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大殿内,火国王上高坐在龙椅之上,纪妃坐在王上身旁,光彩夺目,美艳照人,众臣分列站立两旁,侍者一声:‘烜阳公主拜别王上、王妃。’后,一时之间乐声扬起,公主蒙着脸,身着大红礼服,进了大殿,袅袅婷婷跪了下来,大礼拜过后,公主就要启程风国,火国王上内心激动,脸上却装作漠然,郑重道:‘公主此去风国,身负重任,望公主能宣扬我火国国威,也让风国人民看一看我火国公主的仪态万方、聪敏慧黠。’烜阳公主拜伏称是,随后盈盈站起。
  纪妃道:‘王上,公主这一去了风国,不知何时再见,臣妾想将家传的项炼送给公主,请王上恩淮。’
  火国王上道:‘多亏纪妃能有这番心思。’
  纪妃道:‘臣妾想亲自交给公主。’
  火国王上点头道:‘好。’
  纪妃浅浅一笑,道:‘谢王上。’
  说完起身下了台阶,伸出手将公主扶起,纪妃道:‘公主远嫁,日后相见不易,这炼子是我母亲在我离开金国时给我的,如今这錬子就转送给你,望你过去风国之后,能像姨母这般幸福。’
  纪妃亲自将炼子戴在公主的颈上,一顺手将公主面巾揭开,面巾掉落地上,纪妃睁大眼,向后退了好几步,厉声道:‘你不是烜阳公主?你是什么人?’
  大殿上众臣听到,尽皆哗然,那公主见事机败露,忙往大殿外跑去,但马上被侍卫捉了回来,火国王上见那公主面容果真不是自己女儿,
  又惊又怒,道:‘你是谁?烜阳公主呢?你把烜阳公主弄到哪儿去了?’
  火国王上声色俱厉,只见那女子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断望着纪妃,纪妃道:‘王上,这女子竟敢假扮公主,兹事体大,需好好审问?’
  火国王上道:‘将这女子打入大牢,好好审问,务必将烜阳公主找到。’
  两名侍卫将那女子往外拖了出去,只听得那女子微弱颤抖的不断低喃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怡香院内乐声扬扬,杯斛交错,人人在此行酒令、唱小曲儿,沉浸在这无忧的温柔乡,一厢房内,一名歌妓正抱着琵琶,唱着小曲儿,金小叉躺在一名妓女身上,两只腿架在另一名妓女腿上,那名妓女正帮他揉腿,金小叉吃了一口荔枝,闭上眼道:‘唱得好!’
  低声跟着哼着曲儿,忽听得一人道:‘为了找你,我踏遍了整个赤都,
  腿都走到肿了,你倒好啊!在这儿翘腿听曲儿?’
  金小叉张开眼,见到大师姐红光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两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整个人跌在地上,马上又爬了起来,急向门外看去,红光笑道:‘别紧张!师父还没到。’
  金小叉呼了一口气,道:‘红光师姐,你吓死我了。’
  红光道:‘师父派你来火国,是要你找赤焱,你居然躲在妓院里享乐,不想活了吗?’
  金小叉道:‘师姐,赤都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红光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赤焱的消息吗?’
  金小叉道:‘师姐,我已经尽力了,师父要怪罪,我也只能认了。’
  红光坐了下来,对着厢房中那三名妓女道:‘没你们的事,还不快走!’
  那三名妓女同时看着金小叉,金小叉道:‘我大师姐叫你们走,还不快走!’
  这三人才匆匆离开厢房,红光捡了一颗荔枝,剥了皮,一口吃了进去,
  将子留在舌尖上,一口吐出子来,咻的一声,就往金小叉射去,金小叉忙往旁闪开,那荔枝子就牢牢实实地钉在墙上,红光道:‘你当真没有赤焱的消息?’
  金小叉额头滴下汗来,道:‘真的没有。’
  红光在盘中,将一颗荔枝捡起,又放了下来,拿起另一颗,剥了皮,吃了进去,皱眉道:‘真酸!’
  把子一吐,咻的一声,又往金小叉射去,金小叉吓得忙蹲下来,回头看去,见那荔枝子就钉在之前的那颗下。
  红光道:‘你三更半夜地跑到大元帅府,去找什么人啊?那个追你的姑娘,叫朱青是吗?真可怜啊!怎么就死得不明不白的,还有你昨日去了哪儿了?我怎么想不起来,啊!是皇宫,哇~我的师弟什么时候有个这么贵气的亲朋好友,怎么都不介绍给大师姐认识认识,还有那个在梅林把你吊在井中的那位姑娘,也是你朋友吗?’
  金小叉忙跪了下来,猛磕头道:‘大师姐饶命,我也是被赤焱耍得团团转儿。’
  红光道:‘你弄丢了师父的宝贝地图,还想活命吗?’
  金小叉道:‘大师姐饶命!’
  红光道:‘你先跟我说说,赤焱怎么进的皇宫?’
