换各地方再说吧,采容需要休息,闯祸的人,不想死的话最好解释清楚。’
  轩雅坐在餐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瑞布斯和采容说事情的经过,其他学生发着抖静静的坐在他们附近,只有那几个天文狂人和顾问,因为整晚待在外面看星星,没有参与灵异事件,现在兴奋的不断讨论拍到的流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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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高杰乱七八糟的叙述,再加上彩容精辟的解释,轩雅和瑞布斯总算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
  轩雅对瑞布斯说:‘要是我没醒来怎么办?’
  瑞布斯两手一摊,很不负责任的耸耸肩。
  ‘挖哩勒!’虽然轩雅没生瑞布斯的气,不过还是情不自禁的骂了句脏话。人在情急之下,往往会顺着第六感作出决定,换作是轩雅,她可能也会把瑞布斯丢出去。
  轩雅用力的拍着瑞布斯的肩膀说:‘你对我可真好阿!’
  ‘咳、咳,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报复完瑞布斯之后,轩雅问从头到尾不发一语,默默的在想事情的采容:‘接下来该怎么办?’
  采容抬起苍白的脸,摇摇头。
  高杰脸色苍白,抓住采容的手臂,着急的说:‘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会死的,不然现在下山,去找你爸,一定能解决李姿仪的。’
  采容厌恶的拨开高杰的手,说:‘你有看到李姿仪身上的牌子吗?’
  高杰茫然的摇摇头。
  ‘那是阎罗王发下的令牌,拿着这个令牌,所有的鬼神和道士,不能阻止拿着令牌的鬼寻仇。’
  ‘什么意思?’轩雅好奇的问。
  ‘深受非常大的冤屈而死的人,带着充满怨恨的灵魂到地狱的阎罗王面前哭诉,阎罗王会发一个令牌给这种冤屈而死的鬼,拿着令牌,可以去杀她的仇人,看到那个令牌,我们这些修道的人甚至是神仙,都不会去妨碍她寻仇。阎罗王都已经同意她杀人了,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轩雅双手环胸,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阿!鬼还可以奉旨杀人阿。
  采容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高杰说:‘你对李姿仪作了什么事?’
  高杰结结巴巴、理直气壮的说:‘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没有关系她会想杀你,如果没有关系她会有阎王令牌,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对李姿仪作了什么事?’
  高杰抬起胸膛,双手乱挥。‘没有,没有,我跟她分手了,是她一直缠着我。’
  采容已经不掩饰她对高杰鄙视,又问李捷跟刘杰:‘你们知道些什么?’
  高杰瞪了李捷刘杰一眼,两人缩着脖子,纷纷闭口不说。
  ‘我要回家。’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一句,在现场被吓的半死的无辜学生,回过神后,纷纷跑回自己的小木屋,随便收拾行李坐车回家。
  和高杰三人组一起玩碟仙的无辜学生,全身发抖,说:‘我,我不认识李姿仪,我只是好奇才玩的,我不会被杀吧。’
  ‘应该不会。’
  那个无辜的学生说了声谢谢,也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采容慢调斯里的说:‘既然你们自己找死,我也阻止不了。’说完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向采容求助失败,高杰转向轩雅,气极败坏的对她说:‘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帮我解决李姿仪,我就把你的秘密抖出来。’
  ‘什么秘密?’轩雅很好奇高杰知道些什么。
  ‘你跟瑞布斯是异研所的人,是来调查那些肢体障碍的事件,现在正监视欧阳采容。’高杰自以为了不起,把秘密说了出来。
  轩雅很讶异,高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也讶异他怎么白痴到把筹码说出来。
  采容正走出餐厅门口,听到高杰的话,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轩雅一气之下把高杰那三个白痴踹飞。
  她转向瑞布斯,哭丧着脸说:‘怎么办啦?’
