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剑宗所控制的地方,在剑之大陆的最东边一角。
共有两城一港,两城分别为无别城、大乾城,那一港就是海澜港了。
三座城池的坐落位置,似是一个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无别城在北,大乾城在西南,海澜港在东南。
而华荣剑派培养年轻剑修最重要的地方,也就是剑修院正是坐落在这个三角形的腹心正中。
如今剑修院已经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剑修弟子,这些人经过培养之后,将来都会成为华荣剑派的顶梁。
就在剑修院的一个练习场地之上,正有一批约么二十几人的剑修互相对练。
不过看他们那松散的神色,却是都没有用上太多心思。
看修为,他们大多都是剑徒后期或者剑徒大成,仅有那么两三个已经到了剑士一阶——而华宁就是其中之一。
周围并没有什么教师一类的人,所以这些剑修也就更加放恣。
甚至有几个在华宁的带领之下,直接不再练习,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之上休息去了。
另一些人却是也觉得一直进行这种对练,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到了一边的台阶上休息了。
华宁坐在那台阶之上,神色有些阴沉。
现在距离华容剑坛,已经过去二十天了,可是一想起自己被剥夺了争夺剑魁的资格,华宁心内还是极不舒爽。
但是在这剑修院内,却没有什么人能让华宁发泄一番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前途都是不可限量。你不知晓,如今的哪个小小的剑徒,说不定日后就会开窍进入那剑师乃至于剑魂的境界。
就如同剑修院的院长唐歌,几十年前不过是一个天资并不如何的剑徒,如今却已经是华荣剑派之内一等一的好手。
剑王中期的修为,在华荣剑派之内,也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可以比拟。
一位同样坐在台阶之上年轻剑修开口道:“宁少爷,我们每日就是被安排到这场地之上进行一些对练,如今已经半个月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真正的修炼。”
华宁听了,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李陀,怎么你的胳膊好了么?什么真正的修炼,别人不知道,我华宁还不知道么?最近我华家和荣家,在这剑修院对那唐歌施加了一些压力,使得唐歌颇丢了几次面子。他如今哪还有什么心思让那些教师真正教授咱们剑道修行,不直接放养咱们已经是好的了。”
被华宁叫做李陀的,正是被梁靖在第一场比赛之中插中右臂的那人。
因为梁靖的消失,使得华荣剑派出现了一个名额空缺,而这李陀恰好补了上来。
倒是旁边另有一个声音的说道:“什么让唐歌院长丢了什么面子,你倒是哪里听的?要说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总是有这些千奇百怪的心思。如今唐歌院长不过是在规划整个新一级剑修的修炼计划,略有耽搁。不过什么时候华家与荣家还能让唐歌院长丢面子了?莫不成这两家,又出了什么剑王不成?”
华宁听得竟然有人敢反驳自己,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懒散的斜倚在台阶之上,身着一身白色长袍,面容俊逸。
华宁倒还算有些警醒,阻止了站起的李陀几人。
他看着那懒散年轻人道:“请问你是何人?”
那人头也不抬,仍旧倚着台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荣名奎,你可须记好了。”
竟然是他!
华宁心内一震,立马灭了报复的心思。
这一届入选华荣剑派的剑修之中,最出名的也许就是这个荣奎了。
不过十五年纪,却已经是剑士后期的修为,在整个剑之大陆都是有数的天才。
就算是华安,在十五岁的时候也不过是剑士初期,同现在的华宁一般无二。
所以华宁对华安还有些不服气的意思,毕竟华安仅仅是大乾城最年轻的剑师。
而这荣奎,却有可能会成为整个华荣剑派,乃至整个剑之大陆最年轻的剑师存在。
不过这荣奎虽然姓荣,但却并不自认为是荣家之人。
只因为他小时候父亲犯了荣家家规,被逐出了荣家。
他也被一同逐出,同父亲流浪几年后,父亲死去。
更由是,被路过的唐歌收养。
他也是那华荣二家之外,华荣剑派新兴的一派剑家的成员之一的。
对于这等天才,就连一向行事戾气颇重的华宁也不想轻易招惹。
因为荣奎的说话,华宁与那几个手下也没法再说什么。
但却没想到这荣奎却是继续说道:“你叫华宁?那你们是大乾城的吧?”
华宁也不像让自己的手下看清自己,于是答道:“我们是大乾城的,怎么,有什么事么?”