  金小叉道:‘三年前,赤焱师姐偷了师父的地图后,就从金国逃到了火国边境小村,在那儿,她刚好遇到了一对男女,那女子不愿被召为王宫侍女,才和心上人一起连夜逃离赤都,赤焱师姐知道后,就将他们杀了,替了那名女子进了宫,不知有何因缘际会,竟让她有机会冒充烜阳公主。’
  红光道:‘真是高招,躲到皇宫里,我们的确难以找到她,那你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金小叉道:‘那是在半个月前,我正要去当铺卖一只玉佩,正好见到赤焱师姐出宫到市集上买泥偶,就是在那时碰上的。’
  红光道:‘赤焱什么时候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了?什么人不好扮,扮公主?弄得现在被打入大牢。’
  金小叉道:‘赤焱师姐被打入大牢了?’
  红光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金小叉道:‘没…没有。’
  红光道:‘地图呢?’
  金小叉道:‘大师姐,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也应该知道地图被那侍女抢走了,而且既然那晚大师姐在梅林里,怎么就不帮我追回地图呢?’
  红光心道:‘还用你说,不就是追丢了吗?’毕竟把人追丢了,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但为了维持大师姐的尊严,红光故作生气道:‘你是在责问我,还是想拖我下水,想在师父面前摆脱干系吗?是你掉的地图,我干嘛帮你找?你现在马上就去找。’
  金小叉为难道:‘也不知道那侍女是什么人,怎么找?’
  红光道:‘要不我现在就去告诉师父,你不但隐暪他老人家赤焱的行踪,还把地图弄丢了。’
  金小叉忙道:‘别说,别说!我找,我这就去找!’
  香君拿着食篮,开了锁,进了门,见烜阳坐在房内,两手支着头发呆,
  笑道:‘你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些简单的饭菜,你吃一些吧。’
  说着将饭菜从篮子内一一拿出,烜阳看着香君,道:‘这里是怡香院,你叫香君,是吗?’
  香君有些惊讶,道:‘是,公主直接叫我香君吧。’
  烜阳点了点头,肚子实在是饿坏了,端起饭碗,吃将起来,一面道:‘好吃!没想到你小曲儿唱得好,连做菜的手艺也一流,真好吃。’
  香君道:‘谢公主称赞。’见烜阳吃得正香,也就默默地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烜阳满足地放下碗筷,见香君站在一旁,道:‘真好吃,谢谢你。’
  香君笑道:‘公主不用客气。’
  烜阳道:‘听小星说是你们救了我,我想我应该向你们说声谢谢。’
  香君道:‘公主不需言谢,这是属下们应该做的。’
  烜阳道:‘属下?你们是我父王的派来的吗?’
  香君笑道:‘我们不是火国人。’
  烜阳道:‘那你们是谁?’
  香君道:‘现在还不方便向公主说明,等将军回来了,自然会向公主解释。’
  烜阳道:‘将军?是那个高大的白脸将军吗?’
  香君道:‘是。’
  烜阳道:‘听小星说是他救我的。’
  香君道:‘公主在路上昏倒了,是将军带您回来的。’
  烜阳不知怎地脸上微微一红,过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是出发去风国的日子,我不在宫里,父王他们现在应该很着急才是。’
  香君道:‘这个公主就先别担心了。’
  烜阳道:‘为什么?’香君笑了笑,并不回答,将碗筷收拾好,拿起食篮,道:‘请公主好好休息,等将军回来,一切自会向您说明。’说完离开了房间,烜阳见她并未将门锁上,心想:‘也不锁门了,似乎对我真没恶意,本来想逃的,你不锁门,我反而不好意思走了。’
  香君将食篮交给厨房下人,又到了另一个厢房去,打开门,见段秀山正在帮朱青把脉,道:‘老先生,朱青姑娘什么时候会醒转。’
  段秀山道放下朱青手腕,道:‘放心吧!等她药性过了,自然就会醒了。’
  香君道:‘这次多亏了老先生相帮,不但救了烜阳公主,又救了朱青姑娘。’
  段秀山道:‘这也没什么,说到底也是我派那逆徒洪老五在作恶,我能有机会弥补罪过,也当真是幸运。’
  香君道:‘老先生饿了吧,我在小厅准备好了一些茶点,请老先生品尝。’
  段秀山笑道:‘老是吃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香君道:‘怎么会?老先生肯赏脸,香君感激都来不及了,请!’
  两人关上房门,正要一齐到小厅去,一名仆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道:‘香君姑娘,不好了!’
  香君道:‘什么事?’
  那仆役道:‘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一直喊着要捉劫走烜阳公主的叛逆,把好多人都捉起来了。’
  段秀山道:‘香君姑娘,怎么回事?’
  香君道:‘我不知道。’
  转过头向那仆役道:‘官兵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你快走吧!’
  那仆役点头称是,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香君道:‘老先生也快走吧!’
  段秀山道:‘那你呢?’
  香君道:‘我得去叫烜阳公主和朱青姑娘。’
  段秀山道:‘我陪你去吧!’
  说完,两人一起到朱青房中,段秀山背起朱青,三人离开房间,院中已有十几名官兵,其中一名官军见到香君等人,道:‘快捉住他们。’
  段秀山道:‘来不及了,不用找烜阳公主了,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吧!’香君一个箭步往前,打落了几名先来的官兵,两人向后门冲出,幸喜后门隐蔽,火国官兵一时还未能找到这儿来,香君道:‘我们还有一处藏身处,先到那儿再说。’
  段秀山将朱青交给香君,道:‘得有人留下警告飞廉将军。’
  香君道:‘老先生?’
