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们单位要分房,所以我们就先领了结婚证。正好小媛的父亲单位又给他调了一个新房,并且还给我们留了一间。我和小媛开始筹划新房,我们买了一套家具,这在当时非常流行的组合家具,房顶上让她的干弟弟安上了吊灯,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小屋,我们爱情的小天堂。
  来年我们正式结婚了。我们的婚礼是最为简朴的,她和她的全家人乘公共汽车来到我家,两家人围坐在临时搭起的餐桌边,高兴地把我们的婚礼办完了,没有亲戚和朋友,只有家人的祝福。婚礼的确太简单,我心里直到现在也有一种歉疚感。从此我就到了小媛他们家里生活,也就是所谓的入赘。
  事实上,我们主要的目的是要旅行结婚。我们坐火车首先奔向上海,看一看繁华的大都市的风光,到上海另一个主要的目的是买些衣服,当时上海的衣服质量和款式都是不错的。然后我们去了杭州这个喻为天堂的地方,领略了西湖的美妙风景。我们挤在一张床上,似乎白天的游玩并没有使我们感到疲乏,我们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蜜月的欢欣。最后我们又奔向那时还是很少人去的张家界。我们俩被张家界的绝顶的自然风光折服了,一早起来就去爬山,都不觉得累。大自然的风光给我们的爱注入了更加广阔的意义,我们相依在朝阳撒满山峦叠彰的山坡上,忘记了一切烦恼。
  结婚度蜜月,是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不能忘怀的。不过最为关键的是要面对婚后的生活。结婚以后我住在了小媛她家,他们家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从家庭环境来讲,这也是我所追求的,但知识分子家庭也存在着许多的问题,我一开始还无法完全适应,就简单的一例是我不能随便地在家里脱掉衣服光膀子。当然她父母对我特别好,我也是将能干的事就努力去做并做好,下班回家就做饭洗衣服等等。那时我的工作发生了一点儿变化,由于我太年轻,在处理与上级领导的关系上有许多不妥的地方,所以人事部领导找我谈话,我决定调离业务部,去分行研究室工作,我的能力正处于向上的趋势,在领导的指挥下,我写了不少的文章和书,正在我在学术上发展时,我一直潜心研究并促成的国际保理业务有了很大的突破,我要求到业务部门去,进一步搞好这项工作,但我的要求被拒绝了,我对银行里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感到十分失望,决定离开了我曾为之热爱的金融业。
  我的选择在家里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他们都认为银行是金饭碗,丢掉未免太草率,应该认真考虑一下,但我还是坚持我的己见,好在小媛没有强烈反对。
  我调到一家中德合资的服装公司出口部工作,他们招出口人员,我被聘用了。工资比当时银行的要高一些,我对工作又非常认真,从这时候我又爱上了服装行业。我还是那样,不懂的就问,别人不愿意告诉的,我就自己琢磨,慢慢地我成了内行。后来我当了出口部的经理。
  俗话讲:人挪活,树挪死。我觉得我能力还可以,很快适应了合资企业的节奏,事业上还算顺利。我的工作时间与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回到家做饭,有时间就洗衣服,晚上还帮助我岳父翻译国外资料。小媛的工作是三班倒,经常上夜班,有时好几天才能见到一面。她怀孕了,这不是我们精心要的,而是没有算计好避孕时间,我们俩商量的结果,就是留下这个孩子,反正我也二十九岁了,也该尝尝做父亲的感觉了。
  小媛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还不到预产期的一个晚上,她的下面止不住地流水。她虽然在医院里工作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赶紧去了医院。医生对我们讲,幸亏我们来到了医院,否则孩子就有生命危险。她是羊水过早破裂。我在医院一直等到凌晨,后来我就回家里取些东西,回来的时候,小媛已经提前一个月生出了一个男孩,身体很健康,黑红黑红的小脸,像一个小老头。我从未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本身我对别人的孩子就不关心,这是好听的说法。小小的生命,在那里安详地睡着觉,我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作父亲的感觉,这种感觉讲也讲不清,但是它是一种成熟剂,我又懂得了人生的另一个世界。同时我心中还隐隐藏着一种责任感。
