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干草味充盈着官辰的嗅觉,官辰悠悠转醒,但依旧却头痛欲裂昏昏欲睡。
  嗦嗦瑟瑟的吵杂声让官辰不禁皱起双眉,微微的睁开细眼,入眼的却是一名外国妙龄少女正将衣服退却一半赤裸着上身站立床边瞪着自己,心里直呼不妙。
  ‘啊~!!’果然,少女一掌劈在了官辰颈椎!
  尖叫果然是国际通用阿~官辰又昏了过去。
  数日,官辰再次转醒,高烧已退,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昏眩感,偷偷的眯了眯了单眼确定没有人,官辰睁开了双眼。
  ‘难怪草味这么重。’官辰躺在石床上看着头顶的茅草屋顶,再看了看四周,茅草屋里仅木桌一顶三张椅及一个小火坑,坑上壶烧着,其他空空如也。
  嚓~草门被推了开来,官辰直觉性的继续假装昏迷,听见有人走到身旁,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了额头,依旧是莫名的语言。
  苍老的声音说的又急又快,另一个少女则回答的可怜兮兮。
  咚~壶轻碰陶碗。
  敢情那是药壶,官辰正纳闷自己昏迷时是如何喂药,偷偷又眯开了眼睛。
  一名老妇将药碗小心翼翼的端给了坐在床边的少女,也是那天让自己又昏睡的少女。
  阳光从草屋缝洒了进房,照在了少女的天然褐发上,健康的小麦肤色突显着青翠的眼瞳,是个美女可惜黑了点….是官辰的最终评语。.
  看着捧着碗的少女,官辰心里正想着该不会是嘴对嘴……嘿嘿,只看老妇在床头坐了下来又接回了碗喝了一口,皱巴巴的脸瞬间贴了上来!
  ‘哇!阿猫威喔!’官辰蹦的跳了起来,吓的老妇将药给吞了下去,官辰缓缓的贴向墙壁,少女摆起架式怒瞪着官辰,原来竟是个女拳霸。
  ‘卖啦!有话好说…..啊!’
  颈椎一痛…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个纯朴的小村落,筑居树林之内,位于柬埔寨往泰国的交界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靠农作物生活自给自足,而多余的攒足数后则会送至城市内换取其他生活物资。
  少女名叫玛亚,也是她将官辰从河边捡了回来,玛亚是官辰同音翻译的,也不知道准不准,在相处一个月后,少女终于不再打他脖子改踢手脚了….
  ‘玛亚,给。’刚下完田,两人打着赤足在河边荡呀荡,官辰将自制的独门食物御饭团递给了玛亚。
  ‘好池!’玛亚开心的笑着,一粒米沾在脸颊旁,看起来特别傻呼呼。
  ‘是~好吃!’官辰顺手把它拿下往嘴里塞,玛亚脸上泛起潮红。
  官辰指着玛亚的脸调侃着说:‘害~羞!’这是他教过的。
  ‘害你妈!’玛亚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又摆出了架式…….
  官辰见状拔腿就跑!
  怎么这句说的那么标准…..
  两人嘻嘻哈哈忘我的追了半天,一没站稳官辰绊倒了玛亚,两人抱作一团从小山坡上滚了下来,滚到了草堆里,伤是没伤到,但浑身烂泥枯叶狼狈不堪,两人对视而笑。
  官辰微笑着为玛亚清理着头上的枯叶拨拨脸颊,官辰这时也晒出了小麦色,笑容很是阳光,玛亚的脸颊热烫,水汪汪的大眼直盯着官辰。
  ‘官~辰~息~欢~’玛亚艰辛的念着,官辰听不清楚重问了一次,玛亚嘟着嘴正准备再说一次却突然脸色一变将官辰按头趴下,官辰纳闷正要开口,玛亚用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两名身着破旧淡迷彩装的男人说着话从路边走了过来,官辰趁两人离开之前抬头观望,两人竟然都背着步枪,不禁惊讶在这种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军人。
  玛亚比了比那两名军人,竟然是示意尾随,官辰正犹豫玛亚却已经跟上了,官辰也只好跟上。
  幸好那两名军人聊天聊的甚是专心,否则靠官辰鳖角的跟踪技术一定会被发现。
  日头下山,天色已经微暗,官辰心里打着退堂鼓,正准备往前阻止玛亚改调回头,玛亚在小堐边停了下来向官辰招了招手。
  官辰靠向了小堐边往下一看,方形的小腹地竟然有座小小的土制军营,而那两名军人正走着堐边坡道往军营前进。
  官辰比了比军营说:‘瓜达?’这是村落方言啥的意思。
  玛亚也比了比里面又比了比官辰,慌忙的想表达什么又说不出。
  ‘我?’官辰疑惑,然后又想了想,灵光一闪,难道里面有跟我一样的人?比手画脚了半天向玛亚确认了起来,终于大致上了解那两个军人在讨论今天抓到的人里面有一个中国人而且明天早上就要处决掉了。
  原本只想安静的等到村落进城再跟随的官辰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救人。
  深章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抹着黑沼偷上了军营边,持枪守卫来回走着,四座高塔交互照应,蹑手蹑脚的靠着土墙一间一的找了起来,终于在主营房边的小房找到了人,没有警卫但门锁着。
  垫着石块官辰从高铁窗往内望,顶挂小灯昏黄但依稀可见一名中国人蹲坐墙角。
  ‘喂!喂!’官辰压低着嗓子叫唤了两声,那人作梦似的恍神抬起了头,发现官辰清醒了过来,急忙的用高棉话制止了因惊吓差点叫出来的其他柬埔寨人。
  ‘我来救你们的!’官辰补充了一句。
  没想到那名中国人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他们明天就会放了我们的。’
  ‘什么!?’官辰惊讶的说。
  中国人不耐烦的补充着:‘他们答应只要明天赎金一入账就把我们放了,你快走吧!别害到我们了!’
  官辰这下懂了,急忙的说:‘他们骗你的!他们说早上就要把你们全都处决了,我亲耳听到的,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拿到钱你们都死定了!’其实玛亚听自己听差不多啦….
  这种绑人勒索直接灭口在很多未开发地区是很常见的,中国人这时也省悟了,急忙的靠近高铁窗仰头喊说:‘那你还不快救我们!’
  官辰无奈的摇头苦笑:‘老兄…会不会变太快了点…’中国人尴尬的也笑了笑露出了皓白牙齿。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硍…
  碰!!轰!一辆军用吉普车急速的奔驰冲向了树林,惊动了整个军营,一队一队的小组急忙上车追赶,主营帐内一名军官慌张的跑了出来不停的叫喊,数队步行小组整装列队尾随在后。
  吉普车横冲直撞速度丝毫不减,依稀可见驾驶人摇来晃去,车身在断树残根上不停震跃,紧咬在后的武装车则不停开枪射击,大喊大叫!
  数台车渐渐的形成包围网,左近一名士兵一枪打在了轮胎上,吉普车颠簸了几下狠狠的撞在树上,铁削玻璃四散!四轮依旧转个不停,白烟从引擎盖上缓缓升起。
  五台武装车将车包围了起来,数十把枪口对准驾驶座猛烈开枪!!
  射击之后,一名军官高声制止,所有人同时停了下来,武装车灯照耀将门打了开来,刷的一声!一件迷彩服千疮百孔包着稻草米袋从驾驶座滑落地面!!米糠像水般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