  段秀山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带着朱青姑娘,快走!’
  香君忙将朱青背上,道:‘老先生小心!’段秀山点了点头,香君转身快步离开。段秀山一闪身藏在不远的巷弄内,才刚躲好,就见两三个官兵冲出后门,只听得一名领头的官兵,大喊道:‘这里有个后门,
  可能有人从这儿逃了,这四周都要封锁,可疑的人都带回去审问。’
  在火神庙后山的山道口,飞廉等四人将洪老五绑缚,连同赤焱放在平板推车上,在其上铺上干稻草,仍旧装作是农家一家人,推着推车要回到怡香院,离怡香院后门不远,段秀山从一巷子走出拦住四人去路。
  小星叫道:‘师父!’
  段秀山道:‘悄声!快走!’
  小星见师父神情严肃,问道:‘师父,怎么了?’
  段秀山道:‘刚才官兵闯入了怡香院,不分清红皂白的,抓了好多人,说是要捉绑了公主的劫匪,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
  小红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香君呢?’
  段秀山道:‘香君带着朱青姑娘先到你们的另一处藏身处了。’
  紫嫣道:‘烜阳公主呢?’
  段秀山道:‘那时情况危急,没能带她出来,想那些官兵不会伤害她,也不需担心。’
  飞廉道:‘紫嫣和段先生就先将这两人带去锦江旁的小屋,小红带着小星去别的地方转转,大家记得要多绕几圈,不要被跟踪了。’
  红光坐在怡香院屋顶上,嘴里玩着一根稻草,见官兵出出入入地搜着一间又是一间的厢房,心想:‘刚刚那老人身上背着的好像是那个倒楣鬼朱青啊?奇怪,她不是死了吗?’
  见官兵从一厢房内带出一个女人,那女人叫道:‘你们干什么?竟敢对本公主无礼。’那女人拳打脚踢,不少官兵都吃了她拳头脚印,
  两名官兵忙一人抓住她一只手,另一人走了进来,红光知他就是御国大元帅朱蒙,那个倒楣鬼朱青的父亲,朱蒙见到那女人,忙斥道:‘快放开,她就是烜阳公主,不得无礼。’
  两名拉着烜阳的官兵吓得忙松手,跪了下来,烜阳揉了揉手腕上的瘀青,道:‘不是叫你们放手了吗?好痛!’朱蒙带着全部官兵跪下,道:‘臣朱蒙叩见公主。’
  烜阳见是朱青的父亲,忙道:‘朱大人不用这么多礼的,快起来吧!’
  朱蒙起身道:‘原来公主真的在这里。’
  烜阳道:‘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我就在这儿了,对了!朱青呢?朱青没来吗?’
  朱蒙听到烜阳一脱困就喊着找朱青,显然不知朱青已死,神色黯然道:‘请公主回宫吧,公主被劫,王上担忧极了。’
  烜阳道:‘什么?不是的….’话未说完,朱蒙转头厉声道:‘你们胆敢冒犯公主,回去之后各去领杖罚十下。’
  烜阳忙道:‘朱大人,他们又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别罚他们了,况且,他们也吃了我不少拳头,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们呢!’
  朱大人道:‘是,公主!请公主回宫吧!’
  红光见烜阳一行人离开怡香院,心想:‘这个公主倒是挺特别的。’见剩下的官兵大搜厢房,心道:‘这个时候不摸点东西,手还挺痒的。’突见一名官兵从紫嫣房中拿出一只木盒,红光眼睛一亮,心道:‘这不是师父的东西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倒是这些人是谁?看样子那晚把小叉挂在井里的侍女,应该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烜阳宫中,烜阳坐在寝殿内,手肘撑在桌上,两手枕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五个侍女,道:‘小喜鹊呢?怎么我回宫以后,都没有看到她。’那五个侍女异口同声道:‘奴婢不知。’
  烜阳道:‘朱青呢?她来过吗?为什么我也没见到她?’
  那五个侍女仍旧齐声道:‘奴婢不知。’
  烜阳有些不悦道:‘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我不在的十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五个侍女齐声答道:‘奴婢不知。’
  烜阳挑着眉,将这五名侍女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无奈道:‘去找事做,别让我看到你们。’
  那五名侍女行礼退了下去。烜阳回忆自己被怡香院带回时,坐在马车上,曾问了随行的朱大人,当时,那朱大人对着她说道:‘一群匪徒绑架了公主,将公主软禁在怡香院中,其中一名匪徒假扮成公主,直到今日才被纪妃娘娘识破,那假公主供出那些匪徒的巢穴,这才赶紧来救出公主。’
  烜阳想着那叫香君的姑娘,还有那叫小星的孩子,心道:‘怎么跟小星和香君说得不一样,我应该相信谁啊?’想起那叫飞廉的将军,虽然在月夜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和他说了几句话,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像个坏人,烜阳叹了一口气,又想:‘赤焱说纪妃要杀我,看她说得活灵活现的,好像是真的,可是这次揭发假公主阴谋的又是纪妃,
  若那些怡香院中的人真的是坏人,我还得谢谢她救了我。’
  烜阳自言自语道:‘回到宫中后,小喜鹊、朱青、赤焱都不见了,那五个新侍女,我一个都不认识,左一句奴婢不知,右一句奴婢不知,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烦死我了!’
