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离去前在我和嫣嫣的脖子上各挂了一颗定时炸弹,杉上在设定引爆时间时还对嫣嫣说:‘看在你今晚表现优异的份上,我多给你们一个小时,你们等会把握时间多谈谈心,聊不完的只好黄泉路上再继续啦!哈哈……’他们将整晚奸辱嫣嫣的过程录下,据说是拿回审判长总部当作任务完成的证物,证明和它作对的敌人已遭到惨无人道的酷刑。
  我恢复说话能力后,一开口便悲伤欲绝的问嫣嫣:‘你明明知道他终究不会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任他们摆布?你这么作……我在旁边看比死还痛苦,你难道不明白吗?’
  嫣嫣抬起她惨白的俏脸,眼神凄柔的看了我一眼,虚弱的说:‘我明白……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被杀死,只好用这种方式拖延……书侠……我是不是已经把欠你的还清了……’
  我一股气堵上心头,忍不住激动叫道:‘你永远都还不清!我活着要娶你,死了也要娶你!你以为骗得我那么惨,随随便便就能还清吗!?我要你还一辈子!’
  嫣嫣闻言早已泪如泉涌,但脸上却挂着幸福微笑,她柔声道:‘有你这么说就够了,我……我现在这样,却已经配不上你。’
  ‘你乱说什么!不管他们怎样对你,你在我眼里心里永远都一样完美,如果我们活下来,我要立刻娶你!我要立刻和你结婚!我们要像以前在一起时那么幸福、快乐!你说好不好?嫣嫣!’
  ‘谢谢你……书侠,跟你在一起的那二年,一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可惜我……唉……’
  她望着我,我们的眼神已包含千言万语,再多时间都不够我们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只不过时间所剩不多了。
  ‘我们还有多久时间?书侠。’她幽幽问道。
  ‘半个小时。’我看着定时器说。
  ‘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那样……躺在你的臂弯听你说话……在你怀里睡着……为什么再相遇的时间总那么短暂……’她神情凄然的停了一下,慢慢又说:‘在你左边的电脑机座下,有一个隐藏的盖子,里面有瓦斯枪。’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早点说,我把绳子烧断就可以一起出去了啊!’我闻言兴奋说道。
  嫣嫣没说什么,只是淡然朝我一笑,我只想赶紧拿出瓦斯枪烧断绳索、带她一同逃离炸弹,并没在意她的反应,于是像蛇一样扭着身体来到电脑机座前,用被捆绑在身后的手找寻她说的隐藏盖,果然一阵摸索后,我成功打开了那个隐藏盖取出瓦斯枪和一只打火机。
  转开瓦斯枪点燃蓝色喷焰,我转身过去让它烧断我手腕上的尼龙绳,他们用来捆人的绳索十分扎实,烧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才将它烧断,我顾不得腕上的灼伤,赶紧解开自己腿上的绳索,然后将嫣嫣放下来,她身上全是那三只禽兽弄出来的血渍和污精,我看得心里又一阵绞痛。
  但炸弹上的时间只剩三分钟不到,我拿了她的衣服赶紧扶着她离开,刚出门口嫣嫣突然说:‘等一下,我要拿一片重要的光碟,你在这等我!’
  我急着道:‘我帮你拿,放在什么地方?’
  ‘那地方不好找,时间还来得及,我马上出来!’
  当时我应该强行阻止她,但我迟疑了半秒!她已踏入那房间,当我直觉不妥也要跟入时,那扇厚实的门已‘叩!’一声紧紧闭上。
  ‘嫣嫣!你在作什么!快开门让我进去!’我奋力捶打那扇门,但得不到一点回应!我这才知道她根本没想活着离开,而打算以死来抹灭肉体受到的污辱!
  ‘你不能这样对我!听到没有!你没权力这样对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残忍!嫣嫣你出来!我求你……我还要娶你……你答应跟我一起过生活的!我不要你作傻事……’
  我恐慌狂乱无助的向那扇门拳打脚踢,直到门板已黏满我的血迹,但我一点都没感到痛,除了心之外!