  瑞布斯从头到尾脸色没有一丝变化,非常镇静的喝完一杯咖啡,他放下咖啡杯,抱了轩雅一下,拍拍她的背,说:‘我去收拾行李。’
  瑞布斯就这样离开了,轩雅愣愣的看着不讲义气的瑞布斯的背影。
  她喝了两大杯冰果汁,平复一下情绪,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高杰的爸爸的上海市长,她们的事应该是高杰的爸爸跟他说的吧。
  去跟采容道歉吧,轩雅不想和采容之间的友谊就这样被高杰破坏掉。
  轩雅提起有如千斤重的脚,走到采容的小木屋前,手举在半空,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敲了敲门。
  ‘请进。’采容冰冷冷的声音响起。
  轩雅走进采容的小木屋,采容正在收拾一些私人物品,轩雅扭扭捏捏的想说对不起,可是一直没有勇气,轩雅好怕采容会讨厌她。
  ‘有什么事吗?’采容放下正在整理的东西,看着轩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瞒我什么事?’
  ‘我是异研所的人,是来调查那些肢体障碍的事情。’
  采容笑了。‘原来是这件事阿,我早就知道了。’
  轩雅又被吓了一跳,怎么大家都知道她和瑞布斯是异研所的人,这让轩雅想起以前小婉跟她说过的话,当你认为是秘密的事情,通常大家都知道。
  看轩雅吃惊的搞笑表情,采容身上的压力彷彿减少了一些,她说:‘因为之前异研所的副院长有请我们帮忙,我们就知道中央把事情交给异研所调查,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在注意异研所的一举一动。’
  轩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身体的力气忽然被抽干,身子软软的躺在采容的床上。
  ‘还是朋友?’轩雅问。
  ‘当然。’采容开心的答。
  轩雅又问采容:‘那,事情是你们做的吗?’
  采容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窗外很久很久,轩雅没有出声催促她,要说出大秘密之前,总是要再三思量。
  就在轩雅快要睡着之前,采容开口了:‘是我们做的,但是不要问我原因,我不能说。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会告诉你的,所以在那之前,也请你们停止调查。’
  ‘那我可以再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不能透漏太多的。’
  ‘到你说的完结,还有多久?还会有人发生肢体障碍吗?会有人牺牲吗?’
  采容松了一口气,说:‘大概还要一个月,放心吧,祭品已经足够了。’
  ‘那些人的肢体灵魂是祭品?’
  采容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也知道的满多的,没错,想要安稳的住在上海,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再说了。’
  轩雅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祭品?应该是要举行一些仪式吧。安稳的住在上海?跟上海有关吗?回去再跟瑞布斯讨论看看。
  轩雅和采容一起离开小木屋,瑞布斯早就收拾好行李在外面等她们了。
  瑞布斯走到轩雅身边,小声的问:‘和解了?’
  ‘嗯。’轩雅点点头。
  采容、瑞布斯和轩雅在公车站牌下无聊的等公车,一辆小轿车从他们前面驶过,没多久又倒车回来。
  从车子下来了一男一女,女的跑向采容,兴奋的说:‘采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一个漂亮的女生兴奋的聒聒叫,另一个男的隔几秒钟后也走到她们面前。
  ‘嗯,我跟你介绍,她叫轩雅,是法文课的同学,他是?法文的瑞布斯老师。她是我姊姊,欧阳采艳,他是我姊姊的男朋友赵大哥。’
  ‘你们好。’轩雅对采容的姊姊点点头,原来她就是祭女。
  瑞布斯则是酷酷的对他们点点头。
  采艳和采容聊起天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也是看流星雨吗?’
  ‘嗯。’采容应了一声。
  ‘我们也是,明天不是星期日吗?怎么不多留一天?’
  ‘出了一点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吗?’
  ‘高杰惹到一个怨灵,要回去看看情况。’
  ‘很麻烦吗?’采艳不安的说。
  ‘嗯。’
  轩雅在旁边看,总觉得采容对她姊姊特别冷淡。
  采艳对着赵大哥说:‘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看流星雨吗?’