  洪老五张开眼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小屋中,身上、脸上似乎都被布捆包住,只露出眼睛嘴巴,全身疼痛,手脚被人反手绑缚,一个白发老人左手拿着一只碗,右手拿着一支木汤匙,对着他笑道:‘师弟,好久不见啊!’
  洪老五冷冷地瞪视那老人,心道:‘怎么是段秀山,他没被官兵捉走吗?’
  段秀山道:‘啧!啧!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洪老五不去理他,往旁看去,见赤焱亦被绑缚,张大了眼,一脸不愿的坐在角落里,还有一名男子和两名女子坐在屋内不远的桌子旁,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洪老五见那人是朱青,心道:‘看样子是给这些人逃了出来,这里没有见到烜阳那丫头,是被带回王宫了吗?’
  一个小孩走了进来,见到洪老五的模样,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那坐在桌旁的男子道:‘比起他的手段,这样算是便宜他了,小红去把他的耳朵塞住。’
  小红拿出两块小布,卷了卷,塞进了洪老五的耳朵里,回头道:‘好了!’
  飞廉道:‘香君,带小星出去转转儿。’
  香君道:‘是。’
  小星道:‘飞廉哥哥要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
  香君道:‘小星乖,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小星望了师父一眼,段秀山道:‘去吧!’
  飞廉见香君带着小星离开,站起身走近赤焱,从腰际间拿出一把短刀,轻轻一放手,赤焱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只见整支短刀无声无息地插入身旁的地板中,只剩刀柄还留在地面上,飞廉弯下腰拔出短刀,
  用刀锋在赤焱脸上划来划去,赤焱恐惧地看着飞廉,道:‘你要做什么?’
  飞廉道:‘从现在起,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请你老实的回答我,如果让我发现你不老实,或者不回答,我这一生气起来,手就会抖,手一抖,就拿不住这刀,这刀要是落了下来,就不知道会插到哪儿了?’
  赤焱道:‘你要问什么?’
  飞廉道:‘你给金小叉的地图,是从哪儿来的?’
  赤焱道:‘是我从我师父那儿偷来的。’
  飞廉看着赤焱,道:‘你师父是谁?怎会有火神地宫的地图?’
  赤焱道:‘我师父是朱漆脸。’
  段秀山道:‘摸金将军朱漆脸。’
  紫嫣道:‘他是谁?’
  段秀山道:‘传说金国有个地龙派,他们称自己为地下之龙者,其实就是一群盗墓贼,到处挖墓,敛取墓中的陪葬品,朱漆脸就是这派的掌门。’
  飞廉道:‘地图是你师父挖墓偷来的?’
  赤焱道:‘不,不是。那地图是我师父的祖先代代相传的,传说我师父的先祖是个造墓的工匠,他参与了火神地宫的建造,在火神地宫完成后,当时的建造者为了保护地宫不被侵扰,把我师父的先祖和其他工匠赶到墓中一个耳室,活活埋在那儿了,还将那些参与建造的工匠的家人朋友都杀了,可是那建造者不知道我们祖师爷爷他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从小就过继给一个大富人家做养子,祖师爷爷预知自己的命运,早就先把地宫的位置画了下来,偷偷交给他的这个儿子,就这样那个地图流传了一千年,传到了我师父手中。’
  飞廉道:‘羊皮卷上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赤焱道:‘什么话?’
  紫嫣道:‘水底月为天上月,眼中人是面前人。’
  赤焱道:‘我不知道。’
  话声甫落,赤焱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原来飞廉割了她的右耳,飞廉道:‘小红,把她泼醒。’
  小红拿了一桶水来,往赤焱头上浇去,赤焱醒了过来,飞廉道:‘你最好老实点。’
  赤焱道:‘是…..是…..那是为了不让人知道那是地图的障眼法,让人见了这羊皮卷,也….也以为是个没有用的东西。’
  飞廉道:‘有何解法?’
  赤焱道:‘很简单….只要….只要….….将羊皮卷拿到火上去烤,地图就会出现了。’
  飞廉道:‘你为什么要偷地图?’
  赤焱道:‘在众多弟子里,我师父最喜欢我师姐红光,偶然的机会下,我知道师父要将这家传的地图传给我师姐,我一时气不过,就将地图偷了出来,可是做完这件事后,我就后悔了,但是我师父是个不能容忍背叛的人,只要有人背叛他,那人就会被他整得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为了活命,只好拼命逃,在一个因缘际会下,得到了入宫的机会,我想躲到皇宫内是最安全的,你要我说的我全说了,求你们放了我。’
  飞廉道:‘请老先生帮她上个药吧!’
  段秀山从怀中拿出金创药给赤焱敷上,道:‘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杀了小喜鹊,又陷害朱青,只切你一只耳朵,算是便宜你了。’赤焱默然不语。
  飞廉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赤焱道:‘什么?’