  终于,一股强烈闷爆撼动整幢别墅,水泥和油漆碎屑纷纷掉落在我头上,我整个人空洞茫然的坐倒在地……
  眼泪?那是几分钟前早就流干的一种液体……
  当阮书婷找到我时,已经是好几个礼拜后的事了,那时要不是我还穿着当天离开时的衣服,可能她和我面对面看一个小时都认不出我!满头的糟发、一脸胡子、空洞的眼神、凹陷的目眶和双颊,我一直在东岸的小镇上漫无目地的流浪,晚上就窝回海边那幢别墅,只记得有人施舍我吃的我就吃,也常常很久没进过一点食物,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快忘了,又哪会在意有没有吃东西?
  但有张美丽的脸却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离开,每天只要想到,不管身在何处我一样失声痛哭,好像只有眼泪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抒解,但我知道,那是没用的,只要一到晚上,让人窒息的无名悲伤和思念,又像黑夜一样压得我无处可逃!
  ‘黎书侠!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头顶遮阳帽,戴着太阳眼镜,身穿小可爱热裤、足蹬凉鞋的阮书婷,刚见到我时一张樱桃小嘴张成圆圆的,不可思议打量着我叫道!
  ‘我……我是谁?我叫黎书侠……我是黎书侠……’我呆滞的望着她喃喃自语。
  ‘你当然是黎书侠!你忘了你借我的车,说去办案几天就会回来,结果一出去就快二个月!现在……Oh!My God……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夸张的抓着头发说道。
  ‘对……我借你车……出来查章教授怎么死的……结果……对……结果我遇到嫣嫣……我真的找到她……她真的又来到我身边……但是……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号哭起来。
  阮书婷作梦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她愣愣的问说:‘谁死了……你还好吧!别吓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管她问什么,只是想找个依靠好好痛哭一场,于是两腿一跪,双手抱住她柳腰,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前继续放声悲号。
  阮书婷虽然错愕,但我第一次主动抱她却也令她芳心甜蜜,尤其我那么落魄哀痛的模样,好像更激起她母性的本能,她温柔的抚着我那头垢发,怜疼的哄道:‘别哭了……有我在……我们回去好吗……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但我会帮你疗伤止痛,跟我回家……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
  ‘我……我不要回家……嫣嫣她在这里……她还在等我……她说要跟我结婚……一起……生……活……’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老实说我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人就这样昏倒在阮书婷面前。
  醒过来时,我又回到阮书婷那张香喷喷柔软的大床。
  ‘你总算醒了。’阮书婷侧身躺在旁边,手撑着下颔看着我说。
  离开那片海边,我的神智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一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眼泪又无声无息滑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你一直这样,连我看了都会难过……说嘛!到底什么事让你伤心……让我知道好吗?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她纤纤手指轻轻抚触我脸上的泪痕,爱怜的说。
  我合上眼摇了摇头,她轻轻爬到我身上,柔软的嘴唇贴上我的唇,我没像以前那样推走她,这一刻我早已心灰意死,只要能麻痹我的大脑暂时不去想嫣嫣,作什么事都无所谓。
  阮书婷见我没拒绝,灵巧的小舌也钻进我口中,我突然握住她胳臂,她还以为我要推开她,我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低头狂暴的亲吻她,阮书婷没心理准备怔了一秒,很快就闭上眼热烈回应我。那天我彷彿要将所有压力发泄在她身上,狠狠的顶送着她,她的身体就像暴雨中的花朵,一直到她翻着白眼,娇躯不再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为止,两人才热汗淋淋的抱在一起睡着。
  就这样我窝在阮书婷的别墅一待就是一个月,她除了回卓家报到,扮扮卓汉德的妻子外,几乎都是在这里陪我。嫣嫣死后,我变得意志消沉,每次想到她为我所做的牺牲,心里那道伤口就在滴血,我发誓要替她报仇,但是连仇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这样日复一日,我躲在温柔乡中麻痹自己的悲痛,用阮书婷的胴体短暂疗伤,虽然知道这是不对,并不是我作人的原则,但又如何!?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行尸走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吧!