荣奎却是一声轻笑,缓缓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华宁看着荣奎腰间,突然眼神一缩。
在荣奎腰间,却有一把剑。
那是一把在整个华荣剑派都有名头的宝剑,唤作竹节。
就如其名一般,整个剑身如竹子一般一节一节,并且颜色翠绿,看起来艳入人心。
荣奎一身白袍,再配上这绿色的宝剑,端的潇洒。
那场地之上有几个有些姿色的女剑修,眼神却是一直盯着荣奎,一闪不闪的。
荣奎向那几名女修挥了挥手,引得几声尖叫。
然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华宁说道:“唐歌院长规划新一级的剑修修炼计划却只是让你们整日对练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有一个你们大乾城的天才剑修因为有事还未来到,院长不愿意他错过任何一项修炼的。却不知这个天才,你们知不知道是谁?”
华宁听了大为不解,虽然他在待人方面心思狭隘,可是见识并不差。
况且是大乾城之内,一般的事情这位华府少爷可都是知晓一二的。
如今这荣奎却说有一个大乾城的天才剑修还未来到,那会是谁呢?
这一届大乾城的华荣剑坛,所有选手之中,他华宁可就是数一数二的了。
就算那个击败李陀的小子完好,也不可能打败已经是剑士的华宁。
那这个天才剑修会是谁呢?
华宁想了一想说道:“我华宁在大乾城,虽不是知晓万事,可只要有些名气,我都会晓得。这一期的华容剑坛,所有人都已经来了,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天才剑修。”
荣奎晃了晃脑袋,一脸的不耐道:“哎,说不定是身在近前你不识啊。得了,真是浪费口舌。”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看着荣奎一边同一些剑修打着招呼,一边向剑修院的那栋木质楼宇走去,华宁的眼内流露出一丝殷羡。
虽然他生在华家,有那么一个剑魂期的父亲,可是说起来修炼天赋只能说是上流,而不是上上。
就算是从小就修炼地级中阶的家传心法莲声决,甚至有父亲的督导,到如今也只不过修到剑士初期。
这种成绩放到一般的地方,也可以算作天才,可是到这华荣剑派之内,仅仅能算作略强于常人罢了。
所以,虽然是华家之人,可在这剑修院之内,华宁也不敢摆出如在大乾城内的那些丑陋样子的。
若是我能像那荣奎一般,有那样的天赋,这世界于我又是如何?我还用每天同那华安华霜斗来斗去的么?
不过这样的心情转眼而逝,华宁眼内的神色转而变成了阴狠。
没事想那些做什么?如今还要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么?剑道修行,要的就是狠厉,可不容什么幻想的。
就如同这荣奎,若是我有几个剑师阶的护卫,或是成为那华家之主,他还敢如此与我说话么?
权势或者力量,只有这两种东西能让人尊重的。
就是不知那所谓的大乾城剑道天才又是谁,难道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么?
这样想着,华宁深吸一口气,问那李陀道:“李陀,在大乾城还有什么没进入华荣剑派的天才么?”
李陀摸了摸伤愈的右臂,眼神一凝道:“宁少爷,除了您截断筋脉的那小子,好像没什么其他的人了吧。”
华宁听了阴狠的笑了一笑,道:“那之后可就没听过那小贼的消息,就连华安那里都没什么动静,倒是不知道霍三把他弄到了哪去。不过那几个小子下手都不错,小贼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修习剑道了吧!”
李陀也是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小的也谢过宁少爷为小的报仇了。”
华宁挥了挥手,示意没有什么。
虽然他的本意是因为那小贼太过放恣,不讲他华宁放在眼里,这才断了小贼的四肢筋脉。可这不影响他告诉李陀,是为了给李陀报仇才如此做的。
华宁又是自言自语道:“既然没有别人,那么这个所谓的大乾城天才剑修,又会是谁呢?谁又能又这么大的能力,让唐歌都放缓了教授呢?”
李陀听了,悄然说道:“宁少爷,那唐歌院长真是因为如此才放缓教授么?”
华宁斜眼瞄了他一下,哼声说道:“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你当我华荣两家真没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么?竟然在华荣之外另立剑家,这等行为怎能容忍?要不是我那当家的二叔软弱,早就将这剑修院清洗一番了。不过唐歌手下也没了一位剑魂初期,算是个大损失了。他正忙着抵挡我华荣两家的各处压力,果真没有时间来教导新生的。至于那天才,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说完,华宁也是站起身来继续道:“不过能让唐歌将他当作借口,那他也一定有些水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跟我是一道的呢?”
正说着,已经有人传言,那所谓的大乾城天才剑修已经来到剑修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