  飞廉道:‘烜阳公主和火神地宫有何关系?’
  赤焱道:‘火神一族,每代都是女子,都要和凡间男子婚配后,才会生下后代,后代得了母体全部神力后,也会让母亲凋零,走向衰老和死亡,烜阳公主是宁妃和现今火国王上所生,宁妃就是火神娘娘的单传后代,宁妃死后,烜阳公主当然也是火神娘娘在这世上惟一的后代,这件事火国王上并不知情。’
  飞廉道:‘那和七星炼坠又有何相关?’
  赤焱道:‘想要进地宫的人,不都是因为想要水神兽这只千年古兽吗?但水神兽被关在火神娘娘的瓷瓶中,而那瓷瓶是有神力的,只有火神娘娘的后代才有办法拿到,瓷瓶若是被其他人取走,那地宫就会当场崩塌,所有在地宫里的人都会掉入无底深渊,永不得翻身,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祖师爷爷们不敢进地宫的原因,一千年来,他们都在追查火神娘娘后代的行踪,直到最近,我师父终于追查到了宁妃,而后知道烜阳公主是宁妃所生,要进地宫得到水神兽,就得带着烜阳公主,至于七星炼坠的事我实在不知道。’
  飞廉作势要切掉赤焱的另一边耳朵,赤焱闭眼大声道:‘这些事都是我偷听我师父和大师姐谈话我才知道,我师父在讲七星炼坠的时候,我刚巧被我师弟撞见,所以我没有听到,这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夜晚,飞廉坐在屋前江边的大石上,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紫嫣带着一件外衣,走了过来,道:‘将军,夜里凉还是披上外衣吧。’飞廉接过外衣,披在身上,道:‘紫嫣,你觉得为什么纪妃要杀烜阳公主?’
  紫嫣摇头道:‘我不知道。’
  飞廉道:‘那时我知道纪妃常和火国丞相有所联络,或许…..或许火国丞相在知道纪妃的意图后,想藉纪妃的手,除掉烜阳。’
  紫嫣道:‘将军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飞廉道:‘我只是在想,或许火国丞相像赤焱一样,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也知道各国都想抢水神兽,若是这世上没有烜阳公主,那些人进了地宫,也拿不走瓷瓶,这水神兽就永远留在火国,这不是解决这些有贪念的人,最根本的办法吗?’
  紫嫣道:‘火国丞相为何要这么做?’
  飞廉道:‘火国有水神兽,才有源源不绝的锦江之水,所以才能在这次干旱中撑得这么久,太子不是也希望拿到水神兽,让已经只剩一半湖水的大湖,再次满出吗?’
  紫嫣道:‘本来我们还想从洪老五身上,得到一点七星炼坠和水神兽的消息,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赤焱,倒是告诉我们真相。’
  飞廉道:‘老先生什么时候要走?’
  紫嫣道:‘他说明日就要带着洪老五回日国去了。’
  飞廉道:‘是吗?’
  紫嫣道:‘时间不早了,将军还是早点安歇吧!’
  飞廉道:‘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待一会儿。’
  飞廉躺在大石上,望着天空,见快要满月的月亮,已亮得让天上北斗七星失了颜色,心想:‘查了许久的地宫钥匙,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世上,真是什么事都有。’
  捕厅大人何正朔玩弄着手上的银两,道:‘你要知道,绑架火国第一公主、私通匪徒,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怡香院的老鸨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大人饶命,我真的不知情啊,这些真的都是紫嫣自己一人做的,不关我的事,您不是经常来怡香院找紫嫣的吗?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大人!’
  何正朔拍案道:‘胡说什么!’
  老鸨大惊,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哎!我这张嘴真欠打,不过大人一定要明察,怡香院真的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真的是冤枉啊!’
  一名衙役进门,在何正朔耳边小声道:‘纪妃娘娘来了。’
  何正朔点了点头,道:‘先把老鸨带下去。’
  两名衙役押着老鸨回大牢,老鸨一路上还不断喊冤,纪妃一身轻装,蒙面戴帽进了门,何正朔遣走手下,并关上了门,这才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娘娘。’
  纪妃拉下面纱,道:‘我不能待太久,在怡香院中有什么发现?’
  何正朔拿出一只木盒,道:‘娘娘看一下这个木盒。’
  纪妃接过,见那木盒并不起眼,道:‘里面是什么?’
  何正朔道:‘娘娘可以打开看看。’
  纪妃将木盒打开,见盒中有一羊皮卷,何正朔将羊皮卷拿出摊了开,纪妃念道:‘水底月为天上月,眼中人是面前人。’
  纪妃抬头见何正朔脸上表情兴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般,道:‘何大人可以解释一下吗?’
  何正朔道:‘娘娘有所不知,下官对古董文物还颇有研究,这个羊皮卷可是一个千年古物,能保存的这么完好,实属难得。’
  纪妃淡淡地道:‘是吗?’
  何正朔见纪妃脸上漠然,显然是没有兴趣,道:‘娘娘,下官曾听人说过,千年前有一个工匠,他发明了一种技术,就是将写在羊皮卷上的字变不见,然后又在其上写上一些不相干的字,让人摸不着头脑。’
  纪妃道:‘你是说这个羊皮卷里可能藏有秘密?’