  孩子的出世,给我们全家都带来欢乐,也开始改变了我的生活。月子里,我每天都是晚上起来给孩子喂奶和换尿布,尽可能地让小媛多休息一会儿。我母亲身体本身不好,曾经多次讲过不给我看孩子,却改变了想法,决定五十六天后,也就是小媛上班后,孩子托付给我母亲。后来我父亲也退休了,就共同看大了孩子到两岁多。也许是因为看孩子也许是身体本身就不行了,我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小媛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好,肚皮没有皱皱巴巴,依然如故,好像没有生过小孩子似的。最完美的还要赞誉她的两个丰满的,像袋子一样形成半球状,比生孩子前更结实富有弹性。她也更加注意打扮,一套套的新衣服挂满了衣柜。当然有些衣服也是我给买的,超前意识非常强烈。在买衣服的观点上,我们俩迥然不同,所以我要给她买衣服绝对不会带着她去的,可是买回来后,她的感觉就特别好,衣服合体,至少能够多穿几年。她的另一个变化就是,爱到舞厅里跳舞。她的干弟弟正好在一家舞厅做音响工作。我开始有些反感,但她每次都是不高兴,说我是小心眼。其实我不是守旧的人,我思想也是很开化的,但看到自己新爱的人经常晚上有这样的活动,心里很不舒服。我不太会跳舞,也很少去那些地方,也许是我的性格所致,不爱讲话,也不爱什么更多的娱乐活动,让人认为我这个人过于老成古板,缺乏朝气,又有人讲我清高。
  我记得很清楚,一九九二年初,我受公司指派去参加在厦门召开的中外合资企业产品展览会,我是主要负责人。当时小媛对我讲坚持要与我同去,我最后是同意了。她和她的一个同事一起去的。在上飞机的移动梯上,我和她都看到了她的干弟弟站在飞机下给她送行,一看就是骑自行车从北京西边到首都机场,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更奇怪的是他能够在飞机下送人,我心里很不舒服,看到小媛只是向他点了一下头,但是她的神色却是很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同年,我在一个浙江老板的驱动下,离开了中外合资公司,帮助他开发北京的业务,他是利用我的国外的关系。但是业务开展的不很顺利,订单接过来后,他的生产安排有问题,造成许多的质量问题和其他的事,几个月后他就提出北京办事处解散,我为了我自己的发展,在没有钱的情况下,我决定包下来,费用我出,但订单可以放到他的南方工厂去做。在这种不成文的约定下,我开始努力地工作,晚上回家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固定了,而且有时就不回去。不管怎么讲我要将费用挣出来。我感到我是真正的下海了,真正的儒商。
  直接影响了我的感情世界的事情出现了。我通过一个中间人收了俄罗斯商人的一笔十三万元的定金做低档的羽绒服,可我没有能够如期交货,俄罗斯客人对已经做出来的衣服质量不满意,要求退回定金。我还是没有经验,在中间人的说服下,我同意还佣金。可是我没有这笔钱,回家后就托小媛帮助想想办法,最后小媛帮助我借到了钱,说好一个月内还,但我还了老毛子后,我自己等于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已经做完的货就是卖不掉,拖到元旦,我才在我原来的老邻居的帮助下解脱了,但小媛对我产生很大的不满。
  然而我和小媛的矛盾加剧。我回到家后,她不是不理我就是出去躲避,夫妻之间的那种事就根本不存在。我生性不爱向人低头,一气之下我就睡上了办公室。这样一来更加剧了感情的恶化。坦率地剖析我自己,我在情感扭曲的情况下,我在情感上喜欢上我的同事,她是跟我一个公司的,后我邀请她跟我一起干,但是我从未有过非份之想;我在上,接触了第二个女人,她是在饭店里卖淫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