  ‘没关系,那个怨灵跟着高杰走了。’采容看向赵大哥脸有点红红的。
  ‘那我们就按照原订计画吧,采容,我跟采艳先走了。’
  ‘嗯。’
  ‘还有,你最近要多注意身体,你今天脸色很苍白。’赵大哥有点担心的说。
  ‘只是熬夜看流星雨,不碍事。’
  轩雅像似看到稀有动物一样,盯着脸红的采容。
  赵大哥和采艳上车,去渡假村了,采容的眼光一直跟着车子走,直到车子不在视野里了,她还痴痴的望。
  原来采容喜欢的人是她姊姊的男朋友阿,难怪昨天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采容很感伤。
  ‘如果喜欢赵大哥,为什么不把他抢过来?’
  ‘你不会懂的。’采容叹一口气说。
  瑞布斯双手抱着后脑杓,也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什么小孩子!虽然她的外表十五岁,可是实际年龄二十二岁,她大学毕业了耶。轩雅瞪着瑞布斯,瑞布斯哼着歌,无所谓的看风景。
  轩雅心里恨恨的想,瑞布斯总是扯她后腿,总有一天要把瑞布斯“盖布袋”。(注:拿不透明大袋子往要扁的目标头上一套,之后就随你处置。)
  ※※※※※※※※※※※※※※※※
  回到学校宿舍,轩雅把跟采容的对话跟瑞布斯说了一遍,瑞布斯很显然的不同意轩雅的做法,但也没说什么。
  虽然对瑞布斯很不好意思,因为是轩雅拜托瑞布斯帮她调查,瑞布斯才介入这件事,而他在这件事件上,比轩雅还用心。又因为轩雅答应采容不要追查,让瑞布斯的辛辛苦苦调查来的资料成无用武之地,轩雅总觉得很对不起瑞布斯。
  轩雅跟瑞布斯讨论了之后,觉得他们应该会在冬至的时候举行祭典,现在十一月多了,一个月后的重大日子应该是冬至,不过这是他们的猜想,唯一肯定的是那些受害者是无法复原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轩雅心中的不安仍然没有消退,是因为李姿仪吗?还是其他的事情呢?
  战战兢兢的过了两天,轩雅接到采容的电话,要她跟瑞布斯到上海一个地方,采容的语气很急,什么事情也没解释,只是要她们尽快到达,抄了住址,叫了计程车,便赶往那个地方。
  计程车越开越偏僻,很快的到达一个社区,听司机大叔说这附近是有钱人住的高级住宅区,路旁的树越来越密集,路中间出现路障,有三个备枪的军人,其中两个走了过来。
  军人A嚣张的说:‘前面是私有地,你们不能再进去了。’
  计程车司机说:‘是,长官,我知道了。’司机转过身对瑞布斯说:‘我只能载你们到这里了。’
  付了车钱,计程车一个回转开走了。
  瑞布斯对军人A说:‘有人要我们到这个住址,’瑞布斯把地址递给军人。‘你知道谁住在这里吗?’
  军人A把枪指着轩雅和瑞布斯,用看着蟑螂的眼神看着他们,说:‘不准动,是谁叫你们到这里来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快说出来,不然我会开枪。’
  轩雅很不悦,莫名奇妙被叫到这个地方来,还被枪指着,那些军人的口气又差的不得了,就算里面住的是高官贵族,她也不放在眼里。不知道采容出了什么事?轩雅急的要死,还被困在这里,真想一拳把军人A那狗眼看人低的脸给打歪。
  瑞布斯用眼神制止了轩雅接下来的动作,他也被军人A的态度给惹火了。
  ‘你们可以打电话去问问看,他们有急事找我们,要是被你们担搁了,杀了你们也不够赔。’
  瑞布斯天生的贵族气势让军人们吓了一跳,军人C连忙到路旁的警卫室打电话,哼哼是是了半天,他恭敬的走了回来说:‘真是抱歉,请跟我们过来,我送你们到市长家。’
  其他两个军人看到他转变的态度也吓到,也连忙的对轩雅和瑞布斯敬礼。
  军人C走到旁边的军用吉普车上,打开车门,说:‘请上车。’
  上车后,轩雅把脚踩在驾驶座的椅背上,说:‘快,要是采容有什么万一,我就杀了你们全家。’
  军人C对轩雅嚣张的态度显的不以为然,瑞布斯淡淡的说:‘她是认真的,她生气起来,一个连的士兵也不够她杀。’
  军人C开的很快,但是轩雅却觉得还不够快,过了五分钟抵达市长家,他下车要帮轩雅开车门,不过轩雅没什么耐心,军人C的手还没碰到车门,她就跳下吉普车。
  轩雅下车之后连忙跑到别墅的门口,她还没到门口而军人C要上车之前,听到军人C说了句:‘妈的,有什么了不起。’
  轩雅转过身,跑回去,用力踢了吉普车一脚,整台吉普车飞了起来,翻过军人C的头顶,落在五十公尺外,吉普车发出炫丽的火花。军人C张大嘴巴,当场定住不动,身体停留在要上车的动作,双眼无神的看着爆炸燃烧的吉普车。
  教训完这个仗势欺人的军人,轩雅跑到市长家门口,用力往大门一踹,既然是高杰家,就没有礼貌的必要。而且,她想采容找她来大概是为了李姿仪的事。
  走过大大的玄关,看到一群人正从楼梯那边跑了下来,双方对看了几秒钟,对方其中一个年轻人,指着轩雅说:‘你是谁?居然敢到市长家撒野阿!’