  何正朔道:‘娘娘请看。’
  何正朔将羊皮卷放在烛火上方,纪妃见羊皮卷上开始慢慢出现其他字迹,不一会儿,原本羊皮卷上的字迹不见了,却浮出了横横条条的山川道路。
  纪妃失声道:‘地图!这是一张地图!’看到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火神地宫’,手不觉得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儿,纪妃见那羊皮卷上的图迹又逐渐消失,变回了之前的两行字,道:‘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何正朔见纪妃神情激动,道:‘娘娘要是喜欢,这羊皮卷就是您的了,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纪妃将羊皮卷收入怀中,道:‘有洪老五和赤焱的消息吗?’
  何正朔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下官怀疑,洪司马官和赤焱姑娘有可能是被怡香院那批贼子捉走了。’
  纪妃道:‘千万要找到他们。’
  何正朔道:‘娘娘放心,下官已在赤都各个城门关口都设下检查哨,也派人在赤都内搜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纪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好好办事,不会少给你好处的。’
  何正朔眉开眼笑,道:‘谢娘娘。’
  纪妃离开后,何正朔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图卷,将它放桌上,摊了开来,图上画得正是火神地宫的地图,心道:‘纪妃也想进火神地宫?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搞不好我可以在其中发点小财。’
  捕厅证物房内,红光手拿着蜡烛,不停的在架上柜中翻找着在怡香院中看到的木盒,忽然听见证物房门吱地一声打了开来,她吹熄蜡烛,闪身躲在架子后,红光见两名捕快将一木盒子放到其中一个架子上,心道:‘原来是拿走了,怪不得我找不到。’
  红光听捕快脚步声远去,站起身,走到那架子旁,伸出手,正要拿走盒子,却见有另一只手也在盒子上,红光拨开架上东西,见架子另一边的那人也正看着她,红光道:‘来的挺快的嘛!’
  那人道:‘你是谁?’
  红光道:‘好奇吗?我不告诉你。’
  那人右手欲劈红光手腕,左手就要取盒子,红光不甘示弱,两人四手就在架格中斗了起来,斗得正急,证物房门又被打了开来,红光趁那人分神之际,将架子推倒,那人忙用两手支撑架子,红光拿走木盒,快手打落进来的捕快,扬长而去,那倒地的捕快,忙站起身,出门大喊:‘有贼啊!有贼啊!’三、四个捕快飞奔而来,道:‘贼子在何处?’
  那喊贼的捕快道:‘翻墙出去了,快追!’说完这几名捕快都去追红光去了。在证物房内的那人,从翻倒的架子下爬出,趁无人注意,也赶忙离去。
  红光奔了一阵,早已不见那些捕快,停了下来,从袋中拿出木盒,喜道:‘这下师父可得好好的奬赏我一番。’打开木盒,却见木盒内什么都没有,红光不死心,在盒内东摸西找,见原本在里面的羊皮卷,真的不在盒内,心道:‘可恶,一定是他们把它拿走了。’正要将木盒放回袋中,那木盒突然腾空飞起,红光忙跃上要抓回,那木盒突然转向,飞向前方,红光见接住木盒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一手拿着长藤,一手拿着木盒,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红光伸出手,道:‘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男子道:‘东西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红光道:‘明明是别人的东西,还硬说是自己的,不会脸红吗?’
  那男子微笑不答,忽见那男子后方来了一人,那人道:‘将军,木盒被抢走了。’
  那男子摇了摇木盒,道:‘在这儿呢!’
  那人道:‘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原来在捕厅证物房,和红光交手的正是紫嫣,飞廉在捕厅外接应,却见红光拿着木盒翻墙而出,故一直跟在红光身后,红光却不知不觉。红光一见,知道是刚才在捕厅证物房交手的那人,道:‘原来是一伙的。’
  飞廉道:‘你要这木盒做什么?’
  红光道:‘我看这木盒好看,想拿来装一些我的收藏的小玩意儿,如果你这么想要,就给你吧!’说完转头就走。
  飞廉讶道:‘你不想要了吗?’
  红光道:‘不就是一个烂木盒嘛!’
  飞廉听到远处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知是捕厅捕快过不久就要追来,心道这人定是知道木盒来历,或许这人就是赤焱口中说的大师姐,于是对红光笑道:‘你就算要走,我们也不能让你走。’
  红光回身道:‘为什么?啊!对我一见钟情吗?我是有点姿色,你会这样,我也能理解。’
  紫嫣道:‘将军,别跟她多说。’上前又和红光斗了起来,红光边还手边道:‘他是你男人吗?老婆见不得老公看上别的女人,醋坛子打翻了,活像个泼妇一样到处找人打架。’
  飞廉上前,一出手就将红光制住反手跪在地上,红光道:‘好痛!放手!’
  飞廉道:‘嘴里别胡说八道,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飞廉紫嫣带着红光回到了锦江边小屋,红光进了门,见到角落边昏睡的赤焱,心中一惊,只听飞廉道:‘坐吧!’红光将飞廉手挥开,走到桌旁,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道:‘也不上点茶水点心,这是待客之道吗?’
