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京郊区的那个老的跳伞俱乐部。那时我们国家是最困难的时代,自然灾害加上中国要勒紧裤带偿还苏联老大哥的债务,造成我们老百姓吃饭要有定量的。现在想起来是那么可怕。曾经听母亲讲过,由于营养不良,造成腿和脸浮肿。我父母的经济条件比之别的人要好些,所以他们还有能力不时悄悄地到外面饭馆里吃顿饭,改善一下伙食。我那时太小,没有真正地体验那种生活条件。父亲当时在国家体委工作,从事的又是军事体育项目,所以待遇什么的比地方上要好得多。母亲在大学毕业后,就志愿到了北方农村中学去教书。我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成长着。
  父亲非常地正派,也可以说是非常地正统,对党对忠贞不二,另外他的事业心也是非常强的,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他对家里的事情关心就少了很多。母亲到了农村中学后,每周才能回来一次。他们俩都是上海人,来到北京工作后,从各个方面都要纠正,特别是生活习惯什么的,南方人爱吃大米,但是在北京大米是要有比例很少的定量的,所以他们要坚持学会吃馒头和面食。另外的问题就是普通话问题,有些个别的音调,总是带着南方的口音,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在家里根本不象别人那样讲家乡话,他们坚持讲普通话。
  我们家是在宿舍区,一间套房,外面有一个厨房,前面是一片空地。在空地上,我们种些葡萄和向日葵,但是收获却是少得可怜。墙外是农田,那绿油油的麦子,让人感到一种清新的感觉。既然是跳伞俱乐部,当然少不了飞机场和飞机,我父亲是教练,他的弟子们非常喜欢我,经常来看我们。这里的环境是非常好看的,当时看来若大的机场,除了飞机就没有别的什么了,飞机跑道外面是长得一尺多高的蒿草,远处可以看到高高的山脉,在这个空旷的原野里,顿时你会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渺小。每日训练时,飞机的轰隆发动的声音就震耳欲聋。在办公区,还有一个陆地训练场,有各种各样的训练用的设施和器械。我们也经常到那里去玩的。
  我们的那个大院太大了。一到晚上,有的地方就非常地黑暗,让人感到非常地害怕。一次,母亲带我到洗澡堂去洗澡,那里非常地安静,没有其他的人在里面。突然,不知道哪里发出了敲击管子的声音,也可能是在修理什么,但是非常地渗人。母亲大声喊是谁,但是没有人回答,还是不停地敲打。从那时候起,我好像懂得了什么是害怕二字。那种心理作用,后来一直萦绕在我的梦里和心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梦:我们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来,但是我找不到了母亲,所以我就走啊走啊,但是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黑洞天体,自己边走边旋转着,总是解脱不了了。这就是人产生的恐惧感。
  父母由于太忙,就把我和弟弟托给一个老奶奶,她来到我家里,看护我们俩。我至今也不能忘记的就是大家都对弟弟倍加关心,爱护他,说他的嘴甜,说话招人喜欢。弟弟在不到一岁的时候,突然得了小儿麻痹,父母为此花了太多的精力,到处求医,扎针灸,总算使他能够自理,但是造成终生的残疾。弟弟也是非常地坚强,对扎针灸和打针什么的,从来不哭。也许就是这样,大家才格外地照顾他,关心他。有一次,我对奶奶讲,我要喝水,奶奶竟然鬼使神差地将一个杯子递给我,我一喝,都是弟弟的尿,奶奶在那里笑,我却哭了。父亲总是见不得我哭,上来就说我和打我,逼着我不让我哭,我当时的委屈只有自己咽到肚里。由于父亲的严厉,所以我从小就害怕父亲,不敢同他多说一句话,事事要小心谨慎,更加谈不上同他开句玩笑和亲热一番了。
  奶奶要改嫁到镇上去。我们就没有人管了,无奈之余,父母将我和弟弟送到了幼儿园。弟弟由于身体的原因,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后才勉强进去的,但是我们不在一起。父母将弟弟安排好后,就送我到了大班。那年我已经五岁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哭闹着不想留下来。父亲生气了,说了我一遍又一遍。母亲灵机一动,给了我一个五分的硬币,才使我止住哭闹。他们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幼儿园的生活是那么快乐。尽管外面是文化大革命烽火燃起之时,但我们还是那么天真无邪。特别是在夜里,我们经常能够听到大喊声,甚至听到双方动武的枪声。我想父母此时此刻也是积极投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中,他们是党员,肯定要带头冲锋在前的。但是有一次,我到批斗现场,看到我的父亲脖子上也挂着牌子,站在台子上。我不是非常理解,但是我相信我父亲不是坏人,他从小就出身贫寒,对党对是没有任何二心的。可是批斗会后,父亲还是积极地投入到运动之中,那怕是夜里来了的最新指示,他都要立即爬起来,冲到外面,组织游行。
  还是我们的幼儿园是一片净土,终日与世无争,到处充满孩子们的纯朴笑声。老师带着我们搭具木,一起唱歌,还经常排着队到外面去玩。在幼儿园附近,有一片草地,远处的山坡上座落着一座古老的塔。那个时候,我觉得它是那么的高大,那么高不可攀。听老师讲,从那上面还跳下过人给摔死了。每次我们走到那里时,我都在想这个可怕的事情和摔死的人。塔的下面,是一个火车隧道,经常有火车吐着白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驰而过。我不知道它开向哪里,但是我觉得自己看到了火车就非常地开心。