  怎么这个地方的人一点礼貌也没有,请她来过来,却没有通知门口的军人,让她和瑞布斯受到污辱,进门之后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轩雅快气疯了。
  几秒后采容也跟下来。
  ‘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采容转身过去,一个很有威严的中年男子,身穿道士服跟在采容后面,采容对他说:‘爹,他们就是我跟您提到那天救了我们大家的人。’
  ‘哼!异研所的人,也好,看看他们的实力。’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不过,既然他是采容她爹,就尊重一下老人家吧,轩雅举起手对采容的爹嗨了一声。
  瑞布斯很明显的不给采容的爹的面子,她爹脸色也不好看,对着自己手下斥喝:‘这群饭桶,还不快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麻烦了,刚刚我在外面发了一顿脾气,现在没事了。’
  从屋外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从被轩雅拆了的大门往外看,看的到滚滚浓烟还有燃烧的火苗。
  采容的爹说:‘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救火。’
  一些人应了声是,跑出去救火。
  瑞布斯完全无视于在场所有人,单刀直入的对着采容说:‘你叫我们来是关于李姿仪的事情吗?’
  采容看了看她爹,她爹不悦的点点头后,转身上楼,采容说:‘你们跟我来吧,其他人继续守着这间屋子,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报。’
  跟着采容走到二楼,看到应该是二楼客厅的地方,那些沙发桌子盆栽什么的,都被搬到墙壁旁。大约二十坪大的空间,放了一张黑檀木做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些三牲四果、一个香炉、金纸和符纸,在香炉两侧还有二根正在燃烧的红蜡烛。
  轩雅还在想说屋子外面发生了爆炸,怎么看不到市长,原来在这。那个肚子比要临盆的孕妇还大,穿着西装,拿着手帕擦着狂冒汗,长的很像高杰的秃头男,应该就是高杰的父亲了。
  而高杰站在客厅的正中间,只穿着一条白色小内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毛笔,不断的在高杰的背上画符,高杰正面已经被红色朱砂填的满满的。
  还有一个右手受伤的老人,在客厅四周贴上符纸。
  ‘这该不会是防范李姿仪吧?’轩雅问采容。
  采容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这两天,李捷跟刘杰都死了,是被李姿仪杀死的。’
  ‘为什么?我还以为她的目标只有高杰而已。’
  ‘有问过高杰了,他说他跟李姿仪交往过,他要跟李姿仪分手,可是李姿仪不肯。我根本不相信高杰说的鬼话。昨天我们到李姿仪住的地方,我们发现她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长蛆了,她是割腕自杀的,你也知道割腕自杀不会立刻死掉,李姿仪把她流出来的血,涂满全身,连衣服上也都是血。而且我们还发现,李姿仪怀了三个月身孕。’
  轩雅很惋惜李姿仪居然是这样死的,不过选了个这么痛苦的死法,还做了这么惊骇的事,除了对对方恨之入骨,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这么做。她想高杰三人组百分之百对李姿仪作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为什么你们还要帮高杰?你不是说李姿仪是奉阎王的命令来杀人的吗?’轩雅无法认同欧阳家的做法,虽然不知道高杰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可是害一个活俏俏的人自杀,让一个善良的灵魂充满怨恨,说什么轩雅也不想救这种人。
  采容无奈的说:‘我们欧阳世家是守护上海地区的家族,我们不能眼睁睁看高杰被杀。’
  ‘那就可以不管李捷和刘杰的死活吗?’