  小红道:‘将军,她是谁?’
  飞廉见香君也疑惑的看着他,笑道:‘一个不速之客。’
  红光看了看紫嫣等人,对着飞廉道:‘你不错嘛!三妻四妾的,老婆又个个美….’又刻意看了赤焱一眼,道:‘啧!啧!啧!这躺在地上的女人,样子怎么这么惨啊!是你另一个老婆吗?你这个老婆是偷人了?还是……’
  小红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紫嫣道:‘你为什么要偷这个木盒?’
  红光道:‘我不是说过了,我见这木盒漂亮,想拿来装点东西。’
  飞廉道:‘你也在找水神兽?’
  红光道:‘什么水神兽?我一向就不喜欢小动物。’
  这时,赤焱听到声响,醒了过来,张开眼见到红光,忙又闭上眼,
  心道:‘真是诸事不顺,怎地红光会在这儿,难道师父就在附近?’
  飞廉见到角落里的赤焱明明已醒转,见到红光却面露恐惧,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道:‘你应该就是摸金将军的首徒红光姑娘吧!’
  红光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飞廉躬身作揖,道:‘原来是红光姑娘,在下得罪了。’
  红光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朱漆脸,既然你们要这个木盒,要拿就拿去,本姑娘我要回去了。’
  飞廉道:‘我只说摸金将军,可没说是朱漆脸。’
  红光道:‘摸金将军朱漆脸,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知道有什么稀奇。’
  飞廉道:‘是,是。在下素闻令师艺高一等,在江湖上名声响亮,既是朱师父的高徒,就是在下的朋友,红光姑娘想回去,在下怎会阻拦。’
  红光怀疑道:‘你让我走?真的让我走?’
  飞廉道:‘是。’红光站起身走到门边,又看了赤焱一眼,道:‘说话要算话。’
  飞廉道:‘既然姑娘不想多待,我也不强留。’
  红光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紫嫣道:‘将军,怎么就这样放走她呢?’
  香君将盒子打开,小红道:‘怎么是空的?那个羊皮卷呢?’
  紫嫣道:‘难怪红光这么慷慨将木盒给了我们,是她把羊皮卷拿走了。’
  小红道:‘快把她追回来!’
  飞廉道:‘不用了!地图不在她身上。’
  小红道:‘将军怎么知道她没有拿走地图?’
  飞廉道:‘刚才和她交手前,我已见她在盒中东翻西找,看样子地图不见了,她也很着急。放心吧!赤焱在我们手里,她一定会回来的。’
  烜阳宫中,烜阳趴在桌上,右手不断的在桌子上画着圈圈,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想想,去了风国,可能都比被关在这儿有趣的多,哎!父王是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见侍女玉春端了水果,走了过来,道:‘公主,请吃水果。’
  烜阳看着玉春,愈看愈有气,道:‘你知道吗?以前小喜鹊都会把水果切成很多美丽的形状,像西瓜变成玫瑰,香瓜变成灯笼,你会不会?’
  玉春道:‘奴婢不会。’
  烜阳道:‘以前小喜鹊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说笑话逗我笑,你会不会?’
  玉春道:‘奴婢不会。’
  烜阳道:‘不会可以学啊!’
  玉春道:‘什么?’
  烜阳站起身,道:‘小喜鹊有一次跟我打赌,说可以顶着盘子走路,盘子上的东西都不会掉下来,你知道结果怎么样?’
  玉春道:‘奴婢不知。’
  烜阳道:‘结果她真的顶着盘子走路,一样东西都没有掉下来,整整一个时辰。’
  烜阳看着玉春,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玉春面无表情,道:‘是。’
  烜阳将玉春手中的水果盘接了过来,道:‘你来试试看。’
  玉春张大眼睛,道:‘公主…..’
  烜阳将水果盘放在玉春头上,道:‘要一个时辰都不可以掉任何东西下来喔。’
  玉春想说话,却怕一张口,坏了平衡,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烜阳见玉春表情滑稽,忍住笑,道:‘现在开始走路。’
  玉春只觉自己只要稍为一动,水果盘就会落下,那敢移动半步,正不知所措,侍女阿圆走了进来,看到玉春头顶着水果盘一动也不敢动,心里觉得很奇怪,想起自己是来报信来的,便转头向烜阳道:‘公主,王上和纪妃娘娘到。’
  听到纪妃到来,烜阳只觉心惊,这几日赤焱、朱大人、小星、香君的话语一直不断盘旋脑海中:‘纪妃娘娘想要杀您啊!’‘是纪妃娘娘揭穿假公主那帮匪徒的阴谋,才救得公主出来的。’‘你中了毒,是飞廉哥哥背你回来的。’‘公主在路上昏倒了,是将军带您回来的。’
  烜阳想着想着,用力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火国王上走了进来,听到烜阳言语,道:‘什么该相信谁?’
  烜阳见父王微笑地看着自己,忙道:‘父王!儿臣参见父王。’
  火国王上道:‘休养了这几日,气色有比较好些,这样我就安心了。’
  说完,视线移到那顶着水果盘的侍女玉春,烜阳见状,忙道:‘她见我心情不好,在逗我笑呢!’转头向玉春道:‘可以拿下来了,退下吧!’