  父母由于太忙,就把我和弟弟托给一个老奶奶,她来到我家里,看护我们俩。我至今也不能忘记的就是大家都对弟弟倍加关心,爱护他,说他的嘴甜,说话招人喜欢。弟弟在不到一岁的时候,突然得了小儿麻痹,父母为此花了太多的精力,到处求医,扎针灸,总算使他能够自理,但是造成终生的残疾。弟弟也是非常地坚强,对扎针灸和打针什么的,从来不哭。也许就是这样,大家才格外地照顾他,关心他。有一次,我对奶奶讲,我要喝水,奶奶竟然鬼使神差地将一个杯子递给我,我一喝,都是弟弟的尿,奶奶在那里笑,我却哭了。父亲总是见不得我哭,上来就说我和打我,逼着我不让我哭,我当时的委屈只有自己咽到肚里。由于父亲的严厉,所以我从小就害怕父亲,不敢同他多说一句话,事事要小心谨慎,更加谈不上同他开句玩笑和亲热一番了。
  奶奶要改嫁到镇上去。我们就没有人管了,无奈之余,父母将我和弟弟送到了幼儿园。弟弟由于身体的原因,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后才勉强进去的,但是我们不在一起。父母将弟弟安排好后,就送我到了大班。那年我已经五岁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哭闹着不想留下来。父亲生气了,说了我一遍又一遍。母亲灵机一动,给了我一个五分的硬币,才使我止住哭闹。他们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幼儿园的生活是那么快乐。尽管外面是文化大革命烽火燃起之时,但我们还是那么天真无邪。特别是在夜里,我们经常能够听到大喊声,甚至听到双方动武的枪声。我想父母此时此刻也是积极投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中,他们是党员,肯定要带头冲锋在前的。但是有一次,我到批斗现场,看到我的父亲脖子上也挂着牌子,站在台子上。我不是非常理解,但是我相信我父亲不是坏人,他从小就出身贫寒,对党对是没有任何二心的。可是批斗会后,父亲还是积极地投入到运动之中,那怕是夜里来了的最新指示,他都要立即爬起来,冲到外面,组织游行。
  还是我们的幼儿园是一片净土,终日与世无争,到处充满孩子们的纯朴笑声。老师带着我们搭具木,一起唱歌,还经常排着队到外面去玩。在幼儿园附近,有一片草地,远处的山坡上座落着一座古老的塔。那个时候,我觉得它是那么的高大,那么高不可攀。听老师讲,从那上面还跳下过人给摔死了。每次我们走到那里时,我都在想这个可怕的事情和摔死的人。塔的下面,是一个火车隧道,经常有火车吐着白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驰而过。我不知道它开向哪里,但是我觉得自己看到了火车就非常地开心。
  我就是从这个时候懂得了性,也就是浅意识里的男和女是有区别的,也有了一种冲动,想了解女孩子。虽然现在想起来是很难启口的,但剖析自己时也就不算什么了。一天,小楠和小妞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在宿舍里跑来跑去。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跑到我的床前,两个人好象在打什么赌的似的,一齐脱下了短裤,小楠让我摸他的小鸡和屁股,小妞也学他的样子,让我摸。我知道女孩子同我是有区别的。隧后,他们又干脆脱掉裤子,拍着屁股在屋里跑。我那时对小妞没有什么好感,反而吸引我的是小芳。一天夜里,老师走后,我就是睡不着,突然我悄悄地下床,走到小芳的床前。正值入夏,所以大家穿得都非常少,我偷偷地摸了她的那个地方,就赶紧跑了回来,害怕她醒来,我的罪过就大了。现在小芳在哪里,长得什么样,我已没有一点的消息和印象。既便在街上迎面而来,我们可能都没有一点儿的记忆,但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个夜晚,那个对性萌动的小孩子的行为,我觉得是不能够原谅的。
  第二年,我就离开了幼儿园。不是为了别的,是我自己要上学了。那天,父亲骑车带着我和弟弟回来,在路上,父亲告诉我,我们又有了一个小妹妹。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但是心里也是非常想看一看的。
  回到家里,我看着母亲在喂着一个婴儿,桌上放着母亲由于胀而挤出来的奶。
  母亲叫我:“晓升,你把奶给喝了吧。”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可是我觉得我根本咽不下去。人奶是这么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赶紧跑出去了。
  不用去幼儿园了,我就开始在父亲的指导下学写字。父亲对我的文化抓得非常地紧。我开始学会写“万岁”、“中国万岁”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并整齐地写在“田字”格本上。父亲非常地高兴。
  我上学了。第一天,我就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背着简单的书包,手里拿着小板凳,没有大人的护送。我们的小学是在离俱乐部不远的农村里,几间高大的平方就作为了我们的课堂,教室里没有桌椅,我们都是用自带的小板凳坐在那里,脚下就是松软的土地,房屋顶上有许多的蜘蛛网,课堂的前面是一块不大的黑板。老师走进来,开始了我上学的第一堂课。
  “中国。”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板上她写的大字。
  我们齐声跟着大声地念。
  “同学们,可以在地上写这两个字。”老师又说。
  我们开始在自己面前的地上画着。
  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上了半年,才转到有桌椅板凳的正规的教室里,这里才是真正的教室。这个时候,由于我的出色表现,我被老师指定为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