  ‘别挖苦我了,你知道我也不想这么做。’
  ‘抱歉,我说话太冲了。’
  ‘没关系,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那你们要怎么做?’
  ‘拖时间。七七四十九天内是李姿仪力量最强的一段时间,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再做好防范措失,要让高杰活久一点是没问题的。’
  ‘我还以为你们会消灭李姿仪。’
  采容苦笑的说:‘要保住高杰就已经违反阎王的命令了,我们这些参予的人,阳寿都会减短。想要消灭李姿仪不是做不到,而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救高杰一人要牺牲很多人的性命。’
  ‘那高杰有救的必要吗?要是让他活着,他又去害更多的人,那你们欧阳世家不就是帮凶。而且你们还会减寿,值得吗?’
  不知不觉,轩雅说的太大声了,正在做准备工作的道士听到后,看了看她,边摇头边叹气。
  高杰的爸爸拉着采容的父亲,不断的恳求救救他唯一儿子。
  此时,高杰很不识相的说:‘哼!说那么多做什么,你现在还不是要帮我对付李姿仪。’
  就在轩雅要冲过去扁高杰一顿,一个人影动作比她还快,重重的往高杰的脸上打了一拳,高杰往上飞了起来,然后跌到地上。
  瑞布斯跨坐在高杰身上,不断的挥拳。
  事情发生的太快,在瑞布斯打高杰五拳之后,才有人上前把瑞布斯拉开。不过瑞布斯的力气很大,所有人都上去帮忙,但是都拉不开瑞布斯。
  ‘瑞布斯,够了,你会打死他的。’轩雅上去拉开瑞布斯,顺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踹了高杰一脚。
  采容的爹生气的对瑞布斯说:‘不想帮忙就算了,别在这边闹事。’
  轩雅拉着瑞布斯到屋子后面的花园。
  ‘你怎么了?你平常不是很冷静的吗?’
  瑞布斯是高傲的,高傲到他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做出任何情绪化的动作,就连轩雅故意要惹他生气也很困难,瑞布斯是轩雅见过最会控制自己的人。
  刚刚看到瑞布斯那么狂暴,让轩雅大大的吓了一跳,所以才在瑞布斯揍了高杰那么多拳之后才去拉开他,说不定,或许是她自己故意那么慢阻止瑞布斯。
  瑞布斯深呼吸,平复了情绪之后,坐到花园的凉椅上,轩雅也坐在瑞布斯旁的椅子上。
  ‘我的身体是你做的,我的力量是你给予的,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
  轩雅点点头。
  瑞布斯继续说:‘所以,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你愤怒,我也会感到生气;你伤心,我也会感到难过。’
  刚刚轩雅的确很生气,气到要扁高杰一顿,所以,瑞布斯替她揍了高杰?
  瑞布斯又说:‘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一怒之下杀了高杰,以你那么生气的状况,你下手会不知节制,一拳就会打爆高杰的头的。’
  轩雅点点头,她刚刚的确是打算杀了高杰。瑞布斯真不愧是瑞布斯,在被她的情绪影响之下,还能快速的作出判断,阻止轩雅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轩雅一边庆幸有瑞布斯帮她,又一边懊恼她什么都比不上瑞布斯。
  ‘所以,你要知道,你不会是永远一个人的。’
  轩雅愣愣的看着瑞布斯,身体里面出现一股从来也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那股温暖的感觉慢慢的覆盖她的心,她的眼框热热的。
  这种感觉就叫做温暖吗?
  这种感觉就叫做感动吗?
  轩雅的头靠在瑞布斯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谢谢你,瑞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