  玉春如释重负,将水果盘放下,向王上和纪妃行礼后,站在一旁。
  纪妃道:‘我就请王上宽心,您看公主不是挺有精神的。’
  火国王上道:‘精神奕奕、顽皮淘气,这才是我女儿原本该有的模样。’
  烜阳道:‘父王!怎么这么说呢?’
  纪妃道:‘知道你被人绑架,王上可是十分担心。’
  烜阳道:‘对不起,让您受惊了。对了!父王,我是不是不用去风国了?’
  火国王上道:‘父王已经派人到风国,只说你受了风寒,需调养身体,过些时候,你再启程去风国。’
  烜阳失望道:‘还是得去啊!’
  国王上道:‘看到你恢复精神,父王就放心了。’站起准备离开,烜阳道:‘父王,你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火国王上道:‘绑架你的贼子,都还没有捉到,你还是乖乖的待在宫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纪妃向侍女们道:‘你们要好好照顾公主,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侍女们躬身道:‘奴婢们定尽力服侍好公主。’
  烜阳喃喃道:‘是好好看守人犯吧!哎!闷死了,朱青、小喜鹊你们在哪儿啊?’
  捕厅证物房内,何正朔问道:‘东西都点过了吗?’
  一名捕快道:‘是,大人,都点过了,只少了那只木盒。’
  何正朔道:‘我知道了,你们把东西收好。’
  另一名捕快,快步进了证物房,道:‘大人,找到怡香院匪徒的藏匿处了。’何正朔道:‘在哪儿?’
  那名捕快道:‘在锦江旁一间民房。’
  何正朔道:‘先盯着,别惊动他们。’
  那名捕快道:‘是。’说完赶紧传令去了。
  何正朔心道:‘什么贼子居然想来捕厅找回地图?别痴心妄想了!’
  飞廉和紫嫣扮成了一对老夫妇,来到赤都东大街上,一路走来见到城内到处贴满了飞廉等人的画像,上头写着三大罪状:绑架烜阳公主,欺君犯上,杀害侍女小喜鹊。
  两人找了一家茶店,要小二沏了一壸茶,飞廉道:‘这下我们背了所有的黑锅,有苦难言啊!’
  紫嫣道:‘将军,现在赤都的捕快倾巢而出的到处找我们,我们随时可能会被发现,下一步该怎么走?’
  飞廉道:‘我想也只能暂时离开赤都,暂时避一下,等到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回来。’
  紫嫣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地图呢?好不容易有了地宫的地图,就这样放弃了吗?’
  飞廉道:‘那地图有可能还在捕厅,在离开之前,我想再去一趟捕厅。’
  两人见两名捕快进了茶棚,当下不再言语,那两名捕快坐定,要了一壸茶和几盘小菜,只听得其中一名捕快道:‘小三,你猜那个木盒里是什么?’
  捕快小三道:‘我也不知道,既然有人想偷,定是有值钱的东西在里面。’
  那名捕快故作神秘道:‘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捕快小三道:‘小四,难道你知道是什么?’
  捕快小三向左右看了看,见茶棚内只有一对老夫妇,凑近捕快小四,小声道:‘是一张藏宝图。’
  捕快小三道:‘骗人的吧!’
  捕快小四道:‘那天纪妃娘娘不是来捕厅吗?’
  捕快小三道:‘纪妃娘娘真的来捕厅了吗?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妓院的姑娘来找大人。’
  捕快小四道:‘别乱说,妓院里哪有这么标致的女人,哎!那纪妃娘娘真是个美丽的女人,我们王上真享福。’
  捕快小三道:‘你才别乱说话,这是你能说的吗?你说那木盒里装的是藏宝图?’
  捕快小四道:‘那天晚上我听的很清楚,何大人把木盒里面东西在火上烤一烤,纪妃娘娘直说是地图,你想什么地图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才看得到,定是藏宝图了。’
  捕快小三道:‘你好大胆,敢在窗外偷听,那现在那藏宝图不见了,是去了哪儿了?’
  捕快小四道:‘后来何大人就把藏宝图送给纪妃娘娘了。’
  捕快小三道:‘那夜里的小偷要偷的,是不是就是那个藏宝图,那小贼发现偷了一个空盒子,想必是气疯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拊掌大笑,捕快小三道:‘这么重要的藏宝图,啫财如命的何大人,怎么会这么爽快的给了纪妃娘娘?’
  捕快小四道:‘我告诉你,何大人不愧是何大人,我从窗外偷看到了,何大人他自己复制了一份,就摆在他自己房中的抽屉里。’
  捕快小三道:‘我就说何大人怎么这么爽快,原来是这样。’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
  这两名捕快虽是小声说话,飞廉和紫嫣却听得分明,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有着一丝喜悦。
  捕快小三和小四回到了捕厅,马上去见了捕厅大人,何正朔问道:‘办成了吗?’
  小三答道:‘是,大人。’
  何正朔道:‘他们信了吗?’
  小四答道:‘他们听完之后,就匆匆离去,应该是相信我们的话了。’何正朔微微一笑,道:‘办得很好,下去吧!’
  何正朔心道:‘现在就等着你们大驾光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